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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首席御醫(yī)

第四章干了這碗葡萄糖

大明首席御醫(yī) 吐泡的章魚 3282 2020-04-14 18:40:00

  哈?

  房間內(nèi),笑聲戛然而止。

  眾人目瞪口呆,不可思議的看著某個小短腿。

  “哪里的小王八蛋,敢在這搗蛋?!庇腥嘶匚哆^來,訓(xùn)斥道。

  “我是實話實說?!苯桨惭b出一臉熊樣,挑釁地看著對面一群人。

  說實話。

  他原本是打算一直裝傻子的,畢竟以前的江平安是個呆頭呆腦的小胖子,突然切換畫風(fēng),后果很嚴重。

  可蘇醒大半個月,父母對他的呵護,漸漸讓他放開抵觸,融入江家。

  有了認同感。

  他就看不慣老爹被人欺負,還是被一幫充滿優(yōu)越感的庸醫(yī)欺負。

  心中的怒火,熊熊燃起。

  “阿呆,別亂說話。”

  江太仁見兒子為自己出頭,心中一暖,委屈消散大半,可想到后果,臉色瞬間蒼白。

  “犬子從小野慣了,沒見過世面,胡言亂語,我在這給諸位賠罪了?!?p>  樸實憨厚的江太仁,將江平安拉到身后,像老母雞護著小雞仔似的,滿臉賠笑朝眾人鞠躬賠罪。

  宋智失望地看著江平安,這孩子太不爭氣,這不是給他爹添亂嗎?

  “大人說話,小孩子插什么嘴?”

  “怕是故意唆使小孩出頭?!?p>  “我看是上梁不正下梁歪?!?p>  “醫(yī)術(shù)不行,醫(yī)德更差?!?p>  那三個坐堂醫(yī),沒打算放過江太仁,紛紛落井下石。

  王典史虎眼一瞪,目放兇光,正要將江氏父子哄出去,卻被田臧抬手打斷。

  “區(qū)區(qū)一個鈴醫(yī)之子,也敢說老夫大錯特錯?說說看,我洗耳恭聽。”

  田臧往太師椅后一靠,一臉玩味地看著江平安父子。

  “對,別拿你兒子使擋箭牌,自己說個明白?!北娙嘶匚哆^來,紛紛起哄,準(zhǔn)備看笑話。

  江太仁是本分人,不會撒謊,腿都有點發(fā)軟,可還是倔強地將兒子護在身后,正盤算如何低頭認錯時,身后的江平安卻站了出來。

  “這么簡單的問題,何須我爹出馬,我就能搞定。”

  江平安斜睨眾人,冷笑道。

  “哦,你說說看……”田臧微微開眼,如同貓戲耗子般看著江平安,眼眸中閃過一絲戲謔。

  江平安不顧老爹使眼色,揚聲道:

  “老夫人這病,的確是消渴癥,不過……”

  “不過什么?”

  “不過,方子卻大錯特錯?!?p>  什么?

  方子錯了?

  眾人捧腹大笑,一個小屁孩居然說田大夫的方子有問題,實在太好笑了。

  有人眼淚都笑出來了。

  王典史厭惡地揮揮手:“你這小娃子,趕緊退下,否則打爛你屁股?!?p>  “回大人的話,小子不是胡說。”

  江平安揚聲道,聲音稚嫩卻不失嚴正。

  本想安安靜靜做個看客。

  可樹欲靜而風(fēng)不止。

  這幫庸醫(yī)咄咄逼人,還想看他兩父子的笑話,想讓他們低頭認錯?

  沒門!

  江平安前世能考進帝都大學(xué),一路火箭式坐上急診中心副主任,也是驕傲的主,沒有誰能讓他低下高傲的頭顱。

  除了托尼!

  拿定主意,江平安上前兩步,不卑不亢地說道:

  “小子初學(xué)醫(yī)術(shù),有幸目睹家父治愈過一例相同的病例,今日見有人誤診,一時孟浪,才好言相勸,大人若是不信,盡管用田大夫的方子,小子斗膽說一句,老夫人恐怕是醒不了……”

  醒不了?

