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護和姜持兩人身上吊著大大小的的包裹,不趕不急地朝著住處回走,大概是擔(dān)心自己往鎮(zhèn)子北邊荒涼地方走,會引起懷疑,他還特意左顧右看,一副欣賞風(fēng)景的樣子,游蕩過去。
“嘿!聽說了沒有,我有個朋友傳來的消息,田家想要聯(lián)系其他城域的勢力,一起來探索我們天水城這邊的古陣遺跡?!甭愤叢钄偅鍌€人人圍坐的一張桌子上,一個男子帶著幾分憤懣之意閑談著。
“扎心,這話如何說來呀?”……
“田家前段時間不是在荒野中搜索得最勤快嗎,估計就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古寶秘籍,又擔(dān)心其他勢力爭奪,所以暗中和大日城那邊的勢力勾結(jié)……”桌邊,一個身材矮小,精瘦,尖嘴猴腮模樣,頭戴一頂草帽的男子激動地推測道。
“他們不是說在搜找一個仇家嗎?而且那雙臺鎮(zhèn)的鎮(zhèn)軍使田淵還受了重傷?!薄?p> “唉!兄弟,你太天真了,這些家族勢力的嘴臉,就是說一套做一套,今天,那田家的商隊就要經(jīng)過鎮(zhèn)外的那條路,往大日城去。你說,現(xiàn)在外面這么混亂,就他田家在走商隊,安的什么心思,明眼人誰不知道啊!”……
……
江護聽著這些閑言碎語,心中卻是升起了別樣的想法。
然后,加快腳步往住處趕。
“喂!走這么急干嘛?”姜持緊跟了上來,呼問了一句。
“去報仇!”……
……
白蒲鎮(zhèn)外,三四里的白蒲地,此時節(jié)滿地白蒲盛開,因為前些天大雨澆淋,或許還有幾具新鮮血肉的滋養(yǎng),開放得更加繁盛。
日光灑落,陣陣氤氳吸引了不少路過的飛蟲鳥獸,走后在迷幻香毒中倒下……
一道身穿白色勁裝,面蒙黑布的身影從白蒲地忽而鉆出,忽而消失,動作十分迅捷,目標(biāo)正是離白蒲地不足一里的大路。
很快,這道身影就鉆出了白蒲地,荒野大道附近找了個土丘位置,埋伏下來……
日光悠悠,也不知過了多久,大道拐角處出現(xiàn)一只商隊,前后不過五匹馬駝車,木車上裝載的貨物倒是不少,不過皆用箱子封存,而且外面罩著一張皮布,之露出分角,根本不知道裝載的是什么貨物。
前后擁護著三十多為好手,人人帶刀,靠前后位置的十號人甚至穿著一身黑色盔甲,坐在高大的火鱗馬上,縱然如此,金屬盔甲也在坐騎前行的晃蕩中發(fā)出鏗鏘聲,震懾四周宵小。
領(lǐng)頭一人,同樣是一身黑色盔甲,上面隱有符文,應(yīng)該是一件可有靈紋禁制的盔甲,防護能力比一般盔甲強上五六倍不止,當(dāng)然,造價不菲,比一般盔甲昂貴十倍左右。
藏身山丘之后的勁裝男子,眼睛直盯這只商隊,看清上面的商隊標(biāo)識,黑色布塊遮掩大半的臉上露出冷笑。
不過,此刻暗中窺探這只商隊的,并不只有他一個人。
大道另一側(cè)邊,荒原草地里,風(fēng)吹人現(xiàn),零零散散數(shù)以百十計的身影就在這邊荒野之地探索,期望能夠探索到不遠處那座古陣的入口陣眼,得到古之強者遺留的寶貝傳承。
其中,不少人注意到這支商隊的出現(xiàn),一時都停止了探寶,轉(zhuǎn)而暗中窺探,看能不能伺機撿點好處,陌生的或相熟的,偶爾交替著眼色,手中武器握緊了幾分……
狂風(fēng)跌過,不少斷草從大道上空輾轉(zhuǎn)飛過。
“哎,現(xiàn)在外面這么混亂,到處都是癡心想要探索古跡的,不知道大人們怎么想的,這時候走商隊,可就是苦了我們了?!敝虚g貨車,一名護衛(wèi)看了看天上飄蕩的斷草,偏頭朝著相熟的同伴苦著臉小聲埋怨了一句。
“噓!埋怨大人們的決斷,被頭兒聽到了,又得扒你一層皮?!迸赃呑o衛(wèi)面目朝前方,嚴(yán)守不怠的樣子,口中卻是無奈說道:“老羅,你都吃了那么多次話虧,也不長點記性?!?p> 那叫老羅的男子,撇了撇嘴:“老周,你說這次到了大日城,不知能嘗一下那無色九香酒的滋味……”
車子另一旁,被田家三公子安排進護衛(wèi)隊的劉英,聽著這老羅和老周的話,心中冷笑:“粗鄙之人,怎么會想到公子的算計……最好不要有沒開眼的過來搗亂,等我順利完成這次任務(wù),就可以跟阿碧說脫離紅昭樓的事了……”
思緒遐想中,劉英只解決耳邊傳來“轟~~嗒~~!”的震地聲響。
抬眼望去,幾匹黑色快馬從后方奔襲而來,黑色鬃馬之上的人,黑色緊身衣,頭戴黑色面具,總共十幾騎,手中武器各不一樣,有用闊劍,有用彎刀,長斧,甚至是紅纓槍的。
