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刃加身,復(fù)仇之刃不斷落在背叛者之身,無法忘記的仇恨,無法坦言的謀殺,那是他們的信仰,黑翼不忍讓他們的信仰產(chǎn)生哪怕是一丁點誤會,云中梯,霧中人,那是對背叛者的折磨,也是對英雄的解脫,鮮紅的云梯,是復(fù)仇者的快意,是英雄心中的救贖,一道道白影,一道道利刃,帶走的不是黑翼的生命,而是他心中的罪惡。
“夠了,都退下吧?!甭曇魜碜栽铺葜畮p,黑翼很熟悉這聲音的主人,那是他唯一留下的活口,是那個被他刺傷的女刺客。“背叛者黑翼,你為什么要回到這里?難道你已經(jīng)忘記了自己曾經(jīng)的所作所為了嗎?”
黑翼:“優(yōu)柔寡斷,你們這些女人永遠都是這幅模樣,所以事情才會變成這樣,不過我要謝謝你的折磨,這讓我心中的罪惡感少了許多,痛快點,拿出你所有的本事殺了我,否者當(dāng)年的慘劇必將再次重演。”
“殺你何須我親自動手?只要我一聲令下,就有無數(shù)匕首刺穿你的心臟,我只是不明白,你為何回到這里?”
“為了什么?當(dāng)然是為了拯救世界,我以前就常干這種事,現(xiàn)在只是重操舊業(yè)?!睒O具諷刺的話語,惹怒了霧中的刺客,一支弩箭從暗處襲來,直射黑翼心臟,但這一箭,被狼狽的黑翼輕易擋下,而他的語氣也再次轉(zhuǎn)變,震驚眾人:“你們這群螻蟻,竟敢傷害本王,我要你們死?!毕U伏幾日,就是為了在關(guān)鍵時刻看爆發(fā),奪回身體控制權(quán),影魔王最后的招數(shù),就是不讓黑翼自尋死路,這是他唯一能夠做到的事。
黑翼化作影子,如同液體一般射向四周,慘叫聲不斷響起,那高高在上的聲音終于仍耐不住,在霧中出現(xiàn)了,“你們就是黑翼找到的幫手?一群螻蟻,。”轉(zhuǎn)眼之間死傷慘重,那些憤怒中的刺客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已經(jīng)身首異處,這一幕,何其熟悉。
“黑翼!你住手?!?p> “感性,就是你們女人最大的弱點,她是如此,你也是如此,若非你們那優(yōu)柔寡斷的性子,你們也就不會死在我的手里了?!眾Z回身體的影魔王,力量強得可怕,那女刺客不過一個回合,所以技巧就被絕對的力量化解,最終落入魔爪,眼看影魔王就要掐斷她的脖子,黑翼的意志力再一次占據(jù)上風(fēng),看著黑翼那痛苦的臉,女刺客只有驚恐,她怎么也沒想通,之前還毫無還手之力的黑翼,為什么突然變得如此厲害,而現(xiàn)在又是怎么回事?
手松開了,女刺客一個翻滾,躲入了云霧之中,“現(xiàn)在你明白自己究竟有多愚蠢了嗎?想要殺我,先拿出絕對的把握。”黑翼繼續(xù)向著山頂而去,這一次不再有刺客阻攔,直到他沖入神殿,這才被眾多白衣圍住。“影魔王,來見見你的老熟人吧?!辟橘朐诨艚鹕裣衩媲埃谝頊喩矶加幸环N壓抑的感覺?!翱雌饋砟氵@位曾經(jīng)的王,在新王面前一樣會顫抖,用盡你們的全力,來殺我?!?p> 莫名其妙,但一眾白色身影還是一擁而上,各種本事全部用在了黑翼身上,因為剛剛使用完了積累下的力量,加上又在陰影之王的神像面前,他根本無法在出現(xiàn),所以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完美的身體被分尸,本源流失。沒有哀嚎,沒有慘叫,甚至連一副棺材也沒有,黑翼終墜落,未留下來自虛空中的詛咒。
黑翼!我詛咒你的族群,我詛咒你的家人,我詛咒你的靈魂。詛咒聲仿佛來自地獄,在迷霧中久久不散,而霧中的刺客,至始至終都不清楚發(fā)生了什么,他們只知道,一個背叛者受到了他應(yīng)有的懲罰。
