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有風(fēng)云變幻,行有野獸作亂。
??堇晨一路小心翼翼的往清州方向過去,期間更換身上的行頭也是必要的,凡是過城門口就事先坐馬車進出,這樣對于很多眼線都起到一個遮蔽的效果。一旦自己察覺有不對勁的地方,第一反應(yīng)就是撤離,想盡辦法的撤離,現(xiàn)在堇晨對自己的定位還是在家里一樣,一旦有人要自己的命,自己來針扎的機會都沒有。但是一切在沒有得到實踐的情況下都不可妄下結(jié)論。
如果是之前在金柳的手里完全沒有逃命的機會,現(xiàn)在的堇晨雖不說能與金柳平分秋色,但是要逃命的話還是很有可能得,但是這也同樣非常冒險,畢竟堇晨的實戰(zhàn)經(jīng)驗還停留在熊背山與金柳的一戰(zhàn)。
??堇晨在過瓊州邊界的時候總感覺不踏實,一旦進入清州邊界就到了外公眼皮子底下,但是那兩個人會不會蹲守自己,或者說插放眼線,堇晨一概不知。為了保險起見,堇晨決定自己在清州邊界停留一宿,至于會不會被撞見,就全看命數(shù)了。
清州比起嶺州是要暖和一點,至少整個冬天沒有雪的出現(xiàn),寒風(fēng)凜冽,整個交界道路上的人都急匆匆的趕路。這種地方連一戶人家都沒有,更別說客棧了。堇晨坐在樹枝上,看著眼前黃沙漫天,每個人都把自己包著嚴(yán)嚴(yán)實實的。自己在瓊州的地界前面就是清州關(guān)門了,旁邊也沒有人家和客棧,今晚就在這樹上休息吧,有什么情況人多也好馬上脫身。
??堇晨雖然一切都計劃得很好,但此時的熙城已波濤洶涌,每個認識和不認識堇晨的江湖中人,都從旁門左道知道堇晨身懷異寶,那怕堇晨剛剛離開的上清派也在情報方面得知,只是歐陽并沒有告訴師門中途與堇晨的相遇。
??朝廷方面,梁欽從田良和駐守在玉城的老者那里得知,堇晨現(xiàn)在的處境十分兇險,但是梁欽為朝廷的駐城將軍,于私于公都輪不到他出動兵馬來保堇晨平安。無奈,梁欽花血本請老者和兩位副將在城門接應(yīng)堇晨,這樣,只要堇晨可以走到城門口,就可以保住他。
而另外一邊,萬書也意識到事情的嚴(yán)重性,飛書宗門以求支援,這邊不惜重金聘請江湖人士作為眼線。上清派好在是名門正派,并沒有打算來攪和。整個江湖,論消息的精通,可能誰都比不過三怪,江湖人稱三怪的摘九、衛(wèi)胖和李仙。三人武功也算是江湖一流水平,亦正亦邪。摘九鬼點子多,但也是重情重義之人,而衛(wèi)胖,為人忠厚,嫉惡如仇,李仙逍遙自在,有仇必報。三人自結(jié)拜后在江湖上也算闖蕩了一些名聲。類似堇晨這種江湖異寶的爭奪,他們?nèi)吮囟ú迳弦荒_。
一下午的觀察,堇晨也沒有看出這有什么端倪,這來來往往的人各有瑣事,也沒有誰會在此逗留太久。身在江湖,定有身不由己。念家的心思突然涌上心頭,自小雖然家境不是特別富裕,但是何曾像現(xiàn)在這般流露街頭,好在從小就有堅韌的心智,天為被褥地為床臥,這時還有枯樹為伴。
一夜過去,邊界道路上早有人各奔行程,馬蹄聲毫無掩飾,伴隨著的是黃沙漫天。世界上永遠沒有最勤奮的人,也沒有永遠最能吃苦的人,因為再辛苦的人都會被超越。堇晨在看待了這些粗淺的人事道理后,決定直面前面的兇惡,他知道后面一路的兇險都在等著他,緣由不明,但不可逃避。堇晨上馬就向著熙城方向駛?cè)ァ?p> “公子,你要的人已經(jīng)越過清州邊線了。朝熙城方向來了?!闭f話的人拿出手里的畫像,正是堇晨。
男子起身看著他,順手扔出腰帶說:“沒你什么事了,可以走了。”
拿著畫像這人,接過腰帶高興的離開后。屏風(fēng)內(nèi)走出一人看著門外說:“老四,你先過去通知師父,接下來我要讓他血濺城門。”金柳點了一下頭,出門而去。然而秦重手里的椅背已經(jīng)出現(xiàn)裂縫。
“咚..”守將敲了一下門直接進入一個簡易的書房。雙手握拳說:“已經(jīng)過了邊界,不出意外正午到熙城門口?!闭f完就退下了。而書房坐著的人,正是玉城將軍府里的老者。
萬書在得知堇晨過了邊界后琢磨著:“要到了嗎,盯著你的人可不少啊?!闭f完起身就出城,而昨天的飛書也沒有得到回應(yīng),多半是讓他自己做決定。
堇晨一路過來,發(fā)現(xiàn)盯著自己的人還不少,至少自己能知道的就有十幾個人,憑著自己的眼力還有很多看不見的。但是現(xiàn)在他知道自己唯一的選擇還是去熙城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堇晨將這一切的好奇變成動力,原本計劃正午到達熙城,沒想到提前兩個時辰就能看見城門了。
“嗖...”
