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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衣妙善,半面妝

第七十一章 舊事重來

仙衣妙善,半面妝 棠梨妗 2105 2020-02-02 16:59:02

  托浮黎他老人家的福,我在這外強(qiáng)中干的宅子里吃了數(shù)日全雞宴,間隙在浮黎的親自敦促下親手將這偌大的園子拾掇得總算有個模樣了。

  浮黎撿來只凡間的話本子正瞧得愜意,閑懶之余朝我問道:“妙兒打算如何為朕置辦下一回月節(jié)”,頓了片刻,“上一回朕可是不大盡興?!碧а鄣木饬钗也缓酢?p>  我一時不知該如何應(yīng)對,討好巴結(jié)這回事我委實(shí)不甚擅長,支支吾吾半天愣是沒支出半個字來。

  “上元節(jié)那日燈紅柳綠、郎情妾意的光景朕至今都有些回味,不若再過一次如何?”

  浮黎這語句是問詢,而他的語氣神態(tài)卻無半分問詢的意思,我曉得他怕是要動用神力,重臨那一日。

  很是好奇,浮黎為何對這個節(jié)日如此執(zhí)著,眼神落到那話本子上,忽然就有了底——那話本是一出《西廂記》,情意和美的愛情故事。

  然,一奇畢,一奇新。

  浮黎幾乎同天地共年歲,竟然也未曾經(jīng)歷一趟合意的情事么?

  大佬的心思猜度不得。浮黎他老人家果然將月節(jié)重興了一次,這次我乖覺地將滿街的燈謎換成三歲小孩也能猜得出的容易程度。

  正是時,與那日如出一撤的人頭攢動、香車寶馬,浮黎盯著一個字謎生瞧了半天,昴日星官以為他眼神兒不好,竟大聲朗讀出來:“山上還有一山?!睂⒛钔?,竟好聰明地將謎底脫口而出,“不就是‘出’么,這謎面也忒容易了些?!?p>  浮黎默不作聲悶在一旁,一張臉陰沉得可怕。我連忙打圓場,“猜燈謎也忒沒意思了,聽說鴻瑞館有個說書的,妙語連珠、舌燦蓮花,很是得人氣,不若去觀一觀可好?”

  見浮黎容色一緩,抬步離去,我長長松了口氣。

  今日鴻瑞館講的是一出風(fēng)流軼事,正正好對了浮黎的口味。

  大魏國民風(fēng)素來開放,館子里說書從來都不拘題材,譬如山河戰(zhàn)事、江湖紛爭、纏綿情話、八卦軼事全然都可行,卻不曉得浮黎匿世以后如今是哪個命硬的坐上了金鑾寶座。

  我觀浮黎他老人家聽得頗為專注,便做賊似的從人群里悄悄抽離,然則,只為了將人群里那個煙青色的影子再看上一看。唔,那個人皮相生得實(shí)在好看。

  我一貫是個不大正經(jīng)的仙,此番便想著頗不正經(jīng)地將他戲一戲。我也頗為好奇,那小女娃口中的帝君,皮囊下究竟是一副怎樣的原形。

  我這半面妝實(shí)在奪眼,便化了一個香艷的人間女子形象,窩在一幢花樓面前,學(xué)著一眾鶯鶯燕燕的模樣對著大街吆五喝六。

  額頭的半枚鳳凰花鈿始終隱不去,便做了個齊劉海的形象遮擋。唔,萬事俱備,只欠男子。

  未承想,那個漂亮“帝君”竟這般搶手,他將將行至花樓門口,幾個美人便急不可耐地?fù)砩锨叭ドκ着恕?p>  我一提裙擺,吾呀呀,人間也有這般難纏的妖精!

