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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獵歌

第九章 王都夜神

冬日獵歌 木熙01 4609 2018-02-19 07:00:00

  楓葉林的中午,太陽被厚厚的云層擋住,一絲絲柔柔的天光勉強(qiáng)可以照亮這個世界,一切死氣沉沉,像是憋在沉悶的皮囊里,讓人覺得喘不上氣,可陰森潮濕的環(huán)境卻是血族的最愛。

  費爾南匯報完公事后,披上羊羔絨的大衣,被仆人打著黑傘護(hù)送著一路鉆進(jìn)舒適的車?yán)铩?p>  車平滑沉穩(wěn)地駛在平坦寬闊的‘奈莎大道’上,這是由楓葉林回到市區(qū)主干道的必經(jīng)之路,兩排高大茂密的銀杏樹像是哨兵一般筆直地站在道路兩旁,金黃的樹葉落滿了大道,清新的微風(fēng)卷起層層金色的波浪,無人路經(jīng),蕭瑟萬分,卻像極了一個被遺忘的夢幻王國。小扇子一般的金色銀杏葉飄在瑟瑟寒風(fēng)里,像是干燥的金色粉末飄進(jìn)了冷清的湖里,沉淀在湖底,無人問津,獨自美麗。

  費爾南正裹著溫暖的大衣仰著頭小酣,卻被后備箱的驚動擾了好夢。

  他和司機(jī)立刻反應(yīng)過來,將車子??吭谝贿?。

  司機(jī)麻利地?fù)沃趥?,打開了后備箱。

  待看見后備箱的生物時,司機(jī)眉頭都快擰成水來了。

  燕若看著司機(jī)一臉歉意的微笑,還不忘招招手。

  “你是誰啊,快下來!”司機(jī)十分嚴(yán)厲地吼到,生拉硬拽地把她拖了下來。

  “你說什么?我聽不懂!”燕若一邊吃力地抱著車沿,一邊說道。

  “好了,放開她吧。”費爾南從車上下來,司機(jī)便撐著傘為他遮擋陽光。

  燕若像一個犯錯的小孩子,一臉無奈委屈地看著費爾南走近。

  他仔細(xì)端詳著她,然后美麗的紅色眼眸放出金光一般,恍然大悟到“我記起了,你就是王兄的……”

  “客人!”以免他說出什么不恰當(dāng)?shù)脑~,燕若搶先一步答道。

  “哦哦,叫什么名字?”他自然懂得燕若的意思,很識趣地沒有開她的玩笑,收斂了浮夸的表情,眸子彎彎地,似笑非笑。他將雙手插進(jìn)褲兜,習(xí)慣性地微微墊腳,身子便會隨著前后晃動,雖然看起來依舊玩世不恭,可是他身上的氣息卻讓燕若覺得自在不少。他確實長得好看,純血的血族都長得好看,更何況是那么有威望的愛赫茲家族。不過即使他樣貌出眾,在她眼里更多的卻是可愛,傻氣,無論他平時有多么囂張,以至于除了他父親和羅迦特,基本上人人都怕他,把他像天王老子一樣供著。

  “燕若?!彼⑽⒁恍?。

  他的中文還算流利。

  “你也真是,也不看看是誰的車,就敢亂闖?!彼麊问謸卧谲嚿希兄掳?,臉上卻毫無責(zé)備之意“你不怕我把你賣了?”

  “不怕?!笨此绱撕V定,費爾南卻笑意更深。

  “這么信任我?”他投來疑惑試探的目光,可是一字一句都藏著玩笑的氣息。

  燕若點了點頭,費爾南哈哈地笑了幾聲,爽朗的笑聲在空氣中回蕩許久。

  “看在你這么信任我的份兒上,走,帶你去見識見識黑薔薇王朝首都的夜生活。”說完,費爾南便一手牽著燕若鉆進(jìn)了車?yán)铩?p>  他吩咐司機(jī)把暖氣開大,在溫暖的車廂里,燕若覺得有些疲憊了,不一會就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羅迦特知道自己逃走了會怎樣……不管這么多了,如果在與他這么干耗下去,恐怕只會越拖越久。