同一時刻,世界各地的血族都在發(fā)生異變,那是來自魔界的詛咒,那是來自魔界吞噬,影魔王的詛咒,讓血族得到了影子的一切弱點,他們無法在陽光下生存,不再擁有影子,因為他們本身就是影子,懼怕一切光明與神圣魔法,同時他們也擁有了一部分影子的力量,至此,血族在人類眼中淪為魔物,萬載之后,他們將淪為魔物。
啊...一聲慘叫,夜梟縮回了陽光下的手,從剛才的全身起火,到現(xiàn)在的情況,夜梟心中莫名有了一種不祥的預(yù)感,而在他的身旁,正是化作巨狼的萊卡。
“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為什么陽光會對我造成如此巨大的傷害?”這是夜梟的疑問,也是幸存下來的血族心中的疑問,詛咒開始于正午,當(dāng)時太陽剛剛掛起,突然之間各地血族被同時點燃,那凄慘的狀況,被人類稱為天罰,而一場打到吸血鬼統(tǒng)治的戰(zhàn)爭,也隨著這一巨變迅速爆發(fā),無數(shù)城堡被攻打,無數(shù)血族被清算,因為剛剛出現(xiàn)懼怕陽光的弱點,絕大部分血族都因這一點,被普通人類利用計謀殺死,社會高層本就血族占據(jù)多數(shù),這場災(zāi)難之后,血族的階級制度徹底崩塌,異能者,人類再次成為世界主角,而這一巨變,還驚醒了那位傳說中的大帝,血族的締造者,尼古拉斯大帝。
永夜之城外,是燈火通明,這被稱為血族王城的地方,如今被無數(shù)百姓與異能者包圍,他們已經(jīng)再此好幾天了,但一直都沒能闖進去,因為這座城的大門,實在太嚴實太高大了,而且上面還有血族守衛(wèi),只是這些守衛(wèi)一直沒有下殺手,他們這才僵持住了。
不遠處,一道騎乘在巨狼身上的人影見到城門下的情景,繞向了蝙蝠山脈后的月光森林,蝙蝠山脈,其實就是一處巨大的峽谷,他就像一柄插入月光森林的黑暗匕首,直通森林深處,但這峽谷之內(nèi),卻比黑暗森林更加危險,嗜血的蝙蝠群,可以在一瞬間將人畜變?yōu)楦墒?,這里也被稱為地獄的入口,本來這里是不需要什么城門的,但因為血族通知九界,城門也就成為了一種象征,一種抵擋同族的大門罷了,別說現(xiàn)在大門關(guān)著,就是開啟,這些想要摧毀永夜之城的百姓也是不可能通過的,而對于了解蝙蝠山脈的血族卻知道永夜之城的入口,其實存在于月光森林與山谷的每一處崖口。
紅色殘影在懸崖之上閃動,很快夜梟就回到了永夜之城,但現(xiàn)在的永夜之城,十分肅穆,整座城如同被末日籠罩,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少主!您總算回來了,血祖他醒了,如今正與其他大人在大殿里?!?p> “血祖?他不是死了嗎?”
“我也不清楚,但他的確是又一具干尸變來的,就在三天前,血祖他突然出現(xiàn)在王城之中,剛開始我們以為他是僵尸,但他的血脈的的確確壓制著我們所有人,那種力量,甚至比女王,比您更加強大?!?p> “血族源頭,難道血族被陽光灼燒的事與他有關(guān)?”
崩塌的走廊,燒焦的宮殿,看著這一幕幕,一人一狼各有感觸,相徑而入,而大殿之內(nèi),一道血色身影高坐王位,那不是夜梟心目中的枯骨老人,也不是之前那人口中的干尸,而是一名年輕驍勇的中年將軍,他身穿血紅戰(zhàn)甲,上面的痕跡似乎在訴說他經(jīng)歷的一切,中年男子眉目如電,面目冷峻,緊閉的嘴唇之上是一些短短的胡須,男人的沉穩(wěn),百戰(zhàn)百勝的將軍,王者的氣魄,貴族的高貴與優(yōu)雅,從他的身上,夜梟幾乎可以肯定,這位就是那傳說中的血祖,只是他未免也太年輕了吧。
“氣度不凡,就連身邊的伙伴也是深不可測,看來你就是他們口中的少主了,對于施加在血族身上的詛咒,你可有何話解釋?”
