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shù)日后,天水城外三百里地,一處鎮(zhèn)落,大量高手匯集,其中就有天水城主馬遵,天水城眾多家族的長老或族長,奇珍閣的幾位閣主,南疆城城主以及大日城城主以及無心劍廬的幾把名劍,另外,就是五大陣法宗師,大日城的云根宗師,奇珍閣的侯寶宗師,南疆城以及天水城的……
無數(shù)的修煉武者蜂擁而來,似乎跟隨者這些強者的腳步,他們能夠喝道一點湯水,撿到一點好處,足夠他們翻身。
在這樣的場勢下,一般人不是穿灰麻就是黑土色的衣服,亦或是暗紅色的,以方便在混戰(zhàn)廝殺中躲匿,不被眾人注目。偏偏在這些人中,偏偏有幾人衣服極其顯眼,有白衣勝雪,有湛藍如海……宛然成了那無數(shù)修煉者眼中晃眼的白癡。
“白癡,現(xiàn)在穿得風騷,一會竄得飚尿?!薄?p> “有這些有臉面無腦子的家伙,正好掩飾老子悶聲發(fā)大財?!?p> “嘿嘿,還以為自己是那些那大人物么,敢這么招搖,怕不是小時候娘奶沒喝足?!?p> ……這之類的心聲在無數(shù)修煉者心中響起。
無怪乎拿下雍眾的目光,沈三良一聲湛藍長衫,傲然而立于人群之外,那黑色的酒壺依舊別在腰間,只不過與平時相比,腰帶更加亮眼,銀光乍閃,猶如一把軟劍相環(huán),顯然是換了根不錯的腰帶。
另一邊,一身白衣勝雪的是幽靈門的圣女白飛雨,黑發(fā)長瀑,絕美容顏遮掩在面罩之下,一雙幽靜的眼眸看破人海,投進古陣身處,她氣質(zhì)超絕,眼神里又彷若無人,宛若脫塵仙子,無愧圣女之稱。
如果說女丑的淡漠是不善感情的表達,偶爾尚能流露出小姑娘的稚嫩表情;那白飛雨的淡漠,更像是看破世俗的一種超絕,她會有喜怒哀樂各種情緒,也不會隱藏這些,但給旁人的感覺,總覺是脫離于自己身處的世界之外,有半俯瞰之感,這也是田玉禾最不喜歡她的原因。
而那位青姑娘,她的淡漠更多的是一種漠不關(guān)心,只在意心中之事,她如頑石,心中事是落在石上的水滴,是纏繞在石縫生長的花草、青苔,至于其他世間萬千事,盡是輕風拂過,不著痕跡。
其他幾處,竹白君抱劍而坐,田玉禾黃衣飄帶,長鞭纏袖……除了他們,南疆城王家的王羨霓,手提青藍劍,跟隨南疆城主身后,大日城的封家的大小姐封水仙玉劍負背,束發(fā)而垂,一身束腰緊身裝,英姿颯爽。
也有一人,負劍而立,不過沒有他們那么高調(diào),一身灰麻衣布,所處的位置也是極其不顯眼的地方,身旁還有不少散修存在。
……
在這些人的期待中,五大宗師相繼飛身而出,向著古陣靠近,各自挑選了一處位置,似乎早有準備,五人紛繼掐出手訣,施展出晦澀難懂的手印。
五人身上光滿攢動,真元之力以玄妙的方式匯絲凝線而出,彼此組成一個繁復(fù)的光陣,這個過程似乎頗有些費力,五人臉上沒有方才的輕松,臉色緊繃,直到光陣完成的那一刻,光芒大綻,原本赤、藍、青、黑四色的真元之力相互雜糅,似乎又在相互沖突,光陣散發(fā)的威勢不斷的起伏,讓五人臉色逐漸開始凝重,這集五大宗師之力布成的靈陣,威勢早就超脫了一般命紋境的范疇,他們中實力最強的也不過命紋境中期,自然不會好受。
