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結(jié)束后,眾人心事重重的離開了皇宮。
景澈剛回到府中,后腳,平西王便登門了。
“段伯父。”景澈微笑著打招呼。
“嗯?!倍螄[高大的身軀,在景澈面前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最后還是自己的女兒段湘君扶著他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段湘君笑著對景澈說:“啊澈,好久不見了?!?p> 段家與景家,素來親如兄弟,所以兩人自小便認識,只是段家鎮(zhèn)守邊疆,不常回帝都,兩人也只是小時候見過。
“是好久了。”
說起來,段湘君可是與景澈同年,更是大了他一月,他該喚段湘君姐姐。
段嘯滿眼心疼的看著景澈,最終忍不住出聲詢問:“澈兒,你今日在大殿上所說活不過三年,是真是假?”
景澈苦笑,“段伯伯,是真的,靈藥找不齊,白醫(yī)圣說我活不過二十二。”
段湘君哽咽,“啊澈,靈藥之事,我一直有幫你留意,只是……對不起。”
“無事,我已經(jīng)接受了自己這副殘破的身軀,剩下的時間,我亦會加緊尋找靈藥,段叔叔放心,我沒這么容易死,我還有很多事要做。”景澈露出一個淡笑,他不能告訴段伯伯,他已經(jīng)能站起來了。
“既然還有希望,你為什么要把兵符讓出去,你知不知道,沒了兵符,你的日子會很難過?!倍螄[大聲道。
景澈搖搖頭,說道:“段伯伯,恐怕你想錯了,一直以來,兵符在我手中就是一件燙手之物,也許讓出去,我還能過幾天安生的日子,難道你忘了,我父王之事?”
段嘯嘆了一口氣,說道:“你還是懷疑你父親不是失蹤,是死在墨帝手中嗎?景澈,你要知道,如果此事是真的,那么,墨帝便違背了先祖的誓言,是要被趕下寶座的,如此嚴(yán)重之事,他又怎會做?!?p> 洛家先祖有訓(xùn),洛氏子孫,無論誰登上皇位,除了不能收回贈予段、景兩家的兵符之外,還不能傷害這兩家之人,否則,段、景兩家是可以另選新皇,所以這兩家才會讓每一任東夙帝王如此忌憚。
景澈自然知道這些事,只是如今的洛擎天早已經(jīng)不是前幾任的皇帝,他更有野心,也更狠毒。
“段伯伯,我父親要么是死在洛擎天手中,要么是落入了北冥皇手中,這兩個,只會有一個是真的,要是我查出父親真是死了,還是洛擎天下的手,我是一定不會讓他穩(wěn)坐這個皇位?!本俺耗抗馍畛?,冰冷的說。
“不說你,如果是真的,我也不會放過洛家人,雖然你的兵符沒有了,但是我的還有,只要有需要,盡管來找伯伯?!倍螄[真心的說道。
景澈點點頭,“段伯伯不用擔(dān)心我,沒了兵符,我也不是任人宰割的肉,兵符只是一件礙手礙腳的物件,沒了,也許更好。”
沒了,他才能放心的進行一些秘密之事而不用有所顧忌。
“你決定之事,伯伯不會說什么不好,我信你是個有主意的孩子,你放心,你父親之事,北冥那邊,伯伯會繼續(xù)幫你打聽,明日,我和湘君便要回去了,你保重身體?!倍螄[說道。
“好,伯伯一路順風(fēng),恕景澈不能去送段伯伯與姐姐?!?p> “嗯,有事就來找伯伯,我都會幫你。”
第二日,段嘯與段湘君便離開了帝都,各國使者還將在帝都逗留幾日。
墨帝的賜婚圣旨也下來了,靖安王府與丞相府都收到了圣旨。
景澈手里握著明黃的圣旨,舒心一笑,終于,他能名正言順的站在啊籮身邊,不用擔(dān)心被人知道。
景芯與簫清雨站在他的身后,都是一臉的陰郁。
“我不同意,我不喜歡木紫籮,我不要她做我的嫂嫂,哥哥,你去退了圣旨吧。”景芯委屈的說道。
怎么哥哥去了一次宴會回來,墨帝就下了圣旨呢,這是怎么回事。
簫清雨內(nèi)心苦澀,最終,景澈這么好的男子,不是屬于她的,她不氣,只是怨自己沒能讓景澈喜歡。
景澈突然轉(zhuǎn)過輪椅,陰沉的看著景芯,說道:“啊籮會是你的嫂子,我唯一的妻子,這一點永遠都不會改變,記住了嗎?與她說的話,我都知道了,芯兒,不要逼我送你走。”
要是他知道景芯一回來便惹得啊籮那般傷心,他便不會讓景芯回來。
啊籮那般好的人,芯兒這般純真的人,怎么就不能相處了呢?
