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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張牌

第五十三章 分兵

第九張牌 杰拉德鄧肯 3094 2018-06-04 00:07:46

  到場之后,弗雷恩才略驚異,又不太意外地發(fā)現(xiàn)發(fā)現(xiàn),即使是參加晚宴,自己的服裝依舊是這幅鎧甲,連同密不透風(fēng)的頭盔,套在身上。

  說驚異是覺得,好歹得換一下,畢竟是晚宴的話,這幅鎧甲有些太沉重,也太壓抑,有些不太符合場合。

  但另一方面,自己的身份暫時需要保密,那么這種結(jié)果,理論上可以理解。但在現(xiàn)在這個場合下,就有些別扭,格格不入,有些疏離于眾人之外——昏暗的燈光,寬闊的大廳,長裙和袍澤,只要來點音樂就能夠起舞。

  穿著鎧甲的人也有,比如格蘭特就是,只不過他的鎧甲裝飾性勝過實用性,大概是在彰顯他身為將軍的身份。即使排除他,也有其他人身著鎧甲,但那也大都是禁軍,即使是現(xiàn)在,領(lǐng)主的侍衛(wèi)也要和其他侍從一同在稍小一號的房間待命,在那邊進行他們的宴會。

  而現(xiàn)在這里,武裝到牙齒,而成為焦點的人只有他一個。

  還是太顯眼,顯眼到過分。

  本想默不作聲地從角落走進這里,卻也做不到,名義上的主角,所以還是要被拉出去四處介紹一番,這倒是肯定的。走下樓梯的時候,都在看自己,這很正常,但當自己完全走了下來,克蕾奧諾亞從同一位置走下時,視線卻仍然綁定在兩個人,就不太正常。

  這種焦點的感覺,來自四處都傳來視線上的壓力。

  理論上一個人背后沒有長眼,不可能發(fā)現(xiàn)背后有人在看自己。但這種感覺也會被大腦補齊,當你四處看去,發(fā)現(xiàn)所有視線與你相迎的人都下意識地避開你的視線時,那也用不著更多的解釋,你只是單純的知道,他們都在看你。

  對他來說,被看著的感覺尤其明顯——無論轉(zhuǎn)向哪里,眼前的人都在仿佛自如的和面前的人談笑,而視線移開的方向,又有一種討厭的感覺。

  也許這股不爽也是沖著克蕾奧諾亞來的,他寬慰自己。

  要他說,下午的突襲姑且算是成功了,不過也的確很累,也很繁瑣,七彎八拐,一重計劃套著另一重計劃,直到最后的一瞬間,才把目的猛然抖出來,把所有人嚇一跳,搶跑成功。

  預(yù)料到會這么做的人倒也不多,理論上要在危機中有突出的表現(xiàn)才能夠得到這類榮譽。而他的說法是在危機中保護了公主。剝開彎彎繞的言辭包裝,似乎就是這么一回事。

  當他從格蘭特口中了解到這一點的時候,苦笑地更深??磥肀澈蟮膹潖澙@和算計遠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多,而他們也的確暫時達到了自己的目的。

  階段性的勝利,不過遠未徹底成功,長路漫漫。

  克蕾奧諾亞到自己的房間時,表情就有些僵硬,而和自己客套的時候,語氣也有些若有若無的隔膜,距離感和戒心都過強了點。弗雷恩無法確定自己和格蘭特的那些打算是否被她聽到了。

  雖然他有自信,這個計劃理應(yīng)跟她沒什么關(guān)系,但也是自己的看法。如果她有異議,也理所應(yīng)當。

  卻也不影響自己,那跟自己無關(guān),自己只要做好分內(nèi)的事情就好。

  想到這里,他轉(zhuǎn)過頭,看看舉著酒杯說笑的格蘭特,他和幾個中年人聊的正開心,不過也注意著自己這里的情況,應(yīng)該問題不大。

  他轉(zhuǎn)回視線,暗暗嘆氣,自己現(xiàn)在這樣肯定是不能喝酒了,雖然不知道會不會喝醉,但也有借酒消愁的欲望,不過要帶著頭盔,即使想要喝點酒,也有些麻煩。

  而且作為主角,不能像下午一樣,只顧著過完流程,之后就保持緘默,現(xiàn)在必須要維持必須的交際。

  利爾斯的致辭這次比較簡短,簡單地又把他作為戰(zhàn)士介紹了下,便放了手,任他走動,自己則縮了回去,不再露面。

  最低限度的完成了義務(wù)。

  沒怎么吃東西,他便在宴會廳里游蕩,在各個桌前稍作停留,所到之處,聲音驟然壓低,避開了他,這異常的表現(xiàn)有些露骨,而且也不符合現(xiàn)在這個情況下的一般的做法。

  按照常理,現(xiàn)在他應(yīng)該在克蕾奧諾亞的陪伴下,在宴會廳里自由活動,以他的立場來說,給他準備的時間全都是就是交際的時間,考慮到現(xiàn)在的立場。主動去問候別人有失偏頗,而別人來接近他,更合適。而且昨天也基本都是這么做的。

  不過現(xiàn)在似乎也不是這樣,自己身邊的一道屏障徹底清退了別人,要想理由,倒也不是很困難。肯定是因為克蕾奧諾亞,由下午的表現(xiàn)看來,他們肯定認為自己是克蕾奧諾亞那邊的人,才扮演了那樣的角色,退一步講,也被抓住了什么馬甲,才會乖乖的配合。

