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陳余說話的語氣,虞示登時就不高興了,他還欲與陳余爭辯些什么,被余印偉拉住。
“別多事,喝茶就是了?!庇嘤ワ@然是不想多事,只想著盡快把訪問工作做完。
“你···唉?!庇菔緡@了一口氣,這一猶豫便失去了一些氣勢,虞示轉(zhuǎn)過頭,看著那老板,笑道:“那就恭敬不如從命,趁著她上茶的功夫,我們開始吧?!?p> “公安局偵查科的警員們都問過我了,你們?yōu)樯恫恢苯尤ス簿挚从涗浤??難道是你們專案組和公安局有不和的地方?”陳余沒有正面應(yīng)對虞示的問題,既然自己已經(jīng)把主場優(yōu)勢找回來,自然不能任由虞示再給拿回去。
“我們想聽你說些記錄上沒有的,可以嗎?”虞示似笑非笑地看著陳余,把陳余心底看得有些毛毛的。
這時候,那名叫小影的女郎敲響門,將這劍拔弩張的氛圍消弭。
“進來?!标愑嗾f道。
小影放下茶杯到三人面前,;像是躲避災(zāi)難似的快速退了出去。
老板很帥,也很年輕,但是老板是個理性的人。
小影知道,即使自己再怎么勾引老板,他也會保持他的理性,沒有什么能影響他做的決定,沒有什么能影響他的判斷,比如有一個······小影想到這里,愈加快速離開,要是聽到些什么,估計會被老板處理吧。
“武夷山大紅袍,這是我珍藏多年的好茶,兩位嘗嘗。”陳余盯著兩人說道。
“我是粗人,不懂茶,只會牛飲,希望陳老板不要介意我的···”余印偉說道,他知道,有些城里的老板對于茶有一種偏執(zhí),雖然這陳老板年輕,但是沒準也有怪癖呢。
“不會的,好茶就是給尊貴的客人喝的,客人想怎么喝就怎么喝?!?p> “現(xiàn)在茶也上來了,你該告訴我們一些隱秘的事情了吧!”虞示打斷兩人,繼續(xù)說道。
“你真著急,該告訴警察的我都告訴了,這幾天警察上門可是影響了我不少生意?!?p> “所以我們穿著便服,私下過來了,你確定你都告訴警察了,是不是前幾天嚇壞了有什么事情忘了?”
“你懷疑我?”陳余呵呵一笑,搖了搖頭,“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我有殺人動機?”
“在找出罪犯之前,所有和案件涉嫌的人物都值得懷疑?!庇菔疽槐菊?jīng)地說道。
“這樣就沒有聊下去的必要了,不過該有的待客之道我是不會忘記的,兩位喝完茶再走吧。”陳余聳了聳肩,一點也不怵兩位專案組的成員。
“那我們可要明目張膽進來,仔仔細細地對你的酒吧進行搜查,到時候影響你的營業(yè)你可別怪我們?!庇菔静粸樗鶆?,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看了桌前的人。
“你們有搜查證嗎?”
“不需要,我們自身的證件就是很好的證件,比搜查證還管用。”虞示輕拍桌子,起身,準備出去了。
“你這是干什么,坐下,茶還沒喝呢,到時候傳出去,我陳余還怎么做人?!标愑嗥ばθ獠恍?,走過來擋住虞示的步伐,他仔細打量了下兩人,突然覺得虞示有些熟悉,眉眼間似乎有些熟識,好像自己在哪里見過這人似的。
“你是虞家人?”
“你想干嘛,套近乎?快點交代一下,我還等著回去復(fù)命呢。”虞示見陳余的眼神和問話,覺得有些熟悉,暗罵自己一句,一到城里就仿佛魚兒進入了大海,一切如臂驅(qū)使,大家族子弟的狀態(tài)不由得就展現(xiàn)出來,這會兒竟然被人出來了。
“好了,您坐下喝茶吧,確實有幾件事情,我沒告訴警察,我現(xiàn)在告訴您吧,真的,這幾天我都睡不著覺,細思極恐呀!”陳余緊繃的臉突然松懈,整個人變成一個跳脫的人,好像和虞示、余印偉很早就認識似的。
虞示回到椅子上,靜靜地看著陳余,臉上面無表情。
陳余猜測到自己是虞家人之后便前后態(tài)度發(fā)生翻天覆地的變化,這臉色的變化讓虞示有些頹廢。
從小到大,在別人眼里,自己是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虞家子弟,可是他并不快樂。
小時候他成績好,老師說,不愧是虞家的孩子,有大家風(fēng)范。
稍微長大點,他運動能力也不錯,老師說,不愧是虞家的孩子,運動能力自然強;
到高中,他憑借優(yōu)秀的能力成為學(xué)生干部之類的,同學(xué)們說,虞家子弟,惹不起,所以他呀,要是沒有這層身份,肯定當不上學(xué)生干部···
虞家子弟!
虞示確實在獲得了虞家的資源,并且在自己身上得到了完美的體驗,但是虞示一直不覺得自己的所有東西都是虞家的功勞,難道自己的努力別人就看不到嗎?
“那天下午,梁澤的工作狀態(tài)不太好,他···”聽到陳余回憶似的講話,虞示從思緒回轉(zhuǎn),聽著陳余講的關(guān)于墜樓的梁澤的故事。
“我當時告訴他,第二天上午來找我,你知道嗎?我們這種酒吧不是全天營業(yè)的,是六點一刻到零點營業(yè),所以這酒吧便叫了零點酒吧,寓意結(jié)束就是開始···”
“你跑題了!”余印偉提醒道。
“哦,對,跑題了,瞧我這嘴巴,一說話就容易跑偏。”陳余歉意的笑笑,臉上浮現(xiàn)回憶之色,繼續(xù)說道,“梁澤死的消息傳來的時候是晚上營業(yè)的時候,晚上他沒來,我出去一打聽,才知道梁澤這小子今天早晨就死了,當時可把我嚇壞了,就在幾個小時前,我們還有一次親切的對話,梁澤對我說一定會好好干的,絕不辜負我的期望,唉!”
“幾個小時前?具體是什么時候?”
“大概上午九點吧,我告訴過他第二天來找我的。”陳余看了看表,說道。
“你的意思是說,梁澤死后跑到你的酒吧和你來了次談話?”
“誰說不是呢,這件事太過荒誕,說出來別人還說我不尊敬死人呢,看你們是專案組,所以我才說的,你們給我判斷一下,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