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突然換馬車?”歐陽允一臉好奇狐疑道。
那表情篤定,小琉兮這么做一定有什么秘密!
“純粹錢多,想享受?!?p> 慕琉兮話短隨意得很,不過歐陽允聽后無語的黑線,這丫頭…豪氣十足。
連同在旁邊的若雨,頓時瞪大了眼扒拉起慕琉兮,一副操心緊張道:“小姐,可得省著花??!路上還有那邊都需要布置打點,花銷地方太多了…”
若雨說著還想到什么,看了看供慕琉兮花銷的隨身荷包,看后還小算一翻,把荷包放另一側(cè),生怕慕琉兮起意大花起來。
嗐,小姐在老宅不知道要孤身生活多久,要想過的感好些,銀錢萬萬不能缺少的,還得她為小姐盤算這些錢,不能花的太快了。
甚至暗怪自己怎么不知道小姐什么時候讓人半路買置了這輛香車,她當(dāng)時好攔著點。
慕琉兮看她一副日后要為她守錢的模樣,欣慰她的忠護也有些無奈,看來以后花錢都得和這個小丫頭做一翻思想工作了。
百紆在外悶笑一聲,而歐陽允更別說,當(dāng)即放肆大笑起來了。
慕琉兮不禁對若雨做個小委屈,像是保證自己一定不是亂花錢的人,可是若雨擺明不信啊。
歐陽允看得幾次揚眉,“小琉兮若缺錢,表哥等下給你些?!?p> 他的身份,出趟遠(yuǎn)路自然隨身千萬兩銀兩,給小琉兮也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
“表兄好意,卻之不恭?!蹦搅鹳庀袷菣C靈的小狐貍一樣,歐陽允剛一出口她就接話,眉眼彎彎,喜滋滋的小表情帶著抹鬼機靈。
“額…哈哈”歐陽更是收不住笑意,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這機靈的小丫頭,仿佛有著七竅玲瓏心,還都帶著精明的,如果父親看到一定非常喜歡這樣別致可愛的小琉兮。
不禁暗恨慕丞相那老家伙真是狠心,平日不疼小琉兮,今日離開更沒有半分不舍挽留。
看著慕琉兮毫不傷心的笑顏,壓下越想越氣的情緒,只想著,來日讓父親把小琉兮接回他們府,不讓小琉兮受這般苦。
外面,千沉命他身后一布衣男子架著一輛嶄新華麗馬車停靠。
馬車而至,淡淡檀木香薰染在空氣中,不重不淡,令人心曠神怡,明眼人一看便知,車身都是上好昂貴的香木,車的門窗紗簾輕盈細(xì)致,仿佛風(fēng)吹動的不止是紗更是暗香,墜吊著流蘇更添美意。
其他則和普通馬車無異,說低調(diào)不夠,說奢華太過,透著小姐的貴氣華美。
慕琉兮滿意的一笑,旋即下車,不忘對若雨道:“若雨,帶上東西,我們換馬車?!?p> 若雨應(yīng)聲隨后下來,手中抱著幾個包裹,拿到那新馬車上,百紆千沉也幫忙把原先車中的竹盒物品拿下來。
歐陽允偶爾也幫忙遞兩下,其實眼睛一直打量著這馬車,難不成純粹錢多,小女兒家心態(tài)才換的馬車?
他還真是想不太明白,難不成真是自己想復(fù)雜了,但是小琉兮偏偏就給她不同常人的感覺。
歐陽允不得不放棄胡思亂想,看著她們很快換好馬車,那布衣男子收了千沉一袋沉甸甸的銀袋子,樂滋滋的上了舊馬車離開。
這輛舊的馬車帶著路上也是累贅,重點是可以換抵些錢,畢竟這香木車還真不便宜。
慕琉兮上了新馬車,車內(nèi)更是令人舒心愉悅的清新淡香,內(nèi)里布置好的桌幾椅背等等都是精致軟香,真是…舒服啊。
就連后上來的若雨都是驚嘆的張大嘴巴不知道還怎么形容,小眼睛星星般透露著喜歡,偏偏想到銀子,才回神,心中心疼啊。
歐陽允看到紗簾未放的車內(nèi)兩人,湊過來一臉朗笑道:“小琉兮,花錢時真像我義陽候府家的人?!?p> “嗯哼?看來舅舅家的家底也不厚了。”慕琉兮一盆涼水潑給他。
歐陽允嘴角狠抽,的確,義陽侯畢竟是個武將,為人正直,遠(yuǎn)離官場交際,家底有,但真的不多。
琉兮表妹說話真是…直來直往,直戳的別人心塞。
“呵呵…”歐陽允干笑兩聲。
之后很快繼續(xù)上路。
馬車前面眾隨從護衛(wèi)也沒有多在意慕琉兮剛剛的舉動,在他們看來,也就如歐陽允所想的一樣,不過是小姑娘要換華麗些的馬車罷了。
他們緩緩出了西城門,一切十分順暢,此時的慕琉兮在這舒適的馬車內(nèi)多了些困倦,靠著車身閉目休息起來。
若雨在一旁十分安靜,不敢打擾。
若雨進了馬車一瞬間也是驚呆,原來不止外面,這里面更是舒適,裝飾的十分精致,腳下鋪著白色絨毛毯,車內(nèi)還有淡淡熏香,十分寧神。
雖然淺睡,但期間馬車停頓下來,車外多了些人語,依稀能聽出歐陽允與另一方的對話,不過十分簡短,片刻后馬車再次動身。
慕琉兮自然猜想到與七皇子一行匯合了。
不過那七皇子的境遇也是不易,有些好奇,七皇子司非識究竟是個怎樣的人呢?