  而現(xiàn)在,她也身上散發(fā)出陰沉的氣氛,一種「生人勿進」的氣場,只要有一點點顧慮,就很難不產(chǎn)生顧慮。

  但總有笨蛋沖上來。

  或許也不是笨蛋。

  是另一位年輕的少女,秀長的黑發(fā)幫成馬尾,束在腦后,而眼睛一樣漆黑。皮膚帶著淺淺的褐色,而身材也很勻稱。在她靠上來的時候,克蕾奧諾亞身上那股不快的感覺更深了。

  「初次見面,赫米特先生。能和您見面,真是惶恐之至,我叫是卡塔羅斯家族的薩爾瓦。」

  赫米特,他反應(yīng)慢了半拍。

  決定要藏起身份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要用一個假名字,把面具上的他和面具下的他割裂開。所以介紹的時候,也都用了另一個名字,這件事就這么順其自然的決定了下來。

  再加上他之前已經(jīng)吧弗雷恩這個名字告訴了很多人,至少在公開場合說出口了數(shù)次,所以也只能夠忍下心中的不適和尷尬,聽著利爾斯之前向別人這樣介紹自己。

  不過聽到這個名字從面對著自己的人口中說出來,還是有些異樣和不現(xiàn)實感。

  「薩爾瓦·卡塔羅斯女士嗎,什么事?」

  他微微上前半步,按捺住一邊躍躍欲試的克蕾奧諾亞,自己說話的時候,帶上了一點點上位者的氣質(zhì)。

  對面恭敬的態(tài)度忍不住讓他微微忍不住微微帶上點上位者的態(tài)度。

  薩爾瓦微微欠身,行了個禮:「實際上,我真誠地希望您能夠來我們的領(lǐng)地來參觀,下午您的表現(xiàn)給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我個人對您非常崇拜?!?p>  「是嗎?」

  弗雷恩的態(tài)度不置可否,這種說辭,他已經(jīng)有了些免疫能力,即使現(xiàn)在再聽到,也不怎么飄飄然的起來。

  不過比起之前的泛泛而談,現(xiàn)在的內(nèi)容具體很多,至少似乎是真的什么可以夸的事情,但她這種憧憬的語氣沒有持續(xù)多久,便迅速切換到了推銷的模式。

  「您下午的反應(yīng)很快,也極為冷靜,素養(yǎng)非常專業(yè)。但現(xiàn)在唯獨缺少更加精良的裝備和魔法相關(guān)的訓(xùn)練和知識,而在定制的武器和裝備方面,卡塔羅斯家族在斯坦普斯王國國內(nèi)是最精良,也最首屈一指的。無論您在這方面有怎樣的需求,想必都能滿足?!?p>  語氣一滯,重新軟化下來。

  「當然,我也很愿意與您建立良好的私人關(guān)系,如果您能愿意的話,那真的是再好不過?!?p>  他微微向后側(cè)過頭,窺伺著克蕾奧諾亞的反應(yīng),不過幅度也不算小,也小不到哪里去。所以很容易便被發(fā)現(xiàn)了。

  薩爾瓦看到他淺顯易懂的反應(yīng),笑著搖搖頭,補上一句:「當然,如果是魔法學(xué)習(xí)的話,在王都自然還是有最好的條件,畢竟如果只是定制武器的話,雖然要親眼確認,但也用不著多少時間?!?p>  以弗雷恩的感覺來說,這勉強算是示好,但克蕾奧諾亞的表情仍然很高興不太起來,弗雷恩想起,如果她沒說錯,那就算在王都,她的影響力還依舊有限,不如在外面多避一避風(fēng)頭,更合適。

  這并非一個很好的提議,不過考慮到她可能與克蕾奧諾亞接觸不多,所以也的確無法理解她的立場。

  也不知道薩爾瓦是不是在挑釁,大概不是,因為克蕾奧諾亞雖然氣壓很低,但沒有沖著別人——確切的說,沒有針對眼前的少女,而是自顧自生著悶氣,看到弗雷恩的動作之后,她也才不情不愿的點點頭,大概是在說薩爾瓦之前說的內(nèi)容基本都屬實。

  而且也是交往起來安全的范圍。

  沒有說謊是不夠的,而且他人判斷的安全也不能滿足他。

  「那么……」他不太確定自己的說法會不會有些刺耳,但必須要說,「你們的競爭對手有哪些呢?」

  薩爾瓦不出意外地露出震驚的表情:「我們的魔法裝備鍛造,是國內(nèi)最優(yōu)秀的?!?p>  「我知道,我知道?!顾従彿怕Z速,「但是,國內(nèi)第二優(yōu)秀的呢?或者,國外最優(yōu)秀的呢?」

  身后的克蕾奧諾亞向后退了兩步,不難想象她放棄似的表情。

  「您是對我有成見嗎?」薩爾瓦悲傷地低聲啜泣,一副假哭的樣子,「我有哪方面不合您的意嗎?」

  「當然不是,如果同等條件下,您當然是我的首選合作目標?!?p>  他需要借助這個機會向別人正面表示,自己不是能被隨便說動的,這種冷靜并非僅僅是戰(zhàn)斗中表現(xiàn)出來的。同時,也不是克蕾奧諾亞的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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