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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懸案

第三十七章再起波瀾(下)

江湖懸案 貪狼星將 4036 2018-05-14 20:07:12

  不得不承認(rèn),鐘罄的難道確實好使,很多微笑的細(xì)節(jié)都能被他串聯(lián)起來,而且往往還都能夠說的通。

  現(xiàn)在他真的走到了姝晴跟前,從上往下聞起了她的身子,那樣子好像是一條覓食的狗。

  最終鐘罄將鼻子停留在了姝晴左手的袖子,不住的聞了起來,惹的姝晴“咯咯”直笑。

  “喂,若是你那未過門的妻子現(xiàn)在再回來的話,恐怕你又要說不清了?!辨缤嫘Φ?。

  鐘罄沒有理她,依舊很認(rèn)真的再嗅著姝晴的袖子。

  “這里的味道不對,別處還存有余香,但這里卻一點味道也沒有了。”鐘罄指著姝晴的袖子說道。

  姝晴自己也聞了聞,明顯右邊的袖子余香還在,可左邊正如鐘罄所說,一點味道也沒有了,她不覺心里也甚是驚奇,喃喃說道:“難道是這里噴的少了?”

  “錯,根本不是那么回事,而是你左邊的袖子根本涂的就不是水粉,而是一種水質(zhì)迷藥,迷藥溶在你袖子上,然后經(jīng)由你的動作揮發(fā)氣味,當(dāng)時我還以為是酒香,現(xiàn)在想來恐怕就是這種迷藥的味道?!辩婓拦麛嗟拇鸬?。

  “那你的意思是馬倫姐要陷害我們兩個?”其實這姝晴對馬倫的印象還是很不錯的,若不是鐘罄此般推斷他是絕不肯這么說的。

  “這里沒有我的事,她本來只想要殺死完顏永珠。可能是為了自己的丈夫也可能是為了其他的原因。這個戲法本就是表演給他看的。”鐘罄道。

  “可是她卻沒有料到我會把酒給了你喝對嗎?”姝晴問道。

  “哼,倒也不能這么說,可能她也盼望著這招你是對我使的也說不定?!辩婓览浜叩馈?p>  姝晴已被搞糊涂了,鐘罄的話太過復(fù)雜,她根本理解不透,明明是為了算計完顏永珠,現(xiàn)在用到了鐘罄身上那豈不是說明對方的伎倆失敗了嗎,那為什么又說巴不得呢?

  “應(yīng)該還是和戰(zhàn)事有關(guān)吧?”久未開口的楊韌突然開口了,聽了半天,雖然還是一知半解,但也聽出了一些門道。

  雖然只是他的猜測,但鐘罄的眼神明顯顯現(xiàn)出了自己的贊同。

  “沒錯。完顏永瑞下獄,完顏永珠被人誅殺。兩大勢力一完,那肯定有人會得利,這本就是最原始的動機(jī)?!辩婓览潇o分析道。

  “所以你的出現(xiàn)加速了這個動機(jī),或者說提前了他們的目的對嗎?”楊韌的腦子也不差。

  兩人就好像在下著一盤棋,只是期盼上的內(nèi)容只有兩個人懂,旁觀者卻只有干著急的份。

  “你們兩個到底說的是什么?我現(xiàn)在只關(guān)心我們的嫌疑還可不可以洗清?!辨缫活^霧水的問道。

  并沒有人理他,因為現(xiàn)在這兩人好像身陷棋局之內(nèi)了,只顧做著兩人的分析。

  “金國有沒有第三股勢力?”鐘罄問道。

  “暫時沒有,但是馬上會有?!边@是楊韌肯定的答復(fù)。

  “那只要第三股勢力肯露頭的話,那兇手也就自然會出現(xiàn)了?”鐘罄再問。

  還沒等楊韌回到,姝晴就擋在了兩人中間,她并不喜歡這種說話方式,好像只要這兩個男人談起事來,永遠(yuǎn)自己也插不上嘴。

  “你剛剛不是說兇手是馬倫嗎?怎么現(xiàn)在又變了主意?”姝晴終于說出了一句話。

  鐘罄嘆了口氣:“馬倫只能算兇手之一,但是他背后總會有人的,因為目的,現(xiàn)在很明顯大金國有人想要挑起我們兩國之間的爭端,先是金苓公主的失蹤,惹怒了完顏永瑞,但是他畢竟還算是個理智的人,而且這個理由也不夠充分,不能讓皇上下旨開戰(zhàn),所以明顯這條計策是失敗的,完顏永珠更加不必說了,他是個懂得享受的人,所以肯定更不希望開戰(zhàn)。所以這第三股勢力只能自己逼迫皇上,那前提條件就是上位,馬倫一個女子在金國是沒有地位的,所以在她背后,定有一個男人在指揮著她?!?p>  姝晴點了點頭,她覺得鐘罄的話似乎有幾分道理,可是馬倫背后的這個男人到底是誰呢?雖與馬倫相交那么多年,自己卻是完全沒有一點線索。貌似在她的印象里,馬倫始終是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女子,別說外面的男人了,連家里的男性仆役她都很少說話。