  夜晚來臨,但對于首都光籟市來說,這才剛剛開始。

  此時,整座王城熱鬧非凡,大街小巷的人潮涌動。

  經(jīng)過繁華的大街小巷,費爾南將車停在了一座名叫‘夜神’的會所前。

  車窗被搖下,一陣寒風(fēng)忽地一下竄了進(jìn)來,將熟睡的燕若凍醒。

  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窗外一片燈紅酒綠,高大建筑頂樓的燈光幾乎將黑夜照得亮如白晝,一束束刺眼的白光在寒夜里來回游走,時而交織時而分離。白樺樹銀裝素裹,枝干上纏繞著散發(fā)白色微光的彩燈,像是一棵棵生命樹那迷離奇幻。

  街道與建筑物相映襯出濃濃的異域風(fēng)情,這并非是寧靜安逸的小城風(fēng)光,而是更加繁華大氣的魔幻都市。

  每當(dāng)入夜,暗王國的夜空便會遠(yuǎn)遠(yuǎn)地盤旋著一座璀璨的銀河。聽聞這里離銀河最遠(yuǎn),而遙遠(yuǎn)的另一個水之國是離銀河最近的地方,那里的銀河看起來更美麗更壯觀。

  在建筑設(shè)計上充滿暗黑系哥特風(fēng)的‘夜神’里,五色燈光交織著,嘈雜的音樂聲讓燕若覺得有些心煩意亂,水晶吧臺上坐著一個個俊男美女,舞池里有人親密起舞。這敢情是被帶到了夜總會里啊。

  堂堂一個親王,還會來這種地方。

  燕若一把拉住費爾南,勉強(qiáng)扯出一個笑容“你不會真要把我賣了吧?!?p>  他以為她要干嘛呢,結(jié)果來了這么一句,費爾南撲哧一聲就笑了。

  “你能賣幾個錢吶?你怕了就回去吧。”看來他是猜中了燕若的小心思。

  既然逃出來了,怎么還能夠有臉回去呢?況且市中心離楓葉林這么遠(yuǎn),她一個人怎么回得去??!

  “你放心吧,有我呢,別人敢對你怎么樣?”他突然一轉(zhuǎn)畫風(fēng),在她面前打了個響指,一臉得意地笑道。

  看他這個樣子,燕若諾諾地應(yīng)了一聲,還是有一點焦慮地拉著他的衣袖往前走著。

  不過她看沿途的女孩子衣著暴露,但是模樣卻真的很漂亮。

  不愧是血族,被轉(zhuǎn)化的他們在容貌上都會得到極大地改善,漂亮的當(dāng)然就更漂亮了,更別說擁有純正血統(tǒng)的王族了。想到這里,燕若的腦袋里又浮現(xiàn)出了羅迦特那宛若天神的面孔,但此刻無論怎么想都會驚出一身冷汗,他要是發(fā)現(xiàn)自己沒有經(jīng)過他的同意溜了,被他抓住不知道會怎么樣呢……不管了不管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說吧,逃得了多久是多久。不過瞧這一個個的,隨便拋來一個眉眼,即便同為女人也會失神好一會兒呢。

  “你去里面戴好?!辟M爾南丟給了燕若一個袋子,里面竟然是一副紅色的美瞳“你的眼睛和氣味太過明顯了,如果不偽裝偽裝的話,小心被被人吸干血。”

  知道危險還帶我來。

  燕若心里面嘀咕半天,還是拿著袋子進(jìn)了里屋。

  戴上美瞳,噴上極其濃烈的香水,這樣便不容易被發(fā)現(xiàn)自己人類的身份了。

  “你們說話做事都要小心謹(jǐn)慎些,里面的人你們可得罪不起。”包房的內(nèi)間有一扇小窗戶,直通過道,加之頂層沒有下面這么嘈雜,因此過道里的對話燕若都可以聽得一清二楚。

