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第十二話 平靜的日子
“喂，聽說了嗎？須之好像掛了?！?p> “沒可能吧，確定不是謠言？”
“死得老慘了，要不是Ruler親自勘定了地板上的‘那坨東西’就是須之，我也不相信。雖然說次元戰(zhàn)爭的規(guī)則是殺人沒錯，但是把人給打成那個樣子未免太過分了，真不知什么人會那么殘忍，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啊……啊，一說到那個就有點吃不下飯了?！?p> “有那么恐怖嗎……”
隔壁桌子上的冒險者在談?wù)摰娜宋铮且恢币詠碚驹诿半U者公會頂端的須之，一直以來壓迫著低級冒險者的惡徒首領(lǐng)。
在前幾天，須之帶上數(shù)百個冒險者前往一個名叫耶·蘭提爾的地方，為了確保安全，他還雇傭了【精鋼冒險家】飛飛。本來這是冒險者公會中最豪華的強者組合，卻還是敵不過陰險的敵人。
沒想到那個地方根本沒有寶藏，就連整個委托都是陷阱，那是企圖反抗戰(zhàn)爭規(guī)則、妄想打敗Ruler的反抗者們設(shè)下的圈套，他們派人潛入到冒險者公會中偽造了本不存在的委托，就是為了用“情報未知”的方式勾引貪婪的冒險者。
當須之他們分頭探索的時候，遭到了反抗者的埋伏攻擊。整個墳?zāi)苟急晦Z炸坍塌，在地下探索的成員無一生還，而在地面上負責看守的守衛(wèi)們也遇到了敵人的壓制攻擊，只有飛飛和他的女隨從一起逃了出來。也是因為飛飛逃出來了，他才能把這些消息告訴其他人。
不知道是誰泄露了須之的復(fù)活能力，須之剛復(fù)活又被殺害了，鑒于死相殘忍，極有可能是帶著報復(fù)的他殺行為。須之曾經(jīng)犯下的過分罪行多到數(shù)不勝數(shù)，招惹的仇人比他的手下還要多，慘遭報復(fù)是必然的事情，至于那個仇人是誰，沒有人在意。
只能說是須之的自作自受，一邊是因為貪婪才帶著幾百個人一起陪葬，另一邊是被仇人報復(fù)，須之的勢力就在一天內(nèi)垮臺了。Ruler這邊一直都在主張遵守戰(zhàn)爭的殺戮規(guī)則，所以在Ruler的地盤上鬧出人命并不是新鮮事，這件事的風聲很快就會過去。
至于原本過著溫馨日常的夜襲小隊，他們只是眾多犧牲者當中的一小部分，無人問津的滄海一粟?？梢钥隙ǖ氖?，他們七個人中沒有一個人回來，甚至沒有一個人走出耶·蘭提爾。
關(guān)于敵人的詳細身份，就不得而知了。
至少冒險者們知道了一件事情——不要接受信息不明的委托。
根據(jù)冒險者們的要求，蒂塔刪除了有關(guān)耶·蘭提爾的一切委托，再也不會有人被派去那個危險的地方執(zhí)行任務(wù)了。
蒂塔能這么順從玩家的意見，冒險者飛飛表示他感到十分欣慰，至少三次元中不存在這種做事比說話更快的客服。
===============================================
納薩利克地下大墳?zāi)埂?p> 過了幾天，一切又回到了正軌，就好像前幾天的那些事情都沒有發(fā)生過，大家都在做自己的事。
韓泠沒有坐在自己的王座上，因為前幾天消滅了一支名叫夜襲隊的小隊，這個小隊的名字讓他有點在意?，F(xiàn)在正好是工作的空閑時間，他抽出時間進入到納薩利克的地牢。
經(jīng)過韓泠的私下改造，增設(shè)了不少用于囚禁“失控物”的房間，簡而言之就是用于囚禁“自己人”的地牢。因為某些部下具有強大勢力卻難以控制的特性，所以很少解放作戰(zhàn)，同時韓泠也在這一層安插了實力上等的看守，如果某些人可能對那薩利克造成危害，這一層的看守者隨時都能將其擊殺。
當然，大部分人雖然來過地牢，但沒人敢走進深處，這些不可名狀的暴走怪物能把他們嚇到精神失常。
韓泠走到一個巨大的牢籠面前，籠子里面的龍形怪物沒有表現(xiàn)出多少敵意，在它被關(guān)起來之前，與韓泠的關(guān)系還不錯，但是為了保險起見，韓泠在籠子附近到處設(shè)置了保險裝置。普通的殺傷力對它根本沒用，反而可能促進它的進化，所以韓泠設(shè)置的是空間轉(zhuǎn)移裝置，可以把它瞬間投放到遙遠的其他地區(qū)。
看著巨大的龍之身軀，韓泠喃喃自語地感嘆：
