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女孩躺在床上,意識朦朧。黃昏的余暉透過破舊的窗戶灑在她蒼白的臉上,給她增添了一抹淡淡的暖色。窗外,天邊的晚霞如同一幅絢麗的畫卷,卻無法驅(qū)散房間里的壓抑氣氛。
她想要睜開眼睛,可自己太虛弱了。她的臉色蒼白如紙,嘴唇毫無血色,額頭上布滿細密的汗珠。她努力地動了動手指,卻感覺仿佛有千斤重。只能模糊看到旁邊有五個人影在晃動,如同水中的倒影,若隱若現(xiàn)。
“牛神醫(yī),小姐沒事吧!”一個身形修長挺拔的人影,向著身旁比他矮兩個頭的人影說道。他的聲音急切,臉上滿是焦急與擔憂,眼神緊緊地盯著紅衣女孩,仿佛害怕失去她。
“沒什么大問題,調(diào)養(yǎng)幾日便可痊愈。”矮的人影似老者說道。他的神情淡定,微微皺著眉頭,仔細地觀察著紅衣女孩的情況。
“算你們運氣好,遇到了我。不然就這窮鄉(xiāng)僻壤的地方,這等傷勢,等你們趕回皇都,黃瓜菜都涼了?!崩险呶⑽u了搖頭,語氣中帶著一絲得意。周圍的環(huán)境簡陋而破敗,仿佛在訴說著此地的艱苦。
“恩人在上,請受我等一拜?!蹦侨齻€人影就要對老者人影下跪叩拜。他們的臉上滿是感激之情,動作急切而真誠。
“大可不必,大可不必!老夫可受不起?!崩险呷擞斑B忙攙扶著領(lǐng)頭人影。他的臉上露出一絲慌亂,連忙擺手拒絕。
“咱還是談點現(xiàn)實的吧。你看咱們之前說好的那個......?!崩险咧е嵛嵴f道。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貪婪,臉上露出期待的神情。
“請老先生放心,寒某絕不食言?!比擞疤统鲆粋€盒子,說道:“這便是那物,請過目?!彼膭幼鞒练€(wěn),臉上滿是鄭重之色。
老者人影打開盒子,嘴里發(fā)出貪婪之聲:“沒錯,就是此物。”
接著便是一陣得意的嘿嘿怪笑。
紅衣女孩此時已虛弱至極,她努力想要保持清醒,可終究抵不過那沉重的疲憊感。她的眼皮緩緩合上,仿佛世界在這一刻漸漸遠去。
酉時,(現(xiàn)代時間 17 ~19點。)一間古樸的屋子里,光線透過木質(zhì)窗欞灑入,帶著柔和的暖色調(diào),卻只能勉強照亮屋子一角??諝庵袕浡惻f的木頭氣息,仿佛在訴說著歲月的故事。
床上,一個小小的身影微微動了動。那是一位身著紅衣的小女孩,她那如絲的長發(fā)有些凌亂地散落在枕頭上。她悠悠轉(zhuǎn)醒,微微皺起的眉頭顯示出她的不適,腦袋疼得厲害,緩緩睜開朦朧雙眼。那眼睛猶如清澈的湖水,此刻卻被一層迷霧籠罩。看著周圍,喃喃道:“嗯……木頭床……木頭桌子……木頭凳子......?!?p> 也許是酒勁還未完全消散,她只覺得腦袋暈暈乎乎的,仿佛頭頂上籠罩著一團厚重的迷霧。那迷霧揮之不去,讓她的思維變得遲鈍而混亂,就好像在一片混沌的世界中摸索,找不到方向。
她努力地想要理清思緒,可每一次嘗試都如同陷入更深的迷霧之中,腦袋沉重得仿佛被什么東西緊緊壓住,視線也變得模糊不清,周圍的一切都像是隔著一層紗,看不真切。她微微晃了晃腦袋,臉上露出一絲痛苦的表情。
“嗯,一間木頭房子,全都是木頭……”她嘟囔著,聲音里帶著一絲迷茫。那軟糯的聲音如同春日里的微風,輕輕地拂過。她伸出小手揉了揉眼睛,眼神中滿是困惑。
“再睡一會!”她閉上眼睛,躺在床上,那模樣像一只慵懶的小貓。可僅僅幾秒后,她猛地驚醒起身?!安粚?,我是誰?我在哪?這里是什么地方!”
