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出國
“鈴鈴”電話鈴聲響起,他看了看是鄭院長,懶洋洋地站起來,“你出去收斂點,非常時期,等過了風(fēng)頭,我一定娶你?!彼麚釗崴念^,開門出去。
鄭院長沉著臉,他不怕那張照片,他擔(dān)心的是審計查他的帳。
“我讓你查的事查了沒有?”他語氣里透著不安。
“這個還需要一些時間,您也知道,當(dāng)時只有我們?nèi)齻€人知道,至于誰放出去的風(fēng),我想應(yīng)該是美國公司那邊,好在關(guān)小姐良心發(fā)現(xiàn),把事都攬了過來,不然我們都有麻煩?!蓖踝有乱煌迫?,甩得干干凈凈。
“我們?yōu)獒t(yī)院一分錢都爭,結(jié)果還被人算計,看來他們不光沖著這個項目來的,你把近五年的賬本讓會計送來,高麗雖然年輕但賬目上還是靠得住的?!编嵲洪L小聲說。
王子新心想:這老狐貍嗅到危險的味道了,賬本要是落到他手里,我這些年的努力就白費了。
“我看還是讓老馮做這件事吧,他資格老,嘴也嚴(yán)實,再說高麗不是在幫楚銘嗎,這個時候把她撤出來,會影響進(jìn)度。”他極力阻攔。
“這樣也好,一點紕漏都會捅婁子,讓高麗跟著他打下手,會快些。”他臉色更陰沉了。
這兩只老狐貍你來我往地過招,誰都不想被對方鉗制。
“楚銘平時蔫頭巴腦地,沒想到節(jié)骨眼上真給力,是他從飛機場把關(guān)小姐追回來的,沒有他,我還真一半時說不清,這樣吧,你讓會計做工資時,給他加獎金?!编嵲洪L開始欣賞起這個曾經(jīng)讓他頭疼的人。
“怪不得我打電話他都不接,原來是他不想讓人知道他在干什么。”王子新這才明白,自己絞盡腦汁給院長設(shè)下的陷阱,竟然被一個無名之輩給破了。
“我們可以放心把項目交給他,也堵堵外面人的嘴,我現(xiàn)在是看清了,有人想把我搞下臺?!编嵲洪L柔中帶剛地說。
“我也正想跟您說呢,局里又來紅頭文件,要查藥品安全,我實在忙不過來,這個項目以后我就不管了?!彼脆嵲洪L奪權(quán),只能退一步再找機會。
鄭院長見他耷拉著臉,一副吃不到葡萄嫌葡萄酸的沮喪,想說兩句安慰的話,又一想現(xiàn)在不點點他,以后還不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王子新跟他也不少年了,他退了,接班的還不是他嗎?這么心急吃熱豆腐,挨燙的自然是他。
王子新回到辦公室,臉色鐵青,李慧娟見他不高興,湊過來說,“又挨批了?”
