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那天晚上凌霄與襄王的對話,白笙并沒有向父皇稟報齊全,兒臣親耳聽到凌霄說希望天下一統(tǒng),消弭戰(zhàn)事,襄王還夸她是女中豪杰呢!”
鄭桓看著自己兒子病容中露出從她親娘王閬茹去世后從未有過的天真,心里既高興又悲傷。自己的兒子一向可堪大任,但是對他自己喜愛的媳婦……鄭桓自己深有體會,還是應該提醒一下:“囿兒,凡事都要謀定而后動,相信別人的前提是自己得有足夠的應付危機的預期和能力。”
“兒臣謝父皇的教誨,凡事一定三思而后行?!?p> “剩下的事情交給你了,身體能吃得消嗎?”
“這兩天兒臣已經覺得好了大半,請父皇放心?!?p> 皇帝很高興,欣慰地拍他的肩膀:“那好,半月之內遞出勸降書。朕回去了,你不要下來?!?p> 鄭之囿在床上欠身:“恭送父皇?!?p> 下午,凌霄睡醒了,照例來服侍鄭之囿。鄭之囿打算跟他說勸降書的事,可他還沒想好怎么說出口,唉,今天就算了吧,明日再說吧!
這天一大早,鄭之囿像往常一樣醒來,感覺身上舒坦了許多,頭上還敷著溫熱的帕子,枕邊,凌霄用一只手托著香腮,已經睡著了,可惜她玉腕無力,頭不停地一墜一墜的。鄭之囿摘下帕子,躡手躡腳地爬下床,將凌霄抱起來,輕輕放在床上,鄭之囿剛想抽出手臂,凌霄卻醒了,把鄭之囿弄得不好意思:“把你吵醒了?!?p> 凌霄眼睛發(fā)澀:“你怎么起得這樣早?”
“今個覺得身上好多了,去外院看看,你就睡在這里?!?p> “殿下尚未痊愈,不要輕易操勞?!?p> “愛妃,這又不是第一次生病,我多穿些,再叫竇弘在外書房多籠幾個火盆,再找府醫(yī)復診一下,若有倦怠,即刻回來休息。你看,這樣可好?”
“好吧,多穿點,讓竇弘殷勤著服侍?!?p> “睡吧睡吧?!编嵵蟠┖妹抟拢止门L,快步來到外書房。
竇弘見太子到來,不消吩咐,將火盆籠得滿書房都是,鄭之囿見了直皺眉頭:“竇總管,你這是干什么呢,待會兒這屋里熱起來,可要像蒸籠一般,到時候汗流不止,反而更易著涼,快拿出去些?!?p> 鄭之囿又吩咐:“去把府醫(yī)叫來?!?p> 竇弘領命。
不一會,府醫(yī)到來,診了脈,操著輕松的口氣向太子稟告:“殿下身強體健,區(qū)區(qū)三整日的功夫,竟然好得這樣快?!?p> “醫(yī)官自然功不可沒,娘娘照顧精心得當,本宮心情愉悅,所以如此?!?p> “不過殿下仍舊不可大意,如果風寒未完全排出,容易聚集肺部,種下病根,年年到了這個時候都會咳嗽?!?p> “你說該怎樣?”
“殿下,至少這七日之內要按時服藥,不可熬夜,多服熱水,注意保暖。之后再七日,下官會制好藥丸,殿下按時服用,注意身體,漸漸忙碌,緩緩操勞即可?!?p> “本宮的身子你要費心,太子妃這幾日操勞疲憊,有時間你記得請脈。”
“下官遵命?!?p> 竇弘聽府醫(yī)如此說,指揮侍衛(wèi)們搬來一張軟榻,放在案幾的后面,收拾利索,讓太子躺在上面看公文。
盛情難卻啊,鄭之囿只好躺下,好在需要他處理的事情確實不多,可以說幾乎沒有,愛他的皇帝爸爸見兒子病成這樣,內院又有一個等著挑錯的御史家的女兒,如何肯讓兒子冒風險,便自己多忙碌忙碌,將公事文書統(tǒng)統(tǒng)攬過來了。
姜道長聽說太子出來了,趕忙跑來,往軟榻邊一坐,“殿下,老朽有個主意。”
竇弘退下,守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