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快把所有戰(zhàn)帖貼完回到覓藥廬之時已是夜深,唯有園子門口的兩盞燈籠還亮著燈,陳快只覺得雙腿都快不是自己的,再多走一步就要斷掉,推開園門便倚著門柱癱坐在了門口。
陳快坐在地上只覺得像是個還清了一身債務(wù),雖然雙腳酸的不行,身體也是疲憊不堪,但心里卻很輕松,在那坐了好一會才起身走向屋內(nèi)。
此時屋內(nèi)一片昏暗,陳快摸索便往床上躺,可這一躺,卻覺得似乎哪里有什么不對勁,自己身邊躺著得好像不是阿狗,這香氣?莫不是個女的?!
陳快心中先是一驚,隨后卻是不由的冒出些邪念來……
陳快連忙瞇著眼湊近了些去看,這一看,卻是嚇得他一哆嗦,什么邪念都沒了蹤影,原來床上躺著得是趙俏兒!
只見陳快一個趔趄,連滾帶爬,跑了出去,心中暗道,若是慢一步,被她發(fā)現(xiàn)的話,或許會死……
“怎么回事?”陳快大喘了幾口氣,這才想起阿狗之前所說已是搬到別舍住,但是趙俏兒不是住在禮客園嗎?怎么會在自己房里?
陳快滿腹疑惑地,卻不得而知,于是輕輕把門從新帶上,退到了別舍。
此時舍內(nèi)的阿狗已經(jīng)睡著了,陳快站在門外便聽著,阿狗夢里頭卻是不時喊著師兄和各式藥草的名字。
陳快不忍打攪,方才一下竟是精神了許多,干脆倚著坐下,他抬起頭看看那無垠夜空,眼中滿是繁星……
第二天一早,阿狗起床開門一眼看到陳快,還沒來得及高興,便瞧著陳快身上幾處淤青,立馬關(guān)心地問道:“你去貼個戰(zhàn)書,怎么又受傷了?”
“嗨,別提了,昨天在下虎峰,碰到幾個瓜皮來找茬,我便跟他們打了起來?!标惪靽@了口氣,看了看身上的淤青,接著吹噓道:“你別看我青了幾塊,他們傷的更重咧?!闭f著把昨天在下虎峰與人斗毆的經(jīng)過添油加醋地說了一番。
原來是下虎峰的幾名低級弟子,聽說師兄在覓藥廬被趙俏兒折了場子,便去尋那貼告示的小子,揚(yáng)言要教訓(xùn)一番這個離山的叛徒。
這幾名低級找到陳快時,只道陳快是個不能聚氣的廢物,竟是揚(yáng)言也不欺負(fù)他,不用法術(shù)公平對決,可陳快哪里是個省油的燈,當(dāng)年在青鶴峰上時可也是個讓師父頭疼的人物。
陳快雖不會任何法術(shù)、斗術(shù),但是平時運(yùn)轉(zhuǎn)靈氣,也會使著些靈氣增加力量,況且之前鑄丹之時那般鑄煉,早已是脫胎換骨,身體比常人強(qiáng)了許多,當(dāng)下運(yùn)足了氣力,趁著那幾名低級弟子大意,先下手為強(qiáng),把那幾個瓜皮暴打了一頓。
阿狗皺了皺眉頭,道:“你怎么跟人打架?”
“他們來找我麻煩,難道要我認(rèn)慫嗎?”陳快一臉不屑地說道,接著念頭一轉(zhuǎn),想起昨夜之事,賤兮兮地問道:“昨天那位趙特使,怎么在廬子里睡?”
“昨天,特使恩人和清河師兄比斗的時候受傷了?!卑⒐氛f著壓低了聲音,小聲說道:“特使恩人不想讓其他人知道她受傷了,讓我給她上了些藥,那鎮(zhèn)痛的赤麻藤有些麻醉的效果,因此便干脆在這過夜了?!?p> 陳快聞言若有所思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拍拍了阿狗的肩膀,戲謔地說道:“走吧,走吧,還要伺候特使娘娘用早膳呢。”
可當(dāng)兩人把早膳倒騰完,送到正舍的時候,推開門,里頭卻是空無一人。
“她是不是經(jīng)常不吃早飯?”陳快用手肘捅了捅阿狗問道。
阿狗看著空無一人的屋子,心中不免有些失落,一連做了幾日的早膳,趙俏兒卻是從未享用過,喃喃道:“興許要到隅中才會來,師門送來待客的食材都快用完了,我去山上領(lǐng)些吧。”
眼見小師弟有些失落,陳快猜出幾分緣由,道:“還是我去吧,你在這看著藥廬?!?p> “不了,還是我去吧分配食材的師兄和我比較熟,我去還能選些好點(diǎn)的食材?!闭f著便走到后廚,背上一個簍子看,上山而去,臨走還不忘囑咐陳快,“若是待會有人來挑戰(zhàn),說些不好聽的,你可別動手?!?p> 陳快則是一笑道:“放心吧?!毙南?,若是罵她干我何事,只要不找我的茬就行。
等阿狗走遠(yuǎn),陳快便坐在門檻上等著,想看看今天還會有什么人來找趙俏兒挑戰(zhàn),錯過了昨天那么精彩的比試,陳快心中不免有些可惜。
可等了好一會,卻不見有人前來,幾招干翻許清河這樣的狠角色,怕是今天不會有人來了,于是干脆澆起藥草來。
覓藥廬因?yàn)榭拷侥_,地勢比較平坦,因此藥圃在離山也算是大的了,算來起碼種了有上百種藥材,只是這些藥,陳快與阿狗平日都只負(fù)責(zé)照看,采收則是由丹醫(yī)館的弟子負(fù)責(zé)。
陳快平時對這些花花草草全然沒有興趣,每次澆水都是極其敷衍,若不是有阿狗細(xì)心照料,這些藥草恐怕都長不成苗。
今日陳快卻似乎起了興致,以《芻狗》道訣法門牽動道心,仔細(xì)觀察著藥草的靈氣流轉(zhuǎn),只見這些藥草吸收著淡藍(lán)色的普通靈氣,然后在慢慢流轉(zhuǎn)匯聚,轉(zhuǎn)換成其他顏色的靈,每一種藥草都有著不同的顏色,似乎和藥性有關(guān)。
陳快伸出手正想摘下一片,感受一下這份靈氣有什么不同,卻聽見藥廬那邊傳來一陣喧鬧的叫囂聲。
“姓陳的給我出來!出來!”