  “媽咪,里面到底是什么人吶,你說說,我們也好有些心理準(zhǔn)備啊?!迸⒂眠@里的語言懇求著希望領(lǐng)事可以透露一點信息。

  對于她們來說,這道門里便藏著極其幽深的恐懼,在一無所知的情況下,又被如此鄭重地警告著,每個人都會害怕吧。

  她們不過是被迫來到這里,無奈生活艱苦,卻一步錯步步錯,一旦陷入,便無法逃脫。

  表面上笑意逢迎,內(nèi)心卻苦澀不堪,今天在這里,明天卻不知是死是活,這就是黑薔薇王朝的血雨腥風(fēng)。自相殘殺,明爭暗斗,只有強(qiáng)者的生命才最值錢。

  “你們幾個小心伺候著就是,不該問的一句都不要多問,聽說是上面的人?!蹦侵鞴苤噶酥柑旎ò?,似乎那個‘上面’有更抽象的意義。

  燕若一切準(zhǔn)備妥當(dāng),便推開了隔間的門進(jìn)入了包房。

  恰巧這時,七八個來自不同國家的美女們一個一個地進(jìn)來了。

  她們個個笑顏如花,絲毫不見剛剛的恐懼。

  而燕若一出來,她們便將目光齊刷刷地投向她,每個人臉上都帶著詫異。

  一般來這里的客人都很少帶女伴,那她們在這里豈不是很尷尬?

  燕若此時也和她們有一樣的看法,尷尬!

  費爾南喝了一口酒,對著燕若暖暖地一笑“去那邊玩兒。”

  燕若微微側(cè)頭,看著費爾南翹著腿坐在沙發(fā)上,一副高冷的模樣,心里暗笑。

  想學(xué)羅迦特的樣子又學(xué)不會,滑稽。

  不過他這樣足以震懾住那些姑娘們。

  她倒是為這些姑娘感到慶幸,因為至少今夜在費爾南這里,她們是安全的。

  這里的包房很大,除了費爾南的那間和剛剛的隔間,在轉(zhuǎn)角處還有一個房間,而這個房間有一扇可以通向另一條走廊的門。

  看著房間里的精致食物和一張大床,燕若舒了一口氣,看來他的意思是想讓自己吃了睡睡了吃,總之不要跑到包房主廳里去打擾他啊,罷了罷了,自己也沒想過跟他玩。

  即便是高級夜總會,空氣總還是沉悶的。熏香濃烈,她有些缺氧。

  燕若實在是很想出去透透氣,可偏偏通向主廳的門去不得,那么就只剩下那個通往雜亂場子的門了。

  她一出門,便后悔了,這里更加烏煙瘴氣,各個包房不隔音,而且走廊里什么場面都見得到,弄得燕若臉紅耳赤。

  但她既然出來了,還是要找扇透氣的窗戶才好。

  正巧,在走廊的盡頭,就有一扇小窗。

  燕若靠在窗戶前,白白的雪花便飄了進(jìn)來。

  挨著窗戶的包間里沒有開燈,屏幕發(fā)出的白光在黑暗的空間里向著四周散射,將里面男男女女的皮膚照得更加蒼白。

  玻璃茶幾上擺滿了空酒瓶子,幾個喝醉的男人搖著骰子,四五個美女在身邊助興,歡笑聲充滿了整個包廂。

  燕若捂著耳朵不想去聽里面那嘈雜的聲音,待自己的世界平靜下來后,燕若的心思緩緩地從這紙醉金迷的夜場里飄到了其他地方。

  對面的摩天大樓直沖云霄,從玻璃落地窗里,還可以看見忙碌的工作者們,這里的生活規(guī)律都與人類社會不同,血族懼光的習(xí)性決定了他們與眾不同的生活方式。

  一切都那么有條不紊地運(yùn)轉(zhuǎn)著,對于他們而言,待久了,一切都會習(xí)慣。

  一條巨大的黑蛟纏繞在對面的大廈外圍,一圈又一圈地上下游走,黑色的鱗片在月光下透著黑曜石一般的光芒,翡翠色的眼半瞇著。這看上去是一只成年的蛟,在無外物攻擊的狀態(tài)下,它不會輕易啟動應(yīng)戰(zhàn)模式,因為成年的蛟不像幼年蛟那般敏感易怒。

