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藝昕下意識地向落地窗外看過去,只見一輛耀眼的紅色敞篷車,歪歪扭扭地停在了院子里,在這樣燥熱的天氣里,敞篷車蓋確是打開的,駕駛座位上的男人看著很是秀氣,氣質(zhì)與紅色的敞篷車完全不搭,副駕駛座位上的女生戴著一副目鏡,看不清容貌。
“那家伙回來了?!澳绞鏍栴^都沒抬一下,說話的語氣很是復(fù)雜,“旗哥,和他說,晚飯就準(zhǔn)備了四個人的,多一點都沒有?!?p> 慕舒爾的語氣很是復(fù)雜,不過姜藝昕聽得出來這其中夾雜之著抱怨,原本還有說有笑的慕舒爾怎么就突然晴轉(zhuǎn)陰了?姜藝昕好奇地看了一眼丁旗,丁旗也正看向姜藝昕,那雙溫柔的眸子似乎在說: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別墅的門被人一腳踹開,進來的男人穿著一件漫威周邊限量版T恤,T恤正中間是一個發(fā)光裝置,毫無疑問,他此刻的造型,正是鋼鐵俠托尼·史塔克的劇中造型。男人大搖大擺地進了屋,身后跟著一個巴掌大小臉的嬌小女生。
正是文德和她的女友--任晴。
任晴一進屋直接就往客廳走去,看到了屋里的人,也沒有打招呼的意思。
文德看到站在廚房料理臺后面的姜藝昕,見她也正看著自己,和她招了招手,走到丁旗旁邊小聲道:“慕舒爾有沒有和你說什么?“
丁旗挑了挑眉,笑道:“怎么,你又惹她生氣了?“
“到底有沒有和你說什么?“
“她托我轉(zhuǎn)告你,晚飯只做了四人份?!?p> “只做四人份?“文德皺了皺眉,“她這是不想給我吃,還是不想給晴晴吃?“
丁旗看了看文德,確定他是真的沒懂慕舒爾的意思,無奈地提醒:“你就不該又把她帶來。“
昨晚本是很平常的一晚,也是丁旗第一次請任晴來家里做客,沒想到任晴和慕舒爾三言兩語就吵了起來,夾在中間的文德自然就成了冤大頭。
昨晚丁旗正巧和朋友聚餐,具體吵架的情節(jié)他也不知道,只聽說好像是任晴想要出去吃,文德非要留在家里吃,還直夸慕舒爾廚藝了得,用餐的時候,任晴就一直皺著眉頭,還不斷吐槽慕舒爾的菜哪哪都不好。慕舒爾第一眼見任晴就不喜歡,哪里受得了做任晴的出氣筒,直接收了盤子,讓任晴走,兩人便在客廳吵開了。文德作為當(dāng)事人之一,半天差不上一句話,事后兩頭安慰,結(jié)果兩頭受氣。
但丁旗絲毫不同情文德的遭遇,誰讓他情商低到這樣的程度,當(dāng)著女朋友的面直夸另一個女人,這不是找打嗎?更蠢的當(dāng)然是,竟然把女朋友帶回了時代公館。
“旗哥,一會兒幫我說幾句唄?!拔牡履菑埌變舻男∧樕希兄浑p對于男人而言過于清秀水靈的桃花眼,此刻求著丁旗幫他美言幾句的樣子,像極了小受。
“嗯……你別這樣,情況還行我再幫你說兩句。“丁旗一邊說著一邊打掉了文德抓著自己衣袖的兩支爪子,他話說的很是清楚情況還行就幫,情況要是不行,當(dāng)然是走為上策咯。
“有旗哥你在,我倒也放心了。“文德一邊說著,一邊偷偷朝著客廳和廚房各看了幾眼,他微微低下身子,靠在丁旗耳邊繼續(xù)說道,“你教我的方法還真的管用,我今天哄了晴晴一天,她總算是不生氣了,待會兒你可一定要幫我讓她們兩個握手言和?!?p>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在一旁默默目睹著全程的姜藝昕,總有一種看著古代小丈夫帶著想要娶進門的小妾回來見正妻的樣子。
廚房的香氣彌漫開來,整個一樓都充斥著咖喱的香味,姜藝昕看著逐漸成型的一盤盤菜肴,后知后覺地明白過來,原來慕舒爾今晚做的是泰國菜。
“泰國菜的口味是酸辣,你不能吃辣,我放的辣相對少了一些?!?p> 泰國的綠色蔬菜,海鮮,水果極其豐富。因此泰國菜用料主要以海鮮、水果、蔬菜為主。慕舒爾一個半時辰,做了泰國比較有名的六道菜,分別是冬陰功、咖喱魚餅、綠咖喱雞肉、炭燒蝦、豬頸肉、咖喱蟹香芒飯等。每一道菜都讓人眼前一亮,色彩鮮艷,紅綠相間,眼觀極佳,絲毫不遜色于泰國餐廳做的菜。
慕舒爾做好了飯,姜藝昕很是配合地擺好了碗筷,將菜端上了桌。待在客廳的文德走過來一看,就知道慕舒爾又嘴硬心軟了,說是值準(zhǔn)備了四個人的飯菜,這菜量,就算再請兩個人來都夠吃。
“慕大廚辛苦了!“文德用力地吸了一口氣,諂媚道,“這味道、這菜色,我都快分不清我現(xiàn)在是在上海,還是在泰國了?!?p> 這招“溜須拍馬“是文德從丁旗那里學(xué)來的,丁旗說,女人是需要哄的,他現(xiàn)在正是在好好哄慕舒爾。不過文德完全忘記了丁旗的另外半句:女人是需要哄的,但千萬別哄得女人互相吃醋了。
文德這邊正歡快地拍著馬屁,那邊任晴的白眼早就翻過天際了。
當(dāng)文德過來叫任晴吃飯的時候,明顯發(fā)現(xiàn),自己哄了一天的女友,似乎又生氣了?這都什么跟什么,不是說好今天是來握手言和的嗎?怎么就又生氣上了?文德一副黑人問號臉,看向了丁旗,但丁旗似乎預(yù)料到了文德會求救自己,早就已經(jīng)走到餐廳,選了背對著客廳的那個位置入座了。
“藝昕,我們今天可是借了你的光,才榮幸地吃到了慕大廚做的大餐?!岸∑煺f完掃了一眼桌上的餐具,當(dāng)真是只有四副。
“看什么看,是我讓藝昕就拿四副的?!?p> 慕舒爾的聲音不小,客廳的任晴當(dāng)然是聽得清清楚楚,慕舒爾的話音剛落,她猛地起身,向餐廳走來。
文德以為是自己把任晴哄得終于愿意去吃飯了,正打算舒口氣,誰知道,任晴走到桌邊直接就把離自己最近的冬陰功湯往地上一推,剎那間,湯花四濺,瓷碗落地發(fā)出清脆的聲響,但卻沒有碎開。坐在旁邊的慕舒爾,被濺了一腿的橘紅色湯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