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野清綾望著眼前這個如畫般出彩的男子,他身上獨有的空靈與俊秀之氣,只看一眼就令人難以忘卻。
”溪兒,溪兒你怎么了?“
閻子倪轉(zhuǎn)身看向望著他發(fā)愣的東野清綾,關切的問道。
啊!對了!我現(xiàn)在就是溪兒!對對?。?
聽到閻子倪的呼喊,東野清綾如夢初醒的反應過來應聲答應。
在修復閻子倪的靈骨時,為了避免他醒來后發(fā)現(xiàn)夏溪已死的真相,應閻修的要求,房決祁用巫術篡改了他的部分記憶,而在東野清綾的攛掇下,房決祁將有關夏溪的所有回憶與她的容貌相置換。
這樣,醒過來后的閻子倪就下意識的將她當做了夏溪。
雖然眼前這個夏溪與他記憶中的感覺已經(jīng)大不一樣。連閻子倪自己都感到奇怪,但他卻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眼前這個人已經(jīng)不是與他朝夕相處,讓他心心念念的夏溪了……
“子倪,我們不要去管它了!我今日來有重要的事要說的?!?p> 東野清綾捂住口鼻,將閻子倪拉開,雖然極力掩飾,但看向十萬的眼神中還是隱隱露出了鄙夷和嫌棄。
”全靠你,爹他這幾次才能大獲全勝,他讓我拜托你,再放出那些奇異的蟲子來,將那群三首的余孽全都趕盡殺絕了!這樣一來,咱們東籬吞并整個靈武都指日可待了!
爹已經(jīng)答應我,等這回前方捷報傳來,就立刻昭告天下讓我們大婚!”
說著,東野清綾臉上掛著止不住的欣喜,她也沒有想到,閻子倪作成煉藥師以外,還有那么多令人稱奇的能力,
自從那次她在閻子倪面前抱怨前方戰(zhàn)況不佳,一直吃敗仗的事情,閻子倪便不聲不響的出手幫忙,此后每到戰(zhàn)時,她就會央求閻子倪幫忙。
這次她是真的撿到寶了……所以,也更加堅信了她無論如何都要牢牢抓住眼前這個男人的想法。
閻子倪走進東野清綾身邊,手指微微勾起她的下巴,低頭凝望著她。
畢竟是從出生就用他的精血培育滋養(yǎng)長大的蟲卵,他很愛惜他所養(yǎng)的那些血蟲,雖然不是那種很惜人性命的人,但他也并不想傷及無辜。
可……這是夏溪的請求啊,她想要的,不管多不愿,自己都不能拒絕。
兩人的距離越靠越近,在那眼神中沉淪,咫尺之間,東野清綾忍不住閉上雙眼,笑著等待那個吻的降臨,
然而,閻子倪卻在要親上她的瞬間遲疑了……
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明明這應該是他修復靈骨后想要做的事情。
光明正大的擁抱她,親吻她,可以整日的與她膩在一起,和她成親,護她安好……
可現(xiàn)在,面對眼前人,他卻沒有了這樣的欲望,反而會感到一絲厭惡,不止是他,就連身邊的十萬,都好像把眼親的夏溪當做了陌生人。
甚至,是仇人。
放開了東野清綾的下巴,為了掩飾心中所想,他轉(zhuǎn)而抬頭說道,
”如果這是溪兒你希望我做的,我當然會答應……
溪兒,我有些餓了,我想吃你做的面了?!?p> 東野清綾對于他的突然放手有些失望,但聽到他答應幫忙又高興了起來,
”面?……哦,好,我,我馬上就去做!”
她有些不明所以,但是在閻子倪面前又怕露出破綻,便立刻跑開,去找閻家堡的下人們帶路。
站在十萬身邊,遠遠遙望那個嬌嬈的背影,閻子倪無聲的嘆了口氣,
我這是怎么了?如果讓溪兒知道我現(xiàn)在對她有這樣的感覺,她一定會很難過……
幽蘭閣的屋脊上,青琉依靠在褐色瓦礫中,一手端著酒壺一邊仰頭痛飲。
閻子倪現(xiàn)在已經(jīng)恢復靈骨不再需要他的保護,那晚發(fā)生的事他都清楚,也試過想阻止,但閻堡主的一番話卻讓他猶豫了,并且最終放棄了去救夏溪,任由一切發(fā)展。
【主人又能站起來了,也恢復了聽覺,他終有一天一定會成為靈武大陸的最強者,而不再淪為碌碌無為被人恥笑的人,這是一件多么值得驕傲的事!
但……沒有了夏溪,主人會感到快樂嗎?
如果主人知道了真相,夏溪是因為他而死,那主人會怎么辦,】
他不敢想象。
他開始后悔了。
想到那個慘死的少女,想起她的音容笑貌,青琉心中一陣絞痛。
【對不起,對不起……】
念及此,他哽咽著,仰頭又飲了一口烈酒,
在廚房使喚著廚子做了一碗面后,東野清綾便帶著端著面的丫鬟四處尋找閻子倪,可卻沒有在剛才十萬待著的院子里找到他,路過幽蘭閣,她遠遠的就看到了高處的青琉,想起這似乎是閻子倪身邊親近的護衛(wèi)。
“喂!你叫青什么來著,你家主子他在哪兒!”
青琉聽到下面?zhèn)鱽淼穆曇?,卻撇過眼沒有想要離她的意思。
這個在主人面前偷走了夏溪身份的人,現(xiàn)在在他眼中連垃圾都不如。
以前還覺得只有東籬第一美人才是配的上自己的主人,現(xiàn)在他最想念卻是自己口中時常念叨的那個蠢女人。
“你區(qū)區(qū)一個下人居然敢無視我?!
我可是馬上就要和子倪成親了!好啊!這就是你對待女主人的態(tài)度?!”
她的話徹底激怒了青琉,起身飛落而下,他手中的酒壺重重的摔在東野清綾的面前。
眼神狠厲的望著眼前這個貌美的女人,他強忍住內(nèi)心的憤怒,一字一句的重重說著。
“青琉的女主人只有一個!她,已經(jīng)死了!
冒牌貨!你不要太囂張!若不是怕主人接受不了她的死,你以為你算個什么東西?!
若不是偷了她的身份,在主人眼里,你根本連她一根頭發(fā)絲都比不上?。?!”
不知是不是情緒的催化,青琉周身爆發(fā)出的靈氣連東野清綾都震懾住了。
或許,因為夏溪的死,因為那份愧疚和自責,他也要開始慢慢的成長起來了……
三首國境外約200公里處,為了避開各國的眼線,一群身著紫衣的人行色匆匆駕馬行走在叢林間的小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