  “我還是不懂,就算是馬倫誣陷了完顏永瑞殺害了完顏永珠,若皇上還是不愿出兵,那豈不是白費了一番心血?”姝晴想了半天也沒有想明白,所以她繼續(xù)問向了鐘罄。

  “所以才有了時機(jī)這個東西嗎,本來我想兇手的動機(jī)定是在陷害這兩人之后獲得兵權(quán),因為整個大金國的人都知道,兵權(quán)是由完顏永瑞與完顏永珠共同掌管的,不論是坐上他們其中的哪個位置,都無疑是掌控了大金國的半壁江上。所以兇手必是皇上身邊的一個極其信任的人,只要他能從皇上那里哄騙到其中一個職位的話,我想他很快便會挾持皇上,發(fā)起戰(zhàn)亂??墒乾F(xiàn)在我的出現(xiàn)卻讓他簡單了?!闭f道最后鐘罄開始苦笑了起來。

  “為何這樣說?”姝晴還是不明白。

  “因為他是個漢人,兇手想要發(fā)起戰(zhàn)亂的對象就是漢人,若誣陷一個漢人殺死了金國六王子,那你想大金皇帝還能沉得住氣嗎?而且現(xiàn)在你們兩個的事情又傳的沸沸揚揚,所以這一切豈不是合情合理嗎?”楊韌也已經(jīng)把事情看得透徹了。

  “那這人到底是誰?他又為何那么執(zhí)著于發(fā)起戰(zhàn)亂?”姝晴追問道,這個問題無疑也是最關(guān)鍵的。

  現(xiàn)在恐怕鐘罄與楊韌也想知道,只是兩人除了知道金國幾位有名的將軍外,對其他人等皆是一概不知,最后兩人無奈的搖起了頭。

  “只能分析到這里了?”鐘罄苦笑道。

  “貌似我還能再指出一點你沒想到的,只是不知道猜的對不對?!睏铐g道。

  “說出來聽聽吧?!辩婓赖?。

  兩個人又恢復(fù)了剛才狀態(tài),你一言我一語說起了只有他們之間才能懂的話。

  “金人好戰(zhàn),漢人人多對嗎?”楊韌問道。

  “大家都知道的你就不必多說。”鐘罄擺手道。

  “所以發(fā)起戰(zhàn)爭對哪邊都不是好事。”楊韌道。

  “確實,恐怕若真是如此,那金國第三股勢力也未必會得到什么好處?!辩婓劳蝗粚铐g的話有了興趣。

  “那最后得利的只有一種可能?!睏铐g笑著賣了一個關(guān)子,他在等鐘罄接下去。

  聰明人的游戲總是只有聰明人可以參與,一旁的姝晴要被這兩個人搞瘋了,她在懷疑自己聽到的到底是不是人話。

  頓了頓鐘罄試探性的問道:“難道是兩個合成一個?”

  “哦?兩個合成一個又要誰來做主呢?”楊韌笑了,笑的很有趣。

  “那就是兩個人的協(xié)議了?!辩婓酪残α似饋?。

  “那你覺得現(xiàn)在應(yīng)該怎么辦?”話鋒一轉(zhuǎn),楊韌開始嚴(yán)肅了起來。

  “那么不管在我們自己這邊還是在大金國也都是沒有分別的了,只要揪出一條尾巴,那另外一條也就好辦了?!辩婓啦[起了眼睛。

  一個巴掌總是拍不響的,按照鐘罄與楊韌的分析,兩個國家同時存在著兩個國賊,他們達(dá)成了某種共識,想趁國家動亂的時候從中取利,自掌天下。如果真是如此,那這件事情恐怕就要很難辦了。雖然尾巴只有兩根,但茫茫人海中要揪出來卻也甚是困難啊。

  “怎么樣,你計劃去揪哪一根?”楊韌問道。

  鐘罄眼珠一轉(zhuǎn)道:“那就金國那根吧,起碼還有馬倫這個線索,我覺得還會簡單一點?!?p>  楊韌大笑起來,指向了兩人道:“我倒是沒意見,只不過你要考慮清楚,你們兩個要怎么回去?”

  鐘罄的臉僵住了,要找兇手起碼要先證明自己不是兇手,可是金人會聽自己解釋嗎?

  姝晴現(xiàn)在也笑了起來,他笑兩個人談?wù)摿四敲炊嘧詈髤s連路都過不去。

  “拿去吧?!毙αT,只見她一甩手又從衣袖中變出了一串鑰匙。

  看著這鑰匙鐘罄沉下了臉,不解的問道:“這是做什么的?”