“你的【惡鬼纏身】，恐怖的寶具啊……”
韓泠這么一說，籠子里的巨龍顫動了一下。
“……”
“原來你醒著啊，我只是想到了點事情才會來看看你，沒什么別的事，你繼續(xù)休息吧。”
“……”
“Night Raid（夜襲），如果我沒記錯，這是你們團隊的名字吧？應(yīng)該說在解散之前還是叫這個名字。我前幾天遇到了你們的崇拜者，那七個人在Ruler那邊當冒險者。”
“……”
“算了，不說那些了。關(guān)于瑪茵的病情，我一開始說過，我們納薩利克不擅長治療人類的精神體，但只要付出時間和努力，不出意外總會得到滿意的結(jié)果，她的治療已經(jīng)有起色了，在進攻Ruler的那天之前應(yīng)該能康復(fù)。之后，我保證會讓你也恢復(fù)人身，只要再按照約定協(xié)助我完成這一戰(zhàn)，不論結(jié)果如何，你們都可以得到自由，那個時候就隨你們自己生活去吧?！?p> “……”
“關(guān)于失散的那個……以前和你在一起的同伴，代號是【瞳中送葬】的Assassin，很抱歉，她太隱蔽了，永恒之地這么大，想要找到一個故意躲起來的人太難了，我無能為力。”
“……”
聽到這個令人失望的答案，巨龍卻沒有生氣或失望，這些都是預(yù)料之內(nèi)的事情。
韓泠要說的話也沒多少，向它說明了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小事，就轉(zhuǎn)身離開了。
韓泠回到王座上，聽取部下的實驗成果——
“是嗎？不死族改造的實驗無一生還……最后也沒法造出可以克服信仰系弱點的不死族，只要成為了‘不死族’，不管是用什么方法、維持什么狀態(tài)，信仰系能力永遠都是不死族的天敵，看來逆天而行并沒有那么簡單。我們這邊的前鋒主力是不死族為主，不能隨便改變方案呢?！?p> “韓泠大人，有圣女貞德站在我們這邊，真正有信仰的人是不會出手的。不過為了謹慎起見，確實有必要加以防范，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內(nèi)心污穢不堪的骯臟雜碎?！?p> “嗯……那么，那個牧師的實驗結(jié)果如何？”
“十分遺憾，他沒能堅持下來……不過我們順利采集到新的成果，他確實如韓泠大人您所想的一樣，承受了多次洗腦的負荷，我們慢慢修改了他的信仰對象，最后把他理應(yīng)信仰的對象改造成了另一個完全虛構(gòu)的神明，但他魔術(shù)數(shù)值都和原來一模一樣。”
“這就證明了，在這個世界，‘信仰對象’和‘技能組’根本就是兩回事。假設(shè)這些信仰者的技能組是電腦硬件，那么他們信仰的東西就是電腦桌面罷了，無論怎么修改桌面都無法改變內(nèi)部的硬件質(zhì)量和類型，信仰只是一種根據(jù)喜好和情況就能隨時更換的東西罷了，英雄卡賦予的技能組才是關(guān)鍵。”
“即便是內(nèi)心污垢的人也能使用圣潔的力量，甚至有可能比真正的圣人還要強大，真是諷刺啊。”
“是啊……”
即便是內(nèi)心污垢的人，也能使用圣潔的力量。
韓泠也微微勾起了嘴角，發(fā)出一聲冷笑，真不知道他這是在嘲笑誰。
之后不久，血盟騎士團的人相繼歸來，與他們同行的圣女貞德也一起回來了?？磥磉@趟旅行蠻順利的，圣女的心情看起來非常不錯，和某些女成員有說有笑，就像修學(xué)旅行的歸途上一起同行的女同學(xué)。不過白林曾經(jīng)告訴過韓泠，國內(nèi)絕大多數(shù)人都沒有體驗過所謂的“修學(xué)旅行”，還是不要提這個刺激性的詞語比較好。
現(xiàn)在，貞德已經(jīng)走到座下，放下了旗幟，向韓泠發(fā)出尊敬的問候。
韓泠抬手示意請起，臉上浮現(xiàn)出一副如同希臘藝術(shù)品的淺淡微笑，直奔主題地說：
“好久不見了，圣女大人?！?p> “感謝您將我從沉睡中喚醒，韓泠，不，現(xiàn)在應(yīng)該稱你為至尊殿下?！?p> “不敢當，我只是暫時坐在這個位置上罷了，和以前一樣叫我韓泠就好，圣女大人?！?p> “我已經(jīng)在旅行中聽說過了，這幾個月你很辛苦，失去了所有朋友的那份痛楚我能理解，一覺醒來，愿意與我為伍的大家，也只剩下韓泠你一個，我也感到很寂寞呢……但是請放心，無論如何，我都將與你在一起，苦難也好，悲傷也好，只要你在我身邊，我們都能跨越。”
