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思議!
難以置信?。?p> 左小川身上突然爆發(fā)出來的氣勢,讓李逍遙大感吃驚。
那咄咄逼人的氣勢,讓左小川看起來如同一潭蘊含風(fēng)暴的江水,而李逍遙卻是那一潭江水中的一葉孤舟!
這是何等概念?唯有在修為上高出一籌的修士,方能對其余修士在氣勢上產(chǎn)生壓制,而此時的情景,莫非……?
一念及此,李逍遙自己都覺得是他自己想多了,看看左小川那副弱不禁風(fēng)的瘦削身板,一個方才八九歲的孩子,修為可能是育靈境么?
這樣的想法都是瘋狂的,更別提會有這樣的事情發(fā)生了!
然而鄒仁接下來的舉動卻是讓李逍遙差點把下巴磕到地上去!
只見鄒仁神色肅穆,拱手道:“左道友言重了,老道不過將自己所知說出來罷了,何至于今晚之事會跟老道扯上瓜葛,這對老道又有何益?”
鄒仁這話里話外,分明是把左小川放在了和自己同等高度上,若非如此,面對左小川的污蔑,他又何至于如此忍氣吞聲!
想到這里,李逍遙不禁吞了吞唾沫,一時間覺得有些口干舌燥!
鄒仁的話讓左小川冷笑了一聲,道:“你們外面這些修士,肚子里的腸子七彎八拐不知道繞了有多少個圈子,誰能看透你們的心思?我且問你,你說今日之事與你無關(guān),又說傳送陣破損所殃及之地生靈涂炭,那為何你們都是受了些許創(chuàng)傷,唯獨我哥哥不見了蹤影,甚至連塊尸骨血肉都未曾發(fā)現(xiàn)?”
鄒仁見左小川依舊如此蠻橫態(tài)度,不禁有些惱怒,拂袖道:“小友伶牙俐齒,三番兩次栽贓老道,著實可恨!我且問你?你知道今夜就你哥哥不見了?你親眼看見老道動手了?如果是老道動的手腳,那老道這一身傷又從何而來?”
左小川不禁語塞。
鄒仁趁勢繼續(xù)道:“今夜之事,我等除了你之外,俱有傷損,是否老道也可以懷疑,今夜之事是你在暗中搗鬼?!”
“血口噴人!我怎么可能……”
“好了好了,兩位都消消火。”
見兩人劍拔弩張的樣子,李逍遙趕忙打斷了左小川的話,站在兩人中間道,“今夜之事果然蹊蹺,但我們應(yīng)該相信身邊的道友,事情究竟如何,今夜又傷損了多少,此時仍不可知,不如等我們弄清楚了之后再作商議,如何?”
有了李逍遙從中調(diào)停,左小川也漸漸情緒穩(wěn)定了下來,三人各自找尋其余之人,經(jīng)過初步摸底,今晚他們一伙人共折損了十一人,其中有八個找到了尸首,還有三個憑空消失了,其中就包括左大川在內(nèi)。
這下左小川沒有理由懷疑任何人了,他如今只剩下滿腔的悲痛,如果不是他去洗澡,或許就可以保護哥哥,也不至于到頭來連哥哥的一片衣角也尋不到。
哥哥沒了,他提升實力又有什么用呢?
沒了可以保護的人,修仙又是為了什么呢?
左小川獨自一人坐在星空下發(fā)呆,腦中一片空白。
“小兄……左道兄,節(jié)哀,其實沒找到令兄的尸首,說不定他可能還活著呢?”
李逍遙本想叫小兄弟,可是話剛出口又立馬改了。
如今他已確定,左小川在修行路上確實走到了他的前面,按照規(guī)矩,他起碼要叫左小川一聲道兄了。
聞道有先后,術(shù)業(yè)有專攻,對于這個事實,李逍遙倒是顯得很坦蕩,內(nèi)心并無絲毫妒忌。
左小川將腦袋擠進兩個臂彎里,輕聲道:“李兄,就別叫我道兄了,那樣顯得生分,你真心待我,我又怎可不真心待你?你我就是兄弟,如同我跟我哥哥一般,俗套規(guī)矩,不適合我們。哥哥突然說沒就沒了,我覺得有些無所適從,世界這么大,我卻只有一個人?!?p> 李逍遙暗嘆一聲,左小川雖然修為不俗,可他畢竟還是個孩子,哪像自己,從小就孤身一人,孤獨也早已習(xí)以為常。
拍了拍左小川的后背,李逍遙道:“別那么想,我們也是兄弟,大川兄弟走了,還有我在陪著你,這條路,不孤單?!?p> 李逍遙其實很想跟左小川說,修行之路,本就是一條獨木橋鋪展開來的,難免孤獨,可是他看著星光下這個瘦削的背影,便將要說的話都吞了回去。
……
次日天邊才現(xiàn)魚肚白,鄒仁他們一行人就再次出發(fā)。
修士就是這樣,即便昨晚他們折損了許多同伴,可修行還得繼續(xù)。
修士要前進,幾乎就得趟著血走,生活想要活色生香,那是不可能的。逐漸逐漸的,一顆熱血心臟也就慢慢鐵石心腸了。
……
因為跟鄒仁有過口實之爭,加上情緒低落,左小川一個人遠(yuǎn)遠(yuǎn)的吊在隊伍后面,李逍遙則陪在他身旁。
忽然,左小川心中陡升警兆,似乎即將有莫大危險臨身,這一警兆使得他渾身汗毛都豎立了起來!
眨眼之間,左小川便一把抓著李逍遙的肩膀騰空而起,幾乎與此同時,一只高三尺長七尺鼠頭鼠腦模樣的妖獸從左小川他們剛剛所在的破土而出!
若是左小川反應(yīng)再慢上半拍,便是他不會有性命之虞,李逍遙也難免受難!
本來還沒弄清楚狀況的李逍遙見狀,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冷汗浹背。
土行獸見撲了個空,絲毫不多作停留,一個猛子再次扎進地下,沒了蹤跡。
“小心!土行獸來了?。 ?p> 左小川運足功力,扯著嗓子高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