  “從邊境五里處有一條地道,是我家那死鬼生前挖的,剛好可以通回我們家的宅院?!辨绲靡獾恼f道。

  鐘罄大喜,關(guān)鍵時刻沒想到這姝晴還是有些用處的,拿起了鑰匙他一把抓起姝晴就要離開。

  “等等,你是計劃讓我給你擔(dān)這罪名嗎?現(xiàn)在全天下可都是知道你被董平扣押了起來?!睏铐g攔在了門口。

  “那你計劃怎么辦?難道計劃讓我打出去?那我還是寧愿待在這里好了?!辩婓绬蕷獾淖亓俗?。

  “唉,真拿你沒辦法,給你這個吧?!闭f罷,楊韌從懷里摸出兩張人皮面具,丟給了鐘罄,隨后又掏出了一包粉末狀的東西倒在了酒壺中。

  “迷藥?”鐘罄好奇的問道。

  楊韌苦笑道:“那能有什么辦法呢?只不過這也是給你的壓力,若你沒法揪出那只狐貍尾巴,恐怕到時候兩國都無法容你了,這是你的背水一戰(zhàn)?!闭f罷楊韌拿起了酒壺一飲而盡,片刻后腦袋一暈便栽倒在了桌子上。

  鐘罄長嘆了一口氣,看來擔(dān)驚受怕的日子又要來了,自己才明目張膽的在路上走了沒有幾天但又得做回隱形人了。看來楊韌當(dāng)初給自己的這壺麻煩確實不太好喝,而且還是越喝越多。

  混出了邊城,兩人也就找到了地道處,由于長時間不用,扒開土后,木門上已生出了青苔,打開了上面的唯一的鎖后,鐘罄便與姝晴下了地道。

  地道剛好可以穿過兩道河堤與中間的長河,無疑這讓他們省里不少路程,鐘罄突然覺得好奇,是否這地道與金苓公主的失蹤也多少有些關(guān)系呢?

  “這樣的地道有幾條?”鐘罄說出了自己的疑惑。

  “一條,反正我家的死鬼就挖了這么一條。”姝晴肯定的答道。

  聽完這個答復(fù)后鐘罄笑起了自己過于神經(jīng)質(zhì),金苓公主明明是在河堤上面突然消失的,怎么可能與地道有關(guān)?總不能凌空變出一條地道吧。

  “唉,我想你們那什么金苓公主必定是已經(jīng)死了,都那么長時間了,恐怕連骸骨都不見了。”姝晴嘆息了起來。

  “不可能的,若真的按我們的推斷來說,她就絕不會死,你可知道金苓公主的父親是何人?”鐘罄問道。

  “我怎么知道?”姝晴很不屑。

  “他是當(dāng)朝的三皇叔,雖然并不招皇帝喜歡,但是他手下卻有著二十萬的兵權(quán),而且這兵權(quán)是先帝親自給的,沒有人可以收回去,如果真的像我和楊總捕猜測的那樣,那無疑這二十萬兵權(quán)才是制勝的關(guān)鍵?!辩婓澜忉尩?。

  “那你的意思是擄走金苓公主的人是想要以她做為要挾?”這是姝晴今天難得聰明的一回。

  又走了一段時間,鐘罄被姝晴的一聲尖叫嚇了一跳,隨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原來在一旁堆著幾具白骨,從腐化程度上看,這些白骨也已經(jīng)有些年頭了,他好奇的看著姝晴問道:“這是你家的地道,難道你不知道這里面有白骨?!?p>  姝晴依舊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她把鐘罄抓的更緊了,臉也躲到了鐘罄背后低聲說道:“我哪里知道,我也是第一次走這條地道,而且鑰匙的事我也是偷聽我家那死鬼與其他義兄弟聊天時候得知的。”

  鐘罄將火折向白骨處靠了靠,突然皺起了眉,原來他發(fā)現(xiàn),這白骨不單單是人的,而且還有畜生的,他按照骨骼的形狀盡量拼湊著這畜生的種類,片刻后他恍然大悟的說道:“這畜生應(yīng)該是匹駱駝?!?p>  “駱駝?我們金人是不騎駱駝的啊?!辨缫苫蟮目粗婓勒f道。

  “可是它卻是駱駝,你看這凸起兩個部位,應(yīng)該就是駝峰??磥磉@其他的幾具人骨也不見得是金人的。”鐘罄分析道。

  “難不成是回人?”姝晴突然又是一聲喊叫,指著地上的尸骨說道。

  “回人?”看著姝晴那堅定的眼神,鐘罄知道她必然是知道什么,所以他在等對方繼續(xù)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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