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話 直男癌?
【Faker,難道你不好奇嗎?為什么當時你未曾見過桐谷和人這位英雄,失憶后的第一天卻能使用投影魔術(shù)復制他的劍,而且是連Ruler的系統(tǒng)都無法查詢英雄真名的‘桐谷和人’的武器?難道真的是因為你命中注定會成為他的召喚師,所以你的投影魔術(shù)復制了來自未來的影子?】
“不然是什么原因?我的記憶里什么都沒有,但我能拿出他的劍,這是事實,你不服?”
【事實沒錯,但你并沒有看見鑄就事實的緣由。真是無聊,連受本王嘲笑的資格也不夠?!?p> “英雄王?你的聲音怎么會在這里!”
【只是暫時借用你的腦袋,藏匿一些不能隨意展示的東西而已,你所聽見的聲音,不過是那東西附帶的雜質(zhì)在你腦海中形成的‘認知’而已。你們現(xiàn)代文明制成的蒸餾水也無法除去空氣與離子,我要把這東西轉(zhuǎn)移至你的腦袋里,過程中自然也會沾染些許的雜質(zhì),畢竟現(xiàn)代文明的人類腦中只有欲望與污穢,難免接觸骯臟。】
“你到底把什么東西藏在我腦袋里了?我偶爾能在夢里看見的那些代碼?你又想玩什么把戲,把讓全世界的人來搶走我的腦袋,把你的寶貝還給你?”
【呵,雜種別管那么多超出界限的閑事……王將此物托付于你,你本……該感恩,但……碼……抹消……】
“給老子大聲點!躲在別人的腦袋里還這么唯唯諾諾!”
【聽……嘖,認知……記住……名字……】
“你——”
忽然間,白林好像看見了什么。
被吉爾伽美什塞進來的那些“代碼”不單純是一串數(shù)字,更是某種亦實亦虛的東西。因為內(nèi)心無法識別它為何物,所以用數(shù)字的形式呈現(xiàn)給白林,吉爾伽美什的聲音不屬于代碼的一部分,只是在塞入代碼的過程中無意沾上的“雜質(zhì)”,被白林的內(nèi)心識別為吉爾伽美什的聲音給播放出來,不是吉爾伽美什本人在說話。
那些“雜質(zhì)”的聲音也進入尾聲,吐出了最后清晰的字眼:
【源數(shù)代碼……】
之后,腦海中再也沒有音訊。
……
在某個快餐店的地下室里。
SaberAlter回到自己的居所,擼一擼那只白毛潔凈的“流浪犬”,又倒了一箱子狗糧,差點把它埋起來。
看見工藤新一的時候,要不是黑貞阻止了她,那把黑色圣劍已經(jīng)把新一劈成兩半了。
理由是工藤新一和新宿Rider外貌十分相似,SaberAlter的第一眼就把他當作新宿的Rider。
白林解釋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才說服SaberAlter,意外地,她很容易就接受了。其實這也情有可原,她曾經(jīng)也遇見過一個大眼瘋子把她錯認作法國的圣女貞德,糾纏了好久,直到被她的圣劍劈死還以為是圣女貞德的光芒。SaberAlter理解撞臉的無奈,放下了劍,但對于工藤新一還不足達到“信任”的程度。
“工藤新一是嗎?和新宿的Rider相比確實是不同的兩個人,但是這長得太像了……算了,就算長著一樣的臉,也是不同的人,只要他不會給我?guī)矶嘤嗟穆闊┚碗S你們便?!?p> “我就知道Saber你是個好人?!?p> “我先把話放在這里,如果他是新宿Rider假扮的,到時候我會把你也當作新宿Rider假扮的冒牌貨給一起砍了?!?p> “是是是~”
“給我嚴肅點啊……”
她收起了劍,然后就準備出門去了。
又回過頭,說:
“我親眼看見你們沒有逃出新宿Lancer的地盤,如果是你這個召喚師,使用【閃現(xiàn)】逃生還解釋得通,其他三位包括那江戶川都是沒有召喚師技能的英雄,他們是怎么活著逃出來的?”
