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煉完了之后幾人又去聽課,然而不巧,此次的修煉課業(yè)是眾人同聽。
以往的都是在小室里,分類教學(xué),倘若覺得自己哪方面弱了,例如引氣、調(diào)動法力、攻擊、防守諸如此類,便隨意選擇。
然而這次一起上課的話,就意味著……沈薰衣回過頭去找柏意,果然不見人了。
柯可看她往回看,便也看過去,“衣衣,你在找什么?”
“柏意他呢?”
“啊,柏意啊,柏意說他有點事,先離開一下?!?p> 沈薰衣不動聲色,點點頭和柯可往課室里去。
她好像忘記告訴柏意,于佳歡知道他來了這里了,更何況這樣的話,那怕是他的兩個兄長也知道他還沒有離開的事情了。
如果課上相遇,怕也是會帶來麻煩。
這大課雖是大家一起參加,但是卻并不嚴格要求人人都必須來,所以不存在簽到查漏這種事。
不過秉著比他人知道得更多對自己更有利的緣由,大多數(shù)都是會來的。
沈薰衣和柯可尋了個位置席地而坐,一眼看過去竟就看見了柏戈和柏安還有楊子清三人。
奇怪,怎么沒看到于佳歡?
這邊柏戈和柏安尋到了楊子清,三人扎堆坐下。
“楊妹妹,怎么不見佳歡呢?”,柏戈問道。
楊子清抿了抿唇,“佳歡說她有些事,待會兒就來。”
柏安笑道,“以往不管什么時候子清妹妹都是和佳歡一同的,倒是少見你們不在一處?!?p> 楊子清聞言,也不多說,只淡著臉色搖了搖頭。
柏戈看著她,頓覺無趣,和柏安對視一眼,遂沉默下來。
…………
柏意站在離課室不遠處的樹旁,望著那邊人頭攢動。
不一會兒就安靜了下來,約莫是授課要開始了。
他不知想到什么,轉(zhuǎn)頭望著面前這棵大樹。
課師說話常中氣十足,倘若爬上這棵樹,怕也是能聽見些許。
他抿抿唇,挽了挽袖子,欲爬樹。
“柏意!”
柏意一聽到這聲音,臉色就微微難看起來了。
站在原地,也沒有理她。
于佳歡覺得自己都這么主動叫他了,他居然還敢不搭理她。
她一甩手上的鞭子,蹭蹭幾步走到柏意身前。
雖然面上很生氣,但是她心里竟沒由來地感到幾分歡喜。
“你怎么能——”,正當(dāng)氣沖沖地準備質(zhì)問他的時候,對上對方那雙好看卻淡漠的眼睛,她一時失了言語。
兩人就這么面對面站著,于佳歡捏緊手中的鞭子,因為這鞭子本就是火噬藤制作的,顏色也是通體赤紅。不仔細看,看不見上面的血跡。
柏意微微蹙眉,聞到了空氣中淡淡的血腥味。
他眼神看向于佳歡,略過鞭子,只道,“你找我有事?”
于佳歡見他明明注意到了自己鞭子上的血跡,卻不詢問,眼神微微黯了黯。
但是又一想,他竟然肯跟自己說話,于佳歡眼睛便亮了,她忙不迭地問了一長串兒話。
“你不是不能來嗎?怎么又來了,我聽柏戈他們說,你是要放棄修煉的,你的身體如果修煉的話……”
“與你無關(guān)?!?,柏意把袖口放下,雙手微微捏緊。
“你怎么能這么說!我們可是最好的朋友!”,于佳歡感到有些受傷。
看到柏意無視她要離開,于佳歡伸出手臂擋住了他。
柏意抬起頭,臉上沒有一絲笑意,也沒有在人前的怯懦和小心翼翼。
“我怎配和于小姐做朋友,您可能是記錯了?!?p> 于佳歡震驚地睜大了眼睛,美眸甚至變得略霧蒙蒙起來。
她往四周飛快地掃了一眼,旋即道。
“我、我知道,你是不是因為我之前不承認你是我的朋友,所以你生氣了,但我當(dāng)時并不是故意的!”
“你突然就靈根根基受損,天賦大跌,當(dāng)時那么多人,我爹娘都在,箐姨她又……我……我——”
柏意臉色頓變,拂開她的手,打斷她的話,于佳歡沒想到他會動手,腳步不穩(wěn)往后跌了兩步。
“阿意!”
她看著柏意往前面走了好幾步,不由得再喊他。
柏意似乎想起了什么,停下了腳步。
然后于佳歡見他停下,仿佛看到了希望。
“阿意,你聽我說……”
“以后不要來找我了,我們從來不是朋友,還有,我也不喜歡你。”
柏意說完便干脆利落地走遠了。
于佳歡本來想說的話就這樣被他截斷在嘴邊。她仿佛聽見了什么難以置信的事情,腦子嗡嗡了好一會兒。
片刻之后才反應(yīng)過來似的,她死死壓住想要沖出口的尖叫,握著鞭子的白皙手背上青筋陡起。
柏意離開了好一會兒,她才想是平復(fù)下來,在不遠處的小池里瞧了瞧自己美麗的面容,端著步伐姿態(tài)往課室去。
柏意沒有聽課,但也并未再出門修煉,他徑直回了院子。
推開門明顯感覺到其他人存在的氣息,一進院子便聽見了呼疼的聲音。
“阿璽,你輕點兒輕點兒啊,這是哪個該死地暗算咱們!”
“我盡力了盡力了,我眼睛還疼得要命,看不太清你的傷口?!?p> “嘶——好疼好疼好疼,怎么跟進了辣椒水似的!阿赫你快幫我看看!”
“聽聲音是個女的,等我們下回遇見,一定要弄死她!”
“行了行了,你別動,我眼睛看不清你傷口了,晃來晃去的頭都暈死了!”
柏意站在門口,閉眼,風(fēng)帶來空氣中的血的腥味和藥粉的微苦。
他復(fù)又出了門。
……
……
聽課聽到一半的時候,沈薰衣注意到于佳歡回來了。
雖然很好奇,但是也沒往那邊多看。
倒是柏戈和柏安見到她回來了很是開心,楊子清一眼就看出她略帶紅色的眼角,不過也沒有說什么,她只朝于佳歡點了點頭,拍了拍旁邊留下的空地。
終于聽完了課,沈薰衣和柯可一同出去。
沈薰衣聽到七寶在耳朵里有了動靜,知道這貨是睡醒了,它美其名曰自己是在修煉,沈薰衣也不知道它是不是認真的。
“沈丫頭,你沒有覺得有人在看你嗎?”
沈薰衣略略無語,小聲道,“不要以為你叫我沈丫頭你就能比我高幾個輩分似的?!?p> “啊?七寶大爺聽不懂,但是你的東北方有很討厭的目光?!保邔殱L了滾道。
沈薰衣突然看過去,就撞上了于佳歡的來不及收回的目光。
她下巴一揚,絲毫沒有偷窺被發(fā)現(xiàn)的尷尬,反而惡狠狠地瞪了沈薰衣和柯可一眼,把頭甩了回去。
沈薰衣:……神、神經(jīng)病啊……這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