  向天灑開一抔冥紙(本是我心生惻隱,為那些被我吞噬的魂魄備下的),施開一個障眼法,驚怪尖叫,“我的天吶,天上掉銀子啦。”果然那些見錢眼開的紅塵中人皆拋開那男子,追逐銀子來了,便是幾個反應(yīng)得慢些的,也被我好心提點(diǎn)慌張去搶銀子去了。

  一時間,花樓前鬧哄哄地亂作了一團(tuán)。我趁亂暈在那男子懷里,蔫蔫地伏在他結(jié)實(shí)的胸膛,嬌憨一扶額,“那些白花花的俗物晃得妾身眼花,唔,有些頭暈,還望公子擔(dān)待些?!?p>  他將我盯了良久,我看不出他的情緒,以為他不解風(fēng)情,便悻悻要打退堂鼓去,未曾想,他竟猛然摟住我的腰身,朝前一帶,溫?zé)岬谋窍⒑粼谖夷樕希壑刑一ㄋ票惠p沙迷了眼,有些泛紅的好看,“美人柔弱乃是天理,便是一直暈著也無妨?!甭曇羲坪跻矌е┠ЯΑ?p>  我有些接不住,緩緩抬起腦袋,一只手撐在中間隔著,“唔,妾身好些了?!?p>  本想尋個由頭脫離這般曖昧的姿勢,卻未料那臉皮忒厚的又湊近了些,輕輕笑道,“欸,美人方才還暈得那樣厲害,哪能就全好了?所幸鄙人家中珍奇靈藥無數(shù),美人不若歸我家中,好生將養(yǎng)將養(yǎng)?!?p>  我干干一笑,甚是懊惱,本來我要戲他的,怎換成他戲我了?

  “帝君?!比巳豪镆宦暣嗌暮魡?,我曉得是那個女娃娃來了,只是沒料到,她身邊還帶了一位,怔在原地花容失色的詩微小仙。我一尋思,這男子怕就是獨(dú)闖九重天英雄救美的那個男子了吧,叫什么來著,青丘妖帝?

  我心里是頂不喜歡這詩微的,所以對于詩微的失落,我甚覺痛快,洋洋一頭扎進(jìn)男子懷里,乖順應(yīng)下:“公子盛情難卻,妾身只有恭敬不如從命了?!庇幸獗锪丝跉?,使一張臉漲得通紅,天可憐鑒,似我這般厚臉皮的神仙,是不曉得臉紅為何物的,此般明目張膽做個“臉紅”,純屬是做給詩微瞧的。

  果然,詩微是一副玄然欲泣的神情,怔在原地再也挪不動腿。

  小女娃許是察覺到詩微的異樣,竟也不安慰,卻是扯了扯她娘的衣袖小聲勸道,“母親,帝君地位尊崇,三妻四妾也屬正常,況帝君千兒百年來,除卻母上外,也只瞧上了這么一個,便看在孩兒的面兒上,成全了帝君吧?!?p>  瞧瞧這小娃胳膊肘兒朝外拐一副理所當(dāng)然的模樣,我不禁納罕,這孩子是詩微親生的么?

  嘖嘖,真是世風(fēng)日下,這爹不爹,娘不娘的,成何體統(tǒng)。

  哈,我正是最不拘體統(tǒng)的那個。

  我瞧著這青丘妖帝獨(dú)據(jù)一方法力定是不弱,沒準(zhǔn)兒還能躲開浮黎些時日,便一不做二不休再次癱軟在青丘妖帝懷里,暈死前還拼盡最后一口氣力請求道,“妾身體弱,還請公子快些送回府里醫(yī)治。”

  最終,我從一片鶯歌燕語里醒來,周遭朦朦朧朧似遭了大霧,瞧不真切,神識感知,既不在盛京,也不在青丘。

  這個迷霧障做得當(dāng)真是好,我想這青丘妖帝大約也是在躲什么人吧,從前倒是聽聞,青丘妖帝與墩薨山妖帝有嫌,大約是為了避著妖帝來的。

  卻不管這原因?yàn)楹?,這個迷霧障正合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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