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話 白癡？混賬！
雨軒擦去了自制的魔法陣，說：
“看來是沒有問題了。放心吧，以英雄的角度來說，琴里她很健康，魔力的波動非常穩(wěn)定?！?p> “雨軒你有學過醫(yī)嗎？看你的手法，好像不是沒有經(jīng)驗的樣子。”
“以前有個朋友常給我做心理治療和物理治療，當患者的身份太久了，總能學到一些關(guān)于醫(yī)生的常識。不過在遇見你們之前，她已經(jīng)出意外了，你們大概都不知道她的名字?！?p> 雨軒輕描淡寫，描述一個英年早逝的朋友。
既然作為法師——最了解魔力機制的雨軒都認為琴里安然無恙，白林心里懸著的石頭總算可以放下去了。
繁瑣的身體檢查總算走到尾聲，結(jié)論就是琴里失去了靈核的人格，其余方面的魔力數(shù)值沒有任何變化，非常健康。順便地，雨軒也檢查了白林的牙齒和鼻梁骨，去SaberAlter的庫存里拿出幾瓶“生命藥水”就搞定了，就召喚師的體質(zhì)而言，這點小傷不算糟糕。
琴里拾起發(fā)帶，把頭發(fā)重新綁起來。身在新宿，不知道什么時候又會遇見天壤隊那種級別的召喚師，不知對方是好是壞，離開這座城市之前，還是保持著黑色為佳。
“如果白林你少說幾句容易讓人誤會的話，我也不至于讓你吃苦，希望你能明白那些都是屬于你自找的?！?p> “小琴里這么可愛的女孩子愿意與我親密接觸，那就是一種獎勵?！?p> “那以后我穿著鞋踹你，雖然室內(nèi)穿鞋有點不禮貌，但要是能糾正你這hentai的個性也算值得?！?p> “不要小看人類的上限啊，我的舌頭可以把美少女的鞋底舔穿！”
“這種事情屬于‘下限’那邊好不好！為什么要一臉自豪的表情??！”
琴里的拳頭又硬了，可是白林的命運仿佛受上天的眷顧，恰好就在這個時候，地下室房間的門敞開了，使得大家的注意力轉(zhuǎn)移到別處。
——
“真巧，大家都在吶？”
“Master，事情已經(jīng)辦完了?！?p> “……”
走進來的人是工藤新一，后面則是桐人和黑巖射手。
左腳進門之后，工藤新一就開始了日式的打招呼臺詞：
“打擾了，各位。”
白林看見他們，
“哦，新一，Saber，還有超級可愛的小黑巖?！?p> 白林轉(zhuǎn)過身就把琴里拉過來，就像展示一個精美的洋娃娃，自豪地說，
“這是我家最可愛的五河琴里，昨天因為靈核有點小問題，還有過度勞累的原因，她不小心睡了太久，還沒有和你正式打招呼呢，請原諒舍妹的失禮?！?p> “哪有人這樣介紹自家妹妹的？等下，我才不是你的妹妹！不要擅自給別人加標簽啊，你這笨蛋！”
“好啦好啦，別在意那些細節(jié)，這位是工藤新一，就是寫信向我求救的那個江戶川。”
“工藤新一？江戶川？關(guān)東地區(qū)的高中生名偵探？這個名字，我記得……”
琴里聽見這個名字，稍稍有點警惕，然后搖頭認為只是自己記錯了而已。
然后琴里想說些什么，轉(zhuǎn)眼間看見了不屬于我方的黑巖射手也在場，又把嘴閉上了，和白林說起另一個話題：
“白林，你剛才和他們打招呼，你有安排他們?nèi)プ隽耸裁?？?p> “啊啦啊啦，小琴里真是機智呢，我明明一個字都沒有說出口，想留給你當作驚喜的，真是好聰明呀~”
“狂三！你竟敢奪走白林的身體！就算把白林撕成兩半，我也不會讓你得逞！”
“對不起，不會再犯了……”
