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浪看著書房門外的景致,感覺很優(yōu)雅,并不像是一個商人的書房那樣,無論在那個角度,都能看到奢侈,土豪氣息布置,這里倒像是一個真正讀書人才擁有的那種充滿詩情畫意,高山流水的氣息。
書房的門口擺著兩口荷花缸,缸體成藍色,缸面上,兩朵蘭花隨著橢圓形的缸體流轉(zhuǎn),半滿的水,在缸內(nèi)呈現(xiàn),讓人覺得并不會因為水過多而溢,也不會因為缸內(nèi)的水過少而枯燥。
水呈青綠色,帶著淡淡濕潤清新的氣息,水底下有一層泥,荷葉的根莖從泥土內(nèi)長出,托著荷葉漂浮在水面上,荷葉枯黃,荷花凋落。
蓮蓬耷拉著頭,呈現(xiàn)幾乎將要掉落的老態(tài),蓮子也已經(jīng)成了灰褐色,等待著人來收取,如果沒人前來收取,便會掉入水中,歸于塵土。
這樣的景象看上去,就像人的一生,新的降生,舊的歸土,雖然有些凄涼,但也不失悲歌!詩與情,歌與景,轟轟烈烈,平平淡淡,凄涼與哀怨,喜悅與快樂,美麗與溫馨,人間的酸甜苦辣咸,才是人生最美的贊歌!
沈浪走近門前,伸手去敲門,發(fā)現(xiàn),胡富貴書房的門竟是金絲楠木的,兩邊的門樣式相同,分三個段位,第一段位浮雕著紫玉幽蘭花,紫玉幽蘭華是一種很難見到的珍稀物種,這種花只有紫玉幽谷才有,也是紫玉幽蘭花唯一產(chǎn)地。
傳說這紫玉幽蘭花是紫玉幽谷谷主自己培育出來的,而紫玉幽谷的谷主除了是一位愛花護花之人外,還是以為一位出了名的浮雕大師,他的作品很少,也很昂貴。
劇說他的架子也很大,不是一般人可以請動的,見他一面一萬兩起步,請他做事十萬兩起步,就這樣也并不是所有人想見就能見到的,也不是所有人想請就能請動的。
就從這門的木質(zhì)和這門上第一段的浮雕,沈浪就知道,當(dāng)初胡富貴為書房裝門的時候一定花了不少心思,這讓沈浪忽然覺得,這書房門外的一切優(yōu)雅,都是偽裝的,其實這書房內(nèi)外更多的卻是墨香銅臭,這反映了這個人內(nèi)心的腐朽和不堪。
這讓沈浪不再想去揭示,胡富貴書房門上下面兩段浮雕和木匠技藝,更不想去揭示刻在門框兩邊一副對聯(lián),就算去揭示,最后得到的接過也只有墨香銅臭,腐朽不堪八個字。
想到這八個字,沈浪心里對胡富貴這個人是抵觸的,如果不是有事情需要他幫忙,他真的不愿和這樣的人接觸。
“咚咚咚”的敲門聲傳進胡富貴的耳朵,胡富貴在躺椅上挪動了一下身體,“進來吧!杜雪仙讓你們來找我有什么事?”
沈浪推開門和喬思南她們走進胡富貴的書房,剛一進胡富貴的書房,就有一種令人作嘔的臭味傳進了他們的鼻孔,讓他們不自覺的屏住了呼吸。
沈浪看向胡富貴,只見他一雙光著的大腳蹺在書桌上,身體仰躺在躺椅上,幾乎成了四方形的身體仰躺在躺椅上,手中拿著個鼻煙壺,在不停的嗅著。
豬一樣的耳朵,豎立在頭顱的兩側(cè),微微的有些向前招展,圓形的臉上有了些許的滄桑,頭發(fā)斑白,系著一條稍微發(fā)黃的絲帶,那樣子讓人看上去,活脫脫的像一個天蓬元帥,很難讓人想象,他會是一個郡的商會會長,整個綏州郡商界只要他說一個不字,將會有很多原本可以談成的生意成了泡影。
沈浪笑了笑,“杜夫人讓我們來也沒有什么事,只是想請你幫個忙?”
“噢”胡富貴的聲音有些發(fā)”嗡”,“你們是杜雪仙的什么人,有什么事需要我?guī)兔Φ模俊?p> 沈浪淡淡一笑,“杜雪仙是我家小姐的姑姑,因為,我們小姐家道中落,所以前來投奔,但是,我們并不想在杜姑姑家白吃白住,所以就想自己找點事情做。
而我們家小姐也到了適婚年齡,但是,并沒有找到適合的意中人,我們家小姐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尤其是棋藝更是一絕,從七歲到十八歲,就沒有遇到過對手,所以,我就給小姐想了個辦法,讓她擺一個棋擂招親,只要家世清白,年齡十八到三十的未婚男性都可以參加,只要體他能在棋藝上戰(zhàn)勝小姐,我們小姐就嫁他為妻絕不反悔。
但是,既然是富家小姐招親,家世當(dāng)然不能太差,無奈小姐家道中落,沒有辦法,所以只能來找小姐的姑姑,當(dāng)我們小姐見到她的姑姑后,她姑姑就像我們推薦了你,說遭整個綏州城只有你才可以幫助我們。”
胡富貴沉默了一會,似乎在想著什么?"這件事情,我現(xiàn)在不能答復(fù)你們,等我見到杜雪仙之后再給你們答復(fù)。"
喬思南有些急切的道:“為什么現(xiàn)在你不能給我們答復(fù),難道你不相信,我是杜雪仙的侄女?”
胡富貴“呵呵”一笑,“我現(xiàn)在是不相信你們,在我們沒見到杜雪仙的面,弄清楚這件事,我怎么知道,你們不是騙子,騙了我的錢之后一走了之,如果你們騙了我的錢之后走了,天下那么大,我到哪里找你們?nèi)?。?p> 喬思南不解的道:“我們具體想要怎么做,做什么,你都沒聽我們說,就說我們是騙子,這樣的話,是不是太武斷了一點。”
“不,不是武斷,是直覺,我做生意這么多年的直覺告訴我,你們并不像是表面上看上去。那么讓人信任,你們回去吧!三天后再來,我再給你們答復(fù)?!焙毁F將鼻煙壺放在鼻子前嗅聊一下,一副享受的樣子說道。
沈浪見胡富貴現(xiàn)在持這樣的態(tài)度,知道,他們之間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再談下去的必要,只好向胡富貴說了聲那我們?nèi)蘸笤僖姡愫蛦趟寄蠋着x開胡富貴的家,在出胡家大門的時候,一道身影快速的和他們插肩而過,那身影沈浪有些熟悉,仿佛是早上讓他請他吃了兩籠包子的胡安邦。
沈浪并沒有在意剛剛從他們身邊快速走過的身影是不是胡安邦,他在意的卻是在胡富貴見到杜雪仙之后的事,事實永遠都不會改變,是謊言一定會被揭穿。
他們剛剛冒充杜雪仙親戚的事情,一旦被揭穿,他們所有的計劃都會泡湯,在綏州城也再無法立足,現(xiàn)在唯一解決這個謊言的辦法就是把謊言變成事實。杜雪仙的家,他們必需要去一趟,請杜雪仙幫忙。
沈浪不認(rèn)識杜雪仙,也不知道她喜歡什么,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樣的性格,他只能靠運氣,靠賭,靠豁出性命,不惜一切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