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有空搭理你們,老子挖墳去!”
雨村甩袖走開,頭也不回的朝著村口的方向走去。
“小子,大爺們來幫你!”
人群中幾個黑臉小子撥開人群朝著雨村跑去,一手搭上她的肩頭,其中一個小子拍了拍她的背,雨村轉身一瞧,臉到是生的俊俏硬朗,只聽這人鎖著眉頭對著自己鄭重道:
“我到是要看看你有什么花招,想當我爺爺,前提得把村民給救嘍!”
“呃?!”雨村皺眉亦是看著他,爺爺?
她姜雨村的孫子那么好當嗎,雨村想了想掩嘴一笑,錢程見狀不屑的哼了一聲,悶頭悶腦抄起鋤頭鐵鍬就朝村口走去,嘴里嘀嘀咕咕。
“嘚瑟什么勁兒,看我哪天不收拾你!”
身后有幾個婦人哭天搶地的想把那幾個少年拉回去,但是卻晚了,幾人一溜煙兒已經跑沒影了,那幾個少年的娘抱成一團趴在地上哭嚎。
“村長,您擋著我們做甚,要是孩子有什么好歹我還活個什么勁頭!”
“孩子心里都比你們心里亮堂,全村人都給我待在這里別動,誰敢去阻止開棺,我打斷誰的腿!”
牛伯心里有些窩火,自己的兒子就是病死的,這村民個個蠢笨的不行,索性自己來當這攔路虎,只期望這孩子能不負期望,找出那毒引!
“小軒,你去告訴雨村,那婦人和孩子的尸體就埋在牛棚下頭,挨著翹起的枯樹根那一面,地上面有一塊枕頭一樣大的石頭杵著?!?p> 牛伯喚過來自己孫子,交代清楚了尸體的具體位置,杵著拐杖守著村民,看著人群怨憤的目光,牛伯冷著臉道:“鄉(xiāng)親們,我牛老三今天對不住各位了!你們想罵就罵別憋著!”
“你確定是這里?”錢程看著小軒指著的位置問道。
“爺爺告訴我的,準沒錯!”
“好,開挖!你們兩個小屁孩往后退點,兄弟們,動手!”
錢程兩手攤開吐了兩口唾沫在手心,撮了撮拿起鋤頭把子就開挖,其他三個少年見他挖了第一鋤,心里鼓動的心暫時平了平,學著他的樣子開挖。
“見著尸體后你們就別挖了”雨村看著奮力干活的幾個人好心提醒。
“你們身上存有蠱毒,見到尸體后后退到十丈外,接下來的事情我來弄!”
“你真有把握這毒引就是這婦人和孩子!”
“八成的把握?!?p> 雨村看著揮汗如雨的四個人,語氣不急不緩,冷冷的和平時沒什么兩樣,然袖中的手隨著墳坑的漸漸顯露而收緊。
“有八成也比沒有強,我且信你一回?!卞X程斜眼看了一眼一旁一直盯著墳坑的人,瘦小的模樣,似察覺不到絲毫的恐慌!
“停!”雨村抬手喝止舉鋤繼續(xù)挖掘的四人,“草席露出來了……你們后退,我來!”
錢程看了眼墳坑里露出的腐爛的草席,看著雨村豆芽身板兒道:“能行嗎?需不需要搭把手?”
“不用,你們只管退后就成?!?p> “好?!?p> 錢程抬手欲招呼其余三人放下手里的鋤頭,退到十丈外,轉頭一看那三人已經退到了老遠的墻頭上看著這邊,正招呼著錢程過去。
拉著小軒退到十丈遠,錢程看著雨村,心里不由有些緊張,這個人,能行嗎?
“雨村哥哥!”
小軒看著雨村,眼里滿是擔心,小手想要掰開錢程攥著自己手腕的手,“程哥哥你放開我!”
“小軒,聽話!”
雨村冷聲命令的口吻讓小軒頓時閉了嘴,眼里的淚花忽閃忽閃,不多時眼里已蓄滿了淚。
雨村袖子一挽,拿起一旁的鐵鍬將外表存留的土鏟出,并用長鐮刀將那層腐爛的草席剝離開,頓時一股濃郁的藥草味道直沖雨村鼻子,含著一股熟悉的淡淡花香,有些刺鼻,不過伴著尸骨腐爛發(fā)霉后的味道有些讓人惡心。
“蛆蟲?!”
