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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鎖相思?xì)懠t塵

第二十八章:咫尺韶華逐日添

煙鎖相思?xì)懠t塵 落葉芳流水 3870 2018-06-28 22:59:59

  酒樓臨窗雅室,風(fēng)玄煜陰沉著臉,眸光冰冷,隱隱透著危險氣息,沉悶著令人喘不過氣來。

  風(fēng)玄璟淡雅一笑,無視他陰冷的目光約約殺氣,悠然入座,執(zhí)著酒壺,斟滿杯子,抬眸注視著:“七弟好雅興,推了冬日宴,竟獨自一人在此把酒言歡?正好,我也推了冬日宴,相請不如偶遇,你我今日不醉不歸!如何?”言罷,舉杯致意,仰頭一飲。

  “果然好酒!”風(fēng)玄璟優(yōu)雅放下酒杯,依然云淡風(fēng)清。

  風(fēng)玄煜墨眸又冷了幾分,終于蠕動嘴唇開口:“三哥喜歡吟詩賦詞,撫弦吹簫,那就好好做個悠然自得的閑人,別淌這份渾水,予你予我都好!”

  風(fēng)玄璟展開那迷人的笑容,又斟滿杯?!半y得七弟懂我,知為兄從不管閑事,只愿流水行云過一生。”他的笑容漸漸隱去,目光迷離,似喃喃自語:“可惜身不由已!”

  風(fēng)玄煜凝視著他,眸光緩緩回暖,執(zhí)杯飲盡。

  風(fēng)玄璟長嘆一聲,飲了杯中酒:“七弟承受的那份苦與痛,為兄感同深受,只是…如今朝堂趨炎附勢,勾心斗角。七弟倘若一腳踏入,只怕再難抽身…”

  “難道三哥就可以置身事外么?”風(fēng)玄煜盯著他,嘴角勾起邪魅深意:“隱藏鋒芒,收起凌角,于世無爭,靜看流年,他們就會放過你?”

  風(fēng)玄璟握杯的手一頓,微微顫動。

  “三哥真的醉生夢死么?”風(fēng)玄煜目光如炬,步步緊逼,“聽說凌王府的妃妾都成了擺設(shè)?因為…三哥沉溺音律樂譜,癡迷到廢寢忘食地步,從不臨于妃妾閣樓。三哥想做圣人,三哥想眾人皆醉我獨醒,三哥想靜亨太平安寧…這些我都沒意見。但是三哥…千不該萬不該,陷我于謠傳流言,拉我墊底…”

  風(fēng)玄璟仰頭大笑,爽朗笑聲蕩漾整個房間,“七弟果然一如既往的記仇,但是那些流言替你擋了不少桃花吧!怎么,晝國的絕世美人也入不了七弟的眼?不過,聰明睿智的七弟,竟然被女人擺了一道,堂而皇之成了邑王府的唯一側(cè)妃,這…可是七弟人生一大敗筆!為兄倒是好奇?這個女人膽敢挑戰(zhàn)七弟的尊威,不是極慧就是極蠢!傳聞,蔣太尉之女孤芳自賞,拒人無數(shù),虛度光陰,熬過二十載。莫非是七弟當(dāng)年種下情種?惹人癡戀,才不計后果,飛蛾撲火。倘若如此,七弟理應(yīng)善待于人才好…”

  風(fēng)玄煜的臉?biāo)查g陰沉的可怕,看著風(fēng)玄璟幸災(zāi)樂禍的樣子,他銳利的目光如刀片剜過,半晌,冷冷道:“你以為這些小打小鬧就能阻擋我擬定的計劃?擾亂我的心神?三哥莫不是糊涂了?忘記誰才是三哥心目中完美的王妃人選?可惜,太子妃的身份遠(yuǎn)比凌王妃尊貴的多,然而,奪愛之辱就如燃燒的烈火,讓人一刻不得安寧。難道,三哥云淡風(fēng)輕的背后不是恨之入骨?誅之而后快?”

  風(fēng)玄璟臉色大變,僵住笑容,半晌,才訕訕苦笑道:“倘若七弟是敵人,還真?zhèn)€可怕的對手!”

  風(fēng)玄煜執(zhí)起酒壺,為他斟滿了杯,抬眸注視著他,神色凝重,緩緩道:“三哥既然深藏不露,那就一心一意做個逍遙自在的閑人,那些殘暴的陰謀詭計,毒辣的血腥惡行皆由我承行,自然不會臟了三哥執(zhí)筆畫卷之手,畢竟十年多前的無憂少年已埋葬在流放蠻荒之地,如今你就當(dāng)是惡魔歸來…討債!”