“嘛……”
“Exca——”
“行了,我說,本來答應(yīng)要保密的。就是那個啊,那個誰,快要爆炸的時候,我家可愛的時崎狂三從影子里鉆出來把我們帶走了。在影子里伸手不見五指,我什么都看不到,還沒反應(yīng)過來是怎么一回事,然后就被她丟進后門的垃圾桶里面?!?p> “原來是她,時崎狂三,我們同盟的第三位SS級英雄。她把你丟在垃圾桶里,難怪一身酸腐味,但我不會允許你使用浴室的,自己去想辦法解決,你也有屬于自己的住所。”
“難道你沒有聽出來,結(jié)尾關(guān)于垃圾桶的那句話只是添油加醋的開玩笑?如果是真事,我早就擅自用你的浴室了。”
“難道你也沒有聽出來,我的言下之意是逐客令?不管是照顧你身邊的傷員,要讓你和你身邊的女孩們糜爛過日,凡是與新宿圣杯戰(zhàn)爭或七人眾無關(guān)的事情,統(tǒng)統(tǒng)不要占用我的私人空間。除非我有特別允許,現(xiàn)在我沒有那樣做。”
“……原來這里不是我的新家?”
“這是我的領(lǐng)土,與你同盟不代表我還要與你同床共枕!如果不希望你的腦袋成為夜空中最閃亮的星,你需要有自知之明!”
SaberAlter用非常兇惡的眼神警告白林。
本想白林想要慶祝一下關(guān)于擊敗新宿Lancer的戰(zhàn)績,可是SaberAlter作為這場勝仗的主角從一開始就沒興趣,她要去修理摩托車,如果白林想慶功也隨意,這里的飲料售貨機和漢堡封裝箱都是取之不竭的,當白林愿意加入同盟的時候,已經(jīng)同意他任意取用了。當然,不準在她的房間里胡搞瞎搞。
既然作為作戰(zhàn)主角的SaberAlter都沒有興致,白林也就放棄了這個念頭,實際上他也只是希望大家可以放松一下,看來只有躺著不動才是最好的休息。
之后,不對,現(xiàn)在。
失散的各位終于重聚了。
不知道什么時候,白林已經(jīng)調(diào)制了兩杯彩色的飲水,向某位黑色的少女遞過去:
“感覺好久不見了,雨軒。”
“我們不是在幾小時前才見過嗎?不過那個時候我們完全沒有說上話?!?p> “因為突然收到一封信,不由自主就跑去新宿Lancer那邊了?!?p> “如果你沒有遇見我這么寬宏大量的魔術(shù)師,普通女孩都會討厭你這直男脾氣?!?p> “嘿嘿,正因為是雨軒你對我這么好,所以我才想更縱容一下嘛~”
“嗚……下不為例,不然我真的要生氣了?!?p> 雨軒竟然沒有生氣,低下頭,嘴唇靠近玻璃杯的邊緣,細細品嘗那奇怪飲料的口感和滋味。
白林也捧起了自己手里的杯子,表面上就是兩個異性朋友在享受下午茶的樣子,但如果是了解白林的人,即便他沒有開口,也知道他的想法沒有那么簡單。
桐人忽然推開了新一他們,說:
“哎呀,接下來是不太適合旁觀的情節(jié),請各位給Master留點私人空間吧?!?p> “才不是啊Saber!”
“我懂我懂,Master,我支持你,加油哦~”
桐人有點入戲了,刻意拋出一個很可愛的媚眼,然后大家不約而同地露出寵溺的姨母笑,帶著無言的祝福走出了地下室房間,給不成熟的少年少女留下了二人世界。話說回來,除了死后戰(zhàn)線,大家都不知道桐人其實是個男生來著,來到新宿區(qū)之后也沒有剪掉長發(fā),或者換掉那身曲線顯著的防彈套裝,特別是那弧度略大的胸甲,看上去和女性服裝差不多。
白林則是還想解釋的樣子,放下杯子就跑過去,卻“嘭”地撞上了閉合的房門,非??鋸埖厮ぬ稍诘厣?。
雨軒有些忍不住笑:
“撲哧……哈哈哈,白林,明明你是能和SS級過幾招的召喚師,怎么連這點小失誤還躲不過?”
“就算是地上最強的生物,也會輸給門把手或者麻醉槍?!?p> “那可是野比?;实穆樽順?,不能一概而論?!?p> “最近的年輕人真是越來越不聽話了,那些來自動漫的英雄分明只是我們召喚師的仆人,怎么總是擅作主張?”
“因為白林你完全沒有領(lǐng)導者的樣子啊,其實我從來沒有想象過你成為隊長或領(lǐng)袖之類的角色會是什么模樣?!?p> “嘶……”
真是一陣見血的評價。
“對了,雨軒,你感覺那杯味道怎么樣?”
“味道?”
差不多一秒,雨軒才意識到是手里那杯飲料。
輕舔嘴唇,略微遲疑地說,
“有點……好喝欸,白林你從哪里弄來了這么干凈的水?還有冰塊?”