兩具尸骨幾乎都已被蛆蟲螞蟻啃噬干凈,森森白骨怎還會有蛆蟲存活呢,雨村一時想不明白,拿著鐮刀撥弄那嬰兒的尸骨,骨頭有多處斷裂,骨頭斷裂處周圍有明顯的骨質結痂,顯然不是死后造成,看著骨頭斷裂處相繼爬出的細小的蛆蟲,細致一看那些惡心的東西頭上還有兩個小犄角,干巴巴的皮皺的不行,因為無養(yǎng)料食用面臨瀕死的狀況,一個個似發(fā)了瘋四處亂竄。
雨村在一旁,那些蟲子嗅著人味兒,紛紛涌出骨節(jié)順著鐮刀的手柄朝雨村爬過去,雨村反手將鐮刀往地上一按,黑色的液體從小蟲子體內擠出。
“給我一個陶罐!”
“接著!”
錢程撿起農家墻邊的泡菜罐就給雨村扔了過去,雨村轉身抬手接過,咬破舌頭即刻吐了一口血在罐子里,隨即緊緊抿著嘴以防血腥味擴散。
將罐子口朝著墳坑,那些蟲子一聞到血腥味瘋了般涌進罐子,一串接著一串,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全部成了甕中之鱉,雨村見機立馬用木篩子將罐子封住。
再看墳坑里的婦人和孩子的骨頭,千瘡百孔,輕觸成渣,日光之下很是分明。
“原來就是你這小東西,害人不淺啊!”雨村拍了拍罐子,聽的里面一陣窸窸窣窣啃噬罐壁的聲音。
“拿嬰兒做蠱蟲的飼料,好歹毒的手段!”
雨村將罐子放在一旁,拉過牛棚里的一垛枯草和干柴往墳坑里一堆,將火折子一扔,一把火,燒了個精光!
“喂,你怎么把這尸骨給燒了?”
“那些蟲子是什么東西?”
錢程指著雨村從地上抱起的罐子,其他三人離的很遠看不清楚也罷,可錢程離的也就十丈遠,現在回想剛才的情景頭皮還是一陣發(fā)麻。
“蠱蟲,這些小蟲子寄養(yǎng)在那嬰兒的體內,靠吸食他的血液和養(yǎng)料為生,那蠱毒就是這玩意兒產的”雨村拿手輕輕拍了拍懷里抱著罐子,繼續(xù)道:
“這些小蟲子大量排出蠱毒融入嬰兒的血液當中,自然那蠱毒就和那個嬰兒的血為一體,那棵樹不是招蚊子嘛,那婦人用那些花香來吸引蚊蟲,然后用這嬰兒帶有蠱毒的鮮血來養(yǎng)著這些蚊子,再將他們馴化以琴聲誘導飛往各家各戶叮咬村民,在村民的身上種下蠱毒?!?p> “我在撥開草席的時候聞到了一股刺鼻的藥味,我想那婦人是以中藥和著那歪脖子樹上的花釀造的花液喂養(yǎng)那個嬰兒,使他周身血液都帶著這個味道,蠱蟲會對這種味道產生依賴,人被種蠱毒后也會對其產生依賴,每當花開時那些被種了蠱毒的人聞著那花香就會引發(fā)身體內的蠱毒發(fā)作,且一發(fā)不可收拾!除非對癥下藥?!?p> “好歹毒的心腸,月灣村向來和氣,哪里會得罪了這樣的人?!”錢程和旁邊趕過來的三個人聞言都難掩憤恨,手骨節(jié)攥的咯咯直響,手不時的扣撓身上的瘡痕,在樹下待了那么久,不癢才怪。
“你們沒有得罪人,只是別人拿你們當小白鼠罷了!不說了,越扯越多,先回去吧,這該揭開的謎團也揭開了,我也要去兌現我對你們的承諾不是,回村吧!”
雨村走了幾步突然停住,轉頭看著樹上滿樹白白嫩嫩的花,將手里的罐子放到錢程手里,心想差點忘了這個,手腳麻利的爬到樹上,伸手摘了幾大枝花抱在懷里一個縱身躍下,這白花這幾個人碰不得,也就只有雨村一個人抱著。
“走吧!”錢程看了雨村一眼,抱著罐子招呼著一行人拿起鋤頭鐮刀,朝著村子走去。
“爺爺,爺爺!我們回來了!”
小軒跑到牛伯身邊,谷場上很多人都坐在了地上,有些則橫七豎八的亂躺一地。
“錢程,麻煩你和幾位兄弟幫我把我爹爹送到谷場這里來,我暫時回不去?!庇甏鍖⑹掷锉е幕ㄊ旁谖蓍荜帥龅牡胤秸谥D身接過錢程手里的罐子,乘機在他耳邊低語委托,爹爹現在仍舊昏迷不醒,如今自己又脫不開身,只得拜托這幾個少年人,不管其他,至少他們心思要單純些。
“你放心,我們一會兒就將姜伯父帶過來!”
“有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