同時,大道前段,山丘之上有圓木巨石滾落,碗口般大小的黑色金屬圓球從從中拋落,一旦落地就爆炸開,這正是霹靂堂制造的“旱地雷”,一個不慎,朔靈境的強者都能被炸成重傷。
一番轟炸之中,商隊的人馬混亂,這時候山丘之上沖殺出一批同樣是一身緊身黑衣,黑色鐵面具罩臉的兇徒,高矮胖瘦不已,高大的沖殺在前,胖瘦的顛簸在后也緊跟而來,這群人目露兇光,看著商隊的二三十號人馬,也不多畫,直接動手廝殺起來。
“哪里來的宵小,居然敢動田家的東西,就怕你有命拿,沒命用!”田家商隊領(lǐng)頭之人須發(fā)怒立,方正的闊臉之上眼睛瞪得渾圓,一條兩條粗短的眉頭欲要沖天而飛。
可惜對面黑衣兇徒并沒有回話,直接抽打拔劍動斧子。
見此情況,那領(lǐng)頭闊臉男子更是盛怒無比,命紋境的氣勢迸發(fā)無疑,直接飛身而出,同時抽出馬背上的闊劍,朝著一名就近的黑衣人劈砍而去。
這群鐵面黑衣人似乎早知道商隊實力,見到闊臉男子動手,黑衣人中有名身材高大,臉面圓胖,手持大刀的男子直接迎接過來,額頭前一束褐發(fā)遮蓋不住面額上的一塊疤痕。
兩人接手而戰(zhàn),一時風(fēng)沙卷飛,命紋境的氣勢恢弘騰吐,劍氣縱橫,刀光閃爍,殃及了不少四周亂戰(zhàn)之人,雖然兩人打得難解難分,但是身上卻是沾了不少血漬。
兩人一個拼斗錯身分開,各自看了一眼四周的同伙,似乎是覺得這樣打下去,敵人沒殺多少,自己人倒是被殺傷不少。
兩人有意之下,飛身打斗,卻是開始朝著道路旁側(cè)的山丘上靠近,真元之力四溢開來,山石泥草漫天飛,所過之處,留下一片殘破。
……
躲藏在山丘之后的江護,自從埋伏在此后,就被一連串的意外驚喜不已。
他準(zhǔn)備的幾個旱地雷,現(xiàn)在還在手中。原本,他只是想報個仇,給田家?guī)追趾每矗F(xiàn)在看到如此架勢,自然是喜不自勝。
看到黑衣人的裝束,他還在考慮要不要偽裝成黑衣人一伙的,來渾水摸魚。不過自己白色勁裝實在是太惹眼了,怎么都不好偽裝。
這時候看到兩位命紋境高手打斗過來,生怕被殃及到,江護毫不遲疑地從山丘之下跳身而出抽出背后的齜虎刀,大聲呼喊道:“撐死大膽的,餓死膽小的!老子今天就要趁火打劫!”
有意鼓動之下,這句話幾乎是傳徹四周,那些聽到打斗動靜后趕來四周觀戰(zhàn)的武修,聽到此話,眼中貪婪神色更盛。
果然,在江護出身加入戰(zhàn)圈沒多久,就有人忍耐不住,蒙面而來,三五成群,五大三粗,手持武器直奔貨車而去……
……
被驚擾的馬匹,拉著貨車四處潰逃,和黑衣人廝殺成一團的田家守衛(wèi),此刻根本沒有心思去管顧那些貨車,原本他們還想著先殺完這些黑衣人,到時候再去收拾貨物,卻是不料一名白衣勁裝,身形普通,眼神極其不善的男子從山丘之下跳出身來,先是從旁偷襲一個與黑衣人纏斗的田家護衛(wèi),一刀捅了其后腰。
對手被解決,那名黑衣人先是一愣,然后看了江護一眼,瞇著眼睛笑道:“兄弟,好手啊,我看你也是殺人越貨的人才,回頭有興趣加入我們沒有?”
江護笑道:“不管加不加入你們,你這個朋友我是交定了。有沒有興趣比比,誰殺的人多?”
“好!”對方似乎越看江護越中意,一時豪氣邁發(fā),手中彎刀飄忽舞動,風(fēng)聲作響,朝著附近一名剛解決掉自家兄弟的護衛(wèi)砍去。
江護暗自搖了搖頭,這黑衣人,看家自家兄弟死了也不是傷心憤怒,反而跟他這么一個路人在這里攀談得高興,這樣的團伙,一看就沒前途,別說江護沒有加入組織的想法,就算剛開始有,現(xiàn)在也沒了。
……正在空中激斗的那位田家命紋境高手,面色一憎,眼中余光充滿惡意地掃看著江護,在他看來,正是因為江護的一聲高呼,引動旁觀的散修武者的貪欲,導(dǎo)致形勢對自家護衛(wèi)隊極其不利嗎,焉能沒有厭惡。
“豎子!安敢故此囂張!”見到江護一刀偷襲捅死自家護衛(wèi),天空之中那位方面闊臉的命紋境高手終于暴動,橫劈天地的一招推開對面黑衣圓臉胖子,然后將自身速度升到極致,想要頃刻間要了江護的小命。
感應(yīng)到江護的氣勢不過朔靈境層次,那田家命紋境高手單掌朝著江護轟擊而來,另一只手卻握著四尺左右的闊劍,防備這后面那位黑衣的命紋境對手。
見到對手惱怒,那黑衣人卻是一笑,張狂喝道:“大個子,別急著走,小心你的菊花了!”
說罷,圓胖大個的黑衣人,手中弧月大刀雙手豎持于身前,體內(nèi)真元之力猶如黑色漩渦,從體內(nèi)噴涌而出,透過這把黑身白刃的弧月大刀不斷的像四周散溢,化作一股股黑色旋風(fēng)氣流,引動四周的天地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