  王典史瞳孔一縮,目放兇光。

  他雖是粗人,在官場也摸爬滾打十幾年,表面粗狂那是假像,其實心思細膩,否則在永城官場早被人吃的骨頭渣子都不剩。

  本還以為小孩子胡鬧,可此刻見江平安沉穩(wěn)大度,應(yīng)對自如,心中先有幾分好感,再細細一聽,江平安言談頗有條理,無形中又信了兩分。

  一時猶豫,征詢的目光轉(zhuǎn)向田臧。

  “呵呵,區(qū)區(qū)黃口小兒,居然敢質(zhì)疑老夫的方子……”田臧終于張開雙目,正視江平安。

  其他人見某個小屁孩談吐得體,言之鑿鑿,不禁面面相覷。

  唯有江太仁一臉懵逼。

  我兒子說的是我嗎?

  我怎么沒有半點印象?

  “你說我的方子有問題?那你改改?”田臧似笑非笑地看著江平安。

  “改不了?!苯桨怖蠈崜u頭。

  “算你識相……”

  田臧冷哼一聲,還沒說完,就被江平安一句話差點噎死。

  “我剛剛說了,這方子是大錯特錯,如何改?”江平安嘴角上揚,露出一絲譏諷。

  這話一出,眾人表情立馬變得相當(dāng)古怪。

  當(dāng)面說人誤診,乃是醫(yī)家大忌。

  這哪是打臉???

  這簡直就是將田臧的臉踩到地上使勁的摩擦摩擦。

  “豎子,你豈敢……”

  田臧聞言,拍案而起,老眼陡然一瞪,死死地瞪著江平安,眼神中閃過一絲怨毒。

  敢壞我名聲?找死!

  古人重名勝過性命。

  田臧心中泛起一股殺機。

  “王大人!”

  田臧朝王典史躬身行禮,眼神閃過一絲狠辣,“令堂病危,草民好心診斷,卻被無知小兒詆毀,還請大人主持公道……”

  “那你的意思是……”王典史皺眉道。

  “老夫這方子,乃是依據(jù)唐代孫思邈的千金方,若服此藥,一個時辰便可奏效,若是令堂蘇醒,還請大人嚴懲這對招搖撞騙的父子,還老夫一個清白?!碧镪瓣帎艕诺牡?。

  江太仁臉色大變,正欲求情,卻被江平安強勢打斷。

  “我對爹的醫(yī)術(shù)有信心?!?p>  “比就比?!?p>  王典史見狀,臉色一沉,“好,若是方子奏效,本官當(dāng)按律法,賞他們父子倆二十大板?!?p>  江平安面色淡然,江父卻滿臉憂色,見木已成舟,心中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大不了自己代替兒子挨那二十板子。

  只有宋智搖頭嘆息:

  是非只為多開口,太不明智了。

  他也愛莫能助。

  王典史冷著臉,招來一個捕快,遞給藥方,囑咐其按方抓藥煎治,眾人則回到座位上,閉目養(yǎng)神,靜觀其變。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

  氣氛愈發(fā)凝重。

  “大人,藥好了?!?p>  大概半個時辰后,在眾人期盼的眼神中,一個藥鋪的小廝端著熬好的湯藥走進臥室。

  “讓我來吧?!碧镪熬従徠鹕?,接過熱騰騰的白瓷碗,走到床側(cè),囑咐一番,讓丫鬟服侍,將湯藥灌入昏迷的老夫人嘴中。

  看著藥汁緩緩送入病人嘴中,江太仁的心懸到嗓子眼,一想到病人若是蘇醒,王典史這等粗人,絕不會手下留情,不由心中焦慮。

  眼看湯藥服下,田臧松了一口氣,踱步坐回太師椅,雙目半閉半合,嘴角重新浮現(xiàn)自信的笑容,宛如智珠在握。

  然而,隨著時間流逝。

  田臧的笑容漸漸僵滯,老夫人的病情沒有半分起色。

  “這,不可能……”