這一想,腦袋更疼了,她的小臉皺成一團,如同一個小小的包子。櫻桃般的小嘴微微撅起,顯示出她的不滿。她用小手捂住腦袋,眼睛緊閉,似乎在忍受著劇烈的疼痛。
她下意識地摸了摸腰間,那纖細的手指在腰間輕輕滑動?!斑住意忚K呢?”接著單手捏決,瞬間更驚慌了,“我那么大的水晶劍呢?”
“嘶……痛痛痛!”
她急慌地快速檢查一遍身上,臉上滿是緊張之色。小巧的鼻子微微皺起,眼睛里滿是驚慌。身上的禁制完好如初,沒被啟動過。她松了一口氣,這說明在她昏迷的這段時間里,沒人對她做過過分的事情。不然,那些人可就慘了。
她起身,一手捂著頭,一手扶著旁邊的柱子。此女正是酒館的紅衣女孩。
“我記得,當時,我在找那個可惡的邪盜,突然……就下起了暴雨。為了躲雨,我躲進了一個……小酒館。那時……有點口渴,看到一杯果汁,喝了一口,然后……嘶……什么不記得了,只記得,那個果汁難喝的要命。”
紅衣女孩扶著墻,看向四周,此時屋里光線昏暗,水汽彌漫,如同籠罩著一層薄紗,啥都看不清。屋外,陽光灑在大地上,卻絲毫沒有給這昏暗的屋子帶來更多光亮。
她小心翼翼地走了幾步,模糊地看見一個大木桶。稍微靠近些,能看到桶內(nèi)淡淡地綠色液體。
“嗯……這是什么?這水還是綠色的?”她身上散發(fā)著濃烈的酒氣,衣服卻煥然一新,跟原來的一樣。此時她的腦袋依舊昏沉,各種混亂的畫面在腦海中不斷閃爍。她微微皺起眉頭,眼神中露出一絲疑惑。
“嘔~”紅衣女孩朝著木桶旁猛地彎下身子,一只手緊緊捂住嘴巴,另一只手則撐在木桶邊緣。她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眼睛里滿是痛苦之色。隨著一陣劇烈的嘔吐,她的身體微微顫抖著,喉嚨里不斷發(fā)出難受的聲音。
木桶內(nèi),有幾只可愛的小黃鴨,漂浮在毫無波瀾的液面上。
吐完之后,她無力地靠在木桶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眼神中滿是疲憊和難受。緩了一會兒,她的目光漸漸被桶內(nèi)的綠色液體吸引。她微微歪著頭,好奇地看著那液面上的綠色薄膜。
先是伸出一根手指,輕輕地靠近薄膜,像是在試探著什么。當手指快要觸碰到薄膜時,她的動作又變得有些遲疑,停頓了一下后,才小心翼翼地繼續(xù)向前,輕輕地點了一下液面上的綠色薄膜。綠色薄膜隨著手指擠壓,凹了下去,但沒破,似在說別再按了,再按就破啦。
QQ彈彈的,還蠻好玩的。
“我戳?!彼难劬镩W著一絲好奇。手指觸碰綠色液體,頓時有一股薄荷般的清涼暖流,在大腦神經(jīng)游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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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衣女孩本來疼痛暈乎的腦袋,慢慢變得清明。她開始能夠清晰地回憶起一些事情,那些模糊的畫面也逐漸變得清晰。桶內(nèi)淡綠色的液體,似乎對醒酒有非常好的功效。
紅衣女孩倚靠在木桶邊,一只手臂在液體中劃動著。腦袋也借助醒酒的效果,認真思考起來。
“嗯~”
“我記得,我是在街頭躲雨,看到有個十里香的小酒樓,就進去里躲雨……然后……喝酒?!?p> “再然后……就什么也不記得了。”
“不過……眼下她最擔心的是,自己為什么會在這里,對方是敵是友?”
“友的話,拿走了我的寶物,還把我移到這里。敵的話,卻沒有廢掉我的修為或者困住我。”
老爹的禁制,平時就連他自己都找不到,常人就更別說了。
“動機不明啊!”