  風(fēng)玄璟瞪著雙目,臉上再也無法淡定,微顫著嘴唇,許久竟說不出一句話。只是,心里那份疼惜紛涌而至,猶如十余年前那一天…

  馬車轆轤聲漸行漸遠(yuǎn),隱沒樟疊巒山中,一匹碩馬奮疾奔馳,登上一座頂峰,勒繩停足,佇立遙望,已來不及道句珍重,馬車承載的少年消失在他滿眼痛楚中。那一刻,絕望自心底如洶涌風(fēng)浪,幾乎耍把他從馬背上掀下。

  他穩(wěn)住身子,昂首仰天,怒吼一聲,自腰間抽劍,揚手揮舞,長劍脫手而出,空曠的絕峰峭壁劃過一道炫光,劍入峭崖,哧響一聲,懸崖斷劍。

  他悲痛自語:“三哥既護(hù)不了你周全,要這一身武藝有何用?”

  殘陽如血,籠罩他一身悲涼佇立峰頂,久久無法回首。

  遙望遠(yuǎn)峰巒山,尋不到半點馬車蹤影,心底的疼惜之感讓他徹底死心,那俊宇飄逸,陽光開朗的美少年確已流放蠻荒之地,從此,生死未卜,無望相見。

  思罷,風(fēng)玄璟黯然神傷,低頭飲酒,自嘲冷笑:“執(zhí)筆畫卷之手?無非是個廢人罷了!”

  隨之又低沉道:“為兄既無法護(hù)你,反之你所護(hù),七弟真要置我于如此不堪地步?但…你若為魔,我愿相隨!這一次決不讓你獨自承受痛苦…”言罷,抬頭與他對視,那堅決的眼神令風(fēng)玄煜久久不能言。

  門外傳來敲門聲,夜影推門而至。

  風(fēng)玄煜瞬時隱去悲楚情緒:“人呢?”

  “屬下讓他在樓下等候?!币褂耙姷斤L(fēng)玄璟端坐室內(nèi),不禁一愣:“凌王…”

  “無妨!”風(fēng)玄煜瞥了一眼道:“說吧!為何不帶他上來?”

  “屬下另外有事稟告!”夜影看看風(fēng)玄璟,雖然王爺發(fā)話,他仍是不放心,快步來到風(fēng)玄煜身旁低語幾句。

  風(fēng)玄煜淡然的臉上驀然一怔,眸光煥發(fā),語氣竟有些微顫:“讓她進(jìn)來!”

  “是?!币褂包c點頭即刻出去。

  風(fēng)玄璟驚訝望著他,究竟什么事能讓他變化如此之大?冷漠的臉上竟許生些激動之神情?

  頃刻,夜影領(lǐng)著小唯進(jìn)來。

  小唯一眼見到風(fēng)玄煜,不等夜影言語,焦急地?fù)屜纫徊剑骸扒f主,奴婢可找到你…”

  邑王府,凝煙閣。

  綢帶系梁,飄揚飛舞,蘇漓若如燕輕盈的身姿穿越空中,妙曼嫵媚。

  正當(dāng)妖嬈纏繞的優(yōu)美舞姿盡情飄揚,門外傳來婢女聲音:“美人,苓妃娘娘派桂嬤嬤來接你進(jìn)宮參加冬日宴…”

  蘇漓若剎那飄落地面,抽下系梁綢帶,待收拾好了,才移步出了內(nèi)室。門外一小婢女正等候,因小唯與翠兒不在,而她又被禁足,為此彥娘留下小婢女侍候她。

  “你去告訴桂嬤嬤,我尚在禁足,不便出閣!”蘇漓若淡然道。

  那小婢女卻道:“方才奴婢說明了,但桂嬤嬤說,苓妃娘娘已知美人尚在禁足,一切無妨,自有苓妃娘娘擔(dān)著?!?p>  蘇漓若思索著,微微頷首,說道:“你去回話桂嬤嬤,稍等片刻,待我梳妝一番。”

  那小婢女應(yīng)聲,即出去。

  蘇漓若在外室來回踱步,心神有些不寧,這個苓妃與她素未謀面,為何要宣她進(jìn)宮參加冬日宴?

  她輕嘆一聲,自知推辭不了,只是此去兇吉無從猜測?身陷異國,盡管她步步為營,小心翼翼,但,是福是禍?已然無從躲避。

  一會兒,小婢女扶著蘇漓若輕移蓮步,往府口而去。

  穿過長廊,經(jīng)于花園假山,步出王府。這是蘇漓若自嫁進(jìn)邑王府兩個多月來初次出府門,引著府內(nèi)留值仆婢翹首注目,紛紛交耳輕語,驚嘆不已。

  候在邑王府門口的馬車旁邊的桂嬤嬤也被驚艷了滿眼愕然,那容顏,清而美,憐而惜,那形體,飄而逸,柔而媚。

  饒是她見慣宮里佳人如云,也不曾遇到如此傾世美人,不禁暗暗嘆惜,如此花容月貌!竟淪落異國為妾,實為可惜!

  原來,彥娘與桂嬤嬤皆是苓妃貼身侍女,為了照顧風(fēng)玄煜,苓妃把彥娘派遣邑王府,協(xié)助于總管,調(diào)教仆婢。今日恰逢冬日宴休假,彥娘回到梧桐宮。在苓妃詢問之下,彥娘把王府情況細(xì)細(xì)描述,尤其邑王從不涉足妃妾樓閣,更別說寵臨于她們,恐怕至今他都不知道自己的妃妾長得什么樣子?

