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不必不必了!我自己要買下的東西,我自己可以解決的!
那個我身上沒有足夠的錢,但是時間不多了!……能先打個欠條讓我拿走東西嗎?”
雖然沒錢,和九公子說起話來她倒是一點不虛。
眼巴巴看著此刻就被放在面前桌案上的雪魄,要不是因為答應(yīng)了蒼術(shù)要毀掉巫蠱丹,而現(xiàn)在還不知它在何處,葉憐溪早就將雪魄搶了去,逃之夭夭了,也不至于現(xiàn)在還要想什么緩兵之計。
瞥見葉憐溪望著雪魄眼底閃出的光,九公子“啪”的一聲合上裝有雪魄的木盒,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可從來沒有人敢在他掌管的拍賣城里這樣耍他!
“我這兒…只要現(xiàn)錢??!
這位客人!可是你讓我出得價!聽你這話,現(xiàn)在該不會是想賴賬吧!”
語帶憤怒的看著葉憐溪,一邊說著,從他的左手手心不斷凝結(jié)出幾滴透明旋轉(zhuǎn)的水珠,隨著在掌心的旋轉(zhuǎn),水滴越來越大。
葉憐溪可以感覺到那水滴的不同尋常,但是卻并不膽怯,她清楚的知道,那不是能殺死她的東西。
“離她遠(yuǎn)點!”
就在水滴凝結(jié)的此刻,一個刺耳的聲音突然從葉憐溪的背后響起,一陣風(fēng)過,駐守門外的護衛(wèi)們悉數(shù)倒下,那個身影轉(zhuǎn)瞬間便閃現(xiàn)到了九公子眼前,
握住深黑色的劍柄擋在她和九公子之間,青琉說話的語氣冰冷而狠厲。
他的出現(xiàn)顯然讓九公子感到震驚,后者下意識便收回了手中的水滴。
而對于青琉的突然出現(xiàn),同樣震驚的還有紀(jì)天冥和木夜,雖然紀(jì)天冥在極力的掩飾,身旁的葉憐溪也還是能感覺到他的緊張。
可是,他在緊張什么呢?葉憐溪不明白。
這時候一個似是領(lǐng)頭的護衛(wèi)接著青琉從外面闖了進(jìn)來,見到九公子,當(dāng)即慌張的下跪拱手。
“公子!他的人都很厲害……我們,我們攔不住他!”
面對九公子,那領(lǐng)頭說話的聲音漸弱,一直低頭不敢抬起。
“無妨!你們?nèi)ネ饷婵春?,這里有我?!?p> 寬慰自己惶恐的部下,九公子揮揮手便讓其退下了。他自然曉得自己部下不會是青琉的對手,尤其這次的青琉還帶來了一整支「暗」的分隊。
“九糜!我勸你最好不要動手!連想法都不要有!命比錢重要!得罪門主的下場,你應(yīng)該有所覺悟!”
對九公子所說的話中,青琉滿滿的都是警告,在確定對方放棄了動手的念頭后,才安心回過頭來看向不明狀況的葉憐溪。
“終于……找到你了!”
白色面具下的神情動容,單膝伏地的跪在葉憐溪面前,青琉抬頭看著她,想起葉憐溪離開后,自己與主人所經(jīng)歷的一切,眼眶中漸漸噙滿淚水,卻還在強忍住不讓它落下。
有好多話想對她說,好多事想要告訴她!但思慮良久,自青琉口中說出的終只化作一句。
“跟我走!還有人在等你!”
好像眼中只看得一人,他的聲音沙啞,像是帶著哭腔。起身一把就抓住了葉憐溪的手腕,
青琉想要帶她離開,馬上,立刻將她送到那個人的身邊,然而紀(jì)天冥怎么可能如他所愿?
“放開她!”
對青琉的突然出現(xiàn),紀(jì)天冥并不是沒有預(yù)想到,畢竟那個人也一直在追尋房決祁的下落,他能找到這里,那個人怎么會不知道?
但如今這里只有青琉一人,那個人并不在,連老天都在給他機會,他怎么可能錯過?!
葉憐溪剛要甩開青琉的手,紀(jì)天冥已經(jīng)握住了青琉抓著自己的那只手臂。
“該放開的是你!”
面對紀(jì)天冥的逼近,青琉也毫無退讓,兩個人眼神中的刀光劍影剎那間變得熱烈起來。
“怎么?是不是我也該稱你一聲人皇陛下才行了?!你這個騙子一直都在利用我們!為什么你總在覬覦一些不屬于自己的東西!都是你!毀了主人的一切!”
感覺到青琉對陛下的強烈敵意,這一邊的木夜也已拔出手中的玄陽劍,雖知自己不是他對手,卻沒有半點退縮。
“我警告你!敢傷陛下!你先過我這關(guān)!”
周圍刀劍相向的姿態(tài)讓場面一下就變得緊張起來,作為爭斗的中心人物——葉憐溪卻看起來十分的茫然。
【陛下?人皇?主人?】
從彼此言語看來,葉憐溪感覺到他們似乎是故交,但是為什么要讓她站在“暴風(fēng)眼”的位置?自己可是對在場的誰都不熟??!
“誒!你們的私人恩怨我管不了,但是能不能先放開我??!
還有你是不是認(rèn)錯人了?我不認(rèn)識你??!干嘛要跟你走?再說我還沒拿到雪魄呢!”
【他是人皇?!人族領(lǐng)袖怎么會來炎城?三首和暗又有什么牽扯?以暗平日的行事風(fēng)格又怎么突然管起一個姑娘的事了?】
和葉憐溪一樣,注意到眼前青琉與紀(jì)天冥的對話,看著分別站在葉憐溪身邊的兩方,精明的九公子忽然覺得眼前這姑娘并沒有她看上去那么簡單,他忽然就改變了主意。
“菲露薩姑娘說的對!我們兩個的事還沒解決呢!
你不是想要雪魄嗎?現(xiàn)在沒錢也沒關(guān)系,就依你剛才所言!雪魄,我可以立刻給你!不過,先和我……簽個欠條吧!”
他說完打了個響指,在葉憐溪的右手邊瞬間就出現(xiàn)了一張茶灰色的紙契,而在她左手邊,便是被打開的放有雪魄的木盒。
“憐溪不要簽!…他的東西肯定有古怪!”
“別理他!九糜你又耍什么花樣?!”
盡管紀(jì)天冥和青琉都同時發(fā)出了警告,但唾手可得的誘惑……
“你們把我九公子當(dāng)做什么人了?我就是個生意人!難道還會害她性命不成?我只是在給她一個選擇的機會,雪魄不是你想要的嗎?既然是菲露薩你自己的事就該由你自己選!我說的對吧?”
九公子像是能看透人心一般,望著葉憐溪徐徐道來。
凝視著手邊晶瑩的雪魄,終于數(shù)秒后,葉憐溪還是伸手接過了那表面閃耀一層青色光焰的紙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