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水,溫柔中帶著誘惑,流淌過熟睡之人的心間,讓入夢之人的夢更香、更甜。
綏州城守軍的點將臺下,又有很多的士兵在集結(jié),人數(shù)大約三百,穿著夜行衣,沒有人知道他們?yōu)槭裁匆谝股钊遂o的時候結(jié)合,只知道他們在兩個人的帶領(lǐng)下出了綏州城西門,卻不知道他們要去干什么?
綏州現(xiàn)在除了離風(fēng)月街近的兩條街還亮著燈火,其他的街道除了掛在桅桿上的防風(fēng)燈籠還在散發(fā)出柔和的光亮外,其他的地方一片漆黑。
已經(jīng)殘缺了一角的月亮才從東方悄悄的探出了頭,還沒能將她的光芒點亮人間,大批的士兵依然毫不停歇的在城內(nèi)搜索,尋找他們要找的人。
方武道:“國倫兄,我們這樣搜下去也不是辦法,都已經(jīng)深夜了,士兵們也都累了,我們還是回去休息吧,明天我們再繼續(xù)搜索,只要他們沒有離開綏州城,我們就有找到他們的時候。”
施國輪扭頭看了一眼方武,顯得有些焦慮,“不行,欽差現(xiàn)在可能已經(jīng)到了綏州,我們這邊不能有一絲松懈,不然,只會落個家破人亡的下場。”
方武覺得現(xiàn)在所有的人都應(yīng)該休息了,就算找也未必找得到,反駁道:“國倫兄,你看,現(xiàn)在綏州大片的地方已經(jīng)沒有燈火,就算我們找也未必能找得,如果打擾到城中的居民,反而會讓他們怨聲載道?!?p> 聽方武這樣一說,施國輪忽然間感覺有些后悔去找方武來幫助自己在城中搜人,誰知道他竟然那么不能吃苦,只是在綏州城轉(zhuǎn)了一天,就這樣承受不了。
他原本以為方武是自己的哥們,兩家私交也甚好,當(dāng)他父親讓他帶人在綏州城里搜人的時候,他覺得應(yīng)該找個人來幫助自己,這樣自己也會輕松一點,就去找了他,誰知道,最后人還沒搜到,他竟然提出想要回家休息,這讓他的心里很是不快。
但是也不能失了禮數(shù),因為搜尋趙曼這件事,畢竟只是自己的事,和方武并沒有多大關(guān)系,只好說道:“方武兄既然累了,就先行回家休息吧!我還要再在城中尋找一會?!?p> 方武見施國輪同意他回家休息,直接抱拳道:“國倫兄,真的很抱歉,不是哥們不幫你,現(xiàn)在真的是太晚了,該回家休息了。士兵兄弟們也都累了,就一起回去吧!搜人的事,天亮再做也是一樣的?!?p> 施國輪面色平靜,但是眼神中卻閃過一絲不悅,后面更是深深的擔(dān)心,“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們待會回去。”
方武見狀,只好再次抱拳,然后,帶著自己的一群人走了。
施國輪見方武離去,心里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酸澀滋味,抬起頭,“兄弟們,辛苦大家了,等我們事情辦完后,我一定給大家放幾天假,好好的玩一玩。”
士兵們沒有說話,只是默默跟在他的身后走向綏州城的每一家客棧,在全城的客棧搜過一半的時候,他們搜到一家叫做樂途的客棧。
這家客棧在綏州城的西街,離綏州城中心較遠(yuǎn),還很偏僻,是一間民宅,這間民宅是一棟三層的小樓,在一個民居的胡同里,若不是在街道桅桿上掛著的燈籠上看到客棧的名字,還真找不到這家客棧。
見到在這民居的胡同里有家客棧,施國輪立刻派人到客棧前叫門,開門的是客棧的小二,似乎在睡夢中被叫醒,眼睛看人還有些模糊,打著哈欠,“誰呀?這么晚了還要投店,早干嘛去了?”聲音中顯得有些不耐煩,好像很討厭人將他吵醒。
當(dāng)他發(fā)現(xiàn)門外站著的綏州城的官兵,立刻清醒過來,有些害怕的說道:“幾位差大哥這么晚了來小店有什么事啊?如果是住宿的話,小店已經(jīng)滿了,幾位還是到別家去看看吧!”
施國輪走了過來,一腳踹開站門口的小二,“搜,搜遍這里所有的房間,不要有任何的遺漏?!?p> 店小二“哎呦”一聲跌落在客棧大門后面的地上,“你們不能這樣,所有的客人都睡下了,你們這樣做,讓小店以后還怎么做生意呀!”
“嗆”的一聲,施國輪抽出劍架在小二的脖子上,“你再廢話一句,我就讓你去見閻王?!?p> 小二被嚇得面如土色,躲在一角全身瑟瑟發(fā)抖,再也不敢再說一句話。
客棧二樓的一個房間內(nèi),沈浪坐在一個角落里打坐,木靈兒和楚娟;兩個女子睡在床上,看他們的樣子,面色紅潤,呼吸均勻,似乎睡很安心,也很熟,對剛才外面發(fā)生的一切一點都不知道。
但是,外面的所有動靜卻沒能逃過沈浪的耳朵。
聽到腳步聲向他所在的房間走來,沈浪睜開眼,想要戴面具,卻想起面具在白天的時候給了趙曼,而趙曼和燕兒還有喬思南去了萬福園的招親棋擂,到現(xiàn)在都沒有回來,應(yīng)該是去胡富貴家了。
他只能迅速的打開房間的窗戶,迅速的將熟睡中的兩個人抱起飛出窗外,進(jìn)入客棧的后院,然后關(guān)上窗戶,她抱起木靈兒和楚娟的動作將兩人驚醒,同時發(fā)出兩聲高亢的尖叫。
這回時候房間的們被一腳踹開,施國輪帶頭走了進(jìn)來,見到床上還殘留著兩件女人的外套,其中有一件外套他看上去有些眼熟,忽然間想起這件外套是趙曼的侍女娟兒的,覺得剛剛發(fā)出尖叫的兩名女子就是被人救走的趙曼和娟兒。
他迅速的跑到床邊,打開窗戶,發(fā)現(xiàn)在客棧的后院里幾道白色的身影飛出了客棧的院外,進(jìn)入城西街的街道上,立刻吼了起來,“追快給我追,決不能讓他們給跑了。”
他這一吼,將所有在搜查客棧房間的士兵給驚醒,迅速的沖出客棧,追上了西街的街道。
沈浪一手抱著一個人,跑的很慢,他本來是不想跑的,但是,想到自己是朝廷的通緝犯,綏州城里到處都有他的畫像,只要是見過他畫像的人都可能認(rèn)出他。
還有就是楚娟,原本就是施國輪派去給趙曼做侍女的,施國輪對她肯定很熟,只要讓施國輪見到她,必然就會知道,在詩書畫府救走趙曼的人就是他,到時候再想要跑已經(jīng)來不及了,更何況還要帶上她們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