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深夜驚魂
楚昭在警察局門外轉(zhuǎn)悠了半天,他想阻止這件事。
他猶豫來猶豫去,還是沒有勇氣走進去,畢竟關(guān)系到案子的進展,從大局考慮,他的話鄧警官未必聽得進去。
要不找找關(guān)彤彤?一想起她,他眉頭就縱起個大疙瘩,這種女人外表清純,骨子里狠毒,做事從不留余地,跟母老虎沒有兩樣。
但是,慧娟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他就這么算了?
他攥了攥拳頭,心想:不就是個美國佬嗎,有什么可怕的,就告訴她,王子新什么事都做得出來,她就算再想結(jié)婚,也得看看是什么時候,他不信,她就不害怕。
他打定主意,離開警察局,去了索菲雅大酒店。
關(guān)彤彤正興致勃勃地試穿婚紗,明天就是好日子,她興奮得睡不著覺。
她提著長長的裙擺,來到會客廳,“二哥,你來了?”她走過來,讓他坐。
“你終于如愿以償了。”她穿著婚紗的樣子的確很美,天底下最幸福的事莫過于穿上婚紗迎接新生活,他卻為她高興不起來。
“你能不能說話別這么酸溜溜的,今天我不想談玉芬的事,她是過去式。”她撅起嘴,明天她就是楚家一份子了,想翻舊賬,免談。
“我們楚家人對玉芬都是有感情的,這一點你永遠也抹殺不了,不過,我今天來是為了另外一件事?!彼綇?fù)了一下心情說。
“咯咯”她笑起來,“當(dāng)初我就說過,我得到楚銘,也是成全了你們,是不是出現(xiàn)個戴振林,你就當(dāng)縮頭烏龜了?”
“你功課做的不錯,是有個戴振林出現(xiàn),不過,我相信她愛的依然是三弟,至于我嘛,你別把我跟你等同,我永遠站在楚家人一邊?!?p> “少拿楚家人來壓我,我關(guān)彤彤靠過誰,我只愛我們的,跟你們楚家有什么關(guān)系?”她氣得臉色發(fā)黃。
“王子新你知道吧?”他直截了當(dāng)?shù)貑枴?p> “知道,他不是在逃嗎?”她覺得無聊,看著自己新做的指甲。
“他要有行動,你取消婚禮吧。”他放下恩怨,好言相勸。
“你把他搬出來,我就聽你的了?”她放下手,瑩潤的眼睛露出幾許柔情。
“二哥,你知道我為了這一天等了十年,就算他拿刀子架在我脖子上,我也不會放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彼龘u搖頭。
“我真的不是危言聳聽,他什么事都做得出來,你不為你自己考慮,也要為道賀的嘉賓考慮。”
“楚銘知道了嗎?他是怎么說的?”她似乎被他的認真打動。
“他不聽我勸??????”他期待她能理解他。
“那不就得了。該來的總會來的?!彼拖骂^,發(fā)髻上的寶石閃閃發(fā)亮,像一只美麗的白天鵝,高傲地在水中游弋。
他無話可說了,他看著她凝重的表情,似乎理解她執(zhí)著的原因,她珍視這個來之不易的機會,哪怕前面等著她的是辱罵、背叛、甚或危險,她都不會放棄自己的愛情。
他點了點頭。
“二哥,明天你來嗎?”她眼里閃著淚花,“我希望你來?!?p> 他怕她用這種口氣跟他說話,這分明是對親人的呼喚,可是他還沒做好接受新成員的準備呢。
“你再考慮考慮我說的話,萬一明天王子新真有行動??????”他說不下去,他已經(jīng)失去太多,真的經(jīng)不起再有什么發(fā)生,明天若真是一場血雨腥風(fēng)呢?他渾身寒噤噤的,仿佛黑暗提前降臨。
他離開酒店,一個人在大街上漫無目的地開著車逛到天黑,要不是毛子叫他回來,他真不知道他的目的地在哪。
小店鋪經(jīng)過幾天的打理,變身一樣,墻壁上卡通圖案,時髦的滿天星燈盞,干凈整齊的桌椅,都在證明著他們兄妹有多么用心。
凌凌把幾大盤炒菜端上桌,毛子打開酒瓶,“哥,我們大干一場,我還是買辦,凌凌是服務(wù)員,你是老板。”
他給楚昭倒上酒,“你喜歡的紅星二鍋頭?!?p> 凌凌笑出聲,“哥,我也來點?!彼衅鹁票?,看著哥哥。
“小孩子喝什么酒,不過今天特例,下回可不許啦!”他說完,笑著給妹妹倒上。
楚昭心里裝著心事,悶頭把酒一飲而盡,他咂咂嘴,覺得苦辣苦辣的。
“哥,別喝悶酒啊,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你說出來,我也好為你分擔(dān)一點,你別把兄弟當(dāng)外人?!泵佑纸o他倒上,這一回他得把關(guān),可不能讓哥再一口干了。
“毛子,”他支著頭,“你是不是覺得哥哥沒用?”
“誰說哥沒用,我倒覺得沒有你,有些事現(xiàn)在會更糟?!彼奶鄣乜粗?。
“可這一次我根本阻止不了,你說我還有什么用?”他拳頭“當(dāng)當(dāng)”地捶著桌子。
“哥,我說句心里話,你都多以管,關(guān)總美國來的,做什么事都是計劃好的,你管不了吧;玉芬多高的學(xué)問,心里裝著事,你鉆不到她心里去;三哥又那么偏執(zhí),你說你能管得了誰?”他把酒杯里的酒一揚脖干了。
“哥,”他見他不說話,“你也該為自己活一回,放下就是解脫,你何必把自己縛得那么緊?”
他按著毛子的肩頭,“你不是我,有時候責(zé)任不是一句話兩句話能說清的,等我真的放下了,你再教訓(xùn)我。來,喝酒?!彼麄兡憔次一氐孛總€人喝了三四杯,他還要酒被毛子攔住,他把他架上出租車,跟妹妹帶他回家。
突然,手機響起來,楚昭摸索著,毛子從他褲兜掏出來給他,只聽到里面?zhèn)鱽砘劬甑穆曇?,“楚昭,是你嗎??p> 他騰地坐直身子,“是我,怎么了?”
“你別說話,聽我說,他把逸軒綁架了?!彪娫捓锏穆曇羰穷澏兜?。
他差點從座位上掉下來,全身血液凝固了一般,大腦一片空白。
“喂喂,你在聽嗎?”她壓低聲音呼喊他。
“慧娟,你知道他把小軒藏在哪了嗎?這個很重要,我求求你,把小軒的位置告訴我,人命關(guān)天。只要能知道他在哪,我什么都答應(yīng)你?!彼埔幌伦有蚜?。
“你?”他已經(jīng)說過很多次這樣的話了,好像他就是一件交換品,什么都能拿來換,她以前很得意過,以為抓住他的軟肋,他后來不是一樣不認賬。
“你放心,這一次我不是為我自己,你也不用答應(yīng)我什么,我是為了我肚子里的孩子??????”電話那頭沒了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