“哥哥,你為了木紫蘿,要趕我走,我不走。”景芯委屈的看著景澈,不敢相信這事那個寵愛她的哥哥。
景澈看著景芯身邊溫婉的簫清雨,似乎明白了景芯為什么一直不喜歡木紫籮。景芯自小便與簫清雨相識,感情深厚,有了些一層關(guān)系,自然就看木紫籮不順眼,因為簫清雨與木紫籮根本不是一類人。
景澈對著簫清雨說道:“簫小姐,如今墨帝壽辰已過,你也該回去了,這次,景芯便就留在府中吧?!?p> “憑什么讓清雨師姐走,我不要,我要師姐留下來陪我。”景芯一聽景澈要讓簫清雨走,抱著簫清雨大聲質(zhì)問。
簫清雨眼波流轉(zhuǎn),楚楚動人的看著景澈,他到底是為了未過門的妻子,怕她誤會,還是看出了她的內(nèi)心要趕她走?
景澈不為所動,冷冷道:“如此,你便與她一起回去罷,等我與啊籮成親再接你回來。”
景芯瞬間禁聲了,她不想再離開哥哥,她不要回去,可是她好舍不得清雨師姐。
景芯委屈的看著簫清雨,眼里滿是抱歉,簫清雨摸摸景芯的頭發(fā),說道:“芯兒,師姐出來已久,是該回去了,不然師父會擔(dān)心,你就就在王府,好好生活,想我了,就給我寫信?!?p> “師姐,我舍不得你?!?p> 景澈被暗陽推著走了,景芯沖著他的背影哼了一聲?
回到房中,景澈換了一身衣服,戴上面具,從王府密道出了府中,直奔丞相府而去。
丞相府中,木清源握著圣旨的手都在顫抖,滿臉悲憤,又一次,他感覺到了絕望,他本想讓女兒平穩(wěn)度日,即便沉睡,也好過醒來承受這些事情。
是,他與洛擎天有心結(jié),這個心結(jié)就是木紫蘿的娘親靈瓔珞,他這個丞相之位,不過是洛擎天當(dāng)時想娶靈瓔珞,對她許下的諾言,好讓他輔佐洛擎天。可是自從瓔珞嫁給他,一切都變了,洛擎天表面遵守諾言,私下確實處處鎮(zhèn)壓他這個丞相。
因為,洛擎天恨他,恨太后把靈瓔珞賜婚給他,所以他才會那般不顧昔日情緣,要燒死他的女兒,現(xiàn)在,他又要把紫蘿賜婚給一個殘廢王爺。
木臨風(fēng)扶著木清源,生怕他暈倒過去,哪知木清源突然情緒激動起來,捶胸頓足,大吼道:“洛擎天,你狠,有什么你沖我來,憑什么禍害我的女兒,要是瓔珞看見了,一定不會原諒你的,洛擎天,你個小人?!?p> 木臨風(fēng)趕緊捂住了木清源的嘴巴,“父親,小心隔墻有耳?!?p> “我怕什么,他洛擎天巴不得我死,他把你妹妹賜婚給一個殘廢王爺,還是一個將死之人,還不如給我一個痛快,也好過如此折磨我?!蹦厩逶磻嵟恼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