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原因，重點還是你懂我。”丁旗聳了聳肩，“其實我一直覺得你說話的聲音很好聽，之前也嘗試讓你開口唱歌，可你，就是不愿意配合我。藝昕，說實話，你的聲音，唱歌絕對是好聽的?！?p> 姜藝昕手上的力道不斷加大，她手中的鉛筆竟被她弄斷。錯落分布的線條上，頓時多了不和諧的一道粗線。
姜藝昕喜歡唱歌，可是歌唱的好不好并且自信滿滿地當(dāng)著眾人的面唱卻又是另一回事。
房間里的氣氛變得尷尬，姜藝昕假裝認(rèn)真地沉浸在繪畫里，心不在焉地聽著丁旗說話，腦海里想的卻是Tina在舞臺上演唱，丁旗為她伴奏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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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ngle bells， jingle bells， jingle all the way! o what fun it is to ride in a one-horse open sleigh. Dashing through the snow on a one-horse open sleigh， over the fields we go， laughing all the way; bells on bob-tail ring， making spirits bright， what fun it is to ride and sing a sleighing song tonight.”
平安夜，街道上不斷重復(fù)播放著這首耳熟能詳?shù)摹禞ingle bells》，時代公館也沉浸在這份節(jié)日的喜悅當(dāng)中，并迎來了許多客人。
香氣在屋內(nèi)彌漫，慕舒爾掌廚，熟練而用心地制作著蘋果派、中式烤火雞、草莓慕斯蛋糕、意大利千層肉醬芝士面、烤三文魚、熏火腿……隨著烤箱一陣陣“叮?！甭?，伴著文德咽口水的聲音，餐桌上很快擺滿一道道佳肴。
文德難得在一旁打下手，幫著慕舒爾一起烹飪。
“你怎么沒叫柯神來？”
“為什么要叫？”
“他……不是你男朋友嗎？平安夜不應(yīng)該和男朋友一起過嗎？”
“那你不是也沒叫你女朋友來嗎？”
女朋友？哪里來的女朋友，這不過是文德自己編出來的一個虛幻人物，自他從美國回來，別說是女朋友了，就是那些女性朋友，他也鮮少往來了。
“平安夜和朋友過不是更好嗎？”
文德說話的時候一直看著慕舒爾，慕舒爾抬頭看了他一眼，說道：“我沒請他來，是因為我們吵架了?！?p> “為什么吵架？”
“……也不是什么緊要的事情，反正就是吵架了?！蹦绞鏍柡涂聞俜驳倪@段戀愛談得食之無味，慕舒爾沒有放真心進(jìn)去，柯勝凡起初倒是熱忱，慢慢的也就疲憊了。
“我就說你這脾氣沒多少人受得了吧？”文德想要說些關(guān)心的話，可是臉上卻是掩飾不住的笑容，“談戀愛嘛，就和打怪升級是一樣的，再難得怪，也有打過去的時候，實在不行就充點錢，查查攻略。”
客廳里，方非凡坐在童語旁邊，他一進(jìn)屋就注意到了屋內(nèi)的裝扮，那棵洋溢著節(jié)日氛圍的圣誕樹，還有無數(shù)的氣球、彩燈。這里的確和方家不一樣，這種熱鬧的氛圍，方非凡想，或許這也是童語留戀時代公館的重要原因之一。
晚飯原本定在七點開始，但最后考慮到姜藝昕平常最早的下班時間也會超過七點半，所以晚餐改在八點開始，姜藝昕是在臨近八點進(jìn)的家門，一進(jìn)門先是被熱鬧的節(jié)日氛圍所感染，但是看到方非凡的時候隨即變得拘謹(jǐn)起來，而看到Tina與丁旗舉止親密地在討論一首曲譜時，心情再一次變化。
姜藝昕和大家打過招呼后，放了包，直接走向廚房，中午一直在開會，下午三四點的時候吃了幾塊餅干，到現(xiàn)在，姜藝昕早已經(jīng)饑腸轆轆，聞到美食的香氣，瞬間便被吸引過去，當(dāng)然也是為了避免繼續(xù)和方總待在一起會感到緊張拘束，以及看到Tina和丁旗親密的樣子。
晚餐開始，餐桌上大家聊著最近的熱點新聞，以及娛樂圈又爆出的一些丑聞。
方非凡不是圈內(nèi)人，但是聽到的圈內(nèi)消息卻不少，女人們對八卦消息十分感興趣，而男人們則聊著聊著就會聊到政策上的事情。
一片其樂融融中，只有姜藝昕一直顯得很拘束，話也十分少。
晚飯過后，姜藝昕陪著慕舒爾一起收拾碗筷，慕舒爾問道：“藝昕，你晚上怎么都不說話？是有什么心事嗎？”
“……畢竟方總在，我……有些擔(dān)心自己說錯話。”姜藝昕朝著客廳看過去，方非凡不怒而威的氣場即便是在這濃濃的節(jié)日氛圍里，也沒有減弱分毫。
“工作歸工作，私底下，你有什么好怕他的?！蓖Z不知是何時走過來的，聽到姜藝昕和慕舒爾的對話，“如果他實在讓你不舒服了，下次我還是不叫他來了?！?p> “我不是這個意思?！苯囮炕艁y地看向童語，“只是最近工作的正在和方氏簽合同，在最后的確認(rèn)階段了，整個工作室都很緊張，所以我也難免會覺得緊張。”
“放心吧，非凡答應(yīng)下來的事情就不會反悔?！蓖Z摸了摸姜藝昕的腦袋，“你也別怕說錯話，就算說錯了又怎么樣，非凡他能吃了你不成?！?p> 童語說的雖然是玩笑話，但并沒有起到玩笑應(yīng)該有的作用。姜藝昕雖然很是配合地笑了笑，但她心里清楚，童語根本沒有辦法完全理解她的想法。
這也是姜藝昕第一次感覺到，職場上的階級分化是如此的清晰，尤其是當(dāng)對方還是你的客戶時，你面對他，即便不阿諛奉承，也要保持時刻的恭敬和謹(jǐn)慎。方非凡之于姜藝昕就是這樣的存在，無論方非凡表現(xiàn)的如何溫文爾雅，他身上象征性的東西也不會有所改變。而姜藝昕這時候并沒有意識到，她之于陳宇工作室的很多人來說，也逐漸成為了這樣的存在。上海這個圈子，誰都不知道誰幾斤幾兩，但當(dāng)?shù)弥獙Ψ綋碛腥嗣}和關(guān)系時，即便只是最為淺薄的人脈關(guān)系，那在旁人眼里，也存在不一般的分量。
飯后，幾人圍坐在客廳，文德突然提議說要玩他在美國玩的一個游戲，和真心話大冒險很像，一人通過旋轉(zhuǎn)酒瓶指定另外一人，你可以向他提一個問題，如果對方回答不出，那么你可以指定他親吻另一個人，但如果對方回答出來了，那么他便可以指定你去親吻一個人。像這樣幼稚卻大尺度的游戲一般人自然是選擇拒絕，但Tina是喜歡這樣的游戲的，而且她巴不得借這樣的機(jī)會，能夠和博士親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