“我愿意接受圣女大人的協(xié)助，打敗Ruler的無理統(tǒng)治、解放所有召喚師的日子就要到來了，希望您能像過去那樣助我一臂之力?！?p> “理所當然，我的使命就是將眾生從戰(zhàn)爭之中解放出來，打敗Ruler是必不可少的。我也希望你可以放下仇恨，用另一種心態(tài)去奮戰(zhàn)。復(fù)仇是沒有意義的，只有拯救更多生命才能讓白林和段名義瞑目。”
“我知道，想要贏過Ruler就必須要有仇恨以外的覺悟，我早就放下了，我要打敗Ruler只是為了繼承白林和大家的遺志，我才不是被仇恨蒙蔽雙眼、濫殺無辜的惡人呢?！?p> “好，我們一起加油吧！”
“當然?！?p> 最后，雙方的再會以握手告終。
貞德聽從了韓泠的安排，和血盟騎士團的人一起前往為她安排的私人房間。在關(guān)上大門之前，還能聽到她們的歡聲笑語，韓泠有點羨慕了。
上次圣女貞德還在隊伍里的時候，連劍制隊都還沒建立起來，白林也還是個整天被段名義責罵的理想主義者，
這次碰見圣女貞德，白林的反抗者大業(yè)已經(jīng)被Ruler毀于一旦，段名義退出團隊，四十一位至尊支離破碎，只有韓泠和韓雪兩人把納薩利克一點一點重建至今，現(xiàn)在回想一下，仿佛跨越了兩個時代。
韓泠靠在王座上，回想著剛才自己說的那句話——
【我才不是被仇恨蒙蔽雙眼、濫殺無辜的惡人呢】
呵，竟然能夠如此大言不慚，韓泠自己都想笑了。
明明韓泠一直專心的事情就是攻占領(lǐng)土、掠奪資源和虐殺召喚師，為了達成目的，都能臉不紅心不跳地說出這么違心的話，如果圣女貞德發(fā)現(xiàn)這幾個月來韓泠一直在做的邪惡勾當，估計那個時候她就會倒戈為敵吧。相比較引發(fā)戰(zhàn)爭的Ruler，韓泠比她們邪惡多了，更符合貞德的敵對標準。
但是那些都無所謂，圣女貞德的領(lǐng)導(dǎo)力固然重要，實際上拿她作為開戰(zhàn)的借口才是韓泠想要的。只要有人帶頭開戰(zhàn)，納薩利克就能言正名順地發(fā)起進攻，一切罪名將會全部歸咎到引戰(zhàn)者圣女貞德的身上。要是貞德中途不干也無需擔心，理論上韓泠也能把她和Ruler一起消滅，韓泠手上最不缺的就是處置反叛者的手段。
消滅Ruler？拯救所有的召喚師?
那些無聊的事情，韓泠早就不想再去干了，其他人的死活根本不關(guān)他的事。如果有人被他拯救，那也只能是碰巧或順便的罷了。
他想做的事情，只有為白林還有其他所有人報仇！
白林一心一意為所有人的性命著想，最后卻被Ruler當作邪惡的Beast給清除了，其他的至尊們也同樣是為了眾生幸福而努力著，卻也遭到不公的悲慘命運，最可恨的是，似乎還沒有多少人把劍制隊的犧牲當作一回事。所以韓泠不想再為那些不值得付出努力的召喚師花費精力了，他早就不想再去管那些人的性命安危，反過來以侵略者的身份將阻擋者全部虐殺，管他是誰，接受死亡都是他們理應(yīng)付出的代價。
如今時日已到，消滅Ruler的時機已來，即使知道白林還活著的消息，韓泠也不會再改變心意，盡快消滅Ruler，白林就能更快從拯救和殺戮的輪回中解脫。
特別是前幾天發(fā)生的盜墓事件，讓韓泠更加確信那些召喚師不值得被拯救，就算韓泠低調(diào)地生活，也只會招來對劍制隊沒有感恩之心的渣滓，已經(jīng)沒必要再對他們給予寬容，沒必要在坐在這里坐以待斃，是時候出擊把他們?nèi)咳磕胨榱耍?p> 把Ruler那邊的一切，無論是崇尚和平的冒險者公會、遵守規(guī)則的召喚師殺手、罪大惡極的七人眾、還有罪魁禍首的Ruler她們?nèi)齻€——凡是屬于Ruler的一切，統(tǒng)統(tǒng)都要下地獄！
就算是欺騙最初的同伴——偉大的圣女貞德，也要完成這個夙愿！
……
“韓泠大人！不好了！我們發(fā)現(xiàn)了這個！”
原本韓泠還以為可以和平時一樣地度過這一天，沒想到發(fā)生了這種事。
一位正在巡邏的部下拿來了一張卡片。
那是一張畫有卡通頭像、寫滿了謎題文字的卡片，在某部偵探動漫里用這個名字稱呼它——
基德卡。
[番外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