  看來這座大廈的主人是下了血本才請來了這樣強(qiáng)大的保護(hù)神。

  畢竟用上過戰(zhàn)場的蛟可是需要極大勇氣的。

  燕若卻顯然還沒有習(xí)慣,此時她的眼皮都有些沉重得睜不開了,她打了個哈欠,轉(zhuǎn)身原路返回,想著不遠(yuǎn)處的大床,她就樂滋滋的。

  突然,一個黑影從眼線劃過,黑色羽毛輕飄飄地就落了進(jìn)來。

  看著遠(yuǎn)處那飛過的黑鳳凰,燕若更是被那極美的身形驚艷到了。

  黑色而柔軟的羽毛在風(fēng)中舞動,細(xì)長的三根尾因為飛行的慣性而搖擺。

  鳳凰飛的很慢,姿態(tài)總是更加從容優(yōu)雅。

  在和平年代,血族很少用它作為坐騎,薔薇王朝的靈物,只有在戰(zhàn)場上才會被當(dāng)作坐騎使用,擱平時就是養(yǎng)在家里的小寵物,夜里才會被放出來遛遛。

  “求求您,放了我吧?!薄皾L過來!”……

  剛剛那充滿嬉笑聲的包間里傳來啼哭的聲音,還伴隨著玻璃器皿破碎的尖銳聲。

  燕若情不自禁地從包廂門上的玻璃窗前向里望去。

  在縫隙里勉強(qiáng)可以看見一位穿著襯衫的女孩子跪在地上求饒。而其他的女孩子根本不敢出聲,只站在一旁。

  從燕若這個角度,剛好可以看到一個女孩子從后面握住另一個女孩子的手,那手指發(fā)抖,似乎兩人互相在安慰著。以此可見她們并非不想去求情,而是害怕受到牽連。

  跪著的女孩子看起來與其他的人有些不同,燕若猜測她可能只是端茶倒水的服務(wù)生。

  “你知道我這一套衣服多少錢么?”褐色頭發(fā)的年輕男子邊說邊開了一瓶酒,瓶身朝下并朝跪著的女孩子從頭頂向下淋去。

  女孩子閉著眼睛抿著嘴,忍受著他的欺辱。周圍的同伴們有的發(fā)抖,有的全當(dāng)看笑話,男子的同伴們也沒有一個人出聲。看情況這個褐色頭發(fā)的年輕男子身份一定高過在場的人。

  看了半天,燕若猜測事情的起因也許是這女孩子無意中弄臟了那個男子的衣服,而這男子又不準(zhǔn)備放過她。

  “你以為一切結(jié)束了么?”男子一把抓住女孩子的衣領(lǐng),往兩邊一扯,頓時衣服紐扣便和著線頭落了一地。

  她啜泣著趕緊捂住胸口,向后躲去,一路上蹭到了玻璃片,血流了一地。

  對于嗜血的血族來說,血液的香氣足以迫使他們露出長而尖的獠牙。

  看到雙眼冒著紅光的男子,眾人皆嚇出一身冷汗,難道他是想……

  本來想要克制也是能夠克制的,但是那個男人看起來根本就沒打算克制,酒精已經(jīng)使他失去了判斷能力。

  “你們先出去,另外開個包房?!彼读顺额I(lǐng)帶,開始解開皮帶。

  眾人皆愣了一陣,最后還是紛紛退場,縱使有人時不時地回頭看一眼,卻沒有人敢求情。

  “不要……求求您,放過我吧。”這一看就是先奸后殺的節(jié)奏啊,太殘忍了。

  “她只是不小心,您的損失我們無論如何都會想辦法賠給您的?!苯K于,一個女孩子跪在了男子的腳下,鼓起勇氣拉著他的褲腳,哀求道??赡凶幽睦飼牭眠M(jìn)一個夜場小姐的話,一腳便把她踢開了。其他的同伴趕緊將那個女孩子扶起,小聲勸阻“你現(xiàn)在充什么好人呢,難道你也想被吸干血嗎?”說完,便和幾個女孩子一同將其扶著出了門。

  燕若的這扇門算是后門,他們自然是從前門出,當(dāng)然也不會察覺燕若的存在。

  待最后一個人關(guān)了門,那個男子便粗暴地拉起地上的女孩子,將她按在柔軟的大沙發(fā)上,貪婪地舔著她傷口的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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