  田臧坐不住了,死死瞪著昏迷的老夫人,滿臉難以置信。

  那三個吹捧田臧的醫(yī)生面面相覷,實在想不通。

  王典史臉黑如炭。

  先前田臧信誓旦旦,打消了他的顧慮,然后,隨著時間流逝,他的耐心也消耗的差不多了。

  王典史不爽地瞥了田臧一眼,轉(zhuǎn)身看向江平安,“小子,你們家是怎么治的?說來聽聽?!?p>  “很簡單,給我一杯溫水即可?!?p>  江平安擋在江父身前,搶先說道。

  溫水?

  眾人相互對視,眼中滿是困惑。

  “不喝藥,只喝水?”

  “這簡直是胡鬧?。 ?p>  “王典史,要三思啊!”

  “大人,病人已經(jīng)昏迷兩個時辰,此刻毒火攻心,若不速治,只怕危在旦夕。”

  江平安看穿王典史心中顧慮,主動開口,“我這法子,簡單有效,一碗水下去,半柱香定然見效。”

  “拿水來?!蓖醯涫饭麛嘞铝睿凑煌胨炔凰廊?,諒兩父子也不敢誆騙自己。

  很快,丫鬟端來一碗溫水。

  所有人好奇的看著江平安,想知道他如何治病,誰也不會天真的認為僅僅一碗溫水,就能讓病人蘇醒。

  江平安也沒避嫌,邁著小短腿,走到四仙桌旁,將剩下的糖葫蘆全丟進碗里,然后拿著竹簽,費勁的攪啊攪啊!

  “這是干嘛?”

  “想讓病人喝糖水嗎?”

  所有人驚的眼珠凸出來。

  病人是消渴癥,本就尿甜如蜜,居然還讓喝糖水?

  這小子瘋了吧?

  江平安沒有理會眾人的目光,攪的很認真,額頭都冒出細汗,溫水化糖不快,他小胳膊沒力,得使勁攪。

  “好了,給病人灌下去吧!”

  江平安將竹簽子一丟,甩了甩酸脹的小胳膊。

  丫鬟傻眼了,不知道該不該照做,可憐兮兮的看著主子。

  “我親自來?!蓖醯涫反蟛缴锨埃似鸫赏?,剛走一步,又停下來轉(zhuǎn)身惡狠狠瞪著江平安,“小子,若是奏效,必有厚報,可你若是敢戲弄我,別怪我翻臉不認人?!?p>  說完狠話,王典史當(dāng)著眾人面,捏開老娘的嘴,將一碗糖水緩緩灌入。

  “兒子,待會你別說話,有什么事爹來扛。”江父走到兒子身邊,神情毅然,他想好了,大不了自己扛四十大板。

  事已至此。

  不管兒子是不是胡鬧,可出了事必須他來扛,這是一個父親最樸素的想法。

  江平安心中一暖,老爹很給力,不枉他暴露實力演這出戲。

  眾人屏息凝神,靜候結(jié)果。

  只有田臧冷笑一聲,等著看江平安如何出丑。

  消渴癥本是肺胃熱盛,津氣兩傷,病人口干舌燥,因燥渴而飲水,熱邪不除,則津氣不復(fù),不調(diào)理肺胃,益氣生津,光喝口糖水,有個屁用!

  八成,又多一碗甜如蜜的尿水。

  到時候,

  王典史暴跳如雷,且看這小子怎么死……

  就在田臧美滋滋的遐想之際,只聽到丫鬟一句怯生生的話:

  “老~老爺,老夫人眼皮子,好像動了一下……”

  哈?

  田臧笑容一僵,不敢置信地抬頭望去,果然那老夫人正顫巍巍地張開嘴,艱難地呼出一口氣。

  病人很虛弱。

  可重點是,醒了。

  真真切切的醒了。

  這一幕,如同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的甩在田臧臉上。

  田臧眼前一黑,差點氣昏。

  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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