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動!”
張夜抓住楚風(fēng)手腕,一股真氣沿著楚風(fēng)手上經(jīng)絡(luò)蔓延。
楚風(fēng)只覺身上癢癢的,像有一條若有若無的小蟲在體內(nèi)游走,時而分化,時而合并,沿著體內(nèi)經(jīng)絡(luò),來回走了三遍,身體就像泡在溫泉中一般,沉重與些許疲憊一掃而空,只余淡淡的舒爽。
張夜面不改色的收回真氣,臉上疑惑更甚,看向殿上的楚人一,“楚兄,你剛才頻頻看向這位小兄弟,究竟是因?yàn)槭裁矗吭詾檫@位小兄弟氣息若有若無,透著一股神異,必定是一位了不得的天才,卻沒想到這位小兄弟才不過武道六重天,且蹊蹺無比,似乎以外力強(qiáng)行提上來的!”
“這老家伙之所以突然抓住我的手,就因?yàn)檫@個?”
楚風(fēng)不可思議,心中又是驚訝,又是慶幸。
好在經(jīng)過一次死亡,異能早已與他本質(zhì)融為一體,那老者雖然強(qiáng)大,但實(shí)力比起他全勝時期終究差了一籌,以真氣探查,即使能夠窺視到他若有若無的真正武道修為,也絕難窺視到異能。
不過話雖如此,楚風(fēng)心中還是告誡自己,今后萬萬要小心,剛才老者所言神異,當(dāng)然不是隨口胡來。
恐怕是他無意間窺視到異能的靈光,但由于隱匿太快,就像鏡花水月一般,才好奇探查的吧。
楚人一早在楚風(fēng)將他女兒摔斷腿的白駒完美無缺的治好時,就已經(jīng)注意到他身上的非比尋常之處。
在他身上恐怕也如楚家先祖一般,有什么奇遇,此次之所以讓楚風(fēng)前來,便是想要借楚風(fēng)身上的運(yùn)道布局一二,甚至將其綁上楚家的戰(zhàn)船。
既然他這朋友眼下如此默契的為他提供一個由頭,他又何不借此機(jī)會,拉進(jìn)一下彼此的關(guān)系。
“張兄,這位小兄弟有什么不對?”楚人人明知故問道。
楚家子弟不乏見過楚風(fēng)的,知道他不過是一個打雜的小廝,見家主與貴客竟然不約而同重視于他,心中疑惑,頓時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起來。
楚風(fēng)仿佛沒有聽見一般,心中一連串想法迅速閃過。
張夜見楚風(fēng)如此鎮(zhèn)定,不由抬頭看向楚人一好奇問道,“敢問楚兄,此子可是你的血眷親朋?”
“此子雖是我楚家之人,卻是由從外界收養(yǎng)而來的孤兒!”楚人一搖了搖頭,目光落在楚風(fēng)身上,“不過能讓張兄青睞,這位小兄弟又與柔兒有恩,我正好缺一傳人,不偌收做義子如何?”
“這……家主莫拿小的尋開心了!”
楚風(fēng)沒想到楚人一竟會如此直白拉攏于他,雖然他也曾想過表露不凡。
比如具有一點(diǎn)點(diǎn)輔助能力,活的更為滋潤一些,且能夠正大光明接觸武道。
但他也從未奢望過成為楚人一的義子,這不合常理的變故,讓他有些恐慌不安。
不知道為什么,他總有一股被某個存在看透的感覺。
“家主,此事萬萬不可?。 辈坏瘸艘坏幕卮?,殿中就像炸開窩一般,楚家子弟再也壓抑不住的議論紛紛,一個中年人更是跳上殿來阻止。
殿上三位長老也均感訝異,不知道楚人一在想什么。
其中一個氣質(zhì)陰沉的老者冷哼一聲,更是毫不留情的質(zhì)問道,“荒唐,荒唐,楚人一,此人不過一個打雜喂馬的小廝,身份卑微,究竟何德何能入我楚家嫡脈,還是主脈之一?”