堇晨沒有猶豫,腳一蹬跳出馬背,馬的脖頸處直接被飛箭刺穿,倒在地上掙扎了一會兒奄奄一息。
堇晨向前望去,一個精瘦,身行矮小的人走了過了。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就是三怪之一的摘九,今天看上你身上的東西,交出來,留你一命!”邊說邊摸著自己的小胡子。
堇晨沒有立馬摸劍,這人能自報名諱,也算行得坦蕩,好比自己在熊背山遇到的兩人。“你這人可趣,那有一上來就要東西的道理。不如過過招,看看手中的劍怎么說?”
“小子,給你說句實話吧,今天盯著你的不止我一個人,你若把東西給我了,還能保住一命,若你執(zhí)意留在身上,明天的太陽可就要在另一個地方才能看得見了?!闭磐送闹堋?p> 堇晨看了看,右面是客棧,左面是臨時搭建的商鋪,這摘九的背面就是城門。這些人都側(cè)擊旁敲的盯著自己。堇晨向前兩步說:“好,東西可以給你,若今日你保我進城,我借你又何妨?!?p> 摘九轉(zhuǎn)了一下頭:“小子你可說話算話,大爺我今天就保你進城,來日你可別賴賬?”
“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堇晨說完咬破手指,將血擦在胸口。
“走,進城?!闭f完,摘九轉(zhuǎn)身朝著城門口走去。剛走幾步,前面就出現(xiàn)兩個背影,這兩人正是秦重和金柳。
“江湖三怪,還有兩怪呢?”秦重和金柳都轉(zhuǎn)過身來。
摘九左手抬起,堇晨馬上停下。
“蒼云山?敢問師從何門?”摘九看著秦重和金柳,在江湖上完全沒有他們這號人啊,他能辨別出來,完全是對蒼云山服飾的了解。
“蒼云山六劍仙山陣可曾聽過?”秦重面帶微笑。
“你們蒼云山可是厲害了,為了這么一個小子,既然出動一個長老和門下內(nèi)門弟子,據(jù)我所知,他們家現(xiàn)在也只剩這位小兄弟還活著吧?!闭乓桓鼻撇黄鸬臉幼印?墒撬麆倓傉f完,堇晨情緒異動,原來自己的父親與母親早已被他們殺害,現(xiàn)在從別人口中得知,就是再有抵觸也終究相信。
“你說什么?”堇晨大步向前,拉過摘九,雙面赤紅的看著他的眼睛。
摘九被堇晨這么一拉,完全沒有反應(yīng)過來,他不知道堇晨現(xiàn)在都還蒙在鼓里:“前幾日,江湖血案正是你的家人,也是蒼云山所為。”摘九語氣特別低沉,即使大家都是武林中人,見多了這種血案,但是畢竟大家都有親人,所以有些可憐堇晨。
“混賬,拿命來?!闭艅倓傉f完,堇晨提出身后的重劍,直接向著秦重奔去。
金柳毫不猶豫,內(nèi)力注劍擋住堇晨這次的重擊,而堇晨完全沒有給他喘息的機會,憤怒讓他已經(jīng)失去理智,血仇讓他毫不在乎兇險。接下來的招式就是金柳也感到吃驚,如果不全力以赴完全可能落敗。堇晨沒有多想,直接用上自己剛剛學(xué)會的《落雁劍式》第一式“落水三千終有一起”用盡全部力度,躍出金柳三丈之高,然后下降的同時不停的揮舞著重劍朝著金柳的頭部。
畢竟金柳也算一流高手,這種時候他是不會含糊,手提重劍三個大圓周附帶劍氣,將自己包裹,這也是金柳最強的防御招式,六劍仙山陣中的六人各有特點,他就是其中負責(zé)防御的人。堇晨用盡自己全部的力道,加上《落雁劍式》的精絕,不停的打擊著金柳的劍氣,好在金柳之前的傷還未痊愈,內(nèi)力的修煉也遠遠不能發(fā)揮這招的優(yōu)勢,金柳發(fā)現(xiàn)自己快吃不消的時候,趁著堇晨身法沒變,重劍朝著堇晨的劍使勁揮去,兩把重劍相碰金柳借著這股后力,向后退去,而堇晨落地的同時重劍也落在地上,直接憑借身體的力度,將劍推向金柳,劍尖在地上劃出了一道不深的痕跡,而如果內(nèi)力深厚,大地也會被劃出溝壑。
金柳還沒有喘息,看見堇晨咄咄逼人,舉起重劍傾注自己七層的內(nèi)力向地面砍去,地上的不僅出現(xiàn)痕跡,劍印周圍的碎石都已被震起。這一招的結(jié)果毫無懸念,堇晨被擊飛丈遠,好在摘九馬上施展輕功接住堇晨,堇晨氣血攻心,加上極度憤怒完全控制不住自己心氣。鮮血噴口而出。堇晨的實戰(zhàn)經(jīng)驗本就不豐富,加上憤怒失去的理智和對劍式的不熟練,在運用劍式上也是相當(dāng)不合理,內(nèi)力全無。所以敗是肯定的,但是好在平時的勤加刻苦,也是逼得金柳使出了僅有的七層功力。
“小子,沒有修煉過內(nèi)功心法,也能打成這樣我佩服你?!闭胚呎f邊為堇晨封住穴道。
“那又怎樣,終究是個死?!边@時茶棚里又出來三人,為首的老者摸了摸胡須。
(這將是主角在沒有修煉內(nèi)功心法時的最后一戰(zhàn),后面他的人生會發(fā)生天翻地覆的改變。當(dāng)然不只是變強,也有很多人事上的挫折。謝謝你們可以花時間來見證他的成長,也見證我的成長。不斷更,因為武俠,因為你。)
文臣君子
最近要簽約和處理封面,更新可能要遲上一點時間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