夜梟:“詛咒?什么詛咒?是陽光灼燒的詛咒嗎?”夜梟一臉迷惑,完全處于蒙蔽狀態(tài),根本不知道血祖在說什么,但對于血祖的語氣,他非常不爽,這種語氣,已經(jīng)不是上下級,也不是父與子,而是那種對待小孩子的語氣。“你又是何人,怎么敢屈居高位,對我發(fā)號施令?!?p> “我是誰?多少年了,你還是第一個敢用這種語氣對我說話的人,身為王族,卻不知自己的族群發(fā)生了什么,你這王族未免太過失職,該罰?!币痪湓摿P,殿中氣氛瞬變,一刻骷髏鬼頭,從帝王身上飛出,那是殺氣,是從尸山血海中而來,鬼頭似有自我意識,圍繞著夜梟怪笑,如同是在圍觀自己的獵物,隨即張開惡口,吞噬而來。
一聲狼嚎,打破了這來自地獄的寂靜,是血狼王以氣勢與殺氣震散了鬼頭,隨即齜牙咧嘴的看著王座上那自稱血祖的男人。
“以你的能力,不應(yīng)該成為這個孩子的坐騎,看起來是因為他身上的血脈,不過也好,我族能有你這么一位助力,當(dāng)可邁過這一劫難?!?p> 被人無辜襲擊,夜梟心中寒意頓生,冷聲道:“先不論你是否是血祖,就算是,你憑什么命令我們?就憑你曾經(jīng)的身份,還是憑借你那精純的血脈?”
一番話,場中氣氛如墜地獄,一道魔鬼身影瞬間出現(xiàn)在夜梟面前,他看的清楚,那是血祖,但另一種恐怖的身影卻隱隱約約附著在他的身上,殺伐戰(zhàn)場的死氣,還有殺氣鋪天蓋地而來,仿佛面前之人的每一句話,都有千萬軍士的吶喊藏在其中?!叭舨皇强丛谀銈兩砩狭糁业难},你認為我會這么無聊的跑來替你們這群蠢貨擦屁股嗎?滾開小狼狗。”最后的怒嘯,將大殿一層的空間瞬間摧毀,無數(shù)血族被這強大的力量震飛出去,場中,只留下三道身影,而血狼王面對如此怪物,也不得不匍匐在地?!皠偛诺膽土P只是本帝所殺敵人的冤魂所化,你以為震散了他們,就能這樣跟我說話了嗎?”將手中拎著的夜梟扔將出去,血祖再一次平靜下來道:“別用你們的愚蠢來惹我生氣,要不是你們?nèi)莵黻幱爸踉{咒,我怎么會被你們生生給氣醒?給我找到那個與陰影之王融合的族人,如果你們想永遠生存在黑暗之中,那就對我的話陰奉陽違吧,我的締造者,是時候見上一面了?!睂m殿寶頂破碎,血祖如同炮彈一般飛了出去。
開明城,因為血族統(tǒng)治受到清洗,卡勒為了自己的研究,已經(jīng)利用黑暗神殿的力量控制了這座城市中心,對于管理能力,他在先天環(huán)境中得到過幾次訓(xùn)練,對于開明城,他還是有信心管理的。
“卡勒!你的這些金屬雖然有些作用,但杯水車薪,無法解決根本原因,以我們的技術(shù),短時間內(nèi)根本無法做出革新,在跟新技術(shù)之前,我覺得加強靈魂力才是正途,當(dāng)技術(shù)得到突破時,這些強化后的靈魂,將成為新機甲的最合適的靈魂。”
卡勒:“強化靈魂到是簡單,但過程太過痛苦,也太過寂寞了,我的那些騎士可不想被當(dāng)作電池?!?p> 楊國威:“你的那些手下根本不能被稱為騎士,在我的祖國,戰(zhàn)士可以為了自己的國家拋頭顱灑熱血?!?p> 卡勒:“他們就是一群得過且過的死人,你要求太高了?!?p> 楊國威:“這是軍人的本分,如果每一個軍人都是這心態(tài),那國家離覆滅也就不遠了?!?p> 卡勒:“他們經(jīng)歷的太多了,早已沒了當(dāng)年的熱血,我用其他靈魂代替吧,反正占時也用不著,無所謂靈魂強大,等你的技術(shù)有了突破,他們也的能量也應(yīng)該達標(biāo)了。”
楊國威:“隨便的靈魂?你不擔(dān)心他們造反嗎?”