“二長老,此乃我的私事,咱們?nèi)诤笤僮h?!?p> 楚人一看了眼自己老對頭,無奈搖了搖頭,準(zhǔn)備暫且推后。
楚嘯冷哼一聲,目光在楚風(fēng)掃了幾遍,仿佛要把他看破一般,“楚人一,你可不要忘記,你乃楚家家主,一言一行皆關(guān)乎我楚家臉面,將一個雜役收入門墻,可不是一句私事就能了結(jié)的。”
“好了,二長老,貴客臨門,此時挑開此事,又有何益?”坐在中間的一位慈祥老者溫和一笑,目光落在楚風(fēng)身上,“想我楚家先祖昔日也不過一介山林野民,這位小兄弟若真能撐起我楚家的威名,便是拜入嫡系主脈又有何妨?”
“哈哈,既然如此,那我就恭喜各位喜得一棵好苗子了。”張夜聞言仰頭一笑,順著臺階說道。
楚人一搖了搖頭道,“張兄客氣了,剛才之事不過是我臨時起意,也未想那么多!不過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倘若小兄弟真能做到,不要說區(qū)區(qū)一個義子,便是這家主之位也沒什么?!?p> “楚人一,你敢?”聽到家主之位,二長老楚嘯仿佛踩了尾巴的貓,立馬從座上跳起,怒氣沖沖的盯著楚人一,就差拍桌質(zhì)問了。
楚人一目光平靜,“張兄,家丑不可外揚(yáng),讓你看笑話了?!?p> “你……”
楚嘯怒氣更甚,正要理論,卻見旁邊一只大手伸出,正是三長老楚正楓?;仡^一眼,就連大長老楚河也搖了搖頭,頻頻送來“坐回去”的目光。
楚嘯冷哼一聲,目光一掃大殿,氣沖沖的甩袖而去。
看著這突如其來的變化,楚風(fēng)若有所思,“看來這楚家也不是鐵板一塊,楚人一吸納我,似乎不一定是圖謀我什么,而是看中我身上某種潛質(zhì)。既然如此,我何不放下身段陪他玩玩呢?”
“這位小兄弟,你意下如何?”楚人一瞧向楚風(fēng)道。
既然心中主意已定,或者剛才變故讓他看到有機(jī)可乘,楚風(fēng)也不猶豫,目光一轉(zhuǎn),便上前一步,噗通一聲半跪在地上,“拜見義父,楚風(fēng)愿為義父、楚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起來吧,你救了柔兒愛駒,這也算是我的一點(diǎn)心意?!背艘粊淼匠L(fēng)身邊,將他輕輕扶起。
張夜看著兩人輕輕一笑,“恭喜楚兄喜得愛子!”
“張兄,客氣了……”楚人一拱手笑還一禮。
楚柔看著楚風(fēng)與自己爹爹親近的模樣,不由冷哼一聲,似乎吃醋一般,整個人都悶悶不樂起來。
“哈哈,楚兄太客氣了,我也不過是順?biāo)浦鄱选!睆堃箶[了擺手,見楚人一高興,臉上忽然欲言又止。
楚人一能夠作為一族之長,目光自然極為老辣,注意到張夜似有什么話要說,正在興頭,便豪爽的說道,“張兄,你們此來晉陽,可還有其他要事?”
“實(shí)不相瞞,楚兄,老哥此次來晉陽,的確有一事相求!”張夜見楚人一如此爽快,也沒必要吞吞吐吐。
楚人一因?yàn)橹暗暮酶?,?yīng)承道,“張兄,你們有什么難事,但說無妨,若是力所能及之處,楚某絕不推辭?!?p> “這……”張夜遲疑一下,看向身邊兩人,似有顧慮。
楚風(fēng)頓時來了精神,老實(shí)說忽然因?yàn)榈鄱假F客被叫過來,他還是挺莫名其妙的,不知道這是那個青衣老者忽悠他,還是帝都來客真要見他。
對于他們真正的來意,他還是非常好奇的。