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故開著車在路上疾馳,時不時瞥一眼副駕。傅書央愁眉苦臉的望著窗外。
他第一次親自開車送她去傅氏上班。
以前這些事都有司機代勞,有時候她也自己開車?;蛟S是最近有些心神恍惚,她的車在路上被剮蹭了好幾次。每次都是剛修好一上路又被蹭。
傅書央車技奇差,駕照不過到手幾個星期。
當初她死活不肯去學(xué)車,還是被沈君故逼著去的。她不愿學(xué)車,不是身邊有司機接送不用操心,而是因為自己是路癡,真正的東西不分南北不辨。若學(xué)了車,就真成了人人嫌棄的“女司機”。
可她拗不過沈君故。
沈君故說了,飯可以不吃,車必須學(xué)。
那時她還在心里腹誹,怎么跟訓(xùn)孩子似的。傅書央也賭氣,最后還是乖乖去駕校報了名,跟著教練一樣一樣慢慢地學(xué)。
沈君故經(jīng)常開著車去駕校旁等她。
他的車,都是顯眼的超級豪車,很多和她一起學(xué)車的人都把她當成是沈君故的情人,頗有些不屑的意思。
傅書央一開始并不在意,清者自清,旁人怎么說終究與她無關(guān)。她未曾因這些閑言碎語向沈君故抱怨。
但沈君故還是知道了。那天接她回家之后,埋頭進了書房開始翻箱倒柜。傅書央以為他讀了什么重要東西,幫著一起找。誰知最后他翻出一個絲絨盒子,里面靜靜地躺著兩枚戒指。
結(jié)婚鉆戒。
這一對鉆戒只在婚禮現(xiàn)場出現(xiàn)過,之后便被收起來放在書桌的抽屜里。在這件事上,兩個人默契的緊,誰也不提,誰也不問。畢竟,當時的他們,在對方眼里,只是一場利益交易。
沈君故強硬的將戒指戴在傅書央手上,同時又讓傅書央幫他戴上屬于他的那枚。
戴戒指的場合雖然有些不對,但好歹,此時此刻的真情實意彌補了當初婚禮上心不甘情不愿的遺憾。
沈君故嘴上沒說,可傅書央心里清楚的很。
他這么做,無非是想要向其他人證明,他們是光明正大的夫妻。
他是多驕傲的人,怎么能容忍別人將那樣污糟的稱號放在自己妻子身上。
第二日,沈君故便光明正大的進入駕校的訓(xùn)練場等她。
秋季已算不上太熱,他還是戴了大大的墨鏡,長身玉立的站在那兒,便是一道風(fēng)景。
有眼尖的學(xué)員認出他來,跑上來和他搭訕。這個男人在報紙雜志上出現(xiàn)過那么多回,真遇到還是有些緊張。沈君故也不惱,面對這些比傅書央還小一點的女孩子,他倒真是冷不下臉來。
不是他突然變得好說話,而是瞧著這些小姑娘就會想起他和傅書央剛結(jié)婚的樣子。
那時的她,全是年輕的模樣,一點也看不出來已經(jīng)在社會上歷練過好幾年。
她是家里為他定下的好妻子,可他那時當真對她一點興趣都沒有?,F(xiàn)在想想,還好自己同意了這樁婚事。想著想著就出了神,身邊的小姑娘們也不知是何時散了。再回過神時,只有傅書央站在身邊,同他一起面朝著訓(xùn)練場。
兩人手上的結(jié)婚戒指在陽光下閃爍出耀眼的光澤。
沈君故便是以這種方式結(jié)束了流言蜚語對傅書央的圍攻。有意者,甚至忙著過來巴結(jié)她,表現(xiàn)出極其親熱的樣子,仿佛那些流言里沒有她們的功勞似的。
她只覺得抗拒。
兩個月之后,傅書央終于成功通過駕考,正式成為“馬路殺手”大軍中的一員。
在拿到駕照的當晚,沈君故帶她去吃海鮮大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