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桓接著說:“等他們回來了,自會向你稟告。不過翊坤宮這次打草驚蛇,你的后院應(yīng)該能消停一陣子。不過萬事仍需小心?!?p> 鄭之囿頷首答應(yīng),略作停頓,又開口發(fā)問:“父皇,此番諸事皆定,可否將母后之事告知兒臣?!?p> 聽了這話,鄭桓臉上現(xiàn)出悲戚之色,與凌竣的神色相同,只不過鄭桓比凌竣黝黑威武,這樣就顯得格外悲愴。“囿兒,此事朕不想多說,等明日你們夫婦二人入宮,向太后詢問吧?!?p> 鄭之囿和凌霄先回東宮。
東宮眾人見主人回來,各自喜歡。晚上各院夫人一起用餐,閑話后,便各自散了。
安定下來的鄭之囿和凌霄睡得格外香甜,可是各院夫人卻集體失眠了。
云氏和趙氏的想法是一樣的:許久沒見,這會見了,殿下目中仍然無我。想想確實傷心,趙夫人還好,平日里還能繡花寫字;可云氏呢,天天無聊,也不能天天跑出去溜達啊。梭兒和杼兒沒少想轍,讓她學學女兒家的東西,可她死活不肯。后來索性在院子里立個樁子,練起武來了。這不,八月的晚上,天還不冷,云側(cè)妃就在那里練著呢。
王氏的心里最為復雜。先皇后定下將她嫁入東宮,可她成婚時,先皇后已經(jīng)病逝?,F(xiàn)皇后曾與她密談了幾次,王氏不笨,知道這婚事是現(xiàn)皇后促成的。此番太子回宮,皇后姑姑肯定又要找理由將她傳往翊坤宮,商量如何將鄭之囿拉下太子之位??伤睦镆埠苁欠锤?,鄭之囿雖說不喜歡她,可畢竟是她的丈夫,如果太子失了勢,自己又能得到什么好處。
想到這里,王韶的氣就不打一處來。她與王韻均是皇后的侄女,憑什么王韻能做正妃,而自己卻是一個妾室?況且鄭之囿為人極為謹慎,找個錯處何其困難?倘若皇后再找了她去,自己應(yīng)當如何爭取利益?
想著想著,王韶覺得,是到了與皇后攤牌的時候了。
至于吳夫人,她一改往日風輕云淡、萬事不關(guān)己的神情,嘴角現(xiàn)出了一種渴望戰(zhàn)斗的微笑?!啊接暧麃盹L滿樓,’如此,我便借風而行吧!”
一大早,鄭之囿搖晃著睜不開眼睛的凌霄:“愛妃醒醒,該起來收拾收拾入宮了。”凌霄閉著眼睛穿衣起床,摸索著來到梳妝臺處坐下。鄭之囿看著好笑,便去子方端的水盆里將手指蘸了水,來到她面前,倏地一下將這涼水彈到她臉上。凌霄一個激靈,睜眼怒對著鄭之囿。
鄭之囿朝子方揮揮手:“去為娘娘盥洗吧,她已經(jīng)醒了?!?p> 凌霄無語。一切停當,兩人前往宮禁。
照例先見過皇帝。
兩人又到翊坤宮來見皇后。禮畢,皇后顯出無比慈愛的神色,關(guān)切地說:“囿兒瘦了,霄兒也瘦了,為國事奔波,你二人殫精竭慮之余,也要顧念身子。如今天下已定,記得早日為皇室開枝散葉。”
凌霄這才細細打量皇后,她應(yīng)當與自己母親年齡相仿,可保養(yǎng)得極好,眼角連些許細紋也不曾見到,估計是很少去笑吧。眉眼細長,眼角上翹,掛著幾縷風情和涼薄。嘴唇很薄,顴骨稍高,但臉頰上涂抹的胭脂很好地遮蓋了這處不足。雖然薄施粉黛,也可以依稀看出她青白的臉色。
鄭之囿對皇后的情感一直很淡薄,這次也不例外。凌霄此時對眼前的這位皇后也沒什么好印象,可如果表現(xiàn)了出來,她會不會就警覺起來?想到這里,凌霄也拿出孝順兒媳應(yīng)有的神情和語氣:“謝母后掛念,久未相見,兒臣見母后臉色略顯蒼白,可是身體不適么?兒臣很是擔憂。”
皇后聽了,很是受用地看著凌霄:“囿兒是有福氣的,娶了你這樣細心的,去年你去相國寺的時候,母后真的病得很重,幸好有你,肯為母后吃苦。想來是那時落下病根兒了?!?p> “那母后一定要好生將養(yǎng),母后身體不愉,父皇很是憂心,兒臣也憂慮得很?!?p> 鄭之囿和凌霄又同皇后閑聊了幾句,便告辭要往太后處去。
王皇后看著他們并肩走出去的背影,眼中幾乎要滴出血來,恨恨地輕語:“咱們走著瞧!”
鐘山含清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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