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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末縱橫天下

第三十三章 區(qū)區(qū)督郵豈懼之

漢末縱橫天下 雨落未敢愁 3144 2020-09-05 17:00:00

  “縣君將我喚過來,有何事?”

  呂煜綁了兩百多個人頭,特意在南門立了個京觀,就是為了營造震撼人心的效果。

  你若說除匪了。

  那些百姓心中雖然感激,但沒有一個概念。

  但是如果你將兩百多個人頭擺在他們面前的時候,他們便會切身的明白。

  除匪是要死人的,而且是死很多人,

  而殺了這么多山匪的呂煜,自然也是功勞深厚了。

  這縣君一個小吏便將他喚到縣衙來,導(dǎo)致呂煜只是在外面堆疊了京觀,卻沒有表現(xiàn)的機會。

  要說呂煜心中沒有怨氣,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更何況不管是督郵,還是河南尹的小郎君,這副模樣,與其說是相邀,不如說是問罪。

  “孝廉郎,督郵尋你問些話?!?p>  呂煜輕輕點頭,對著督郵行了一禮。

  “孝廉呂煜,拜見督郵。”

  東漢尚且沒有到明清那種見到上司要跪地的程度,只需稍稍行禮即可了。

  跪拜之禮,恐怕等到大朝會才會用上,有時都用不上。

  坐而論道,大致上便是此時君臣之間關(guān)系的表現(xiàn)。

  畢竟此時的皇權(quán)還是相權(quán)的制約的。

  “我聽說你們成皋呂家,與逃犯曹操有莫逆之交?”

  我以笑臉待你,不想你第一句話卻是帶著刀子的。

  呂煜臉色也沉下去了。

  他可沒有必要熱臉貼到冷屁股上面。

  楊懿現(xiàn)在雖然做了河南尹,但他河南尹能做幾個月...尚是未知數(shù)。

  像是河南尹這種關(guān)鍵職位,董卓肯定不會給楊懿這個外人一直把守的。

  是故...

  呂煜自然是不怕這個所謂督郵了。

  “萍水之交罷了,我父與前太尉曹公有舊,與曹操可沒有多少關(guān)系?!?p>  “哦?”

  那督郵看著呂煜的模樣,心里已經(jīng)是在想如何拿捏他了。

  “可我怎么聽說曹操從洛陽一路逃出,到成皋還受到閣下接待?”

  “子虛烏有,血口噴人!”

  呂煜裝作一副惱怒模樣,拱手說道:“是誰敢污蔑我呂煜?若只是督郵戲言,這個玩笑可不好笑?!?p>  “哼!”

  督郵冷哼一聲,臉色也是變得陰沉無比。

  “我代府尹巡視下縣,見我如同見府尹,你也有孝廉身,安不知禮儀?”

  “孟子曰:‘愛人者,人恒愛之,敬人者,人恒敬之?!洁]見我,話沒說幾句,便是幾口高帽朝著在下頭上蓋來,督郵倒是教我如何行禮儀之事?”

  見到呂煜如此反駁,督郵愣了一下,旋即變得非常憤怒。

  他是誰?

  他是督郵!

  沒看到現(xiàn)在這一縣之令見到他都將主位讓出來了。

  你呂煜算什么東西?

  雖然舉為孝廉,但說到底還沒有官身,安敢如此猖獗?

  在督郵看來,以他的身份壓人,呂煜定然是乖乖受下的。

  但現(xiàn)在看來,這個骨頭有點硬。

  “既然你敬酒不吃,便只能吃罰酒了,將呂四押過來!”

  呂四?

  聽到這個名字,呂煜眉頭一皺。

  “呂煜,莫要以為你接待曹操的事情我不知道,哼,若你現(xiàn)在跪下磕頭,此事尚有回轉(zhuǎn)的余地?!?p>  督郵高抬著頭,一臉倨傲。

  看來今日必不能善了。

  呂煜臉色陰沉,袖口中的拳頭也是緊緊的握了起來。

  “我呂煜膝下有黃金,豈會輕易下跪?”

  “好狂生!”

  督郵看到呂煜,就想到太學(xué)里面那些倨傲學(xué)生,心中的怒氣便又增了一些。

  “帶上來?!?p>  呂煜轉(zhuǎn)頭,果然是看到被人扛在擔(dān)架上抬進來的呂四。

  后者見到呂煜,先是下意識的縮了一下,不敢與呂煜對視,之后眼中發(fā)狠,狠狠的瞪了呂煜一眼。

  當(dāng)日都是怪你,我才被打成半殘出了呂家,若不是對楊家郎君有用,怕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路邊的尸骨了。

  既是如此,你呂煜也別怪我!

  “孝廉郎可認得他?”

  “認得,這家伙暗地里謀害主人,犯了大錯,被我呂家逐出家門,不想督郵居然將這個背主之人救起,是何用意?”

  這呂四...

  當(dāng)初就應(yīng)該狠下心來殺了。

  可惜當(dāng)初呂煜的心思一直都在曹老板身上,倒是忘了這一茬的事情。

  “是否背主,還是另有原因,不如讓呂四來說罷?!?p>  “呂煜,你呂家害我至此,別怪我不顧及主仆之情,督郵,呂家接待曹操,本來我是欲呂家大郎殺之而領(lǐng)恩賞,但呂煜不肯,反而責(zé)罰與我,將我趕出呂家,還請督郵替小人做主?!?p>  說著說著,呂四直接都哭出來了。

  “呂煜,你還有何話要說?”

  呂煜擺了擺手。

  “督郵要我說什么?”

  “哼!”

  督郵撇了撇嘴,心想就你這道行,還敢與我斗?

  “既是無話可說,那便是認罪了。”

  “督郵此話怎講?”