  苓妃大驚,那側(cè)妃不是與他情投意合,私訂終身?為何如此冷漠對待?

  聽聞晝國所獻(xiàn)美人長得傾國傾城,他竟然也不動心?

  怪不得婚娶之日,拒之慶賀,不愿設(shè)宴,說是一切從簡,斥之腐敗行賄,糾正奢靡之風(fēng)。

  難道十余年的流放飄泊致使他真的性情怪癖,不似常人?

  彥娘見苓妃痛心疾首,安慰了一番,又告訴她,因邑王曾下命不準(zhǔn)妃妾之間接觸來往。而晝國美人觸犯規(guī)矩,竟被禁足整月,以示懲戒,今日尚未解禁,仍禁于閣內(nèi),不曾參予冬日宴。

  苓妃仰首嘆息,怎能如此委屈佳人?煜兒這孩子果然倔強怪異!她即令桂嬤嬤出梧桐宮,往邑王府,不計后果把侍妾帶來參加冬日宴,倘若遇到阻撓,一切自有她擔(dān)著!

  “老奴是苓妃娘娘派來接美人進(jìn)宮參加冬日宴,美人請上車!”桂嬤嬤不似彥娘肅然,她一臉溫和地微笑。

  蘇漓若朝她福身施禮,輕聲道:“有勞桂嬤嬤,辛苦了!”

  桂嬤嬤聽了更加喜歡眼前嬌弱人兒,“美人客氣,老奴堪當(dāng)不起!”遂掀卷簾子,小婢女扶著蘇漓若進(jìn)了馬車。

  隨著車夫一聲令下,馬車緩緩奔向皇宮。

  大約半個時辰,馬車停在巍峨的皇宮門口,蘇漓若下車隨桂嬤嬤帶引,前往玉池瓊園設(shè)宴處。

  經(jīng)過華萃亭,一陣喧嘩嚷擾聲傳來,原來,太子風(fēng)玄淙正與幾個年華正當(dāng)?shù)哪凶语嬀谱鳂?。他們皆是朝政重臣之子,平日常聚在一起行酒宴樂,今逢冬日宴亦不例外。只是宴席尚未開始,風(fēng)玄淙無聊之際,便想起前不久剛獲得異域女子,極其妖艷,即讓人帶來解悶。

  于是眾人臨時圍繞華萃亭里擺酒行樂,等候佳人而至,一睹異域女子風(fēng)情。

  那女子自西域而來,著裝大膽,雖已入冬,只以一件薄紗裹身,外披一帛以遮。她見了風(fēng)玄淙,柔弱地偎依他的懷里,雪白肌膚,嫵媚動人。她執(zhí)手酒杯,緩緩飲入,雙手繞著風(fēng)玄淙的脖子,將酒一滴一滴慢慢送入風(fēng)玄淙的嘴里。

  眾人瞧著有趣,又想這異域女子也忒大膽了?竟然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如此纏綿!

  風(fēng)玄淙咕咚吞下美酒,說聲:“小妖精!”捏住她尖嫩下巴,哈哈大笑,遂狠狠啄了一口。他見眾人驚愕窘態(tài),便玩心大起,吩咐大家行酒令,誰若輸了罰酒三杯并俯臥于地學(xué)狗叫,倘若贏了,讓異域美人親自喂酒。

  那些人原本醉生夢死,浪蕩形靡,一聽此話,個個精神抖擻,拼命行令豪飲,只為一搏而得異域美人的垂愛。

  風(fēng)玄淙懷抱西域美人,目光邪惡地看著眾人丑態(tài)百出。

  西域美人眉目嬌笑,風(fēng)情萬千。

  風(fēng)玄淙心神蕩漾,雙眼迷惑,自從得了這尤物,他是夜夜寵愛無度。

  桂嬤嬤抬眼望去,不覺皺眉暗嘆,當(dāng)今太子如此不知節(jié)制,實在令人不齒。

  蘇漓若耳邊傳來不羈的嬉笑聲,她慌忙低下頭,目不斜視,急步緊隨桂嬤嬤身旁。

  風(fēng)玄淙無意一瞥,一襲淺藍(lán)飄逸而過,頓時,他驚愕眼目。那柔然空靈如凌塵仙子般玉潔冰清,直擊他的心房。

  風(fēng)玄淙猛地一把推開懷中美人,疾步奔至而去。

  西域美人陶醉其中,猝不及防跌落地上,茫然失措驚叫。眾人聞聲,瞬時停止嬉鬧,錯愕不解。

  風(fēng)玄淙狂奔蘇漓若面前,攔住去路,目光癡迷,神色驚悅。

  桂嬤嬤一驚,正欲開口阻止,卻被風(fēng)玄淙揮手推開踉蹌一旁。

  蘇漓若緩緩抬眸,蹙眉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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