至于那些實力不達到命紋境的,雖然是在遠處觀看,但奈何實力太弱,朔靈境的不在少數(shù),被靈陣威勢壓迫得臉色發(fā)白。
靈陣的光芒不斷閃動,似乎隨時可能爆炸,那五股真元之力相互銜接,又相互攻伐排斥。
對于這種情況,他們顯然早預(yù)料,只見五位陣法宗師身上飛出五塊陣角料,看其上面的靈性,都是靈材級別,而且是十分珍異的那種。
一手維持著靈陣,另一只手于虛空并指作畫,靈紋憑空而生,打入玄金色的陣料之中,烙印出陣紋,同時,陣料上光芒閃動,朝著那千年古陣飛去。
待看到陣料安然落入古陣之中,懸浮于古陣光紋之上,猶如被網(wǎng)羅住,那些古陣光線貫穿玄金陣料,似乎在吸收其靈性,補成自身。
看到這一幕,那五大宗師盡皆松了口氣,然后立即控制“五方渡門陣”散溢出光線,與那五塊陣料虛空勾結(jié)。
那陣料上原本印刻的陣紋,此時亦有光絲散發(fā)開,朝外蔓延。不過,就在這些光絲要漫溢而出古陣時,那古陣卻是有防護意識一般,阻隔這其繼續(xù)散溢。
“果然沒有這么輕松!”五位總是心頭同時生出自此想法。
接下來,就真要拼老命了。五人控制五方渡門陣延伸而出的五根光線,朝著古陣鉆去,不料剛一接觸到古陣光紋,一股浩大的陣勢橫掃而過,幾乎是瞬間,就有三位宗師被震出吐血。
命紋境尚且如此,其他實力低微者更不用說,當場倒下了一大片,甚至昏死了幾個短命的。
趁著古陣大開,五人繼續(xù)控制光線,竭盡全力想要讓其鉆入古陣光紋之中去,卻不料那古陣猶如煮開的水一般,又是一陣激蕩,這下五人同時吐了口血,還好那靈陣沒有被破除。
借這古陣陣勢起伏之際,五人再次合力同時嘗試,光線終于如尖針一般鉆入了幾寸,然后緩慢地與玄金陣料散漫開的光線銜接,這期間古陣陣勢不斷激發(fā),幾人連吐幾口血,連站都站不直。
終于,就在五人快要堅持不住倒下時,那靈陣上的五根光線鉆入了古陣光波分毫,然后,有感應(yīng)一般,那懸浮在古陣內(nèi)的玄金陣料上散發(fā)的光絲朝著那剛冒頭的光線紛涌而來。
兩者一接觸,就水乳交融一般銜接在一起,這一下徹底的觸及到了古陣的禁制,陣勢激蕩得更加猛烈,直接將五大陣法宗師掀飛數(shù)十丈……
還好,此時那五方渡門陣已經(jīng)徹底成形,不需要人維持,直接懸飛而出,朝著古陣靠近,最后貼在古陣之上,形成了一個五方形的禁制。
“如此強悍的古陣,究竟是何人所為,五大宗師連上,偷巧入陣尚且如此艱難……”
“看這手筆,除了神弈師,我想想不出還有何人能有如此造詣?!?p> 不遠處為五大宗師掠陣的眾多強者彼此交流著,見到五大宗師別掀飛的一刻,還有幾分露出失落之色,但很快便眼尖地發(fā)現(xiàn)那五方渡門陣已經(jīng)建工,于是毫不猶豫地朝著五大宗師飛躍而去。
有人是去接應(yīng)已經(jīng)受傷不輕的五大陣法宗師,但更多的人是直接朝著五方渡門陣飛掠而去。
誰都知道,早一步踏步古陣之內(nèi),便多一分獲得機緣的機會。
不過片刻功夫,所有命紋境的修煉者都通過五方渡門陣踏入古陣之中,身影瞬間消失,似乎古陣封禁的不是一座數(shù)十丈近百丈寬的江河,而是另一片世界!