卡勒:“你放心,到時候他們會如同嬰兒一般,我會不間斷清除他們的記憶。”
楊國威:“喂喂,我怎么覺得這一點也不靠譜啊。”
卡勒:“直面靈魂,這里可沒有偽裝。”
楊國威:“好吧!靈魂你比我了解,但是我希望最后這些家伙不會成為麻煩,讓你的騎士們從機甲中出來,這些東西是時候回爐重造了。”
以所有本源力量作為詛咒的代價,血族的所有動作注定毫無用處,而影魔王,最終化為血族背負,消失在天宙之間,而黑翼,因為與影魔王融合,他的靈魂,也成為詛咒的一部分,但與影魔王的詛咒不同,他的力量,給了血族一絲希望。
“魂主,當(dāng)初的條件還算數(shù)嗎?”龍界,一個為征伐為準(zhǔn)備的世界,三足鼎立,在契約的力量下,魂主無法覬覦九界,但他并不是一個甘于寂寞的主,在龍界,同樣存在著許多空間裂縫,雖然他們大部分都不穩(wěn)定,但以魂主的力量要像打開這些通道,輕而易舉,百萬雄獅,那可不是用來閑著的,人口,地盤,從來都是信仰來源的根本,九界因為有無軒與白才還有霍金占據(jù),魂主沒辦法覬覦,而且在九界,他也有自己的勢力,這已經(jīng)足夠了,但其他的世界,那就不一樣了,魂主的性格,那就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要么心甘情愿臣服,提供信仰,要么全部消滅,讓獸人居住在上面,提供能量。
“嗯!我的孩子,看來你已經(jīng)睡醒了!本尊當(dāng)年的條件,依然有效,只要你愿意攜全族歸從,本座允你一個條件。”
“我是沒辦法了,你是知道我的,但我可以答應(yīng)讓血族歸從黑暗神殿,條件是解除影魔王的詛咒?!?p> “來自地獄的詛咒,這是一場并不公平的交易,惡魔的詛咒雖然可以解除,但卻會笑話本座大量的信仰之力,更何況還是一位魔王以靈魂釋放的詛咒,而你們血族,死傷大半,如今的歸從,已經(jīng)沒有多少價值了,更何況十萬普通血族能夠提供的信仰,還不及你一人,畢竟你是血祖,是血族的根源。”
“那您有什么辦法嗎?”
“惡魔來自意識世界,那里的詛咒,只能以信仰之力破解,別無他法,我可以做到,無軒可以做到,白與陰影之王同樣可以做到,但他們沒有理由幫你,我的世界急需軍隊,如果你能加入,也能緩解一下前線的壓力?!?p> “獸人內(nèi)亂了?”
“在本尊的監(jiān)督下,獸人團結(jié)一致,蛹界,巨靈界,是龍界的新目標(biāo),這兩個世界并不好征服,本尊的大軍無法征服這兩顆星球,缺少的,正是像你這樣的將才?!?p> “魂主,您了解我,當(dāng)初我之所以拒絕您的邀請,并非是我對你的條件不滿意,或者是別的什么,而是我的心死了,這一次若非詛咒,我斷然不會蘇醒,請您一定要幫幫那群孩子,這是我唯一牽掛,我會感覺您一輩子的?!?p> “本尊已經(jīng)感受到了你的誠懇,但要本尊犧牲大量的信仰之力去救一群蠢貨,本尊感到了深深的羞辱,但看在你的面子上,本尊可以做出讓步,這是本尊無數(shù)寶物中的一件,雖不是最好的,但卻可保血族無憂,永夜之光,是一位老骨干留下的寶物,他可以籠罩方圓百里,讓其處在黑暗之中,百里之地,足夠你的族人生存下去了,今日,你放棄了一個機會,希望來日你不會后悔。”
魂主說的簡單,但能被黑暗神殿的古長老視為寶物的永夜之光,又豈是用來改變天氣的!這黑光,類似陰影之王的領(lǐng)域,只是其中的力量非是影子,而是真正的黑暗,就連陽光也無法穿透的黑暗,在他的籠罩下,黑暗生物強大無比,光明將無法綻放,而永夜之光的本體,是一顆黑色水晶球,頭顱般大小,無法透視。
感受到黑水晶球的力量,血祖稍微好過了一些,想到這些年血族造的業(yè),他也只能長嘆一聲,收下了這份禮:“魂主的恩情,血族收下了,若有什么需要,只管吩咐便是?!?p> 血祖飛走了,但魂主依舊忙碌,同時打開兩條戰(zhàn)線,同時向兩個世界進軍,這是十分冒險的舉動,也是體現(xiàn)魂主強大自信的表現(xiàn),但就算是他,依舊低估了反抗軍的力量,他們是侵略者,更是沒有理由沒有大義的行為,就算力量再強,也少了心中的底氣,兩個世界也有自己的文明,在受到致命打擊之后,他們學(xué)會了團結(jié),學(xué)會了隱藏,戰(zhàn)局陷入了僵持,成為了一場徹徹底底的消耗戰(zhàn),持久戰(zhàn),面對這樣的情況,魂主心急如焚,但也無可賴何,他發(fā)動過無數(shù)次戰(zhàn)爭,但卻從未打過侵略另一個文明的戰(zhàn)爭,這種戰(zhàn)爭,并不是殺死對方,恐嚇對方就能讓其臣服的,而是需要從文化上,從信仰的根本去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