“根據(jù)我們在羅馬的內(nèi)線傳來的消息,一支小規(guī)模的艦隊從格拉烏港出發(fā),攜帶的軍隊和物資未知,不過指揮官是……”
“財務官的人?!蓖呃锟怂估湫χf道。
“而且九成以上的幾率會是來給我們送上親切問候的?!卑L釣跛刮⑽⑿α诵?。
“我猜也是?!?p> “根據(jù)加圖斯的情報,”埃提烏斯指著地圖上位于安托斯行省西方的一個位置,“亞馬遜王國唯一的一座城市就在這個地方。在你們抵達之前,我已經(jīng)向這個方向派出幾支偵查部隊,估計情報會在幾天之后傳來。”
“剛好位于塞琉古人,埃及人以及安托斯行省的交界處。她們的領袖是個很有眼光的人啊,這個地方不但是個三不管的地帶,而且雇傭訂單的量恐怕也不會小。”瓦里克斯冷靜地分析著。
“塞琉古人和埃及人的沖突一直都沒有停過,失去家園的流民和龐大的傭金都是她們發(fā)展的很好理由。不過她們的隱秘措施也的確做得很好,否則那兩個龐然大物可不會讓這樣的一個存在活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即使她們還很弱小。”
“至于我們現(xiàn)在需要做的,就是把我們的軍隊組織起來?!?p> ……
安托斯行省西邊五十公里左右,一隊騎兵在曠野上馳騁。自邊境三十二號哨所出來以后,魯齊帕圖斯百夫長率領著第三大隊輕騎兵中隊馬不停蹄地向著更西的位置前進。
“這次我們進行的是偵查任務,保持低調(diào),能不驚動人就不要驚動人,但是在迫不得已的時候允許使用武力,這次參加任務的都是斥候中的老手,務必保證沒有人能知道我們的行蹤?!?p> “明白?!睅讉€十夫長應聲,帶著各自的騎兵分散開來,最后在魯齊帕圖斯身后剩下的只有兩個騎兵隊。魯齊帕圖斯正了正自己的頭盔,深吸一口氣。
“剩下的人,我們走!”
經(jīng)過兩個小時的行程,魯齊帕圖斯到達了一片森林的邊緣,他拿出先前領到了一張羊皮紙地圖看了一眼,又收了回去。
“大概就是在這片森林里面了,所有人小心行事,我們并不了解這片森林里有什么。一隊騎兵殿后,負責接應。”魯齊帕圖斯拔出長劍,騎兵跟在他的身后緩步進入森林。
靜謐,冷清。
可以清楚地聽見森林之間樹上鳥兒清脆的鳴叫聲,充滿詩情畫意的一幕,隱士們對這樣的場景向來贊不絕口。但這樣的環(huán)境之下,每一個騎兵可沒有什么興趣來欣賞這美麗的風景,漫步在林間的小道上更讓他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有路,就說明肯定有人。敵人在暗,而他們明,在這樣寧靜的環(huán)境之下,誰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會有一支箭飛出來,他們能做的也只是保持陣型,用圓盾把自己擋得再嚴實一些。
魯齊帕圖斯此時低著頭,仔細觀察著地上的一草一木,耐心識別著人出沒的痕跡,以及那可能隱藏在草木之間的陷阱。
緊張,魯齊帕圖斯如果說不緊張那是為了騙新兵,即使是一個三十年的老斥候或多或少也會有些這樣的感覺。不過他也很慶幸自己依然還能有著這樣的一份感覺,緊張感更能使他的神經(jīng)高度集中,反應也更加靈敏。這樣的感覺已經(jīng)救了他不知多少次。
“停??!”魯齊帕圖斯招手示意身后的騎兵停下,隨后敏捷地翻身下馬,蹲在的一堆看似不起眼的雜草附近。細心地撥開,
“有人的活動痕跡。”魯齊帕圖斯看見一個若隱若現(xiàn)的鞋印倒吸了一口涼氣,“不是我們的人?!?p> 這可以說是一個好消息也是一個壞消息,好消息是可以肯定他們距離目的地又近了一步,壞消息自然是一個人都沒有,他們對于敵人依然一無所知。
“寂靜得有些可怕啊?!濒旪R帕圖斯嘀咕著。
“百夫長,我們還要繼續(xù)前進嗎?”一個十夫長從一旁竄上來,“至少我們已經(jīng)證明了這座森林有人存在了?!?p> 魯齊帕圖斯看了他一眼,卻搖了搖頭,“時候還沒有到,我們的任務還沒有結束?!?p> “等到殿后騎兵上來后繼續(xù)前進,現(xiàn)在原地休息三分鐘?!?p> 騎兵也都是些老手,坐在馬上休息也是習以為常。隨意的啃了兩口干糧,喝了兩口水,再去上個廁所,短短三分鐘內(nèi)就完成了這些平常要十分鐘才能完成的事情,重新上馬。
“他們怎么還沒來。”魯齊帕圖斯眉頭緊皺,他和殿后的的騎兵十夫長約定了這一段距離,那是他手下的一位老兵,對于他的命令會完完本本的執(zhí)行。
除非有意外情況。
“我們回去!”一想到這里,魯齊帕圖斯策馬而起,向著來的道路狂奔,完全沒有顧及的發(fā)出巨大的聲響。
當他們發(fā)現(xiàn)殿后騎兵隊的時候,只還剩下五個騎兵下馬頂著盾牌苦苦地支撐著,周圍都是中箭倒下的戰(zhàn)馬和騎兵,另外就是穿著皮裝的少女依然從不同方向淡定從容地從樹上向他們彎弓,射箭。
“拿出標槍!自由投射!”說完,魯齊帕圖斯從背后快速地抽出一桿短標槍,看都沒認真地看一眼,標槍瞬間脫手,隨著一陣破空之聲,一聲慘叫自樹上傳出,一個少女從樹上摔了下來,經(jīng)過無數(shù)次樹枝的阻攔,最后落在了泥地上。
隨著一聲清脆的哨聲響起,樹上的人以看得見的速度退去。
“別追過去,諸神知道她們在那后面會不會還有其他的埋伏,這里是她們的地盤?!濒旪R帕圖斯搖了搖頭,騎馬到了那五個人的盾陣前,
“我是魯齊帕圖斯百夫長,放下盾牌說話,士兵!告訴我發(fā)生了什么?”
