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師父一起念完咒語,孫希雅勉強變成了一只還算正常的貓,安文傲表示徒弟這么看還是比較孺子可教的,他叮囑孫希雅,回去以后也要牢記咒語,好好練習,熟讀熟記。
孫希雅其實也想好好記,但是無奈她剛睡一會兒就被擂門聲吵醒了。
我們之前也說過,基本上沒有什么人會來孫希雅的住所造訪,尤其是經(jīng)過這個牙仙事件,她對敲門聲依然還是有陰影的,這么急促的擂門,讓她整個人都很不爽,她自然又花了不少勇氣才下床打開門。
“你怎么現(xiàn)在還在睡覺呀,都幾點了?!?p> 她剛打開門,一個人就大搖大擺走了進來,來人煽精的小嗓音很快就灌滿了整個屋子。
“這破地方真難找,你就不能住個好點的地方嗎?”對方一邊說一邊在靠墻的鐵藝椅子上坐了下來。
孫希雅一見是她,不禁把臉拉的更長了,下床氣也呼呼的往上冒,整個人就仿佛一大早就遇見烏鴉一樣,感覺充滿了晦氣。
按理說兩姐妹見面,都是十分溫馨活潑的畫面,可能也只有孫家兩姐妹,見面會充滿波濤洶涌吧。
孫希雅對這個比自己小不了幾歲的妹妹,并沒有多少好感,見她不請自來,也沒有一點歡迎的感覺,她抬腳鉆回了被窩,冷冷的吐出一句:
“關你什么事了?!?p> 這話一下子把孫舒雅噎的說不出來話,她張了好幾下嘴,才蹭蹭的說:“那不是關心你一下么?!?p> 關心?孫希雅冷眼看了對方一眼,這小蹄子會關心自己?是了,她確實關心過幾次,每次關心,結(jié)果都讓自己挺不爽的,怎么的,這次又要關心些什么呢?
孫希雅的嘴角抽了一下,她淡淡的說:“我沒什么好關心的,今天不是很舒服,我還得再睡一會,你沒事的話,就回去吧?!?p> 孫舒雅眨巴著眼望著她說:“怎么的,姐姐下逐客令嗎?可是我不想回去,我想在這兒歇一會?!?p> “那你自便?!睂O希雅轉(zhuǎn)身卷了卷被子睡覺了。
孫舒雅燙著一頭碎卷發(fā),黑咖啡色的長發(fā)里有幾縷頭發(fā)挑著一點淡粉的顏色,喜歡穿短款的外套,或者短款的面包服大棉襖,再冷的天也要穿裙子,羊毛襪褲,小靴子,反正就是要酷一些。
從裝扮上來看,這兩個人完全看不出來有什么像的地方,一個是文藝老青年,一個是時尚酷姐,一個不太打扮,一個精雕細琢,要說一定要找什么地方像,那怕是要仔細看,估計只能卸了妝才能發(fā)現(xiàn)兩個人的眉毛是差不多的,隨她們的爸爸,有一點點棱角。
見孫希雅不理自己,孫舒雅倒也不去多計較,她就自來熟的斜依著椅子嚼起泡泡糖來。
吹了半天泡泡糖,見孫希雅還是沒理自己,孫舒雅只好站起來,在屋里瞎晃悠,一會打開衣櫥翻翻撿撿,一會在她床邊翻翻看看。
“你天天就穿這些老土的衣服嗎?”孫舒雅捏著她床尾的衣服說:“這都哪年買的款了還在穿,你這是念舊還是懶呀?!?p> “關你屁事兒?!睂O希雅在心里想,她蜷了蜷被子,裝睡著沒聽見。
“要我說,你平時下班了也逛逛街呀,不看看你們同事下班都穿些什么嗎?穿這樣,怎么找男朋友啊,誒對了,你現(xiàn)在還沒有人追吧?!?p> 孫舒雅說這話的時候雖然眼神沒有看著孫希雅,但是眼里的挑釁都是真真切切的。
男朋友?
孫希雅不禁皺起眉頭,孫舒雅啊孫舒雅,你也配和我提這三個字嗎?所以,這次來,又是因為和某人關系不好,來這里找我茬子嗎?
孫希雅哼了一聲,還是繼續(xù)裝不在意。
“你天天除了上班,都在搞些什么?”知道孫希雅在裝睡,來找事兒的孫舒雅又走到書桌邊翻看起來:“還在玩手工呀,賺到的工資夠你玩的嗎?天天做這些又不能賣錢,有啥意思哦?!?p> 孫希雅無奈的坐起來,開始面無表情的穿衣服。這讓孫舒雅覺得興奮了一些,她以為是自己的話有了作用,孫希雅會開始和自己懟了。
然而孫希雅并沒有搭話,就仿佛她孫舒雅是空氣一般,她只是專注的穿起衣服,孫舒雅剛摸過的那件毛衣,只輕輕一提就扔到了臟衣簍里。
“姐,要我說,你就回去吧,爸爸和媽媽在家都有念叨你,回家住,總比這個破地方要舒服吧,而且,家里工作,不管做什么,也都比你現(xiàn)在給人洗大黃牙強啊。”孫舒雅一邊撥拉孫希雅書桌上的東西,一邊漫不經(jīng)心的說。
爸爸和媽媽?孫希雅突然覺得非?;?,滑稽到她忍不住想笑出來。原來孫舒雅今天的目的是讓自己回家,然而回家何嘗不是一個荒唐的事情呢?
孫希雅再怎么二呆萌,她也沒有傻到理解不了對方的套路,這種所謂家的溫馨,一點兒也打動不了她的內(nèi)心。相反,她現(xiàn)在看見不請自來的孫舒雅,還感覺有那么一點惡心。
孫舒雅其實也見慣了孫希雅這種樣子,她一臉虛偽的笑著,試圖從孫希雅的表情里找一點快感。
孫希雅面上沒有一點波瀾,她下了床,緩緩的走到衛(wèi)生間去洗臉刷牙。孫希雅破天荒給自己敷了一張面膜,讓自己好好冷靜一下。
孫舒雅在這個時候,為什么會突然迫切的希望自己回家?是她覺得自己在這個城市礙著什么事兒了嗎?自己和她之間能有什么礙著的事兒呢?難道....他回來了?
但很快,孫希雅就否定了自己這個大膽的念頭,這都多少年的往事了,自己肯定是想太多了。
她撕下面膜,胡亂扎了一下頭發(fā),淡淡丟下一句話,抬腳就準備出門去:
“我去加班了,你沒事一會兒就回去吧。”
“誒,這是個什么呀?!睂Ψ?jīng)]有聽見她的話,卻是發(fā)現(xiàn)新大陸一樣,從她桌上的盒子里拎出來一樣東西,孫希雅一瞥,不禁心頭一沉。
“唷,還是個牙齒吊墜,這玩意可真新鮮。”孫舒雅樂的合不攏嘴:“你現(xiàn)在就在搞這些奇怪的手工呀,還真是挺不走尋常路的?!?p> “客戶定制的,怎么樣,有意思吧?!睂O希雅把手插進口袋,故作輕松的斜靠在門上。
“挺逗的,搞不懂你們這種藝術家。”孫舒雅說著,隨手把吊墜往盒子里一扔。
因為桌上被翻動過,所以盒子有點歪斜,吊墜在盒蓋上滑了一下,便順勢而下,隨著清脆的一聲響,小奶牙磕在地上,摔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