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樣的仙湖,卻是一樣有著一座斷橋。
許長生此時就站在斷橋上,這斷橋不同尋常,不但是仙湖十景之一,而且還是通往仙路空間的一個入口。
每隔三十年,當(dāng)仙路開啟的時候,臨州獲得仙路名額之人便是從斷橋這里進入仙路,一座橋如同斷開了仙與凡,所以名為斷橋。
當(dāng)然,除此之外,有關(guān)于斷橋的說法還有著很多由來。
可許長生現(xiàn)在并沒有去多想這些,他只是想著盡快陪同姐姐許嬌容返回李府,希望能夠揪出那個將陰毒妖氣纏繞在他姐身上,有著害人性命之心的罪魁禍?zhǔn)住?p> ……
“小姐,我們還是先回去了,這雨下得有點大了?!睋沃图垈悖弮号阃鍍A城來到了斷橋之下。
“無妨,些許春雨而已,我又不是什么弱不禁風(fēng)的嬌貴女子?!甭鍍A城興致正濃,自沒有現(xiàn)在就回府的意思。
看著春雨中的仙湖,她覺得有著一種別樣的美感,不由喃喃著:“山色空蒙雨亦奇?!闭窃S長生所寫的《贈傾城》里面的詩句。
聽到自家小姐的喃喃聲,蓮兒的心情卻沒有好到哪里去,因為來到斷橋,她不由自主的就想到幾天前,自家小姐正是期待滿滿的在這里等待著仙路開啟,可最后居然被許長生頂替了那個仙路名額。
一想到這個,哪怕自家小姐都已經(jīng)說了不想去追究此事,蓮兒還是頗為氣憤。
當(dāng)視線往斷橋上看去,正好看到許長生的時候,她就更來氣了,氣哼哼地說:“小姐,你看,許長生。”
“咦?還真的是他?!?p> 順著蓮兒所指的方向看了過去,洛傾城也就看了許長生。
說起來,她很少離開州牧府外出走動,跟許長生也只有一面之緣,那就是前幾天仙路開啟的時候,她同樣是站在現(xiàn)在這個位置,看著許長生突然出現(xiàn)飛入仙路。
隨后,她只能眼睜睜看著仙路關(guān)閉,本來那最后一個屬于她的名額就這樣沒了,現(xiàn)在回想起來,當(dāng)時的心情還真是十分復(fù)雜。
故而,洛傾城對于許長生可真說得上是印象深刻,哪怕她當(dāng)時看到的只是許長生飛入仙路留下的背影,可現(xiàn)在看到斷橋上的許長生,她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
而斷橋上,許長生卻沒有認出洛傾城,因為前幾天道長施法將他送入仙路,那速度是相當(dāng)?shù)目?,他從謫王街起飛,然后就好像坐火箭似的朝著開啟的仙路飛了進去,根本來不及看清什么,自然也就沒看見當(dāng)時的洛傾城。
不過,許長生以前雖從未見過洛傾城,但是昨天卻見過她身旁的蓮兒姑娘。
當(dāng)站在斷橋上看見蓮兒的時候,他對于洛傾城的身份也就有了些猜測,因為能讓蓮兒畢恭畢敬的年輕女子恐怕是屈指可數(shù),再加上洛傾城還被譽為“臨州新一代的第一美人”,本身就是一個極為引人注目的女子,那么答案自然也就呼之欲出了。
“咦?好美的姑娘,真是如同畫卷中的仙子走出來了一樣。”順著許長生的視線看去,許嬌容也看到蓮兒和洛傾城兩人。
就算是同為女子,看到洛傾城的時候,她也忍不住贊嘆,接著又將視線落到許長生身上,打趣道:“長生,你若是能夠娶那樣一名女子回家當(dāng)娘子,姐姐我也就別無所憾了,就算是為此而折壽也愿意?!?p> “姐姐,你可別亂說折壽這種話,不吉利?!?p> 許長生出言糾正,想到糾纏在姐姐許嬌容身上的陰毒妖氣,他也沒心思在此多留,說道:“姐姐,我們先回李府吧?!?p> 只是,許嬌容卻一點都不急的樣子,對于正不斷滲透到自己生命氣息之內(nèi)的陰毒妖氣也是一無所知。
拉住有些急著要走的許長生,許嬌容說:“急什么,長生?也不知道那是誰家的姑娘,長得真是俊。她們正在朝著斷橋上走來,我們也不必急著回去,若是有緣,說不定還能和她們認識一下呢!”
這樣說著,其實也算是許嬌容的一個習(xí)慣性毛病了,畢竟隨著弟弟許長生一天天長大,如今已經(jīng)十五歲了,年齡雖然算不上太大,但是在這個世界,十六歲就成婚之人不在少數(shù),就算是沒成婚,也大都有著親事定下來。
所以,眼看著自己弟弟不到一年就要十六歲成年了,許嬌容心里自然著急,再加上許長生自幼渾渾噩噩,說得難聽點就像一個癡傻兒,自沒有誰家的姑娘看得他,也就不存在什么自幼定下的親事。
兩年前,不知多少個日夜的祈禱之后,終于盼到弟弟恢復(fù)如常,甚至突然之間變得非常聰明靈光,許嬌容自然欣喜異常、
只不過,許長生非要跟著隔壁那個藥鋪的道長學(xué)道,卻不肯去書院讀書,這讓她有些苦惱。
本來,許嬌容也只是有些苦惱。
可是,最近一年來,當(dāng)她時不時介紹一些年齡相仿的女子給許長生認識,弟弟許長生卻表現(xiàn)得都是一副清心寡欲不感興趣的樣子,她就更苦惱了,甚至都懷疑許長生不像是跟藥鋪的道長學(xué)道,反而更像是跟佛門僧人學(xué)習(xí)佛法,從而看破紅塵,這怎么行呢?
所以,一有機會,許嬌容見到許長生的時候就要提一提這事。
畢竟這可是終身大事,若能早點解決,她這個做姐姐的自然也能早點安心,就好像心里懸著的一塊大石頭終于能夠安然落下一樣。
之前,許嬌容見到自己弟弟一直朝著一名女子看,雖然那名女子美得如同畫卷中的仙子,不像是弟弟許長生能夠高攀得起,但她的心思還是不由活絡(luò)了起來。
“姐……”
許長生苦笑了一下,也不知說什么好,聽到姐姐許嬌容的話,早已經(jīng)有過很多這類經(jīng)驗的他哪里不知道自己姐姐在想著什么。
自己的這位姐姐,那是每見到一名年輕沒有婚約在身的女子,都恨不得讓他去認識一下,看看能不能成就一段姻緣。
想到這個,許長生感覺自己也真是有點頭大,才十五歲的他,在這個世界居然已經(jīng)提前這么多年體驗到了催婚。
“姐什么姐?既然叫我姐,那么你就要聽我的。不就是和人家姑娘認識一下么,莫非你還緊張害怕不成?”許嬌容抓緊了許長生的胳膊。
許長生望了望天,不語。
其實,他壓根沒什么緊張害怕。
反倒是自己姐姐,緊抓著他的胳膊,貌似有些緊張。
覺察到這種情況,他感覺自己也真是醉在了這仙湖煙雨之中。
“姐,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煙雨中走來的那名女子就是臨州牧的女兒洛傾城,因為她身邊那個貼身丫環(huán)蓮兒我昨天剛好見過?!毕肓讼耄S長生還是將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
許嬌容抓著許長生的胳膊更用力了,深吸了幾口氣,震驚道:“那女子是臨州牧的女兒洛傾城?長生,我突然覺得你剛才說的話其實還是很有道理的,我們還是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