慕琉兮再醒來時已經(jīng)是午后時分了,馬車停下,但她整個人也坐的有些僵麻,想著下去走走。
掀開紗制簾布,粗略打量馬車到了何處,只見是周圍樹木環(huán)繞,翠柳成蔭的道路,很少有其他行人。
前方不遠(yuǎn)處,一行中的護衛(wèi)正拿出干糧酒肉歇腳,將一些馬騎到一處水草茂盛的河邊,應(yīng)該是剛停下打算休息。
看著憑空多出的二十人隊伍,就知道是護送七皇子的人。
一看就是些游兵散將,護送的人如此懶散懈怠,那七皇子表面封王,其實就是不喜歡就打發(fā)到偏遠(yuǎn)地區(qū)。
“小姐,可要用著糕點?!比粲晗胫搅鹳庑褋頃I,詢問道。
慕琉兮搖搖頭,伸展四肢,起身欲出去,道:“若雨,我們出去看看。”
還不等若雨回應(yīng)什么,慕琉兮就走下了馬車,一出馬車就是迎面撲來的熱氣,此時烈日驕陽。
還好附近樹植頗多,慕琉兮走了走,最先注意到一棵枝繁葉茂樹下,那里陰涼一片。
此時仰頭喝了口水的歐陽允朝慕琉兮邁步過來,一身深藍錦衣,瀟灑俊逸。
一看到慕琉兮下了馬車,在一樹下站立,活動著四肢,便想過來看看有趣的小丫頭。
手中水袋往腰間一掛,清笑道:“如此烈日,表妹怎么還下車?”
“可車上悶熱?!绷鹳廪D(zhuǎn)身笑看著歐陽允道。
見歐陽允麥色的額頸處都有些薄汗,看來自己做馬車比他幸福多了,畢竟古人一貫長袍為衣,縱使穿的少,也受不了炎炎烈日下長時間趕路。
歐陽允聽她話后呵呵一笑,然后徑直來到枝葉繁茂的樹下陰涼處。
那處地上若雨剛剛鋪上一層長長薄錦,慕琉兮也不見外,也彎身坐下。
若雨又開回兩趟,拿了些吃的糕點果子過來放在慕琉兮身邊。
慕琉兮吃了塊,吩咐若雨拿給千沉百紆他們吃,那些東西只有若雨和她吃根本吃不完,而且天氣熱不能久放。
若雨點頭過去,歐陽允沒有一起坐在薄錦上,而是坐在不遠(yuǎn)的石上小歇。
看向慕琉兮時,總帶有一絲趣意,一路上不傷感嬌弱,現(xiàn)在一雙靈眸四處悠閑的打量周圍環(huán)境。
只身去那頡城,還能一路上如此愜意,琉兮表妹真是特別,不似同齡女子。
樹間蟬聲交鳴,微風(fēng)拂過帶下幾片青葉,仿佛也多了幾分涼意,樹下女孩俏臉精致,耳鬢幾縷短絲攀上臉蛋,但眼神卻不知飄向何處。
斜對面另一棵樹陰涼下,停著輛普通檀木馬車停,有種寂靜感,車外只有一名青衣男子坐著,面容冷峻,沒有一絲燥熱。
這時,一黑衣的男子從水邊回來,手中拿著水袋,向青衣男子點頭然后應(yīng)該說了幾句什么,才將水袋遞進去。
慕琉兮隱約看到車內(nèi)伸出一直細(xì)長好看的手接過。
這七皇子不悶?不熱?坐著不累嗎?
沒錯,那馬車就是此行的另外一輛,自然是那七皇子司非識的。
剛剛那兩個男子應(yīng)該是司非識的護衛(wèi)之類的,雖然看不出什么特別之處,但是一看就是親信貼身之人,比那些披鎧的花架子強多了。
休息半個時辰就繼續(xù)啟程,這次就直接行到天黑,一路十分順利平靜,找了落腳的客棧整裝休息一夜。
下馬車時,慕琉兮暼到前面一青一黑男子護著一名白袍少年走近客棧。
這就是不受寵的七皇子,現(xiàn)在的離王?背影顯瘦,行走間一點不顯羸弱,可惜沒看到正臉呢。
在慕琉兮看來,要真想看出一人的七八分心性,脾性,那就看他的面部和言語。
算起來七皇子應(yīng)該是十一二歲少年的年齡,身份是皇子如何?不喜歡就可以丟到冷宮,再給個封號踢的遠(yuǎn)遠(yuǎn)的,古代皇室也是殘酷的。
慕琉兮心下對這七皇子有幾分同情,雖然連面都還沒見過,但這一路好幾日的路程,也許就能看到這個少年…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