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家的院子里放著一頭豬,豬的脖子上還插著刀,刀上的血跡已經(jīng)凝固,顯然是已經(jīng)放了不短的時間,趙家所有的仆人在竊竊私語,沒有人能聽得懂他們在說些什么?
院外松濤陣陣,仿佛是從遠(yuǎn)道而來的千軍萬馬穿過繁華的都市,踐踏著路面,響起的馬蹄聲,讓人心生寒意。
月華如水映照在豬脖子上的刀刃上,折射出一道筆直的白線射向趙家的屋頂,就仿佛一名劍道高手在月光下戰(zhàn)斗時的劍氣,耀眼而明亮,還帶著一絲鋒銳之氣。
而趙家屋內(nèi)的大廳里,一張紅木的茶桌上,一根大紅的蠟燭已經(jīng)快要熄滅,只剩下一絲火苗在微風(fēng)中搖曳。
在這絲搖曳的火苗映照下,趙萬三和他女兒趙曼的影子好像幽靈一般,時隱時現(xiàn),讓這個房間讓感覺有一絲恐怖。
趙曼的丫鬟燕兒站在趙曼的身邊伺候著,她沒有說話,也沒有打擾趙萬三和他的女兒趙曼說話,仿佛一尊雕像,又仿佛一道空氣,無影無形好像不存在一般。
只聽趙曼帶著些許小情緒的說道:“爹呀,你在招親擂臺沒有給女兒帶個夫婿回來,卻給女兒帶頭豬回來,是何道理?”
趙萬三無奈的嘆了口氣,“女兒呀!不是爹不愿意為你帶個夫婿回來,實(shí)在是因?yàn)?,你那招親擂臺,被這頭豬給撞塌啦!還把兩名參加招親的青年才俊給壓在下面啦!
爹現(xiàn)在不是把這頭豬帶回來做個證明,防止你說你老爹我在騙你,順便在問你一下,這擂臺琴技招親是否還要繼續(xù)嘛!”
趙曼皺起眉頭想了一下,“這頭住是誰家的?讓他賠錢重建招親擂臺,琴技招親繼續(xù)進(jìn)行,直到我找到夫婿為止。”
趙萬三聽后張了張口,仿佛想要說些什么?卻沒有說出來,這時候趙家的這間大廳里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過了一會,趙萬三仿佛幾經(jīng)斟酌之后才說道:“女兒??!這招親擂臺的事情就算了吧!
撞倒招親擂臺的這頭住是當(dāng)今縣令趙鐵柱的哥哥找鐵牛的,你總不能讓爹到縣衙里去為你討要這點(diǎn)擂臺的錢吧!”
縣老爺如果是個開明的清管還好,如果是個糊涂的貪官,給你爹來個栽贓陷害,不要說我們的家產(chǎn)保不住,就連你爹恐怕都要受到牢獄之災(zāi),現(xiàn)在你知道你爹為什么這么多年不愿意和官府來往的原因了吧!
趙曼聞言也是無奈,“那你把這頭豬帶回來是什么意思???”