一陣一界,對這等層次的靈陣來說,絕不是一句戲話。
躁動的修煉者們,在等到第一批強者完全踏入后的片刻間,便動起身來,提起武器冒頭往前沖,此地尚有數(shù)以百計的修煉者,足夠大家爭奪一番了,誰先一步踏入五方渡門在,那就得看實力了。
不只是這些人,連白飛雨、竹白君等人也開始行動了,他們自認是剩下這群人中的佼佼者,如何能甘為人后,來到此地,本就不是來看熱鬧的!
飛身掠地,速度施展到極致,幾道身影飄忽人群之中,很少出手,也很少有人對他們出手,畢竟人的名,樹的影。
不過,總有那么些膽大的猢猻,要擾一擾樹枝,于是,抽刀,揮劍……濺血……
一具具不開眼的尸體徹底閉目倒下……
沈三良雖然不喜歡殺人,也不喜歡動手,可這時候絕不手軟,他決意要爭,那就是真正的一個爭法,生死置之外地爭。
很少有人看見他動手,甚至有人認為他沒多大力氣,整天醉醺醺地,走路都走不穩(wěn),怕被人撞下就倒地上起不來了,他的好友張生就是這么認為的。
不過,此時,不少人看見他動手了,翻手,出掌,人影飛出……
沒有多大的聲響,但是卻沒有一個人能阻擋,同時他身影猶如邪魅,飄忽不定,猶如席卷一方的深海浪潮。如此實力,再怎么也不能說是弱者。
不過,此時大家都在廝殺爭奪,沒有多少人在注意他,不就是殺人嗎,現(xiàn)在大家都在這么干,沒人顧得上驚訝,本是沒有心思細究這一身湛藍長衫,長得還挺好看的年輕男子究竟是誰。
另一邊,白飛雨身如風中雪氈,侵襲而來,陰冷的氣息讓人忍不住后退,何況她此時絲毫沒有慈悲之心,手中的白刃軟鞭化作旋風環(huán)繞周身,軟鞭猶如毒蛇一邊,凡是出手之人,招式還未落下,便被這“毒蛇”撕咬到。
她本是幽靈圣女,殺人如麻,從來不是好相與,善心腸之人,只不過,很多人被她幾個月前暴露的絕美容顏欺騙住了。
與白飛雨相比,竹白君和封水仙反倒顯得優(yōu)柔寡斷些,幾乎沒有下死手,因此也被耽誤得落后了一些,而另外兩邊,麻衣很低調(diào),幾乎沒有人注意到他,不只是因為他衣著低調(diào),而且?guī)缀鯖]有出手過,好似有一種無形的魔力,無形之中讓人忽視了他。
王羨霓算是這些人中唯一屬于南疆城的,雖未女子,但是卻不可欺,這一趟也是他違背家族命令強出,不遠受家族的安排,之前的一次擂臺招親已經(jīng)是她最后的容忍了,她不想這樣的事再來一次,而只有變強,才有資格說話。
……
隨手一劍,將搶在自己前面的一名散修削落滾翻在地,王羨霓先一步達到五方渡門陣前,她前面再無其他修煉者。
半年多的時間不見,她已經(jīng)踏入了筑道境,涌動的真元之力絲毫不弱于白飛雨等人。
看了一眼側(cè)邊正飛速靠近的一身湛藍長衫的男子,腰別酒壺的男子,目光詫異了一下,然后收回目光,一腳踏入靈陣之中,身影消失。
看著先一步踏入靈陣的那女子,沈三良也是一驚,他早就打聽知曉此女是南疆城王家的天驕,卻是不料實力如此強勁,竟然搶在眾人之前,第一個踏入靈陣。
毫不猶豫地,沈三良也一腳朝著靈陣踏去,幾乎是于此同時,另一側(cè)白飛雨和麻衣也到了跟前,三人沒有動手的打算,都朝著靈陣鉆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