“和新宿Caster有點小矛盾的時候,我搶了他的冰箱?,F(xiàn)在你去樓上還能看見,Saber這地盤上的很多小弟都圍著它打轉(zhuǎn),大伙終于可以吃到冰棍了。只要我一句話,你們都有最高的使用權(quán)哦?!?p> “搶劫這種事情不太好……但既然是玩游戲的必需過程,就當作沒問題吧?!?p> “還有,不管那個冰箱說了什么話,你都不要相信,我絕對沒有對劇院里的女孩們做那么過分的事,也沒有對那個冰箱動手動腳?!?p> “你確定那只是一個冰箱?”
“高科技的粉皮冰箱,貌似是新宿Caster從別的地方洗劫來的,還取了個叫諾拉的名字……?”
白林撓著腦袋,也跟著喝了幾口,說:
“雨軒,你真的可以像原來那樣正常吃飯喝水嗎?不會覺得難吃,或者眼前一黑,失去意識嗎?”
“哦,白林你想說的是這事啊?!?p> “不知道狂三她為什么要把你改造成獨眼喰種,你以后必須吃人才能活,之前我們還留在天宮市的時候,鬧了不少事呢?!?p> “對呀,我差點還被你們砍了?!?p> “怎么你好像很開心的樣子?”
“哪有??!”
“嗯……狂三撤退之后,我們沒有留在天宮市,去了SBC格洛肯,剛搬走的第一天雨軒你說要出遠門,差不多兩個星期,或是更長時間以后才回來吧?那個時候和你見面,我就感覺……”
白林不禁變得吞吞吐吐,正在思考該用什么詞語來形容自己的感受。
白林正在努力回憶起一個多月前的某件事,當他從無垢巨人的圍攻中救走了雨軒,那個時候的雨軒與他記憶中有些不同之處。再回頭看看正在靜坐養(yǎng)傷的雨軒。這位滿頭黑發(fā)的美少女,與曾經(jīng)因為喰種身體過度進化而營養(yǎng)不良的病弱女孩,完全是兩個不同的人。
“雨軒,你好像變了。”
“有、有嗎?”
“不用那么反應(yīng)過頭啦,我的意思不是發(fā)胖之類的。話說回來,我們都是召喚師的體質(zhì),各方面比普通人強多了,特別是耐性和體力,要是真的胖了,減肥這事還挺難辦的?!?p> “呼……”
“抱歉,扯太遠了,言歸正傳,雨軒你真的沒有再變成喰種嗎?”
“完全沒有,當時狂三給我植入的英雄卡可能只是限時的‘試用英雄卡’,過幾天就沒有效果了?!?p> “有道理。(那時候狂三自稱要‘回收’雨軒,不敢對雨軒植入危險的英雄力量,只能使用不穩(wěn)定的喰種力量削弱她的抵抗能力,過幾天后,喰種的英雄力量消失,她又會回到健康的人類身體……大致是這樣嗎?)”
“我很多次用魔術(shù)檢查自己的身體,也沒有再發(fā)現(xiàn)喰種結(jié)構(gòu)的痕跡,反而……不,應(yīng)該是我多慮了。以前還保留著喰種身體的時候,大腦好像浸泡在熱水缸里,熱得要融化了,稍微搖晃一下就翻江倒海的。”
雨軒騰起一只手,立刻出現(xiàn)一個微型的法陣,隨著下一個手勢,剛出現(xiàn)的法陣平靜消失了。以此證明她的魔術(shù)沒有出現(xiàn)失控或失效的問題,身體里不再剩余一顆喰種細胞,她可以完美控制復雜且精巧的魔術(shù),并隨時中止魔術(shù)。
雨軒突然停頓了一下,沒有說出口的那句話應(yīng)該是“相比原來的身體缺少了一部分”,這很容易理解,在相當長的時間里,她的身體里塞滿了喰種的器官,甚至能將這些器官的內(nèi)容物會轉(zhuǎn)換成巨大觸手的形狀,可想而知身體狀況有多么“異?!薄M蝗蛔兓氐狡胀ㄈ说哪?,必然會感覺身體缺少了許多,很正常的錯覺罷了。應(yīng)該是這樣。
白林也坐在了床邊上,隔著褲子的布料,能感受到來自薄薄床單的觸感,令人懷疑床單底下的部分不是堅硬的鐵板床鋪,而是一層更柔軟的墊子。
“沒問題就好,但我說的變化,不只是英雄力量的問題。”
“嗯?”
