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山坡堆起一個新墳?zāi)?,一名少女跪下磕頭,傷心欲絕哭泣著,那聲音不禁讓人憐憫。
她名為紫沁,自小被其爺爺收養(yǎng),待她如親生孫兒,可如今天人兩隔,她突然不知自己該何去何從。
“哎……又是一個被皇權(quán)欺壓的可憐娃?!辈贿h處秦公公無奈般嘆息著,畢竟他是從死門關(guān)歸來的人,難免容易傷感。
古天賜心中也有一抹內(nèi)疚,若非因為他,對方又豈會受此無妄之災(zāi),但終究到底還是戰(zhàn)王府橫行霸道,欺壓百姓。
“從今天起你就跟著我吧?!彼麌@道,這不僅為對方安全著想,更因蕓娘行動不便,也需要人來照顧。
紫沁哭泣著點點頭。
……
秋水家的百源樓。
“小姐出事了,你吩咐要格外關(guān)注的人,今天突然消失了?!卑鼛鈧鱽硪坏澜箲]聲。
“這是怎么回事?”悅耳的聲音響來。
房門打開,從中走出兩名女子,特別是為首的綠衣女子,她有著一張美若天仙的臉,雖是女流之輩,但身上隱隱散發(fā)出一股久居高位的霸氣。
秋水落葉。
“混帳!沒聽見小姐在問你話嗎?”看著門外青年欲言又止,秋水落葉身旁一名婢女皺眉冷道。
頓時,青年神色大慌。
“有人看見趙護衛(wèi)……”他忐忑不安,臉色難看之極說來。
“好一個趙護衛(wèi),如今他人呢?”聞言,秋水落葉勃然大怒,眸間充滿寒意。
“下屬已派人去尋找?!辈恢挥X,青年額頭滲滿汗水。
“哼!本小姐生要見人、死要見尸?!鼻锼淙~神色冰冷,殺意漸起,因為她最憎恨背叛者。
待青年離開,婢女皺眉不解道:“小姐,客人雖在我百源樓失蹤,但也沒必要如此勞師動眾吧,大不了待托付人歸來,給他一些靈幣補償?!?p> “若是尋常人也罷!但一個敢傷武王府二公子人,又豈是平凡之輩?再說,我們做生意講究信譽兩字?!鼻锼淙~嘆息,神色有點不安。
“什么?小姐你是說……”婢女大驚。
“哎……希望是我猜測錯吧!”秋水落葉輕搖頭,不愿多說什么,畢竟這也僅是她的猜測。
戰(zhàn)王府。
“大公子,從那邊傳來消息說已經(jīng)得手了?!兵B語花香的大院子,一位老者微微彎腰,神色恭敬。
也許在眾人眼里,眼前看似手無搏雞之力的白衣男子是一個無用書生,但他在戰(zhàn)王府多年,卻知對方深不可測。
雖聞言,但古思依然在給花草灌水,他面色微笑道:“嗯,很好?!?p> “那要不要派人去接應(yīng),畢竟此事牽連到秋水家?!崩险咴俚馈?p> “呵呵!此事與我戰(zhàn)王府無關(guān),又何來接應(yīng)?只不過是一群山賊所為?!惫潘既粲兴夹Φ?。
頓時,老者神色微變,試圖揣測其意:“公子的意思是將此事嫁禍給斧頭幫?”
“與此事有關(guān)的人,我不希望他還活著,至于斧頭幫,既然他們開始忘恩負義,那就先折其翅膀,如此一來才能盡為我所用?!?p> “再說,當初那神秘人既知二弟的身份,依然敢將其打傷,說明此人來歷恐怕不簡單,那就先讓他們試試深淺。”古思雙手背負望向蒼穹。
“大公子這一石二鳥之計果然絕妙,老夫這就去安排?!崩险唠p手一拱,接著離開。
“有大公子如此神人在,老爺又何愁不成事!”離開大院子后,老者暗嘆一句。
盡管自己有戰(zhàn)尊修為,但面對院里的白衣男子,他依然感到陣陣驚心。
……
雖說古天賜早已蛻變,若非極為熟悉之人,難以認出他的身份,但為掩人耳目,三人依然選擇帶著斗蓬,再說經(jīng)城門那一鬧,恐怕已有不少記得他與紫沁的容貌。
看著面前百源樓他露出笑意:“不知蕓娘有沒想我,這數(shù)天她的身體可有好轉(zhuǎn)?”
他兩世母親早逝,是蕓娘讓他明白什么叫母愛,那是一種無怨無悔、情深如海的愛,俗話說有娘的孩子像個寶,沒娘的孩子像棵草。
他深吸口氣,接著邁入百源樓,此時天色漸暗,夜霧開始降落,晚風(fēng)吹過,帶起一抹涼意。
“蕓娘,我回來了?!彼p推開門,臉上的喜色難以掩飾。
只是很快他皺眉,神色盡是不解,因為房里床被齊整卻空無一人:“蕓娘行動不便,這個時辰她還能去哪里?”
“少主,要不要老奴找個人問問?!鼻毓淠俊?p> “不對勁!房內(nèi)殘留著一股異香,這是迷香。”驟然,古天賜神色大變,一股殺機瘋狂崛起使紫沁驕軀一顫。
“迷香?”秦公公臉色陰沉無比,因為他知道這意味著什么,也知蕓娘在少年心里有何等的位置,那是如同親母。
轟!從他那佝僂的身體暴起一股無形的威壓,與此同時,百源樓某間密室一名老嫗驀然變色,睜大的瞳孔盡是震驚。
“這位公子你回來了?!彼圃缡盏较?,秋水落葉匆匆趕來,她微微欠身,顯彬彬有禮,再加上容貌、身材極佳,仿如一笑能百花齊開。
只是此間古天賜怒火中燒,何來心思賞美人?他目光如刃冷冷道:“說!我的人哪里去了?”
秋水落葉臉色難看,她是秋水家的直屬弟子,且天生靚麗動人,受無數(shù)青年追棒,何時被人如此吆喝過?但畢竟這是她百源樓的過失,她只好強行壓下心中不滿。
“帶趙護衛(wèi)入來?!彼満?。
沒多久,古天賜面前出現(xiàn)一位青年,此人雙手被鎖跪于地下,面色盡是慘白不說,眸間還有一股深深的疚意。
“是你?說!她在哪里!否則我讓你生不如死?!惫盘熨n盡量壓制心中怒火,但那冰冷的目光如同冷箭,狠狠刺入青年心靈。
“真的對不起!我也是被迫的,他們抓了我的家人,我若不按他們做我父母會被殺?!鼻嗄瓯?,那個樣子仿如有千萬螞蟻啃食他的心房。
“公子,是本店管教不嚴,這個人就任你處置。”看著青年,秋水落葉神色冷漠,若非她需給對方一個交待,此人恐怕早已徹底消失于世上。
殺?還是不殺?
古天賜雙手捏拳,旋即他閉合雙目,心中一陣掙扎,但最后他還是輕嘆,接著冷喝一聲:“滾!”
他若真殺了此人,那又與捉走她蕓娘的人有何區(qū)別?再說,他心中十分明白對方定不會守信用,恐怕此人的父母已被殺害,一生將活于自責(zé)、內(nèi)疚之中。
“武王府!”他驀然抬頭,目光是如此的冰冷,以他的智慧很快就能猜測這其中的因由。
哪怕明天就是祭國大典,他今夜也要在這皇城掀起一場腥風(fēng)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