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風直到夜郎西3
待到令子走了之后,望著這浩如煙海孤本的顧煙波眸中更是清寒。
揮袖,手中便是多了一本書,書面有些殘破,依稀可以看得到那燙金的名《依月見聞錄》,之前這本書倒也算不得孤本,世上均是,皇宮的藏書樓也是有著不少,可不知為何,在君泠月登基的那幾月之中,他派了暗衛(wèi)將這世上所有的《依月見聞錄》都是收集到了一起,最后化為了灰燼。
他的確是好奇,為何當時君泠月要將這書消除,畢竟世上的書何止萬千,非得是這本不可。
而這更為重要的原因則是,多次的在這夢中他都是夢的到了這書冊,如此還是要好生看上一分。
“見聞此書,入紅塵,不得行?!狈饷娴谝豁摫闶怯弥t之字寫著,在這有些昏暗的石室之中倒是有些恐懼之感。顧煙波眸子微寒,繼續(xù)的看著。
“聞此書,先得將軍之首肯否則永墜閻羅?!鳖櫉煵ǖ捻釉谟|及到那將軍二字之時,不知為何本是墨色的眸子閃過了一絲紫色的華光,不過極快的就是消逝了,連著顧煙波自己也未曾發(fā)覺。
正是看完這句話之后,這書便是如施了術(shù)法一般化為了灰燼,繼而卻又是完整的出現(xiàn)在了那書冊之中。
看來,這書亦是有人施了術(shù)法的,而這必然是和君泠月有著關(guān)聯(lián)。
君泠月自從那時將君依交給了君泠言之后便是消逝了,無人知曉他去了何處,有人說他去了大漠,有人說他已然飛升??v使眾說紛紜,他更愿意去相信后者,飛升。
畢竟當時可入輪回臺的術(shù)法,君泠月也是會得的,依著君泠月的性子,顧煙波可并不認為他會為了什么而停留在這紅塵之中,他的牽絆,根本就不曾在這凡間之中。
“將軍?是否就是那泣血之人?!鳖櫉煵ɡ浜恼f道,石室之中本是無風,卻不知何處來的風將這蠟燭吹的四處搖曳,仿佛極快就要滅了一般。
果然,蠟燭都是熄滅了去,顧煙波感覺到四周有著不同的氣息,這氣息不知為何卻是有著熟稔之感,讓他不由的有些眩暈。
“誰?”冷聲說著,任由那豆大的汗水沿著銀白的面具滴落在青石板上,濺起幾多的水花。
“國師大人,自然不會認得本尊,本尊卻是識得你?!庇娜坏穆曇粲行╆幊恋膹臅鴥灾巶鱽?。
顧煙波有些力不從心,仿佛自己全身的術(shù)法都是被人所限制了一般,竟是一絲都不可施出。他念著,卻是如何也不可念起這人到底是誰,有著如此術(shù)法之人,定然非等閑之輩。況且更是知道他身份之人,因的他幾乎從不離了梨園,除了皇帝便也無人細瞧過他,此人雖是在這泣血,卻知盡天下事,不可小覷。
“可否想聽著故事,你會喜歡的。”陳述句的極為肯定,陰沉的說道。
顧煙波未曾起身,也未曾應(yīng)和,仿佛就是那陰沉聲音的自導自演罷了,就如他一人的獨角戲一般。
“從前有這一個將軍,他算的上是他國家最為出色的將領(lǐng),因的他的戰(zhàn)功赫赫就是被世人稱為戰(zhàn)神,并是說有他在一日,敵國便是一日不敢進犯。別人尊他為戰(zhàn)神,他也是這般想著的,似乎就是將他看做了神一般,刀槍不入,不會有著情感。可他,終究也是人。況且,這般的戰(zhàn)功,月盈則虧,沒有任何一個君主可以任由將軍如此。自古將軍如美人,不許人間見白頭罷了?!闭f著,那聲音便是多了一絲的悲涼之感,繼而的說道:“他以為可以護的他家人永世平安,卻在最后一次勝仗回來之后得到了妻子去世的消息。他本來以為這只是一場意外,可他漸漸的發(fā)現(xiàn),并不是。”
“他一直忠于的帝王,卻是害的他家破人亡之人。他也不過是君王手中的一把劍,用以殺敵而已,當無了敵,這把劍也就沒了自身的作用。不過是自傷罷了。”陰沉的聲音微頓,繼而繼續(xù)說著:“最可憐的不過是他的妻子,等了他一輩子,戀了一輩子,最終不過是早日的香消玉殞了?!?p> “你說,他可笑不可笑?”那聲音有些失控般的對著顧煙波喊道。
此刻的顧煙波漸次的感覺到了氣力的回歸,便是從地上起身,對著那聲音之處冷聲說著:“自然可笑。自是知曉結(jié)局,那便一開始便不曾開始?!?p> “國師大人倒是冷情。只是不知若是有一日這件事發(fā)生在你身上,是否也是這般的凌然了?!蹦锹曇魧φ哳櫉煵ɡ渎暤目裥χ髤s是偃旗息鼓不見了聲音。
那極為邪肆的風消逝,蠟燭又是重新的點燃。一切如初。
顧煙波回眸又是望了那書冊一眼,卻是走了去,這書冊他大抵是知曉為何要被君泠月所封禁了,不過有的時辰你可消失大部,卻不可讓它真正消失,到時候有了哪怕是一絲的機會便是會繼續(xù)的卷土重來。
可不知為何,雖是這極為老套的戲本子,他卻是覺得這故事會讓他感到心痛,他有著多久不再知曉心痛是何感覺了的,怕是自從入了天機門始,就已然如此了。
“公子。”令子感受到了顧煙波出了石室是以便是跟了出來。
見到顧煙波有些神不守舍的模樣,便是出聲喚他。他極少的見到公子如此模樣,最多的也就是在滿月之時,公子會有著片刻的失神,其余時辰便是如那九重天的神祇一般,不做任何,清冷如霜雪一般。
如此,倒是有些奇怪了去。
可他也不知要如何去過問,也只得是如此守在公子的身邊了。
“無礙,回吧?!鳖櫉煵ɡ渎曊f著,卻是有著幾不可查的顫抖之意。
接著,又是適才那術(shù)法靈力盡失之感,眼前銀色便是一陣眩暈,最終卻是暈了去。
見著自家公子忽的暈了去,令子也是有些驚詫,更多的關(guān)心和自責,若是當時自己守在公子身邊或許就不得是這般的了。真的是,自己應(yīng)當是守在公子身邊的。
念著,他就是一旁施了術(shù)法讓令人早些回來,另一邊便是帶著公子出了寒潭。
他亦不知是否是自己的錯覺,總是覺得這寒潭比著進來只是,更是寒冷了幾分。他不曾回眸,亦是不曾見到有著一陣黑氣從石室之中出來,更是進到了顧煙波的身體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