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就聚集在白柯的身上,她瑩亮雪白的長發(fā)披散在胸前,結著薄雪的睫毛配合著黑瞳顫動,宛如出塵仙子般不沾世俗的美,即使是穿著已經(jīng)破爛的墨綠色奴隸服也掩蓋不住身上的純白高貴之氣。
看著白柯的背影,葉憐溪能感覺到她正在因為壓抑怒火而渾身顫抖。
站在鐵籠之上,讓她將水牢外那群人猥瑣卑鄙的嘴臉看的更加清楚。嘴邊微微展露出一絲蔑笑,和白柯一樣看著水牢外的看臺,現(xiàn)在的葉憐溪也有些明白白柯一直以來的怒氣從何而來了。
她的高傲,不只因為雪音族身體中的血性。外面那無數(shù)雙充滿欲望的眼睛所透露出的卑劣,讓白柯絕不會甘心屈服,被那樣的人決定她的價值和命運,與其成為奴隸被囚禁控制,倒不如死來的干凈……
隨著一位魁梧大漢那五百的報價一出,全場瞬間停住了一直密集的報價聲。
五百個高級靈石,這已經(jīng)不是筆小數(shù)目了!
雖然相比起拍賣城中歷年所拍賣出的很多珍品來比,這價格并不算高,但要知道,這僅僅是開場拍賣,而那貨物只是個女人!今夜之后,剩下的兩天才是整個拍賣會里珍品頻出的高潮。只是開場就花光所有的錢?這可不是個明智之舉。
對于開場拍賣來說可遇不可求,這是只有一時頭腦發(fā)熱的人,在腎上腺素的作用下才能拿出的高價。
就在主事者心急的想要拍下這筆買賣的時候,看臺上一個更為驚人的報價響起。
”十萬!”
隨著那個磁性沙啞的嗓音一出,全場所有的聲音都戛然而止,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到了那個身著黑衣,面帶白色面具的人身上。
這是個足以讓所有人閉嘴的報價。是地下拍賣場歷年以來任何一件拍賣物都沒有出現(xiàn)過的高價?,F(xiàn)場仿佛靜止般的停頓了三秒,主事者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好不容易才在身邊人的攙扶下穩(wěn)住了身形。
在魅影族的地下拍賣城,無論什么貨物,起拍價就是一個高級靈石。但主事者顯然還沒有相信這不是個誤會。
“是,是我聽錯了嗎?
這位爺,您,您確定您剛才說的是,十萬個高級靈石嗎??
您要花十萬買下這個雪音族女人????”
其實不止是主事者疑慮,在場的其他拍賣者們反應過來后,也都紛紛質疑。
“十萬?開玩笑吧!難不成這人是在大陸上有十幾座的靈石礦??!”
“喂!你誰呀!找死的嗎!敢和我搶女人?”
質疑的聲音才起,魁梧的大漢就坐不住了,大聲罵罵咧咧起來,擋住了那人正要開口說的話。隨著他身邊手下的一記靈氣化作的暗鏢。那口無遮攔的大漢脖頸上立刻就被劃開了一道血淋淋的傷口。
所有人都知道,地下拍賣城是不允許在拍賣中死斗的,所以那傷口并不致命,只能算是他對被打斷說話的不悅和警告。
被這一幕震住,再度安靜下來的看臺上,那人接著說道。
“是十萬!
不過不是那個雪音族……我要她!”
說著,一手摘下了臉上的白色面具,那人的另一只手就指向了站在鐵籠之上的葉憐溪。
【十萬!蠢女人!你記得得吧?!這可是你給自己靈獸起的名字啊!它還在等你呢!】
此時,青琉才終于相信了主人之前對說的話…他說他看到了蠢女人,他說那不是幻覺!
原來蠢女人她……真的還活著!?。?p> 戴面具原本是為了掩蓋拍賣者的身份,保護他們因為拍賣引發(fā)的爭議延續(xù)到拍賣結束后,但對于此刻的青琉來說,他卻只想要讓葉憐溪認出他的那張臉。
【蠢女人!是我?。∏嗔?!
主人他……還有我,一直在等你回來??!】
水牢之內(nèi),剛要準備行動就聽到那驚人數(shù)字的葉憐溪也倒吸了一口涼氣。
十萬?買她?
遠遠的看著那張已經(jīng)摘下面具的臉,那道從眉角直至耳邊的傷疤醒目駭人,但卻意外的讓葉憐溪覺得他有一絲親切。
四目相望中,從他眼神中傳來的懷念,深刻而綿長。
會有人愿意花十萬個高級靈石來買她?難道自己真的這么有魅力??
雖然不明所以,葉憐溪還是咧嘴偷笑起來。
【這人……倒是和那幫搶著買白柯的不同,至少還很有眼光??!】
“誒??!那些人……怎么越看越像是暗里面的殺手?!”
“真的是!我執(zhí)行任務時曾見過他們在東籬進行過暗殺!也是這一樣的打扮,一樣的面具!”
原本若只是安靜待著的話,他們還沒有那么顯眼,但這數(shù)千人的看臺上,做出這樣引人注目的事情,果然很快就有人認出了暗的到來。
“他們怎么會來這兒?難道這里有他們的暗殺目標!在這里?地下拍賣城?”
“木將軍!快醒醒!
那是……暗的總長?!”
這時看臺的另一角,原本只是喬裝帶領下屬,提前探訪拍賣城中形勢的木夜終于是醒了。剛才那樣熱烈的叫喊都沒能影響到他的酣睡,但這”暗“字一出,條件發(fā)射似得,他立刻就被驚醒了,
木夜此次出行,所帶的手下人都曾與暗有過交手,死里逃生,所以一眼便認出了青琉黑衣上總長的標志。
而另一邊,同樣敏銳察覺到看臺另一邊射來的不同尋常的目光,面對今日如此沖動反常的總長,青琉身邊的手下立刻就在他耳畔小聲提醒道。
”總長!總長!三首國的那幫人看來也在此地!“
和木夜一樣,暗同樣是為了追查房決祁的事,才來到這充滿魅影族的炎城。
只是卻沒想到,都還沒有各自找到一點房決祁的線索,他們卻先一步就打了照面。
“葉憐溪!憐溪!”
隨著時間的流逝,水下被暫時冰封的靈齒箭魚也漸漸復蘇,在并不穩(wěn)定的冰層中不安分的蠕動。這也讓整個水牢開始微微震動。
遲遲未見葉憐溪有動作,忍住肩上傷口的疼痛,白柯回過頭來注視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