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凌霄也看著王韶,平了平心情說:“王側(cè)妃如果沒什么顧忌的話,但說無妨?!?p> 聽了這話,王韶心中還是有所恐懼:畢竟后宮干政是大忌,說話的和聽話的不能一概而論??扇缃窦谙疑?,太子妃聽后應(yīng)該不會張揚(yáng);至于吳夫人和趙夫人,根本就是兩個木偶,太子那邊遞不上話,母家又勢弱,在自己和云氏手底下窩囊了這么許久,也沒個反應(yīng),量也成不了氣候;那個云氏,雖不是個心眼多的,但也沒少找麻煩,可不能讓她杵在這。
凌霄也沒想到王韶居然能公開攆人。“云姐姐就不必聽了吧,你心思單純,經(jīng)不起事兒多了,徒增煩惱,還是外出騎騎馬,吹吹西北風(fēng)吧?!?p> 不過這一著對云氏很是好用,明擺著著是王韶忌憚云氏,若是凌霄的話,肯定像牛皮糖一樣粘在這里,讓她骨鯁在喉。不料云氏霍地站起來:“你不想讓我聽啊,我還不稀罕呢。太子妃娘娘,妾身告辭。”說完旋風(fēng)一般地走了。身后的梭兒趕緊向凌霄投去了一個兩難的眼神,凌霄囑咐她:“去吧,看好你家主子?!彼髢汉丸虄哼@才快快地跟了出去。
凌霄心下啞然,繼續(xù)拿眼神提示王側(cè)妃:你可以說了。
王韶頓了頓:“娘娘不在東宮的這段時間,我們幾個姐妹覺得甚是無趣,對一些傳言啊,就格外上心呢?!?p> 王韶見凌霄對這種恭維很是免疫,就接著說:“娘娘不知,小半個月以前,云側(cè)妃的父親就動身去東南了。”
見凌霄眼睛都睜圓了,王韶心花怒放。
“娘娘可知,云深這次是要戴罪立功的,圣上要他先率大軍在娘娘母國九十里以外扎營,等著西南的戰(zhàn)況。秦斑將軍若是得勝,他就按兵不動,若秦將軍失敗,他就要大軍壓境了?!?p> 凌霄雖然才華出眾,卻并不懂得行軍之道,但憑著自己對秦斕能力的了解來看,作為兄長,秦斑應(yīng)該更加老練穩(wěn)重,不會被劉氏所敗。另外,這里面秦斑勝與不勝的兩種可能性與云深的舉動,再與卞國之間的關(guān)系,凌霄實在是想不出什么,再看王韶,她也一副不知所以然的樣子,凌霄的求知欲受到了極大的挫傷,只是淡淡地問:“還有嗎?”
王韶收回了傾向凌霄的身子,冷冷地來了句:“沒有了?!?p> “那王側(cè)妃憑什么說卞國情形不佳呢?”
王韶苦笑,遇到這么個尋根究底的主母,她也不愿意啊,只輕輕地說了句:“直覺?!?p> 凌霄的內(nèi)心也是崩潰的,雷聲那么大,雨點(diǎn)那么?。骸芭说闹庇X都是很準(zhǔn)的,多謝王側(cè)妃告知?!?p> 王側(cè)妃自討沒趣,便說:“時候不早了,妾身就不耽誤娘娘歇息,告退了?!备A烁I?,走了。
待王韶出了門,趙夫人忙對凌霄說話:“娘娘頭一次在北方過冬,不知感覺怎樣?”
凌霄笑容真切:“謝謝夫人關(guān)心,確實有些冷呢?!?p> “再過一陣子,就要下雪了,娘娘可以近賞北國雪景。過不了些許日子,屋里就要燒上地龍,籠上火盆了。再讓下人放些清水在屋子里,娘娘的喉嚨能好受許多?!?p> “謝謝趙夫人提醒,凌霄記住了?!绷柘鲇挚聪騾欠蛉?,吳夫人雙手攥了攥:“趙夫人一向是心思最細(xì)致的?!闭f著便停下不說了。凌霄也不知她為何言語如此金貴,也不強(qiáng)求些什么,大家說說客氣話,就散了。
這些日子,鄭之囿幾乎沒在內(nèi)院露過面。那幾位夫人好像是習(xí)慣了似的,什么話也沒有,凌霄感慨自己嫁來之前,鄭之囿治家嚴(yán)謹(jǐn)??墒橇柘隹偸怯X得有什么地方不對勁兒,再怎么忙,鄭之囿總會有時間讓自己看上一眼啊,想著在相國寺時的美好,現(xiàn)在兩人離的倒是近了,鄭之囿卻連個口信都沒有,凌霄認(rèn)定了鄭之囿是在故意避著自己。
可是究竟是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