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方才陳快與小婉趁眾人關(guān)心那成蟜生死,竟是借著墨隱奪窗而出,逃之夭夭。
此刻雖下著雨他們?nèi)粺o法隱身,然而已是逃出了王宮之外,來不及與許以白告別,直奔北面逃去。
兩人在冰雨中疾馳,卻是隱隱覺得背后有人跟來,回頭一看居然是那嫪毐。
方才殿內(nèi)那一刻,所有人關(guān)注的焦點都在那飛出的成蟜身上,唯有嫪毐從頭到尾都只是死死地凝注著陳快,因此只有他,也唯有他看清了陳快的小把戲,追了過來。
陳快一手控制白金墨盾,一邊御劍飛行身形稍緩,嫪毐竟是漸漸追了上來。
陳快見嫪毐窮追不舍身形一沉,沒入無邊無際的九稷山中。
可那嫪毐豈肯罷休,只見他眼露金光,身形一沉隨著陳快一頭扎進一片漆黑的九稷山。
陳快林中依舊飛的極快,可那嫪毐竟也不慢,他當(dāng)即大聲叱道:“嫪毐,莫要欺人太甚,你以為我是怕了你么?”
嫪毐在后面追的不緊不慢,始終保持一定距離,冷漠地答道:“我并不以為能打贏你,我只是要拖住閣下?!?p> 陳快聞言臉色頓時鐵青,道:“你若再追,我便一劍殺了成蟜!”
“他的生死與我無關(guān),我只要留住你!”
“哥,與其被他追著跑,不如速戰(zhàn)速決!”小婉驀然道。
陳快見這嫪毐不肯罷手,也只好速戰(zhàn)速決!
只見陳快頭輕輕一點,小婉身形頓時一縮,如一團輕煙飄向嫪毐。
這一擊去勢極快,嫪毐又是迎面而來,登時大吃一驚,立即調(diào)轉(zhuǎn)靈氣祭出所有寶劍匯聚成一面圓盾,當(dāng)在身前。
而陳快亦是身子一轉(zhuǎn),手中短劍一收祭出提龍竿,一道無影金鉤直取嫪毐咽喉!
這一剎那間變化之快,本是避無可避,可那嫪毐竟是身形一退,身前九把寶劍便如同九枚盾牌,來回變換護住周身,竟是擋下開陳快兄妹二人合擊。
小婉見這嫪毐劍盾毫無破綻,手中捏訣立時結(jié)出一道拘靈陣印。
可那嫪毐似先知先覺,身子竟是提前往后一退,避開這拘靈陣。
這嫪毐只守不攻,陳快兄妹一時之間竟是奈他不得。
陳快都了數(shù)招見嫪毐只守不攻,只恐被人追上,當(dāng)即與小婉轉(zhuǎn)身繼續(xù)遁走,可這一走嫪毐便又立即跟上,猶如卻如附骨之蛆,揮之不去。
三人一進一退,一退一進,走了數(shù)十里,陳快已是極不耐煩,只見他身形忽然一頓,一腳踏在樹干上,手中法器一收,回身一指,一道死亡黑線迸射而出!
這一連串的動作只在一息之間完成,嫪毐雖早有防備,可這一擊來勢洶洶速度極快,若非相隔較遠(yuǎn)已是絕無可避。
只見他身前一把飛劍倏地飛出,撞向那一指天星爆的死亡黑線。
這寶劍本是極堅固得材質(zhì)制成,可與這黑線一處之下竟是瞬間崩潰!
“嘭”只見一團巨大的光球從這寶劍劍身之處爆開,強大勁氣波竟是席卷了整個山坡,波及之處山石崩裂,俱是一片焦土,這寶劍雖當(dāng)下這一擊,卻是被炸地粉碎。
陳快雖然一擊不中,但卻乘勢逃出數(shù)十丈外,拋下一句狠話:“若是不心疼自己的寶劍,那便繼續(xù)追來。”
嫪毐站那木了一會,卻是又立即追了上,嚷道:“我倒要看你這樣的殺招還能使幾次!”
這一句話卻是正中陳快下懷,這一指星天爆,隨著他氣數(shù)增長雖是威力越來越大,卻是消耗也越來越多,如今六千年氣數(shù)仍是無法頻繁使用,心中不由暗罵這嫪毐果然是人比鬼精,竟是一眼識破他此招最大的缺陷!
就在此時只見一個身影如一團灰煙飄來,陳快定睛看去正是當(dāng)日在驛站下所見的另一位楚國使者。
只聽那老者身影一晃飛到,嫪毐身邊道:“中尉大人,容老夫來助你一臂之力。”
嫪毐見來者是楚國使者,心下稍安,點點頭不由得加快了速度。
陳快見嫪毐已有幫手趕來,心中正自苦思良策,卻只聽后面嫪毐忽然“啊”的一聲慘叫,回頭看去嫪毐已是滾落山坡,再看那楚國的使者正笑瞇瞇地趕來。
“陳快,老鄉(xiāng)見面不打個招呼就走么?”
“什么老鄉(xiāng)?我與閣下并不相識,恐怕閣下認(rèn)錯人了吧?!标惪熳允遣粫嘈?,什么老鄉(xiāng)見老鄉(xiāng),兩眼淚汪汪的鬼話,他此番不惜打暈嫪毐相助,自是另有更大的企圖。
“我與雖與老弟并不相識,但楚國卻有人與老弟相識呀,難道牢記忘記了離山的故人了么?”那班老說著自信地停下了腳步,他臉上帶著微笑,目光卻是如同盯著野兔的鷙鷹。
陳快聽見“離山”而字,身形一怔,果然停了下來。
陳快站在滿是荊棘的灌木從中,此時雨越下越大,這里到處又冰又冷,但他的目光卻比這要冷上十倍、百倍。
那班老不由得打了個寒噤,道:“你若想見你的故人,便隨我來。”
此時小婉已翩然落在陳快身旁道:“哥。”
陳快此刻雖然心亂如麻,但卻還沒有傻到對此老狐貍的話言聽計從。
“老先生,不知道你所指的故人是誰?”
班老瞇眼一笑:“自是你至親的故人,否則老夫怎么會費這么多功夫來找你。”
陳快心頭一怔,沉聲問道:“去哪?”
“你隨老夫走便是,若是明日早晨,他們還見不到你,只怕是會害相思病死!”
這個“死”字,他說的尤為重,而他口中的故人自然也不會因為思念而死……
陳快聞言眼中當(dāng)時燃?xì)庖还膳?,只見白金墨盾飛只他的身前忽然一收,一個赤條條、白嫩嫩身子便掉了下來。
“你們?nèi)舾蓚麄兎趾粒伊r讓他見閻王!”陳快寒聲叱道。
班老眉頭不由地一皺,他按照事先埋伏在王宮外等待逃出王宮的陳快,但是計劃卻似乎并非他事前安排的那般順利,先是有嫪毐追著陳快不放,如今更讓他沒想到的是,成蟜居然還在陳快手中!
按照先前的設(shè)想,即使仇恨楚國的嬴政登基,但趙國情勢已危如累卵迫在眉睫,嬴政得到趙國相助自是不可能先打楚國不救趙國,而他們則可趁此時從新培植成蟜的勢力,既然可以斬孝文王再多斬一個嬴政又算什么?
他們慫恿華陽夫人放走陳快自然并非真的打算,放他一條生路,而是不愿意與人分這一杯羹罷了。
可眼下這成蟜竟是還在陳快手中,若是稍有差池便會滿盤皆輸。
正所謂:本是一石二鳥計,不料倒蝕一把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