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影闌的心沉了沉,與其說君祁良的眉眼像她,倒不如更像她阿爹,顧珣。
不,不會的。阿爹不可能會背叛娘親,而且年齡也對不上。
君祁良還有一年便要及冠,而她今年不過十五。
眾人表示,真正的大瓜終于要降臨了嗎?!
顧影闌猛地看向江疏月,她的這句話只是隨口一提嗎?還是,手中掌握了什么?
江疏月臉上仍是柔和的笑意,連嘴角上揚(yáng)的角度,都是,從未變過。
這時,君祁良突然捧著自己的臉靠近顧影闌,虛搭在其肩上,肆意挑眉,看向表情各異的眾人,笑道:“你們懂什么,這叫夫妻相!說明我和顧妹妹有緣。姑母,你看,要不今兒你做個主兒,把顧妹妹許給我吧?!?p> 大長公主愣了愣,隨即嗔了一眼,“你這小子,又胡言亂語了!今兒本宮要在這兒定了你的婚事,回頭你娘回來了,還不得撕了我。”
再說了,她看顧大小姐還不一定看得上這小子呢!
顧影闌只想一巴掌糊他一臉!
君祁良眨了眨眼,貼在她耳后,少年溫?zé)岬暮粑鼮⒃诤箢i,“爺知道你不想嫁給皇帝,爺幫你。”
可她也不想跟你這混廝湊一塊兒好么!那算什么,逃出虎口又入狼窩?她又不傻。
不過,為什么大長公主對她跟君祁良這廝長得像這事兒一點驚訝都沒有?
不過,吃瓜小群眾今兒非常給力,為了吃到大瓜也是豁出去了!
居然直接問到了大長公主頭上,說為啥他倆會這么像?
大長公主穩(wěn)如泰山,笑容不變?!斑@個答案不如讓阿昭告訴你們?”
眾人齊刷刷轉(zhuǎn)向昭王,連顧影闌都忍不住看了過去。
昭王一個人立于梅枝橫斜下,自成風(fēng)景。一瓣梅花墜在他的發(fā)間,剎那艷寂。
眾人的心也跟著安靜了下來。
“顧大小姐肖似其父?”昭王問了一個誰也沒想到的問題,他琉璃般的眸光注視著顧影闌。
“對?!?p> “那便是了,阿良亦與其父酷似。而帝師與鎮(zhèn)北王是姑表兄弟,所以自然會有些相似,不必訝異?!?p> 昭王拂了拂身上的落花,姿態(tài)可堪入畫。
眾人這才反應(yīng)過來,是?。∷麄冊趺赐?,顧君兩家還有姻親關(guān)系。安國公府故去已久的老太君不正是寧國公嫡親姐姐嗎?
“看吧,顧妹妹,你本來就是我妹妹?!本盍嫉么邕M(jìn)尺,越湊越近。
顧影闌沒忍住,一把推開君祁良。
“昭王長你幾歲?”顧影闌瞪著君祁良,讓他不準(zhǔn)靠近。
“昭表哥?長我兩歲啊。干嘛突然問這個呀?”
二十一。
長她七歲啊……
“哎哎!你不會看上我表哥了吧?!鄙倌晖蝗患钡锰_,一慣自信到?jīng)]邊兒的世子爺,獨獨在昭王面前矮了一頭,果然是一物降一物。
顧影闌見他這般緊張,突然起了心思,笑著逗他道:“是啊?!?p> “姑母!姑母!你就應(yīng)了我唄,或者去請個旨兒,把顧妹妹許給我吧!”君祁良拉著大長公主的衣袖,死活不放手。
劉誠見狀忙將這祖宗拖到一邊,壓低聲音道:“爺,你不知道顧大小姐被內(nèi)定皇后了?你是瘋了嗎,想跟皇帝搶人。”
君祁良冷笑一聲,聲音大得生怕在座諸位聽不見,“圣旨又沒下,婚約亦未成,將來如何誰又說得準(zhǔn)昵?”
顧影闌心中是認(rèn)同這句話的,突然覺得君祁良長得順眼了不少。
江疏月嘴角居然上揚(yáng)了一絲,笑得真了些:“表哥說得極是,一些都還未知呢!”
大長公主不在意君祁良怎么說,她注視的方向——是昭王。
她算是看明白了,這次皇后的歸屬關(guān)鍵不在皇上,而是昭王,這個她從未看透過的侄子,那雙干凈的眼眸,讓人一眼就看清,卻如何去看不透。
他跟君祁良從小交大的交情自不是假,可如今的皇帝,也是他一手扶上去的。
昭王,你會站哪一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