“雨軒你好像沒有以前那么……缺少了沖動的勁?我很難形容,雨軒你的氣質(zhì)突然變得好溫順啊,不是在進入新宿區(qū)之前,是在拉加哥村遇見你的時候,我感覺你身上少了很多的……”
“攻擊性?!?p> “對,抱歉,我不知道有什么詞語能替代這個說法,它不適合用在同伴的身上?!?p> “其實我也注意到了?!?p> 雨軒的眼光稍稍陰沉,終于說出了不想討論的這個話題,
“在進入新宿區(qū)之前,我很難對哪些明確是‘敵人’的對手產(chǎn)生戰(zhàn)斗應(yīng)有的感情,被香草冰他們圍攻的時候……白林你也看見了,我只顧著關(guān)心你們的死活,F(xiàn)raxinus的護盾剩余量快要不夠了,我的腦子里只有‘避戰(zhàn)’,沒有‘反擊’。如果那個時候身為魔術(shù)師的我出手,消滅一些敵艦,要逃出包圍圈還是比較容易的?!?p> “都已經(jīng)過去了,萬一香草冰準備了反射魔法,說不定情況會更糟。他們是有備而來的,沒有那么容易改變結(jié)果?!?p> “白林,我在對付新宿Archer的時候,我的所有行為也只是為了保護自己和琴里,根本沒有想過要消滅她,我決定拼上全力與她戰(zhàn)斗的時候,我也不確定自己有沒有使出全力,雖然我差點打中她,那只是我認為的‘最大程度’,不確定到底能不能打敗她……”
“麻煩死了,我不管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在一個沒有法律約束的異世界,活著就是道理!既然雨軒你還活著,那都不是你的錯!”
“可是……”
“剩下的都別說了,我們不是圣人,只是想要在戰(zhàn)爭里活下去的普通人,哪管得上那么多閑事?我們是游戲里的玩家,不是某個標榜正義的公益明星,在游戲里談?wù)摴胶偷赖拢秃驮谡u店里念佛經(jīng)一樣搞笑。再說了,不愿攻擊別人,這本來就不是壞事啊,是別人得寸進尺,你不針對他們,他們還要踩你一腳,為什么雨軒你要怪罪自己???”
“……嗯,說的也是。”
“在琴里恢復之前,先留在新宿休息吧,我們沒有載具能逃出這座城市,需要繼續(xù)扮演這個同盟的一份子?!?p> “我聽說了新宿圣杯戰(zhàn)爭,我們能不能直接拿走圣杯?據(jù)說Ruler舉行次元戰(zhàn)爭,最后的玩家可以見證圣杯,會不會是因為Ruler的目標就是創(chuàng)造圣杯?只要我們提前把圣杯交給她們,次元戰(zhàn)爭就能停止了?!?p> “對方有七人眾‘怪盜基德’,他也是新宿的Rider,我們要拿到圣杯等同于要打敗一個七人眾,還是算了吧?!?p> “嗯,那就算了吧。”
雨軒沒有再提其他意見,非常安靜地閉嘴了。
白林也有點身子不穩(wěn),雖然在這場宴會中沒有受重傷,與新宿Caster對戰(zhàn)的時候,肚皮都被剖開了。喝進嘴里的飲料從胃里漏了不少,幸虧穿著黑色衣服,看不出來。但是過了這么久,終于還是無法再假裝沒事了。
該休息的時候,還是應(yīng)當休息。
咚
白林放下了半滿的杯子,一頭倒在床鋪上。
“白林?”
“不是,那個啊……有點累了……這一天跑來跑去的,我需要睡一會兒。要是嫌我占地方,可以把我踢下去,我不介意,相比貞貞和小琴里,雨軒你的拳打腳踢真是溫柔的撫摸啊。”
“我不會再對你那樣做的?!?p> “那就好……那就……好啊,雨軒你確實溫柔了不少……”
“白林,我其實……其實我……”
“對了,記得穿上襪子再踢我哦,美少女的腿啊,嘶哈……”
“……”
還沒聽完雨軒在說什么,白林合眼就睡了過去。嘴里還有舐舔般的聲音。
否則,要是繼續(xù)保持清醒,孤男寡女互表心意,真擔心會發(fā)生一些不可挽回的事情,起碼等戰(zhàn)況真正平息之后在考慮那種事吧。
現(xiàn)在完全沒有力氣了,端起杯子都很累。
……
不禁回想起,內(nèi)心世界的黑影Archer告誡的那些話。
【這座城市非?!kU’,不只是武力強弱的問題,還有某些東西在監(jiān)視我們,那是用‘力量’無法戰(zhàn)勝的存在?!?p> 新宿區(qū)很危險,不僅僅是戰(zhàn)斗力的差距,還存在著“別的東西”。
雨軒的變化會是這個原因?qū)е碌膯幔?p> 又或者是在更早以前,白林忽略了某個關(guān)鍵的地方?
這座城市到底隱藏著什么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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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計時,六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