  呂煜臉上絲毫沒有慌亂之色。

  “這背主之人的言辭督郵也信?既然督郵有證人,那我也有證人,可以證明當(dāng)日確實是呂四害主,當(dāng)日我父慈悲心腸,饒了這廝一條狗命,不想他居然還敢在督郵面前嚶嚶犬吠,此等背主之人,不配存活于世。”

  “督郵,小人說的可都是真的?!甭牭絽戊线@句話,呂四頓時慌了起來。

  證人?

  督郵臉色一變。

  “你手底下的證人受你差使,緣何會說真話?”

  呂煜爭鋒相對,冷笑著說道:“這呂四緣何不是受督郵差使?”

  你我也不過半斤八兩而已。

  “你..”

  督郵被呂煜噎得氣不過。

  原本以為這個呂四是個絕殺,但在呂煜面前,卻像是一張無用的底牌。

  今日督郵也見到外面的情況,以呂煜現(xiàn)在的聲威...

  除了現(xiàn)在沒有半點退路的呂四之外,誰還敢與呂煜作對?

  換言之...

  呂四這張牌,還沒有發(fā)揮他的作用便已經(jīng)是爛在手上了。

  “將他抬下去!”

  沒用的東西。

  “督郵,督郵,小人說得可都是真的。督郵救我,督郵救我??!呂煜會殺了小人的,督郵救我??!”

  沒用的東西,救之何用?

  在督郵看來,這呂四原本就只是一枚棋子而已。

  用好了也是丟,現(xiàn)在沒用了,更是要丟掉了。

  “叔父,不如直接與呂煜說明了?!?p>  楊楓見陰招不奏效,建議督郵不如直接說明,以勢壓人。

  “也罷。”

  到現(xiàn)在也只剩下這一招了。

  對付尋常人,他有督郵身份鎮(zhèn)著,照理說呂四不用就能夠?qū)⑸形慈胧说膮戊锨茉谑种械牟攀恰?p>  但這個呂煜與想象中的不一樣。

  這廝能除山匪...果然不是易于之輩。

  “既然如此,那我便與孝廉郎說明了罷,原本汜水王家愿將其女嫁與我家郎君,但你與王家小女尚有婚約在身,你若是主動解除婚約,我家定然奉上厚禮,以府尹在朝中的關(guān)系,為你討得一官半職,不是問題?!?p>  看來即便是府尹也缺錢...

  但府尹若是要王家的錢財,倒不至于用如此下三濫的手段。

  呂煜只是稍稍想了想,便大致明白其中要害了。

  便是府尹,怕也不只是生了一個兒子吧。

  尋常應(yīng)該都是長子繼承,但這楊懿的小兒子應(yīng)該是有自己的想法,想要借助王家增加底牌...

  亦或是想要靠著王家的財力,肆意揮霍...

  可能性有很多,但呂煜知道這不是河南尹楊懿的想法那就好了。

  當(dāng)然...

  即便是楊懿的想法,呂煜至多也是手段柔和一些。

  “求官之事,不必閣下替我擔(dān)憂,我與當(dāng)朝司徒有些關(guān)系,求官之事水到渠成。至于婚約之事,雖然王家為商賈之家,但既定婚約,我呂煜豈能違背?”

  司徒?

  督郵臉色變換。

  我只知道這呂煜與曹家有關(guān)系,怎么現(xiàn)在與太原王家也有關(guān)系了?

  “不過區(qū)區(qū)商賈女子罷了,孝廉郎何至于得罪我楊家?”

  你楊家要是弘農(nóng)楊氏,楊修那一支,我興許會退讓,博得弘農(nóng)楊氏支持,但你楊楓算的了什么?

  “郎君個人主意,莫非要硬說是府尹主意?”

  “你...”

  楊楓愣了一下,剛想問你怎么知道的,但話在嘴中,他可沒說出來。

  這說出去,不就暴露了嗎?

  但即便是沒說出去,呂煜也是看得差不多了。

  “呂煜,你即便是得了司徒舉薦,但多一個仇家與多一個朋友,這種選擇你該明白罷?”

  “不明白?!?p>  這督郵說白了就是要討府尹小兒子開心的,前面先用官位壓人,后用呂四逼人,最后硬的不行來軟的。

  你當(dāng)真以為我呂煜是泥做的?

  可以隨意拿捏?

  “叔父,莫要與他計較這么多,這廝說他與司徒有關(guān)系那便是真的?說大話誰人不會?叔父莫要害怕,況且這廝聚眾謀逆,按律當(dāng)誅?!?p>  這楊楓比督郵更狠,直接給呂煜頭上扣了一個謀逆的帽子。

  這可是誅三族的大罪?。?p>  “郎君慎言?!北闶琼n雍,此時也變了臉色。

  他呂煜謀逆,我給呂煜提供兵器,我韓雍豈不是成了共犯?

  “好好好?!?p>  呂煜被這家伙給氣笑了。

  這是平時在家里作威作福慣了,現(xiàn)在看到自己的玩具得不到,說不過便只要明搶。

  但這成皋...

  可還不是你楊楓能夠撒野的地方。

  “孝廉郎,不過是商賈之女罷了,何必如此計較?”

  督郵知道呂煜是塊難啃的骨頭,而且心里已經(jīng)是將楊楓罵了個狗血淋頭了。

  呂煜謀逆?

  這個帽子要是扣下去了,他們兩個能活著出這成皋?

  “此事無需再論?!?p>  呂煜態(tài)度強硬。

  這可不是一個商賈之女的問題,他今日勢頭正盛,在此事后退,那這氣勢便會蕩然無存。

  更何況,這王蕓,他也算是喜歡的,便更不許他人染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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