“不過……也并非沒有收獲,就那‘十里香’絕對與邪盜脫不了關(guān)系,回頭定要查查?!?p> 此時,屋內(nèi)光線昏暗,陳舊的氣息彌漫在空氣中。旁邊的液面上,起初有一小撮氣泡往上冒。
剛開始,那些氣泡就像小螞蟻在輕輕蠕動,微小得幾乎難以察覺,紅衣女孩因腦袋昏沉,壓根沒留意??呻S著時間流逝,氣泡越來越急促,如同炒豆子般噼里啪啦。
她借助綠液功效,腦袋清明了大半。心中好奇頓起,她先是微微歪頭看向氣泡,接著腳步緩緩朝著氣泡的方向移動,小臉也慢慢靠近。
突然,液中伸出一雙手,似溺水之人抓救命稻草。
“?。?!”女孩驚恐,眼睛瞪得像銅鈴,臉色煞白。
她慌亂中伸手摸到旁邊掃帚,立刻緊緊握住,然后高高舉起,仿佛舉起一把武器,狠狠打向那慘白如僵尸的雙手,嘴里還嘟囔著:“看我不把你打回原形?!彼贿叴蛞贿吷眢w微微顫抖,掃帚揮舞得呼呼作響,如同舞動的旗幟。打了近十分鐘,氣泡從大量漸漸變少直至消失。
女孩全身顫抖不停,眼睛死死盯著液面,一只手還緊緊抓著掃帚柄,如同抓住救命繩索一般不敢松開。
忽然,一個白發(fā)少年從水中站起。
“呼!咳??!咳?。。 彼麆×铱人?,貪婪地吸著空氣。
“差一點就嗝屁了?!卑装l(fā)少年一邊咳嗽哮喘,一邊用手指哆哆嗦嗦地指著對面。正準備抬頭看是誰要殺自己時。
“啪!”
一個小巴掌扇到他臉上。這一巴掌威力極大,白發(fā)少年只覺一股巨力襲來,腦袋瞬間嗡嗡作響。他整個人如同被狂風席卷的落葉,以一種極快的速度飛了出去。
他先是穿過木制浴桶,浴桶在這股沖擊力下瞬間破裂,木板四散飛濺。接著又撞向堅硬的石墻壁,那墻壁仿佛都被這股力量震動得微微顫抖。隨著一聲巨響,墻壁被撞出一個大洞,少年從屋子內(nèi)向著外面飛去,身體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弧線。
桶內(nèi)的液體因那巨大的沖擊,從“大”字缺洞如洪流般洶涌流出一大半。水花四濺,在地面上流淌成一片奇異的景象。
原來白發(fā)少年的臉被長發(fā)嚴嚴實實地遮住,只露出一只眼睛,那眼神中滿是驚愕與迷茫。他的衣服被綠液緊緊掛住,濕噠噠地貼在身上,模樣像極了恐怖的水鬼。
紅衣女孩看到這一幕,差點嚇暈過去。剛剛那一巴掌完全是條件反射,此時她的手還微微發(fā)麻,如同被強烈的電流擊中一般。
那個“大”字外墻壁上,一只小手緊緊扶著,一個小腦袋害怕地伸了出來。小女孩看到那人被硬生生地鑲在老樹上,擺著“大”字。
“……”“我,我這是在哪。”白發(fā)少年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被紅繩層層綁住,倒吊在房梁上,像個大粽子。一個囂張的紅衣女孩站在面前,手上拿著掰斷的長條木棍。
“我的寶物在哪里。”紅衣女孩掂了掂木棍,一只腳還輕輕跺了一下地,像一只生氣的小貓。白發(fā)少年感覺臉頰火辣辣的痛,動了動手指,綁得很結(jié)實,手都勒紫了,無法掙脫。
“快說?!奔t衣女孩用木棍一端指著他,微微歪著頭,像一只警惕的小獸。
白發(fā)少年一副聽天由命的樣子。想不到自己梟雄一世,卻栽在這里。那個挨千刀的把這位姑奶奶放這兒。扔大街上不好嗎?(癟老三:別看我??!不是我!不可能是我!絕對不是我!打死也不是我?。?p> 他向周圍看了看,那眼神活像在看一個白癡,說道:“旁邊桌子上?!贝藭r,房間里光線有些昏暗,陳舊的木質(zhì)家具散發(fā)著淡淡的陳舊氣息。
紅衣女孩聽聞,急忙扭頭看去,只見桌子上果然擺著自己的鈴鐺。她有些尷尬地走過去,小心翼翼地將鈴鐺一一戴好。隨后,她板著冷酷的小臉,狠狠瞪著白發(fā)少年,那模樣就像一只氣鼓鼓的小倉鼠。
“你是誰,為什么會在這里?!边@本是個很嚴肅的問題,可配上她那兩個可愛的小酒窩,威嚴值瞬間降為零。
白發(fā)少年面對這個問題,也是惱怒不已。
“這是我家,我為什么不能在這里?腦殘!”白發(fā)少年一邊說,一邊氣呼呼地扭動著身體,卻因為被倒吊著而顯得十分滑稽。
他的頭發(fā)也跟著亂晃,有幾縷還掛在了旁邊的鉤子上,怎么也掙脫不開,他一邊掙扎一邊嘟囔:“這什么破運氣啊?!?p> “你與‘十里香’是什么關(guān)系,為何我記得昨晚與我喝酒的是一位老爺爺?!边@才是紅衣女孩最在意的問題,說著,她甚至從身后掏出一把小刀,在手中晃了晃,仿佛隨時準備捅過去。
白發(fā)少年怒道:“闖進我家,還綁著我,土匪,強盜,瘋婆子!我憑什么告訴你!”
