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事后
迎面走來的一些人,看見汪崢活蹦亂跳覺得不可思議,嘆為觀止,不虧是差點殺了武者教習(xí)和教授的令郎,確實強悍,沒人懷疑鞭刑作假,因為那是不可能的,韓虎還在邊上看著呢。
汪崢匆匆跑向仆人區(qū),一進屋,安琪果然生氣了,一個人呆在角落里流淚,不理圓月的安慰,看見汪崢進來,眼中喜色一閃而過,然而驕傲地轉(zhuǎn)過了身。
汪崢走過去蹲下身輕輕抱住安琪,柔聲說:“乖女兒,原諒爹爹,好不好,爹爹有事,沒能來?!?p> “爹爹騙人,我聽見有人說爹爹你挨打了!”安琪哭著說。
“原來這個啊,女兒果然是爹爹的寶貝,關(guān)心著爹爹呢?!蓖魨樞χ鴮茬鞅Я似饋?,“安琪,就像你做錯事,爹爹會批評你,有時候會在你小屁股上拍一巴掌作為懲罰一樣,爹爹雖然大人了,也會做錯事,自然也會被懲罰。就像爹爹惹怒了安琪,安琪也會用小手打爹爹一樣,是不是?”
“嗯?!卑茬骱鋈谎蹨I撲簌簌落下,心疼地說,“爹爹哪里被打了,女兒給你吹一吹?!?p> 汪崢的一顆心都快被融化了,笑著叫道,“啊呀,可多了,這里,這里,還有那里……”
父女倆笑鬧一陣,安琪雨過天晴,汪崢帶著安琪去吃午飯,食堂的老師們看到汪崢都愣住了,看著懷中的安琪大家都沒問,只是眼中掩飾不住的驚訝。
廚工打來飯,汪崢一屁股坐下,對眾人說,“人多嘴雜,我女兒知道了,沒事,過去了。”
“汪老師,你怎么沒事了?”梁博太驚訝脫口而出,那鞭刑他知道,皮外傷還好說,關(guān)鍵是靈魂上帶來的痛楚,不可能一下消散的。
“梁老師,怎么,你希望我有事???”
梁博忙擺手,“汪老師,你別誤會,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知道,開個玩笑,”汪崢吃了一塊肉說,“你們也不看看我是誰,鞭刑小意思了。”齊云鶴突然站出來拆臺,“這么厲害,那個凄慘的聲音又是誰的?嚇得眾人心里發(fā)毛!”
汪崢被噎得難受,“還讓不讓我好好吹牛了?”
眾人大笑。
說說笑笑,諸位文化老師覺得汪崢還是那個熟悉的人,但梁博卻深刻地意識到,這群土包子老師早已被汪崢?biāo)α撕脦讞l街還不自知,人家一人對抗好幾名武者不落下風(fēng),甚至把教習(xí)干翻在地,還差點殺了一個武者教授,眼前幾人卻似乎沒意識到這一點,只能說傻人快樂多。
《教父》中有一句話:讓朋友低估你的優(yōu)點,讓敵人高估你的缺點。
汪崢至少前半句做到了。一頓飯吃完,汪崢?biāo)桶茬魅A月住的地方午休,一個人回到了宿舍,看到了姬婆子正在他房間中,汪崢并不覺得意外。
“人抓到了吧?”汪崢隨意地問,在他看來不可能抓不到。
“抓到了,一個雜役,自我咬斷了舌頭,現(xiàn)在在行刑谷中?!?p> “我總感覺這件事不簡單,會不會打草驚蛇了?”汪崢也說不上來,總覺得有點不安,“姬婆婆,他交代了什么,是那個韓虎要文暖的命,還是包量天?”
“雜役交代,他和文暖有矛盾,文暖曾經(jīng)罵過他,他便記恨在心,伺機報復(fù)。”
汪崢冷笑,“這種借口簡直是萬能藥,查無可查,誰會記得這些小事,而且他太巧了吧,還穿著教習(xí)服,周圍人居然成了瞎子,另外他一個雜役怎么能學(xué)武學(xué),是誰的人?”
“在他房間不光搜出了教習(xí)服,還有學(xué)生服,有武者的也有修士的,他還精通易容術(shù),他就是通過這些服裝混入進來修行了武學(xué),抓捕他的時候,他正化妝成了一名學(xué)生的樣子,如果不是你將其特點畫了出來,我們很難抓住他。他的背景挺干凈,也不是誰的仆人,平常行事非常低調(diào),接觸的人不多,沉默寡言。”
汪崢有點固執(zhí)地搖頭,“我始終不相信這是巧合。他既然有這么大的能耐,怎么可能因為一件小事暴露,這反而更能說明問題?!?p> 姬婆子點點頭,“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就算教授和教習(xí)說謊,也不算事,他們完全有各種理由來解釋,也就是說和他們沒關(guān)系。至于那名雜役,就算錄下口供也無法定任何人的罪,他們都是學(xué)院的老師,不可能憑著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人的口供來定罪,不然其他老師怎么想,這樣一來,風(fēng)紀(jì)隊的人可能會像衙門里的爪牙一樣肆無忌憚,完全可以誘供捏造罪名,如此,人心就散了,和院長的理念不符,也不符合我的作風(fēng),學(xué)院兩百年來風(fēng)氣一直很好,就是這么來的,以無為而為,不爭為爭,現(xiàn)在,這個理念更具體化了,這還是你的功勞!”
“我?”汪崢驚呆了,他恨不得立刻將包量天和韓虎拿下,逼出他們的所做我為,怎么和自己有關(guān)了。
“你忘記了,胡訓(xùn)導(dǎo)的兩本守則可是你提議的,很多意見非常好!”
汪崢說不出話來,原來他給自己套了個套子,而且還是事先編好的,苦澀地說:“那不能就這么算了,可以先將他們拿下,再慢慢找證據(jù),說不定一頓鞭刑都招認了。”
姬婆子笑了,“別說孩子話了。那個雜役雖然舌頭沒了,但一頓刑罰過后,他手寫了一份供狀,其中有你!”
“關(guān)我什么事?”
“商執(zhí)事你沒忘吧,是他的引路人,把他招入進來當(dāng)雜役的,商執(zhí)事被廢,他一直準(zhǔn)備向你報仇,他自然知道殺不了你,但殺了你保護的人讓事情鬧大,他也算報了仇?!?p> 汪崢居然無法反駁,姬婆子說道:“看到了吧,八九成的事實,說出去誰都會信。繼續(xù)行刑,他開始胡言亂語,咬韓虎,咬包量天,武者教習(xí)和教授咬了個遍,說他們吸收魔氣修煉魔功。”
汪崢疑惑的眼神一閃而過,仿佛什么靈感沒抓住一樣,想又想不起來,姬婆子的說話也打斷了他的思路。
至于文暖,姬婆子說讓風(fēng)紀(jì)隊員多看著點,避免有人欺負他,也為他調(diào)換了宿舍。另外,阻攔汪崢去內(nèi)事院的兩名武者學(xué)生也遭到了處分,受到了鞭刑。
汪崢?biāo)闪丝跉?,但不知怎么的心里堵得慌,有種有氣無處發(fā)的感覺,悶悶的。
姬婆子走了,汪崢也該去上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