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圓膽子最小,抱緊張女喬的手臂:“我們真的要在這等到半夜嗎?”
“小圓,沒有你想的那種東西,不要怕,更何況這么多人呢!”
張女喬也抱著袁圓的手臂和她依偎在一起:“我,我也有點怕,尤其是想起大娘給我說過的話,我,我就。”
那個更怕了,袁圓就捂住耳朵尖叫:“啊,你不要說,”
婦人裝作沒聽見一樣:“你們坐一會兒,我去給你們做飯??!”不過她們說話的機會就走出了屋子。她也是有自己的打算,有些事是不能也是不敢和左鄰右舍講的,畢竟這么多年,都知根知底的,也就看這幾個少年郎能不能幫她了。
看著這幾個年輕人,說不定可以把那個每晚都來的東西弄走,所以一定要留住她們。
“云溪,我們晚上怎么做??!”
幾人坐在屋中,云溪撐著頭想了一會兒:“晚上我和同窗,還有遙遙我們?nèi)齻€在屋子里,馬傲帶著女喬和小圓在偏房等著。”
“你都有易清斐了,還要遙遙干嘛?你把遙遙讓給我們吧!”張女喬抗議道。
“就是就是,萬一那個東西發(fā)現(xiàn)了我們怎么辦,來找我們怎么辦?!?p> “你們?nèi)齻€人還怕一個人么,”云溪不能理解。
“可人家不是人??!”袁圓理不直氣也壯。
“小圓,這些都是假的?!?p> “我不是信,我只是怕,云溪啊,你就讓遙遙和我們在一起嘛!你有易清斐了啊!”
“行行行,你們四個躲著,我和易清斐在屋里,現(xiàn)在還早,吃過飯可以睡一覺,反正天氣熱,那都可以睡,晚上是睡不成的?!?p> 張女喬四人躲在偏房里,云溪和易清斐藏在房中的衣柜里,衣柜不大,塞下一個易清斐,云溪就進不去了。
迫于無奈,璐遙給她們出謀劃策:“要不你們抱一抱?擠一擠空間就出來了!”
“妙計!”張女喬贊嘆道。
“那個,你們問過我們沒有?。∵@么隨意的嗎?”
“那你說,你們怎么擠,除了衣柜,還有什么地方讓你們藏身的?!?p> 云溪四處看了看,確實沒有。
“云溪,不要再矜持了,天都黑了,你還抓不抓那個啥了!”
“我……”
易清斐彎腰進了衣柜,向云溪伸出手:“進來?!?p> 云溪推開他的手,尷尬笑道:“我,我自己來。”扭扭捏捏的,難得的臉紅。
“哎呀,云溪這是害羞了呀!真是難得,你竟然不好意思了。”
云溪在心里暗罵一聲,有本事你來??!一群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混蛋。心一橫,一咬牙進了柜子和易清斐擠在一起。
“這就對了嘛,你們小心一點啊!我們就不打擾你了,拜拜。”
柜門一關(guān)上,柜子里就仿佛與柜子外成了兩個世界,云溪各種不自在,剛想說話,被搖曳的燭光恍了眼。
璐遙又打開了柜門:“忘了提醒你們這個門是朝外開的,你們一推就開了。”
云溪笑了:“遙遙,你當我們是傻的嗎?”
聽到云溪的我們二字,易清斐心頭一動,我們嗎?
“嘿嘿,我這不是怕你們不知道,提醒你們一下,我走了,你們繼續(xù)?!?p> “繼續(xù)啥?。∧闶恰痹葡獨饧?,話還沒說完,柜門又被關(guān)上了。
一關(guān)門,氣氛一瞬間不清不楚了起,黑暗中,人的感官提高了不少,兩個人的呼吸聲,不小心動的時候衣料的摩擦聲,聽得一清二楚。
這樣的一個情景讓云溪一動都不敢動,虛坐在易清斐腿上,背挺的筆直,努力不和易清斐有過多的接觸??墒沁@樣,云溪心里暗自叫苦,真的好累啊!為什么我要造這樣的孽???
易清斐在此時低聲道:“你這樣坐不累?”
少年低沉溫潤的聲音在狹小的衣柜中響起,讓云溪身子酥了半邊,可她還是強撐著:“不,我不累?!?p> 易清斐不聽她說,雙手從后面圈住云溪的腰,把她往下一拉,讓她整個身子都靠到自己身上,這可真是璐遙說著的易清斐抱著云溪了。
云溪生生止住到口的尖叫,伸手在易清斐腰間一掐:“你干嘛!”
易清斐面色發(fā)紅,可一片黑暗云溪也看不見,說出口的話卻是鎮(zhèn)靜無比:“你這樣坐,太高了,頭發(fā)掃著我?!?p> “不是,那你也……”
話還未完,易清斐抬手捂住她的嘴,靠近云溪耳畔低聲道:“別說話,有人來了?!?p> 云溪安靜下來,在易清斐懷中僵硬著一動不動。
慘白的月光透過窗戶,給屋中的陳設(shè)鋪上一層白色的光。一張床,一張桌子,四條板凳,一個衣柜,靜靜的立在原地,悄無聲息,只有野外的蟲鳴不時出聲打破這片寂靜。
月掛正中的時候,剛到子時,窗戶吱呀的一聲打開了,窗戶開得很慢,在靜謐的夜里窗戶與窗框之間木頭的摩擦顯得格外刺耳,讓人寒毛一根根的立起來。摩擦的聲音停止了,緊接著又是一片寂靜。這并沒有令人安心,反而是一陣一陣的恐懼。
云溪緊緊的往易清斐的懷里縮,早日對袁圓的嫌棄和剛才的因為害羞的矜持全都拋在腦后。盡管自己不信這些,這那個開窗戶的聲音還有這個氛圍實在太什么什么的嚇人了。
易清斐摟著有著‘些許’害怕的云溪,安撫的在云溪的手上拍了拍,拿過她的手在手心用修長的手指劃下:“假的,是人”四字。
因這四字,云溪竟奇異的不害怕了,在易清斐的懷里,聞到朝露的清香,莫名的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