“你說的是這頭豬?。窟@頭豬是當(dāng)今縣令的哥哥留下的,他打算將頭豬分給所有觀看擂臺的人,已補(bǔ)償他這頭豬撞塌你招親擂臺的事。
還在德聚樓設(shè)宴招待各位參加招親擂臺的人,向所有參加招親擂臺的青年才俊,以表達(dá)豬撞塌招親擂臺讓他們不能順利參加招親的深深歉意,這件事情,我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宴席就在兩天后?!?p> 趙曼點(diǎn)頭點(diǎn)頭,“那爹呀。今天在擂臺有沒有覺得哪位琴師讓你刮目相看的呀?覺得和女兒很般配,很合適呢?”說完這句話趙曼有些害羞的底下了頭。
趙萬三見狀,暗道:“這丫頭不是想要搞什么擂臺琴技招親,這分明是有了意中人,想看看他有沒有來參加擂臺招親而已?!?p> 隨即說道:“這樣的人今天我到是遇到兩個,只是這兩個人在參加今天最后一輪琴技比試的時候,還沒來得急比試,被壓倒在擂臺下面了?!?p> 聽趙萬三這樣一說,趙曼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就連站在趙曼身邊的丫鬟燕兒都忍不住笑了起來,“小姐我說他們兩個運(yùn)氣真夠背的,剛一上擂臺,還沒來得急比試,擂臺就被豬給撞塌了,還將他們壓在了下面,真是屋漏偏逢連日雨,船破還遭頂頭風(fēng)?!?p> 趙萬三聽后也忍不住微微一笑?!暗?,你可曾記得他們兩人長得什么樣子?”趙曼微笑著問。
“你要是讓爹說出他們究竟長得什么樣子,爹一時之間也說不出,只是他們參加擂臺之前住的客棧,一個是在客似云來,一個是在居然客。
不過,住在居然客的那名琴師好像與當(dāng)今的縣老爺是舊識,而且他的琴技與人品好像是所有參加招親擂臺的琴師中是最好的?!壁w萬三帶著些許回憶的答道。
趙曼聽后有些好奇的問:“他叫什么名字?家是什么地方?”
“他報名參加招親擂臺時說的名字叫沈浪,他的家是哪里不清楚,從他和當(dāng)今縣令的哥哥的對話聽來,他好像是個流浪的乞丐,因?yàn)?,?dāng)今縣令的母親幫助過他而相識。
管他呢?反正你的招親是入贅,又不是要嫁出去,管他家是哪里的干什么?只要你們兩人婚后相親相愛,把我趙家偌大的家業(yè)接下來就行了?!?p> 趙曼低下頭仿佛似在記憶中搜索,在她的記憶中是否出現(xiàn)過這樣的一個人,也許她并不是在搜索他記憶中是否出現(xiàn)過這樣的人,而而在是思索趙萬三剛剛所說的話。
在丫鬟燕兒吃驚的“啊”了一聲,“是他?”
趙三和趙曼聞言同時抬起頭看向丫鬟燕兒,似乎在詢問,似乎在示意,示意她接著說下去。
丫鬟燕兒看向趙曼,“小姐,難道剛剛?cè)斓臅r間你就不記得他了嗎?他就是三天前我們在聽雨樓的三樓上碰到這那個沈公子。”
“是他嗎?”趙曼有些疑惑的問:“這世上叫沈浪的人有很多,和他年紀(jì)差不多大的也有很多,你怎么能肯定就是她?”
“就是他,準(zhǔn)沒錯,那次我們在聽雨樓的時候不是聽他和那個什么舉人說是來參加小姐的招親擂臺嗎?
既然小姐心中疑惑,一定是小姐和他初次碰面時,他給小姐留下的印象太好,小姐擔(dān)心參加招親擂臺的不是他。所以才不敢確定?!?p> 趙萬三聞言有些唏噓,還有些驚喜,因?yàn)樯蚶私o他的印象很不錯,雖然只是第一印象,但是這已經(jīng)足夠了。
且不說他的琴技和文采怎么樣?就憑他幫他解決他和當(dāng)今縣令剛剛因?yàn)槔夼_的事情,就已經(jīng)足夠讓他刮目相看了。
如果他成為了他的女婿,他也算是老懷欣慰了,他忽然間覺得,他就是他女婿的最好人選,也是最合適的人選,正好女兒似乎對他好像也有點(diǎn)意思,那么,招親擂臺還有辦下去的必要嗎?
而此時趙曼的心里想的和他的父親很像,她似乎也覺得沈浪是她未來夫婿的最佳人選。
但是,在他成為她的夫婿之前,她想見一見他,對他再多一些了解,再做決定,只是招親的擂臺已經(jīng)沒有繼續(xù)下去的必要了,而那些前來參加招親擂臺的人,只能讓父親給他們一些銀兩另覓佳偶了!
忽然間,趙家大宅內(nèi)的燭光熄滅了,在伸手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傳出竊竊私語的商議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