“百……百夫長快跑!啊!”盾陣中發(fā)出一聲絕望的哀鳴,盾陣立即散開,幾個面容清秀的女孩的面孔露了出來,同時露出來的還有四桿刺向自己的鋒利長槍!
四個冷靜的白皮膚女孩身上套著羅馬騎兵的盔甲!難怪沒有看出來!該死!這種情況下怎么可能還有人幸存?
神經(jīng)一直保持著警惕的魯齊帕圖斯自始至終都沒有放下過自己的長劍和盾牌,當聽見那名騎兵俘虜呼喊的那一刻,他已經(jīng)把馬橫了過來,用盾牌擋住了刺向自己的長槍。
“叮!”
這些亞馬遜的戰(zhàn)士一擊不成,迅速轉(zhuǎn)移目標,向一旁的騎兵沖去。的確訓練有素,不過此時的騎兵們手上還拿著標槍。隨之而來的破空聲接二連三,當?shù)谒拿畱?zhàn)士倒下的時候,魯齊帕圖斯立即調(diào)轉(zhuǎn)了馬頭。
“撤退!”說完第一個沖了出去,騎兵們也緊緊地跟了上去。
當他們開始撤離的時候,叢林中竄出不少騎著戰(zhàn)馬,穿著皮裝的女騎士。
“有趣?!狈ǖ蠇I看著騎兵敗退的方向,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露出一個嫵媚的笑容,“姐妹們,追上去?!?p> 魯齊帕圖斯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到森林邊緣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支撐著自己繼續(xù)他的前進,當他再次回頭的時候,只有五個騎兵還在跟著他,其他的騎兵在叢林中不是被突如其來的陷阱,箭矢弄下馬,就是在敵人的騎兵追擊下被迫轉(zhuǎn)身迎戰(zhàn)掩護自己離開。
今天,宛如噩夢一般。魯齊帕圖斯今天吃的虧足以堪比他以往吃過的所有虧,不用想,其他幾個小隊的人……
即使到現(xiàn)在,魯齊帕圖斯依然不敢停馬,因為亞馬遜人的騎兵依然在追殺著他們。
“百夫長!把消息傳回去!讓家族為我們復仇,我們在冥河渡船上等著干那群婊.子一輪!”說完,剩下的五個騎兵同時轉(zhuǎn)身,端著騎槍向追擊的騎兵沖去!
完成他們生命中最后的謝幕!
“沖鋒!為了共和國與人民!”喊著他們應征時慷慨激昂的誓詞,騎兵向著亞馬遜人發(fā)起了最后的沖鋒!
“為了亞歷西烏斯家族!”
“為了亞歷西烏斯家族!”
“嗯?”身后傳來的同樣的話語讓包括魯齊帕圖斯在內(nèi)的所有人一驚。
“是援軍到了!”魯齊帕圖斯第一個反應過來驚喜地喊道。
騎兵出現(xiàn),穿著遠比魯齊帕圖斯精良優(yōu)美的重型盔甲,身后披著繪著雄鷹圖樣的黑色披風,沒有言語,直接向魯齊帕圖斯身后的人發(fā)起了沖鋒!
“是軍團首席鷹旗大隊的騎兵!”
當數(shù)量和質(zhì)量達到壓制的時候,所有的反抗都是無力的,就像現(xiàn)在一樣,當最后一名無畏的女騎士被羅馬騎兵無情地挑下戰(zhàn)馬的時候,追擊毫無懸念的結束了。
至于魯齊帕圖斯一伙,到戰(zhàn)斗結束還沒明白發(fā)生了什么。
“誰是這里的指揮官?”一個英氣十足的聲音傳來,魯齊帕圖斯看見了正在凝視著自己這邊的尤妮卡。
他艱難地吞咽了一口口水,拄著騎槍上前一步。
“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