“挨批算什么,老子就是這么爬上來的,最怕的是燈下黑,我真是笨,怎么沒想到他?”他拍著腦門后悔不已。
“誰?”她關(guān)切地問。
他裹著刀子的眼睛,露出殺氣。
他把李慧娟打發(fā)走,把馮達(dá)明叫過來,把鄭院長的話說了一遍。
馮達(dá)明點點頭,“您放心,他那本賬簿我會妥善保管,絕不會落到他手上。”
“這我就放心了,老頭子很狡猾,你見他的時候可不要露出破綻,還有高麗應(yīng)該是鄭院長的人,你凡事都要小心,別讓她抓到把柄。”
他腦子里不停地轉(zhuǎn)過一個又一個念頭,既然楚銘壞了他的好事,他也不能讓他消停,慧娟不是讓他給她出氣嗎,那就從楚昭下手,給他點顏色看看。
他閉上眼,琢磨怎么才能小懲大誡。
楚昭喝得太多了,他記不清是怎么送走的客人,只記得玉芬架著他回到辦公室,他拉著她的手說了好些話。
再后來就是昏天黑地地睡覺,毛子進(jìn)來幾次,見他睡著,又走出去,傍晚,他才睜開睡眼。
毛子站在他頭前,他覺得他好高,他說的話,到耳邊就像是嗡嗡的蜜蜂叫,她努力地翻身,揉眼,凌凌給他端來一杯蜂蜜水,他“咕嘟嘟“喝了,打個飽嗝,坐起來。
“幾點了,毛子?!彼舆^毛子手里的毛巾問。
“快五點了,新一批客人就要到了?!?p> “我喝多了,你替我應(yīng)酬應(yīng)酬,熟的敬杯酒,不熟的送張名片,我還得睡會兒?!彼俅翁上?,閉上眼。
毛子關(guān)上門,輕輕走下樓,酒樓掛著的大紅燈籠都亮起來,紅彤彤的很是搶眼,廚房傳來熬骨頭的香味,店員們擺放餐具。
毛子捶捶后腰,站了一天的他,一刻不敢松懈,他不是楚昭養(yǎng)的一條狗,但他絕對比狗還要忠誠,哥已經(jīng)答應(yīng)他,他就是這兒的二當(dāng)家,就為這份情誼,他得像在部隊一樣,站好每一班崗。
夜幕下的酒樓,比白天還要耀眼,食客走了一撥又一撥,生意好的不敢想象,店員們沒有一個偷懶的,照這樣下去,肯定賺的盆滿缽滿。
十一點,毛子送走最后一撥食客,走上樓,楚昭完全清醒過來,他坐起來,看看手表,剛要打電話給玉芬,記起自己已經(jīng)說過,搬到店里住,他關(guān)了手機,叫毛子坐。
“賬本在哪,我看看今天的收入?!?p> 毛子送上賬本,他伸出兩個手指,“多少?”楚昭問。
“兩萬,有這么多?”
毛子點點頭,“今天是是個好日子,玉芬推薦的菜大賣,明天還會更好?!?p> 楚昭點點頭,“毛子,你也知道,這酒樓不是咱倆的,我們是看店的人,咱得講良心,帳我先管著,我們跟店員一樣拿工資,年底分紅,你看行不行?”
“哥,都聽你的,沒有你拉兄弟一把,我還喝西北風(fēng)呢,能養(yǎng)家糊口就行,我不貪。”毛子把賬簿交到他手里,回去睡覺。
楚昭很欣慰,他沒看錯這個兄弟,就算有一天他走了,酒樓交到他們兄妹手里,他也是放心的。
楚銘跑了一天,院里給他開了特許令,他不坐診,也不值班,聽起來不錯,但這是跑腿的活,閑不住。
今天王子新找他談話,說項目的事以后他全權(quán)負(fù)責(zé),局里已經(jīng)簽了字,他可以放心進(jìn)設(shè)備。
王子新越這樣,楚銘越覺得責(zé)任重大,他決定親自去美國驗貨,決不能讓不合格的設(shè)備進(jìn)醫(yī)院。
關(guān)彤彤離開,玉芬剛剛放下的心,又懸起來,“你跟誰去?”她坐在榻榻米上疊衣服,長發(fā)垂下來,擋住半邊臉。
“財務(wù)科高麗。”他躺著看書。
又是個女的,她沒說出口,把疊了一半的衣服,抖開又重新疊,他看出她的煩躁,結(jié)婚這么多年,他們從來沒有分開過,她不高興,也是可以理解的。
他放下書,把她拉到自己身邊,躺在自己的臂彎里,“一個星期就回來了,畢竟是跟國外訂貨,不過去監(jiān)督,運回來一堆廢鐵,你老公的面子往哪擱?”
“一男一女多不方便?”她翻過身。
“我知道了,你是不放心我,也是家花哪有野花香,哈哈”他又開啟貓捉老鼠游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