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不是在棲霞寺陪太皇太后禮佛嗎?怎么會在這個時候回來?
心里疑問萬千,面上卻一臉不耐煩。
“她回來就回來唄,行了,沒看見爺正有事兒嘛!還不快滾一邊涼快去?!?p> “不是啊,世子爺。”那侍衛(wèi)感覺快要哭了,“王妃娘娘今兒一大早就回鎮(zhèn)北王府了,安頓好以后,見世子爺您還沒回來,以為您宿在了安國公府?!?p> “可結(jié)果,在安國公府不知聽見哪個丫鬟嚼舌根子,知道您連著三天宿在了春風(fēng)閣,當(dāng)下怒極,召集了一批府衛(wèi),說要一把火燒了春風(fēng)閣!”
君祁良原本不耐煩的臉?biāo)查g變色,“你說什么?她要燒了春風(fēng)閣!”
那母老虎今兒是瘋了嗎?燒春風(fēng)閣,她也想得出來!
那侍衛(wèi)單膝跪于君祁良腳邊,字字懇切,“如今王妃已帶著一波人駕臨春風(fēng)閣,汝華姑娘見狀況不對,這才令屬下偷偷趕來尋世子爺。還忘世子爺迅速趕回城,阻止王妃娘娘!”
眾人聽了這待衛(wèi)所言,臉上可謂是精彩紛呈。
這一樁樁,一件件!擺明了是有人在針對良小世子。
倘若君祁良這一走,借給馬下藥來暗害他的黑手想再找到,可就難嘍!
況且這鎮(zhèn)北王妃徧偏在這時候回來!
也是巧了。
江疏月原本攥緊帕子的手松了開了,她的眼神掃過顧影闌的衣袖,眼中明明滅滅。
枉她自詡聰慧,今日卻當(dāng)了別人的擋劍牌!
她安排的藥明明只是讓馬無力而己,可今日又是癲狂又是暴斃的,分明是還有一波人在暗中!
她必須盡快回去抹除痕跡才行!
而且,君祁良,不能再待在這兒了!
“姑母今兒想必是氣急,表哥還是快些回去勸住了才好!若是鬧大了的話……”江疏月面上一臉真誠的關(guān)切與恰當(dāng)好處的焦急引來眾人附和。
“是呀,世子爺,快回去吧!”
“若是春風(fēng)閣真被燒了,那兄弟們以后上哪兒找樂子去??!”
“你的傷受不住的,快些回去吧?!鳖櫽瓣@右手牽著白馬走向君祁良,將韁繩遞予他,眼含笑意,“寶馬還是要配英雄才好,你說呢?”
“你的左手……”
“無礙的?!鳖櫽瓣@的神情十分放松,仿佛剛才不曾經(jīng)歷那驚險一刻一樣。
見她如此,君祁良原本繃緊的下頜稍松,是啊,不過是又一次的暗害事件而己,像她和他這樣身份的人,早就該習(xí)以為常了不是嗎?
至于那些陰溝里的臭蟲,爺早晚都會一鍋端了去!
君祁良翻身上馬,疾馳而去,縱然周身狼狽,但暗紅色的披風(fēng)如血,依舊張揚無雙。
少年的聲音在寒風(fēng)里回蕩,“顧妹妹,我們下次再正正經(jīng)經(jīng)比一回!勝利的,一定是爺!”
“管事的,派人去大理寺報個案,然后把西側(cè)馬廄封起來,別讓任何人靠近?!?p> 顧影闌安撫著六神無主的管事,順便把事情有條不紊的吩咐了下去。
眾人見狀,亦沒了玩鬧的心思,紛紛結(jié)伴說要回府。
“咦?顧妹妹,你不回去嗎?”
江疏月隨著眾人轉(zhuǎn)身離開,下意識回眸時,卻見顧影闌立于原地,目光平靜地注視著所有人,似在沉思。
若是平時,江疏月定會細(xì)究一番,可今日她忙著要將暗中布局給抹了去,便隨著眾人匆匆離開。
她不知道,這一去,便錯過了所有。
正如顧大小姐,這一留,亦是困住了一生。
世事說來可笑:愈是刻意,愈是容易失去;而愈是無心,反而容易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