陳快仔細(xì)一聽,聽出是昨天那幾個下虎峰弟子的聲音,想必是來尋仇,找茬找到這來了,這還得了?
陳快當(dāng)即停止道法運(yùn)轉(zhuǎn),站起身來朝藥廬走去。
可還沒走近,陳快便遠(yuǎn)遠(yuǎn)瞧著,那幫人當(dāng)中還一個年紀(jì)稍長的,穿著一身古銅色的白底長袍,頭帶一頂法冠,顯然是名戒律院的弟子,心中暗罵:“這幫瓜皮!”,卻仍是硬著頭皮走上前去。
離山雖有門規(guī)禁止同門私斗,但平日里,年輕弟子爭強(qiáng)斗勝也是常有的事,師父們通常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只要不出什么大的簍子就行。
可沒想到這幾名下虎峰的弟子居然是惡人先告狀,找到一名在戒律院執(zhí)事的下虎峰的師兄先把陳快給告了。
那戒律院的弟子見了陳快,冷聲道:“你就是陳快?”
陳快點(diǎn)了點(diǎn)頭,目光卻是狠狠盯著那幾個昨天被打那幾名低級弟子,“有人告你,同門私斗,打傷同門,你可認(rèn)罪?”戒律院弟子目光斜視,冷冷地問道。
陳快聞言哼了一聲道:“不認(rèn)!我也要告,我被人打了,打我的那幾個就在你邊上!”說著扒開衣服,指著自己身上的淤青道:“你若是不管,我還要告你包庇嫌犯?!?p> 戒律院弟子聞言眉頭一皺,搖了搖頭呵斥道:“莫要在這逞口舌之利,你毆打同門,還反口誣告,你當(dāng)我是瞎的么?”
說著一指旁邊幾個被打得鼻青臉腫的下虎峰弟子,厲聲道:“你看看這幾個師兄弟被你打的像豬頭一樣!我若不拿你,我離山戒律豈不成了笑話?!?p> 陳快聞言不由地忍俊不禁,那幾名被打成豬頭的弟子這是一臉無辜地看向那戒律院的師兄,可那戒律院弟子卻是不由分說,伸手就要來拿陳快。
“住手!”
從遠(yuǎn)處飛來的趙俏兒,將手中短劍一擲,直直插在那戒律院弟子中間,驚得那戒律院弟子直冒冷汗,他的手若是再多伸出一分,怕是便要被這短劍斬斷!
直到趙俏兒落地,那戒律院弟子才回過神來,怒道:“趙特使,是要管我們離山家事么?”
“離山的破事我不管,但現(xiàn)在這個人是我罩的,我便要管!”趙俏兒冷聲道,卻是看也不多看一眼這戒律院弟子,接著對陳快令道:“我餓了,快去給我備膳?!?p> 陳快聞言,只覺得救星來了,轉(zhuǎn)身就要離去,可那戒律院弟子哪里肯就此罷休,伸手就要攔住陳快去路。
趙俏兒則是冷著臉,也不多說,一掌打在那戒律院弟子手臂之上,只聽咔嚓一聲,那戒律院弟子亦是發(fā)出痛苦的慘叫,而那幾個低級弟子則是個個噤若寒蟬,站在一旁瑟瑟發(fā)抖。
這戒律院弟子手臂被一掌打斷,心中已是很到了極點(diǎn),可他心知不敵,便要忍痛離去,待找上師父,再來討回公道。
“站住!既然輸了,便得簽了從軍的契書再走?!?p> “你!不要欺人太甚!”戒律院弟子停下腳步,忍疼喝道。
“簽了再走!”趙俏兒只是冷聲道。
這戒律院弟子哪里受過這般羞辱,已是惱羞成怒,翻身一躍,猶如一條瘋狗一般,揮著一只拳,撲了過來。
趙俏兒眼中寒光一閃,正欲出手,卻聽見,天邊傳來一聲悶雷般的聲音:“趙特使,莫要得寸進(jìn)尺!”
趙俏兒聞言,卻是不動聲色,只是手中氣力減了五分,一掌將那戒律院弟子打翻在地,便轉(zhuǎn)身離去。
那戒律院的弟子翻了幾圈爬起身來,心中雖慪著口惡氣,可沒柰何得只能眼在肚子里,眼睜睜地看著趙俏兒回到廬舍內(nèi)。
而此時的陳快,則是在一旁看得驚出一身冷汗,吞了口唾沫,暗道:“這姑奶奶,惹不得!”
貓大東
今日女王節(jié),特此一章,祝愿所有的女王大人,永遠(yuǎn)年輕,越來越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