“如果不是白林你自討苦吃，我也不會這么暴躁嘛，你這不成熟的貪玩鬼，應(yīng)該長長記性。”
琴里心想著，白林這家伙真是喜歡上房揭瓦，哪怕天天挨打，也是死性不改。
白林掙脫了琴里的鎖喉技，咳了幾聲，說：
“因為昨天……咳咳，咳，我不知道小琴里你會沉睡到什么時候，為了長久的考慮，我提了個建議，想做某件東西——雨軒和新一負責設(shè)計圖紙，之后的制造和組裝就交給了小黑巖和Saber（桐人）還有同盟手下的NPC們。本來新一不需要參與，但他還是愿意去做測試，讓我留在這里休息，新一的體型和我差不多，測試結(jié)果誤差會保持在允許范圍內(nèi)。”
白林回過頭來，又感嘆道：
“只花一天就完工了，你們幾個真棒啊。英雄的身體只需要消耗魔力，不用睡覺和吃飯，這樣的工作效率確實比召喚師高得多。以后和戰(zhàn)斗無關(guān)的體力活，干脆全部交給你們吧？”
兩黑眼圈的桐人說：
“Master，這種話請不要當眾說出來哦?！?p> 白林卻調(diào)皮地回道：
“嘻嘻，我早就向你們發(fā)誓，為了中止次元戰(zhàn)爭，我要成為一個任何事情都會做的惡人。你們現(xiàn)在還愿意留在我身邊，那就是同意我的說法了，應(yīng)該閉上嘴巴，老實接受我的任性。”
這種綁架式的發(fā)言真敢說出口，但大家都接受的樣子。
而唯一昏睡不醒的琴里半天也不明白他們在討論什么，說：
“所以呢，白林你在計劃‘組裝’什么？”
“哎呀，都說了是驚喜，而且是在小琴里你醒來之前，那時我才臨時設(shè)計的東西，說不定以后只能堆在倉庫里吃灰呢。”
“你也開始學謎語人了？”
“成為高手的第一步，就是學會賣關(guān)子。只要我學會裝模作樣，沒有實力也被會當作大佬，要接觸更多益處也就不難了?！?p> “某種意義上倒是沒有錯?！?p> 是啊，相比鍛煉實力，提高名聲的作用更大，只要名氣夠大，自然會有無數(shù)人來吹噓，奉為信仰之類的存在。經(jīng)常有人說“這么多人認同他，肯定是有理由的”這種連自己都不明白的含糊借口，強迫自己付出信任，并否認外界的質(zhì)疑。
當初“無限劍制”也是這樣，白林只是個坐在王位上的精神領(lǐng)袖，真正操盤全局的人是韓泠和韓雪。而白林能夠上位，也是依托于圣女貞德留下的旗幟，經(jīng)由韓泠的改造而變成了提升“領(lǐng)導氣質(zhì)”的道具，使得大家對白林有很大程度的信任。相對而言，白林的實力如何，智謀如何，那都不是多么重要的事情了，大家只是相信他能帶領(lǐng)大家逃出永恒之地，不在乎他是什么人。
直到白林“失蹤”，大家也沒有幻滅，反而是在韓泠的推崇之下，白林的形象更加升華了，要說是一個新興宗教信仰的神明也不為過。
作為“無限劍制”的最初成員之一的五河琴里，眼里把一切都看明明白白，包括韓泠和韓雪私下的那些骯臟秘密。她知道白林能夠繼承圣女貞德的旗幟，是因為韓泠和韓雪在幕后操作，要是沒有那兩個人精，單憑白林和段名義可沒法攪起大風浪。何況現(xiàn)在連段名義都不在了。
“白林你可真會投機取巧，但事情不會那么順利哦?！?p> “實戰(zhàn)用的投影魔術(shù)不就是‘投機取巧’的弱點打擊技么，我的個性正在朝向那邊偏移，也沒有什么好奇怪的?！?p> 白林還擺了個類似杠桿失衡的滑稽手勢，某種東西的平衡正在朝某個方向傾斜。
