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白光一閃,方守道、上官筠竹和曾笛三人一齊飛出,摔在了我一旁的墻上。
方守道和上官筠竹二人猛咳出血,一動不動,而曾笛更是少了一只手,頑強的爬出來。
莫問香見狀,身形一閃,將方守道與上官筠竹兩人移到我身旁,這兩人傷勢十分嚴重,渾身將近幾百個傷口,骨頭也折了幾根,呼吸斷斷續(xù)續(xù),已經奄奄一息了。
莫問香頭一次見到如此嚴重的傷勢,頓時有些不知所措,我伸手拉住她?!艾F在能救他們的只有你了!”我說著,胸口上的傷又不痛了,于是我爬起身來,“云天子就由我來對付!”
而曾笛雖然少了只手,但身上的傷卻沒有方守道與上官筠竹那么嚴重?!拔叶阍谒麄儍扇撕筮叄€伸手擋了一下,身上的上肯定不嚴重?!痹芽嘈σ幌拢遗谒梅绞氐琅c上官筠竹當擋箭牌。
我看向云天子,他還強撐著站在那里,不得不說他的生命力真的十分強大。
我走了上去,曾笛則是自個去到莫問香那里,看樣子他好像不打算再上去打了。云天子勉強抬頭看向我,持劍的手微微顫抖,現在的他看起來便是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
但我還是低估他了,他忽然率先一步沖上來,速度完全不減,若不是扼魂控制了我的手讓我迅速抬劍,云天子這一劍肯定能砍到我。
我冷汗直下,知道剛才是我大意了,云天子的劍撞上來時,我也感覺他的力量也是絲毫不減。
“這家伙,即使受了如此重傷,仍能發(fā)揮自己的實力,實在可怕!”我心里想著,扼魂功的黑氣團再度覆蓋了我的手臂和握著的長劍。
云天子一言不發(fā),此時的他好似已不再因讀不到我的動作而感到惶恐了,他現在似乎就是想和我一決高下。
云天子劍身翻轉,靈活的擺開我的劍,劃著我的劍背直朝我刺過來,而我的手立刻將劍向后一推,稍微的將云天子的劍鋒推離我的脖子,我也有樣學樣,劃著他的劍身直朝他看過來。
云天子忽然手一甩,那條綁著劍柄的鎖鏈一下甩了起來,在我的劍身上繞了好幾圈,緊緊的綁在我的劍上,我原本移動的劍身立刻停了下來。
我原本還想著這該怎么辦,但接著我的身體前傾,持劍手的手肘直接朝著云天子撞過來,我的手臂形狀形成了一個詭異的形狀,連在一旁看著的曾笛也為之一驚。
云天子見這一肘勢出突然,也迅速出掌搭住這一肘,不過當他接住之時,我握劍的手忽然松開,整整轉了一圈,從上方朝云天子砸下來,云天子順著我的手臂,穩(wěn)穩(wěn)抓住我的拳頭,我借機直接一記側踢,瞄著云天子剛剛受傷的腰部踢來。
云天子此時也和我一樣,持劍的手迅速松開,接著兩手交叉著抓住我一手一腿,運轉內功,將我推了出去。
我向后空翻,順手將掉地上的劍拿起,安然無恙的落到地上,云天子一個踏云步,再度沖到我面前,手用力一拉,身后原本掉地的劍如同活了一般直接朝我刺來。
我正要抬劍,卻沒想到我的手腕居然被云天子用另一只手死死摁住,要是低頭的話,身后便是莫問香他們,這一劍砸過來,他們可就危險了。
正當我手無足策之時,扼魂忽然說道:“就交給我吧?!苯又沂直凵系暮跉忸D時消散,重新聚集在了劍身上,劍身被黑氣纏繞之后,快速加寬了劍身,云天子還未反應過來,另一邊的腰也被這一下砍傷。
云天子受到一疼,手上脫力,原本飛來的劍立刻失去了云天子的控制,劍身向前緩緩下落,刺入了云天子的背中,我快速后退,只見飛劍又從云天子的腹部穿了出來,云天子猛吐鮮血。
“沒想到……還能這樣……”云天子白須已經染的通紅,還布滿著血絲,他勉強的說出這幾句話,跪倒在地上。
“你已經輸了!”我用劍指著他,回想著我們對付這個家伙時經歷的一切,我不禁感慨,現在他應該無法再戰(zhàn)了。
正當我這么想時,云天子忽然用力一拉,將插在身上的劍給拔了出來,鮮血如同泉水一般不停的涌流,這種流血的速度,他很快就會死的。
我沒想到他會做到如此地步,只見他隨手擺開我的劍,再度起身,眼神深邃冰冷,已經毫無生氣了。
我有些驚訝,抬劍警惕的看著他?!拔医裉炀蜁涝谶@里嗎……”云天子只是甩了甩劍上的血,絲毫不在意身上開了個大洞,“即使這樣我也要拉你來墊背?!?p> 我還沒反應過來,云天子直接沖上來,一陣劇烈的猛擊,我持劍的手立刻一陣劇烈的酸麻,已經快持不住了,此時也因為過度使用扼魂功,我的腦子已經有些昏昏的了。
“怎么回事??!你剛才可沒你現在這么弱??!”云天子大喊著,手上的動作沒有停下,依然是一系列的猛擊。
我勉強擋住后,想拉開點距離,但他陰魂不散,緊跟著我的步伐,不停的猛攻,他已經放棄了防守,就和我們當初對付邵裕一樣,但我絲毫找不到破綻可以反擊。
云天子的猛攻速度和力量并重,我現在也無法和扼魂交流,甚至扼魂功發(fā)動的也十分之勉強。
“去死吧!”云天子忽然高舉劍,一記重劈,我的劍被震開了,手直接脫力,劍直直的插入我身后的地面上,云天子沒有放走這個進攻的機會,一瞬間,我的身上多了五六個砍傷。
我向后一倒,抓著劍柄,云天子還沒停下,站在我面前,一劍劈下來,我迅速拔劍,在一劍又一劍的劈擊下,我躺在地上,奮力用劍擋開。
“你讓我失去了一切!”云天子便砍著,便吼道,“你讓我失去了民心!僅僅就是為了救你那個師父!”
