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好生詫異:“父皇和太后既然都很維護你,那為什么還會讓王韶嫁進東宮???”
“自然是我母親還在世時定下的。否則就憑她,也能說動父皇?”
“可是去年皇后病倒的時候,父皇明明很疼愛她的,就算自己沒時間看她,也不忘吩咐錢總管每天去看看情況。”
鄭之囿無語,出來混,果然是要還的,還好他有對比:“想我母親病倒的時候,無論時間多晚,國事多忙,每日父皇必會探視?!?p> 凌霄小聲嘀咕:“這恩愛,原來都是裝的呀?!?p> “你在那說什么呢?”
“我沒說什么,殿下恕罪?!?p> 鄭之囿小聲說:“你以為皇帝很好做嗎?到處都是身不由己,父皇這些年沒少與皇后斗智?!?p> 凌霄聽了,也小聲說:“殿下妄議皇帝,大不敬?!?p> 鄭之囿也反唇相譏:“你剛才不也一樣?!?p> “你聽見了?”
“那還有假?!?p> “那我們扯平了,誰也別說誰?!?p> “我跟你說正經事呢,你別老打岔?!?p> “知道了,知道了?!?p> 凌霄這才覺得自己的心還是不夠警覺,鄭之囿這么年輕,卻可以說是“久經考驗”了。自己真的應該像父親所說的那樣“多看多學,多想多練”。
這不,凌霄才覺得這次北上,鄭之囿明顯警惕了起來,不僅飲食上極小心,還隨時隨地留心周圍的情況。隨行的侍衛(wèi)外松內緊,小心地注意著靠近的一切。
這天黃昏,鄭之囿一行來到夏口。晚飯后,鄭之囿和侍衛(wèi)總管耳語了幾句,侍衛(wèi)便領命而去。
凌霄感到事情有異,剛起來的瞌睡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鄭之囿從柜子里取出一個包袱,扔給凌霄:“換上?!绷柘鲆娻嵵箝_始解衣裳,自己也趕緊行動起來。
一會兒,兩人收拾停當,凌霄問:“我們扮成平民做什么?”
“出城。”
凌霄沒有再問,鄭之囿幫助凌霄從窗中翻出,跳下這兩層小樓,又拎著她翻過驛館的圍墻,朝著繁華的夜市中去了。
凌霄心想,這是要金蟬脫殼了嗎?她緊緊牽著鄭之囿的手,兩人來到一家店鋪。鄭之囿走了進去,問:“老板,小可路經此處,見月明風清,想吹奏一曲,可是沒有樂器,便想到這店里買上一件?!?p> 旁邊的掌柜很不耐煩:“公子說笑呢,我們這里賣的是錦緞布匹,織繡衣裳,不賣樂器?!?p> 鄭之囿笑笑:“但小可聽弓先生說,貴店有祖?zhèn)鞯木殴?jié)洞簫,聲音空靈,特來購買。若店家不賣也可以,小可和娘子看上一眼,也心滿意足了?!?p> 掌柜的聽了,看看鄭之囿,又瞇著眼睛打量了凌霄,這才開口:“賣是絕對不能賣的,因為公子是弓先生的朋友,想看看,也無妨。”掌柜壓低了聲音:“不過,寶物不能示于人前,公子和娘子這邊請?!闭f著引著鄭之囿和凌霄,往后邊去了。
凌霄正琢磨這里有什么關竅,只見掌柜拿出一個細長的盒子,在他們兩人面前打開,真的是兩支九節(jié)簫。凌霄快要愣住了,這如果是真的,那么,那個叫做“宮”先生的,是誰呀?
鄭之囿裝模作樣地摸了摸兩支簫:“既然掌柜有兩支,不如割愛,賣給小可一支?!?p> 掌柜撐不住了,小聲說:“殿下真是折煞小的了。一切準備就緒?!?p> 鄭之囿拿起其中的一支,交到凌霄的手里。凌霄猛然感覺手中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