白林似乎，應(yīng)該是還沒有理解琴里在暗指“無限劍制”的舊事，自顧自地接著說：
“現(xiàn)在沒有新玩家再加入游戲了，大家都差不多有成熟的陣容和手段，單憑硬實力的話，我可不認為能沾到多少的好處?！?p> “話說啊，是白林你命令他們，把事情都辦完之后，就來這邊找你集合嗎？”
琴里的兩臂抱在胸前，抬起其中一根手指，對著工藤新一他們幾個。
“下一步你有什么打算？”
琴里還沒等白林回答，眼神稍稍挪動幾分，看著一直保持沉默的黑巖射手。
黑巖射手是屬于暗殺同盟的成員，與白林的關(guān)系僅僅只是結(jié)盟者，和SaberAlter和第三人都是同盟的最高級領(lǐng)袖，她有權(quán)無視其他二位的決定權(quán)，憑她自己的意志將白林殺害。琴里在以前的組織“Ratatosk（拉塔托斯克）”也是這樣手握利劍的角色，當情況迫不得已，她可以靠自己的決斷去執(zhí)行某些極端的行為。當然，后果自負。
再說了，白林有說過，黑巖射手和SaberAlter都是靈核轉(zhuǎn)生的造物，是吉爾伽美什的原部下，她們與白林的正常關(guān)系應(yīng)該是敵對。
要是黑巖射手有那種想法，隨時可以掏槍掃射。只有五河琴里與她的等級相匹敵，尚有實力對抗，但千萬別忘記，黑巖射手是來自“內(nèi)心世界”的心靈戰(zhàn)士，缺少精神攻擊手段的琴里拿她沒辦法，無法扣除黑巖射手的血槽，最多只能拖住她而已。
新一不約而同地想到了這點：
“關(guān)于下一步的計劃，已經(jīng)事先告訴我們了，現(xiàn)在還不是開始時候。在那之前，大家去逛逛街怎么樣？在永恒之地，這么接近現(xiàn)實世界的地圖可不多見哦。”
這么說著，新一就端起了旁邊的報紙，想從上面找些有趣的話題。
琴里期望的是白林能用暗號，在真話里夾點假話，這樣不容易引起黑巖射手的懷疑；而新一只想轉(zhuǎn)移話題，讓大家去其他地方討論下一步，這是最簡單、也最容易引起懷疑的辦法。雖然方向有所不同，但他們都沒有忘記黑巖射手的立場，無論白林遵照哪一邊，結(jié)果都不會差。
盡管白林最近瘋狂折斷各種Flag，刻意降智似的，可是要他讀懂琴里和新一的言下之意，也沒有那么困難，他已經(jīng)不是那個天真的白癡了。
——
白林指了指門外，說：
“小黑巖，接下來我們要討論計劃，包含了要背叛你們的內(nèi)容，你可以回避一下嗎？”
“噗嗤?。?！”
在場各位都不禁瞪大眼睛，桐人甚至把喝到一半的水給噴出來了。
白林竟然這么直白，難不成他真把SaberAlter的地盤當成自己家，忘記了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別人家的東西，說出這種話等于自尋死路嗎？！難不成他忘記了，當時黑巖射手把他摁在天宮市的墻壁上來回摩擦？！
這無異于挑釁，而且是生死決斗級別的挑釁，下一秒爆發(fā)廝殺都不奇怪，可是箭在弦上，黑巖射手的答復也十分意外——
她什么都沒有說，只是呆萌地眨巴眼睛。
豎起拇指，表示OK，然后走出了門。
順便很貼心地把白林的生活垃圾帶走了，在地下室也能聽見，垃圾袋墜入后門垃圾箱的聲音（英雄角色的強大聽覺能力）。
……
白林不是白癡。
他是個仗著別人待他善良，就蹭鼻子上臉的混賬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