我被壓的喘不過氣來,那有心思說話,但云天子的憤怒已經完全宣泄在了我身上。我漸漸的手臂已經無力,有幾招也已經擋不住了,身上的傷口逐漸多了起來。
云天子大吼一聲,一記重重的砍擊砍向我的腦袋,我腦袋一歪,這一擊重創(chuàng)了我的肩膀。
我痛得臉色發(fā)青,大叫一聲。“剛才那一下沒砍到,這次可不一樣了!”云天子拔出劍,鮮血從我肩膀噴出。
眼看云天子又要一劍下來了,我咬了咬牙,閉上眼睛。
但這一擊遲遲未到,于是我緩緩睜眼,只見有一人在我上方,用我的劍擋住了這一擊。
“扼魂!”我驚叫一聲,眼前這人便是扼魂,我才想起原來扼魂是可以從我的劍中出來的。
扼魂并不說話,她用劍一頂,將云天子頂開,看向我,露出無奈的表情。
云天子之前在劍中與劍魂和扼魂斗過,所以他自然認識眼前這個女人是誰?!罢鏇]想到!到這個地步了,你們還有人!”云天子怒道,“無所謂了!你們來多少,我就擊退多少!”
說罷,一劍朝著扼魂攻來,扼魂一手抬劍,在接到這一劍時,身形一轉,來到云天子的側面,一掌擊出。
云天子硬生生的吃了一掌,向旁邊踉蹌的走了幾步,站穩(wěn)之時,再向后一蹬,再度朝著扼魂沖來。
扼魂游刃有余,她完全把聊齋劍法和扼魂功吃透了,我看著他們二人的戰(zhàn)斗,扼魂全程都在占著上風,云天子若是沒受重傷,估計也不會這么狼狽。
云天子見自己被耍的團團轉,已經方寸大亂,一時之間居然只是拿著劍胡亂揮舞,扼魂借機,一步上前,兩三下直接擒住云天子。
云天子大驚之下,只見扼魂那尖銳的指甲直接刺入他的胸口,他張大著嘴,黑氣迅速充滿他的全身。
而扼魂此時回到我身邊。“接下來就交給你了?!闭f著她便消失回到劍中。
我撐著劍勉強爬起來,此時扼魂功的力量又回到我身上,而云天子正倒在地上,身體已經發(fā)黑,他緩緩的呼吸著,生命力也在逐漸消散。
我走到云天子身旁,他還想舉劍,但手已經抬不起來了。“結果……到死之時我也是一個人……”云天子苦笑一聲,咳了口血。
“你是我遇到的最強的對手了……”我也強忍著疼痛說道,“我們對付你算是用盡了體力和腦力。”
“那我可真是榮幸呢?!痹铺熳诱f著,緩緩閉眼,“再死之前……奉勸你們一句吧……”
“什么?”
“要小心……曾笛……”說著,他的呼吸停了,云天子,這位觀心的甲骨持有人,已經死了。
我癱坐在他身旁,準備將飛出來的甲骨接住,但心里卻有些亂?!耙⌒摹眩俊蔽疫@么想著的時候,忽然身后一掌襲來,我被一擊打中,向旁翻滾著倒地。
我忍痛看向云天子的尸首身旁時,我看到的人,便是曾笛。我再看向莫問香那邊,只見莫問香等人皆被擊昏在地。
“南宮幻……真是謝謝你們了?!痹研Φ溃又铺熳拥纳眢w發(fā)出光亮,從他身上飛出了一個發(fā)光的心臟。
曾笛立刻伸手抓住,將觀心甲骨放到嘴邊,只見那甲骨如同粉末一般,一下吸入了曾笛的口中。
“你……這家伙!”我想起身,但傷勢過重,一點力氣都沒有。
“我在等的,便是這一刻?!痹颜f著,身體也開始發(fā)光,他獲得了甲骨的能力。
“我現在不會殺了你們,你們還是趕緊逃了好,不然剛對付完云天子,又來對付我,你們可禁不起這個折騰?!痹训Φ?。
“我們絕對會……殺了你的!”我嘶吼著,身上的傷口開裂,頓時鮮血直流,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