“膨!”
“呸,你個小不點,有本事放開我,咱們大戰(zhàn)三百回合?。 ?p> “膨!”
“小爺一身傲骨?。。 ?p> “膨!”
“小爺絕不屈服?。。?”
“膨!”
......!
“我是‘十里香’尊貴的會員,除此之外,我還是一位醫(yī)生。”白發(fā)少年偷偷瞥了紅衣女孩一眼,只見自己臉的一側(cè)那紅紅的小手印如同鮮艷的花朵綻放在臉上,雙眼上兩個紫中發(fā)黑的黑眼圈,大小竟與紅衣女孩的拳頭驚人地契合。
“她……她竟然棄棍從拳。這丫頭吃啥長大的,拳頭比棍子還疼!”
此時,房間里光線昏暗,陳舊的木質(zhì)家具散發(fā)著歲月的氣息。空氣中仿佛飄蕩著一層若有若無的塵埃,陽光透過破舊的窗戶灑進來,形成一道道朦朧的光柱。角落里堆放著一些雜物,給整個場景增添了幾分凌亂感。
“醫(yī)生?那為何要易容成老人模樣?”紅衣女孩滿臉疑問,緊緊盯著他,那眼神中充滿了好奇與疑惑。
“醫(yī)生這個職業(yè),不是越老越吃香嗎?就我這英俊瀟灑的年紀,誰敢找我治病啊?!卑装l(fā)少年頂著倆黑眼圈,微微皺著眉頭,一臉無奈地說著,那模樣確實滑稽,活像一只被揍得鼻青臉腫的熊貓。他的嘴角微微下撇,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哀怨,仿佛在控訴紅衣女孩的暴力行為。
這時,一只小老鼠從旁邊竄過,還對著白發(fā)少年吱吱叫了兩聲,仿佛在無情地嘲笑他。
“那綠色液體是什么,你又為什么在液體中?”紅衣女孩又追問。
“本人每過一段時間,就會有頭疼的老毛病,需要藥液來緩解頭痛。喂,你能不能別晃了,在晃我就吐了?!奔t衣女孩單手停下,停止倒吊著的白發(fā)少年前后搖晃的動作。
“至于為什么在藥液中,可能是酒喝多了,腳底一滑,身體就滑到桶底下去了。說到這里白發(fā)少年有些憤怒。
當時我正想透口氣呢,突然遭人暗算,差點窒息而亡,還好小爺求生欲頑強,最后拼盡全力活了過來。但說起來也奇怪,在我要看那個賊人的模樣時。瞬間就失去意識了,醒來就被吊在這了?!?p> 此時,白發(fā)少年無奈地前后輕微晃蕩著,腫著黑眼圈,閉著眼睛,畢竟閉著眼確實比睜著舒服些。他沒注意到,即使以紅衣女孩那厚臉皮,也有些不禁面紅耳赤。
他倒吊著,一臉茫然地面朝著紅衣女孩,臉上的紅手印仿佛在訴說著剛剛的驚險。
不知為何,紅衣女孩越看他臉上的紅手印,越覺得好笑。可現(xiàn)在正在審問呢,她只能故作鎮(zhèn)定,硬著頭皮裝出很威嚴的樣子,那模樣就像一個努力憋笑的孩子。
白發(fā)少年似乎感覺她小臉憋得通紅,腦袋上仿佛要冒煙似的。他奇怪地問道:“那個……你沒事吧?”
哈哈哈!紅衣女孩實在忍不住,捂著肚子大笑起來,笑聲在房間里回蕩。她的眼睛瞇成了一條縫,眼淚都快笑出來了。正笑得歡呢,突然打了個響亮的噴嚏,把自己都嚇了一跳。
她笑著笑著,看到白發(fā)少年呆呆地看著自己,那眼神就像在看一個神經(jīng)病。
空氣靜止幾秒。
......
十成力。紅衣女孩朝著紅手印的另一面臉頰,狠狠扇了過去。
wow~⊙o⊙
“你大爺?shù)?!?p> 這是白發(fā)少年暈迷后的最后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