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云海從來沒有好欺負(fù)的人,只有好脾氣懶得計較的人。
比睚眥必報、斤斤計較,鳳凰族要敢認(rèn)第二沒有敢認(rèn)第一的,雖然他們從來死鴨子嘴硬不肯承認(rèn),卻也不過是當(dāng)鴕鳥罷了;要是說不好欺負(fù),那還真不太能排出來一個名次,神界厲害的部族和師門實在是數(shù)不勝數(shù),誰也不會真的服誰,真打起來也分不出個子丑寅卯,不過九天云海要是敢說自己是個人人都能踩在腳下的地方,那還不如讓羽化到連渣渣都不剩的創(chuàng)世神們突然醒來、眨眼間掀翻了六界來得更靠譜一些。
辰煌的狀態(tài)處在頂峰,景華和凌歡卻不是,雖然看起來并無大礙,但要真的一直打下去,恐怕他們兩個會真的遂了辰煌的心愿,死于這位心胸何止是不怎么寬廣的上神劍下。
如果說這個地方真的完全在辰煌的手下,或許他還真的能做到這一點,然而實際上并不是這樣的,這個地方又不是只有他一個上神。
白然吊兒郎當(dāng)?shù)貜能娭凶叱?,手中還拿著一包不知道從哪里搞來的話梅吃得相當(dāng)愜意,看著兩邊的猛烈攻勢因為凌歡的自由落體而暫時告一段落之后,這位武力值無限趨近于戰(zhàn)五渣的上神總算是慢慢悠悠地向這邊飄來,等景華那一段霸氣側(cè)漏的話語說完之后終于晃到了充滿硝煙的戰(zhàn)場。
只見這位風(fēng)流無雙的青丘上神迷人的桃花眼微微上挑,帶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盯著自己的殺姐仇人殺意未退的臉,和風(fēng)細(xì)雨地開口。
“辰煌上神啊,我說你都一把年紀(jì)了,跟兩個小娃娃計較算什么事啊,也不怕教壞你家火鳳凰寶寶。景華怎么說也有一半我們青丘的血統(tǒng),所以管教小輩的任務(wù)就交給我這個親長輩吧,你趕緊收拾收拾處理軍務(wù),然后給天帝寫請罪書去吧。”
白然的語調(diào)軟綿綿的,甚至聽起來有一些像是在向長輩討糖吃的小孩,可是內(nèi)里蘊(yùn)含的內(nèi)容卻是在說的過程中讓辰煌的臉漸漸綠了起來。
臉色變換了好一會,不知道用了多少的忍耐力,辰煌這才收起明光劍,陰沉著臉轉(zhuǎn)身回營,算是將此事不了了之。
而跟在他身后的辰羽則從凌歡的天霜出鞘開始就一直就目光有意無意地面往那邊看,直到景華說話開始,他的視線就沒有移開過。
不知為何,從天霜出鞘的那一刻開始,自己的九離琴就一直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似敵非敵,似喜非喜,讓他隱隱有一種控制不住的感覺。而他自己的心中也不知為何出現(xiàn)了一種奇怪的感覺。
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一段不知從何而來的記憶中那支晶瑩潔白的笛子,可現(xiàn)在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的那實實在在就是一柄劍,一柄極度寒冷、極度鋒銳的利劍,與那支溫潤無害的笛子沒有任何相似之處。
戀戀不舍地看著凌歡將其貌不揚(yáng)、實際上是絕世好劍的天霜收回劍鞘之中,辰羽終于收回了視線,盯著凌歡冷漠的臉看了一小會,輕輕嘆了一件口氣,趕忙追著辰煌離開了。
待二人只留下背影,凌歡的眼睛輕輕的瞇起,盯著辰羽離開的方向,心中升起了幾分疑惑和警惕。
天霜劍成與長空隕落后近百萬年,自玄寒天偷襲之后,冰笛丹心就消失無蹤了,別說是鳳凰族了,就是六界中任何一個生靈都沒有再見過丹心,就更別說親眼看見天霜就是自丹心變來的。
畢竟整個六界之內(nèi),能夠忍受得了溯回之鏡和忘川之源的寒冷的,也只有神力同樣寒冷的冰鳳凰能做到。哪怕是神界神族與魔界魔帝,對此也只能是可望而不可即。
凌歡想著,辰羽應(yīng)該是不會知道的,但也不排除歷代火鳳凰知道了什么的可能。如果真的是這樣,如果火鳳凰憑著一柄不知道是不是丹心笛所化的劍就依然趕盡殺絕,她不介意時候未到便玉石俱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